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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爵府最大的院子裡,蘇雨萱親自準備了一桌宴席,桌子很大,酒菜很多,足以容納二十幾人享用,但卻只有六把椅子。
今日這一餐,連羅通的位置也沒有。
列席之人,除了趙飛揚伉儷外,還有兩男兩女,蘇恆、柳長聽,以及煌羽和雪妖。
這是私密的宴會,沒有人知道期間他們都說了什麼,但是等到這宴席結束之後,無論是蘇恆還有柳長聽的臉上都寫滿了幸福。
兩個女孩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四個人都付出了一些犧牲,但他們都願意為此犧牲,這是趙飛揚心中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要如何向蘇定方交代!
這是趙飛揚第一次面對自己的老丈人感覺到壓迫感,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明蘇恆和煌羽的問題。
他們兩個自然真心相愛,可是鑑於煌羽的身份,所以他們兩個不能結婚造冊,可蘇恆卻也表示自己這一生絕不再納妾,這就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其實此刻趙飛揚雖然難受,但他至少還是坐在這裡的,而蘇恆已經跪了半個時辰,蘇定方一直喝茶不說話,他們兩個也不敢開口。
終於,當蘇定方杯中茶淨,老爺子方才嘆了一聲,淡淡地道:「恆兒,你起來吧。」
「啊?」
蘇恆一怔,趙飛揚忙一個箭步將他扶起,跪了半個時辰,就是他這樣的武將那一雙膝蓋也會麻木。
「恆兒啊,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對嗎?」
蘇恆連忙點頭,他雖然站起卻不敢坐下。
蘇定方頷首,「如此,為父也不多說什麼,你既然愛她,她也愛你,那麼你們就在一起吧,然而不能造冊,那麼一切都無憑證,全憑著你們的山盟海誓,孩兒你告訴我,你真的做得到嗎?永遠的愛她,不離不棄,不納妾,不尋花問柳,你做得到嗎?」
沒有猶豫也不需要思考,蘇恆給出卻確切堅定的答案。
「很好。」
蘇定方沒再說什麼,而是起身到了身後的柜子里取出一個小錦盒來,「恆兒,這裡面裝著的是我為了自己兒媳而準備的東西,當然這裡面也有你母親準備的那份,東西是不是寶物不要緊,只是這盒子裡面承載著的是傳承和信義,現在我將它交給你,送給你的妻子;而且你母親那邊我會幫你說通的。」
這個是讓蘇恆沒有想到的結局,他甚至已經想到蘇定方會勃然大怒,而後云云,但是今日蘇定方卻有如此作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意外的結局。
看著激動的蘇恆,老爺子這是笑著搖頭,片刻之後才對他道:「好了恆兒,你新婚伊始,我那兒媳也不是常人,還有重任在肩,你也不必在這守著,快去享受那份婚後之樂,早生貴子。」
待蘇恆離去,老爺子的眼神忽然一變,如刀鋒一般直盯著趙飛揚的雙眼。
「小子,老夫我該知道的,都是你讓我知道的,可是有一些我知道的,則是我自己看出來的,說吧,你是不是也有什麼要告訴我。」
趙飛揚還是第一次見到老頭子這般,但他並沒有退縮,將一切事情如實說出之後,蘇定方的眼神方才緩和起來。
「你的那些手下啊,我早就知道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既然如此的話,萱兒願意,我也不會幹涉,你岳母那邊同樣我來負責;不過那三個丫頭可都沒有家人嗎?」
老爺子和緩下來,趙飛揚方才疏了口氣,見他問,不覺頷首,「是啊,在此之前她們都沒有家人,而如今她們的家人也只是我和雨萱而已。」
「所謂婚姻之正者,當有父母之祝福,若是你同意的話,老夫願將她們收為義女,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趙飛揚震驚非常,他實在想不到蘇定方為何會如此的開明,而老頭子也給了他一個理由。
說得過去的理由。
就這樣,趙家、蘇家再一次聯姻了,這是一場足以驚人瞠目的聯姻,只是這其中人,卻都各自收穫了非比的幸福。
趙母其實也是如此,一切的事情都以趙飛揚為主,聽到自己的兒子又納了三房嬌妻,老母親自然為他高興。
倒是雪兒一直撅著嘴,好像不滿他哥哥的行為一般。
看著妹妹這樣,趙飛揚只能苦笑,其實他知道雪兒心裡在想什麼;「丫頭,你看你只是幹什麼,本來你哥哥我這些事情就該保密的,告訴給母親和你也是希望得到你們的祝福,原本我們就不能操辦,已夠清冷,你要還是這樣的話,讓哥哥如何自處?」
雪兒看了看他,還是撅著嘴,不過明顯這丫頭的眼角處已多了幾分緩和。
趙飛揚無奈,湊到她面前,「雪兒,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蘇傑雖然還在極北之地,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了,你們兩個是一對冤家,但結合起來的話,也非常之好,假如要是這一次蘇傑真正能將自己改變,我願意向陛下推薦他,也讓他建立一番功業。好成全你們兩人,如何?」
「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啊?」
趙飛揚點點頭,看著自己的妹妹,他的心裡是那麼的憐惜,「放心吧雪兒,這一次哥哥還要在極北用兵,到時候我會找一個機會將蘇傑從冰場赦出,到時候讓他在極北軍中效力,立功贖罪,我保證皇帝會答應我,好嗎?」
見趙飛揚這麼說了,雪兒終於顏面一展,可似乎還有一些擔心,「哥哥,你不會騙我吧?」
趙飛揚笑了,摸了摸雪兒的頭,「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呢?放心吧,我說道就一定會做到的,而且說真的,我相信這一次要是極北用兵,蘇傑一定能夠建立功勳。」
看著自己的哥哥,雪兒終於相信了他,莫看她現在這般其實在她得心裡早就相信了趙飛揚的話,在她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哥哥,與神靈並無區別。
趙飛揚也是如此,對於這個妹妹,他可謂是寵溺至極,九天月,五洋鰲,只要是她想要,趙飛揚都會竭盡全力,更何況她現在所求的還是他的親人呢?
只是雖如此,可趙飛揚心中也很擔心,屆時蘇傑是否能夠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