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老頭子說起鐵劍的來歷,趙剛便來了興趣。純陽祖師呂洞賓在道教中地位超凡,若這柄鐵劍真和他有聯繫,那可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
老頭見他對此頗感興趣,笑了笑道:「想必你也知道純陽祖師的身份,想必不需要我多介紹,幾可謂人盡皆知。」
趙剛頷首道:「老闆你還是切入正題吧。」
老頭子乾咳兩聲,笑道:「祖師行走天涯所用的寶劍,喚做純陽劍,位列十二仙寶的第一名,劈山斷水。」
「你不用看了,這柄鐵劍當然不可能是祖師所用的純陽劍,我若是有那種寶貝,豈還用在此地擺攤售賣?」
趙剛點頭問道:「那此劍和純陽真人之間,又有何干係?」
「你別急,我自然慢慢道來。」
老頭呵呵一笑,說道:「樹大招風的道理眾人皆知,這柄鐵劍,正是受到純陽劍的影響,所複製出來的一柄寶劍,雖然比之正品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威力也絕非是尋常兵器能夠比擬。」
「這麼說來,是仿製純陽劍的次品?」
「誒,叫次品那多掉價,當年此劍煉成,可也是有純陽劍開封,加持過的。」老頭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落,「可惜,你也無法校驗真偽,只能算我自吹自擂罷了。」
趙剛聞言,嘿嘿一笑,伸出手來,道:「那可未必,老先生將寶劍借我一看。」
「哦?」老頭雙眉一挑,驚疑不定的看向趙剛,提起攤子上的鐵劍,便遞到他的手中。
趙剛一把接過鐵劍,在手中頗有份量,沉甸甸足以見材質不凡,他掂了掂鐵劍,此時暗中運起一股真元,灌入鐵劍之中。
若是老頭子的話屬實,應該能激發劍中遺留的純陽之氣,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比起寶劍來,更讓趙剛心動。
「嗯?」
趙剛暗自驚異,真元匯入鐵劍之中,鐵劍倏然泛起一團熒光,微微藐藐。
「你,你……看來你並不是普通人。」老頭子見鐵劍一入趙剛之手,便出此異象,神色變幻,既驚且喜。
「這柄劍中,確實有一股純陽之氣,只是封存已久,氣息十分微弱,可惜了,若是數百年前,者或許是一柄不可一世的神兵利器,但到了如今,也只能排入末流。」
趙剛搖頭嘆息了一聲,將真元內斂,送回寶劍。純陽之氣不同一般的真元,純陽之氣乃先天之氣,接觸之,如同太陽灼燒肌膚的感覺,雖令人不適,但對於修道者卻是頗有好處。
趙剛真元方灌入劍中,便激發了劍中彌留的純陽之氣,雖是微弱,但也正符合了老頭子的說法。
「老闆,不知道這把劍,你打算怎麼賣?」趙剛開口問道。
雖然此劍中的純陽真氣已是微不可察,但對於目前的趙剛而言,已經是聊勝於無,若能夠將此劍煉化,未必不能溫養寶劍,重新滋生純陽真氣,那時,相比之前的桃木劍,還要強上一籌。
老頭這時忽然搖頭道:「你若真想要,我可以分文不取,相送與你。」
「有詐。」事出突然必有妖,趙剛心中警惕,疑惑道,「老闆如此慷慨,必定時另有圖謀。」
「咳咳,年輕人真是聰明。不錯,本來我只想賣個好價錢,但看你類似修道之人,或許能幫我一樁事情,若答應,此劍送給你也無妨。」
「老闆接觸過修道者?」趙剛疑惑道。
老頭點了點頭,道:「我叫做王仕昌,有一個如你一般大小的獨子王守仁,十年前,被一名身懷異能的道士帶走,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有可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找尋你兒子的下落?」
趙剛詢問道。
王仕昌頷首道:「都說人命是風中的花燭,我知道自己時間已經不久了,就想在臨死前,見一見兒子,這樣也算能瞑目了。」
趙剛道:「我看老闆精神矍鑠,神氣圓滿,至少還有二十年可活,何必無端詛咒自己?」
王仕昌微微嘆息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算是我的秘密,總不能對你講,至於哦我提出的要求,你覺得如何?」
「若只是尋人,自然簡單,只是我對於他的去處,一無所知,從何下手?」趙剛道。
王仕昌補充道:「是我糊塗,竟然忘記告知你他的事情了。」
當下,便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巨細的講了出來。
王守仁十歲那年,一名自稱來自少室山歸元洞天靈真人的道士尋上門來,將他收為弟子,之後十餘年,王仕昌便不曾再見過王守仁一面,只知道他們離開了華夏國,去往了某個不知道的地方。
「異界?只是少室山歸元洞又再什麼地方,僅僅是知道一個名字,不啻於大海撈針,未免太漫無目標了些。」
趙剛皺了皺眉,這個條件看似輕鬆,但實則卻困難重重,他心中暗暗盤算了一番,隨後回道:「我答應你的條件,只是近幾****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出行,若是老丈不介意,容許我一段時間,半年之內,我必定將你的兒子,送至面前。」
王仕昌在此地擺攤數十年,便是為樂等待這一日,終究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聞聽趙剛所言,他情緒微微顯得激動,雙眼淚光盈盈:「你若幫我完成這樁事,便是我的再生恩人。」
趙剛笑道:「老丈不必如此,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如此,我便將寶劍寄放在你手中,半年後,一定完成任務。」
王仕昌道:「我看得出,你正是缺少兵器的時候,要幫我完成條件,必定困難重重,與其放任這柄劍在我手中吃灰,不如送給少俠,或許更有用處。」
趙剛訝異道:「老丈不怕我拿了劍就消失?」
王仕昌道:「天靈真人講過,修道者一身正氣,肉眼便能分辨好壞,我相信你是個守信諾的人,天靈真人必不會欺我。」
趙剛挑動眉毛,笑道:「這個天靈真人,看來確實有些實學。老丈放心,你的條件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