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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趙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趙飛揚聽到嘈雜的響聲,便立即出了房間,走到前院時正好看見蘇恆與蘇傑,兩人身後帶了一眾蘇府的下人,將本就不怎麼大的院子占據了大半。
趙飛揚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只見蘇傑流里流氣的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吼道:「我姐呢!」
蘇雨萱?
趙飛揚心中有些迷茫,根本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別跟他廢話,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雨萱!」
「是!」
蘇恆一聲令下,下人們便蜂擁而上。
以趙飛揚一人之力,根本攔不住他們,好在張氏和趙雪兒聽見聲響,此時也已經出來了。
「恪兒,這是怎麼了?」
張氏心驚的看著身邊不斷有人走過,很快大廳里便響起了桌椅碰撞的聲音。不只是大廳,那些人也很快往後院去了,估計免不了一番強盜作為。
趙飛揚搖了搖頭,安撫了張氏一下後,面向蘇恆道:「兄長,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哼,兄長?你還有臉叫我兄長?」蘇恆嗤笑一聲,接替了蘇傑的位置,抓住趙飛揚的衣領怒目圓瞪道:「我妹妹在何處?今天你若是不把她交出來,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趙飛揚懶得說蘇恆從來沒給他留過情面,為了儘快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抹了把蘇恆噴在他臉上的唾沫星子:「我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你們就這樣闖進來,不知是否有搜查令?」
「少跟我裝腔作勢!」蘇恆一把甩開趙飛揚,高傲的姿態顯露無疑,「你本就是我蘇家的贅婿,如今能考中會元,還不是因為我蘇家重信重義讓你入贅,不然你連飯都吃不上,還妄想參加鄉試,真是笑話!」
趙飛揚沉默不語,畢竟蘇恆說的也有理,若不是多虧了蘇家那幾碗殘羹剩飯,他還真撐不到鄉試那日。
「就算你如今是會元,但也依舊是我蘇家的贅婿,你能受皇上獎賞,買得起這宅子,歸根結底都是我蘇家的功勞,我如今我想搜便搜,何須搜查令那種東西!」
蘇恆說的理直氣壯,氣宇軒昂,仿佛聲音大便是有理。
趙飛揚懶得跟他爭執,自己現在空有一個會元的名頭,卻沒有實權,想要跟蘇家抗爭的話,還是不夠的。
方才聽蘇傑和蘇恆兩人說的話,好像是蘇雨萱不見了,他們懷疑蘇雨萱在他這裡,所以才氣勢洶洶的帶人來找。
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後,趙飛揚很快冷靜了下來。雖然蘇雨萱去了哪裡不知道,但他們為何要到他家裡來找,而且看樣子好像已經斷定了蘇雨萱在他這裡一樣。
趙家本身就沒有多大,一個前院和兩個後院便已經是全部。下人很快聚集到了蘇恆身邊,紛紛搖頭。
「你個畜牲,還不快把我姐交出來!」蘇傑頓時發起火來,想要再去拽趙飛揚。
然而卻突然感覺手肘一麻,直接垂下,接著便是遲來的,深入骨髓的疼痛。
「啪嗒」一聲輕響,只見蘇傑腳邊掉落了一塊石子,原來是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石子給擊中了手肘骨,看似小小的石子,卻讓蘇傑疼的只能抱著手臂痛呼。
「大人!」
羅通從門外飛身進來,直接擋在了趙飛揚身前。
趙飛揚頓時鬆了口氣,然而卻想起羅通剛剛才離開,平常也都是這個時候回家去照顧妻子的,怎麼今日又突然折返回來了?
「大膽刁民,居然敢出手傷我三弟,當真是不想活了!」蘇恆怒氣出聲,竟將配在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
趙飛揚一驚,下意識的拉住了羅通,他知道羅通武功高強,但終究是赤手空拳。
蘇恆怎麼說也是宮中羽林軍校尉,這拳腳功夫肯定不會差。趙飛揚唯一擔心的便是,兩人若是打起來,羅通很有可能會被傷到。
「兄長,有話好好說,你方才還說我是蘇家贅婿,現在便要動刀動槍了?」
趙飛揚不斷的讓自己冷靜,越是這種場面,他就越不能自亂陣腳。
「究竟是誰先動手的,當真以為我蘇家人好欺負!」
蘇恆義正言辭。
趙飛揚卻突然沉下聲音,「兄長這話我也想問,究竟是誰先動手的?」
「你」蘇恆瞪大了眼睛,舉起佩劍指向羅通道:「就算三弟一時激動,但也沒傷到你,這賤民卻敢直接出手傷人,趙恪,我看你是怕東窗事發,所以特地找了這麼一個走狗的吧!」
東窗事發?趙飛揚心中滿是疑惑,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家裡,連門的沒出一步,何來東窗事發一說?
「兄長,有話請你說清楚,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們今起來究竟是因為什麼。」
趙飛揚說著從羅通身後走出來,站定在蘇恆面前,而那劍也自然指向了他。
見趙飛揚一副坦然的模樣,蘇恆冷哼一聲,「既然你死不承認,那我便拿出證據來,看你還怎麼裝傻!」
蘇恆伸出掌,下人立即將一封信遞到他手中,「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可是你寫的!」
信被蘇恆扔到了趙飛揚腳下,趙飛揚蹲下打開一看,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了些許波動。
「這信」
信上所書,先是稱蘇雨萱為娘子,而後誠懇的一番道歉,將趙飛揚那日在蘇府上的熱血肝膽,寫成為了:「不願在娘子面前丟臉,怕旁人說娘子嫁了一個廢材之人,不得已才作詩一首,願娘子明白夫心。」
趙飛揚越看越懵逼,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痴情種子,放在現代就是舔狗!
趙飛揚強忍著噁心,終於看到了重點,信上的「他」居然邀蘇雨萱在七夕之日上午於玄武湖相見,還寫了會在見面時賦詩一首,當是給蘇雨萱的賠罪,
而最後的落款,自然寫的是「趙恪」二字,不僅如此,信上的字體與他的字體非常相像,若不仔細看,他都差點以為是自己寫的。只是有時候的落筆處有些不同,但估計除了他以外,沒人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