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第三更,為然夢夜語盟加更的第二章。)
紫氣萬里之中,錦繡大帝傅雲馳俊逸的身姿,若隱若現。
他施展太始空明體,似虛似實,挪移虛空,亦是無比便利。
看著這一幕,孟婉情緒反而坦然平和,她看向燕趙歌,將剛才沒來及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以我對封師姐的了解,她喜歡什麼先不談,但她肯定不喜歡你為了她而擔上風險。」
「我這個人雖然喜歡行險,但不會幹送死的事情,既然做事,就有一定把握,這次也是一樣……」燕趙歌望著紫氣雲海內現身的錦繡大帝:「……唔,大概吧?」
他看了看錦帝,又看了看遠方戰場:「能大難不死再見錦帝陛下,燕某運氣不錯,就是不知羅帝陛下如何了?」
錦帝此刻氣息微微有些虛弱,但是神色如常,臉上甚至帶著幾分和煦笑意,仿佛並沒有經歷方才那一場大戰。
見到燕趙歌和孟婉,他微笑說道:「局勢混亂,彼此牽制,危機反而更少,你既然已經脫身,厲道兄不需要留在那裡同仙庭的人糾纏,只要小心一些,總有抽身而退的機會。」
燕趙歌揚了揚眉:「有麻煩的是熒惑戟?」
雖然是問句,但燕趙歌的語氣很肯定。
從那化身冰凰的仙庭皇者所言來看,仙庭似乎也通緝捉拿熒惑戟。
原因不明,但燕趙歌猜測多半同火曜熒惑上尊有關。
如今讓燕趙歌和大幽明輪溜了,他們的注意力自然全部放在熒惑戟身上。
森羅大帝反而不被看重,需要小心的對手乃是九幽群魔。
而熒惑戟被兩個仙庭皇者盯上,旁邊又有敵友難辨的九幽大魔糾纏,這一趟何止是麻煩,一個不慎就要徹底栽在這九幽里。
「熒惑戟再次約戰本座,本座原意尋訪封小友後,出了九幽再與之一戰。」
錦帝淡然答道:「誰曾想仙庭插手,竟然成了現在的局面」
燕趙歌半晌後才開口:「當初熒惑戟一擊之下,將我和令嬡傅婷一起送到仙庭,使令嬡遭了磨難,應該只是無心之失。」
錦帝微微一笑:「本座明白,只是難免心氣仍舊不順罷了,不過還是希望他平安無事,不管有何恩怨,大家終究同出於道門正宗。」
燕趙歌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孟婉則心中升起寒意,眼前本就不熟悉的生父,此刻更加陌生。
錦帝同熒惑戟的恩怨,她不甚明了,只是旁聽羅帝、錦帝和燕趙歌交談時,大致知道一些。
但是對照燕趙歌先前告訴她,有關錦帝現在的狀態,以她的玲瓏心思,不難明白眼前事情的真相。
今天這一戰,首先被算計的人,不是燕趙歌,也不是她,而是熒惑戟!
放在往日正常時,錦帝自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但現在的他,正處於神智極不正常的狀態,連帶他的行事風格,也與正常時候大相徑庭。
此刻的錦帝,神魂一分為二。
對於熒惑戟,他情緒化的一面,因為當初傅婷之事,痛恨遷怒熒惑戟。
但是情緒化的他,有其驕傲和矜持,要找熒惑戟算賬,也是堂堂正正,死戰決勝。
對他無情絕情的一面來說,熒惑戟就是個禍害,徹底清除是最好。
可是火曜熒惑上尊下落不明,清除熒惑戟,不管成不成功,都可能帶來隱患和不利。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自己不出手,借刀殺人。
不管是他思維中的哪一面,都對熒惑戟起了殺心,兩相結合,便是最終決定,區別只在於手段。
對照眼前發生的事情,孟婉心中寒氣直冒。
因為燕趙歌的猜測,正在一步步成真。
錦帝神魂分裂後的內在交鋒,確實是無情絕情的一面越來越占上風!
「婉兒莫要驚慌。」錦帝仿佛看透孟婉想法似的,突然微笑說道:「看你現在這樣子,想來燕小友跟你說了許多。」
「虎毒不食子,情形還沒到你所想那麼糟糕,為父正在不斷嘗試尋找更好的解決之道。」
錦帝嘆息一聲:「只是可憐你我父女歷經分離,才終於團聚,卻在團圓不久,便又心生間隙。」
「這不怨你,乃是為父的問題,只是世間之事,總有一些無奈。」
孟婉微驚:「爹爹……」
錦帝微笑抬手,止住她的話頭:「婉兒放寬心,沒事的。」
他視線轉向燕趙歌:「倒是燕小友,何苦一定要將事情點破呢?」
「有什麼分別?」燕趙歌攤了攤手:「您一石二鳥,對付熒惑戟的同時,支開羅帝陛下,目標要麼是令嬡,要麼就是我。」
「對付令嬡的話,您自己就把事情點破了,對付我的話,我這會兒壞不壞您的好事,您不都是想要殺我嗎?」
錦帝沉默,片刻後展顏一笑:「倒是本座矯情了,燕小友教訓的是。」
他姿態擺的低,言辭懇切客氣,燕趙歌心中反而警兆大作!
果然,下一瞬間,錦帝一抬手,直接就是一掌向著燕趙歌當頭拍落!
手掌一抬,氣合陰陽。
他一掌之下,先將孟婉分離出去,而燕趙歌身體周圍魔氛都被抵擋一空,時間模糊,空間不存,萬物化為原始的陰陽二氣。
黑暗的魔域天地里,出現一幅巨大的太極圖,籠罩燕趙歌。
燕趙歌只感覺自身隨之旋轉,任他有千般變化,萬般能耐,仿佛都難以跳出這太極圖。
這便是真仙大帝出手的威勢。
燕趙歌曾經在皇笳海,面對乾元大帝出手,親身體驗過一次。
但那次有坤元母道祭禮和后土手書作為後盾,感受終究隔了一層,現在才算真正體會什麼叫做人仙之隔,天地之別,便是目前的他也難以逾越。
不過燕趙歌並不慌亂。
一聲斷喝,仿佛深淵萬魔怒吼,又像淨土諸佛禪唱。
四面八臂之青色古佛,再次出現在燕趙歌頭頂。
只是這一次,燕趙歌本人的身軀,完全融入青色古佛之中。
下一刻,無邊魔氣聚涌,圍繞四面八臂的青色古佛盤旋,然後凝聚成一尊更加巨大的黑色巨佛!
黑色巨佛額頭、胸口、掌心皆有逆轉「卍」字符。
「您這一出手,也證實了我的猜想。」黑色巨佛張口,傳出燕趙歌的聲音:「錦帝陛下您修無情道,想要徹底免除後患,並且更上一層樓,果然需要煉化家父的太易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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