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懸空寺寂空方丈的到來,不僅僅是沈浪,連任宗主都錯愕了一下。
「陛下,是您邀請寂空方丈來的嗎?」任宗主問道。
沈浪搖頭道:「不是啊,我和他不熟的。」
他沒有撒謊啊,沈浪確實和寂空方丈不熟的。
「是嗎?」任宗主道:「那就奇怪了,寂空方丈是方外之人,真正的超脫世俗,怎麼會忽然來訪問浮屠山呢?而且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邀約。」
沈浪也非常奇怪,難道這個岡一真的是為他而來的嗎?
任宗主躬身道:「陛下稍候,臣這就去迎接。」
沈浪沒有說話,目光卻露出了問詢之意,任宗主立刻道:「陛下是大乾之主,當然不需要去迎接,這位寂空方丈就算再超脫,也在您的地位之下。」
說這話的時候,任宗主望向沈浪的目光也帶著些許的疑惑。
因為好幾年前,沈浪從南部海域上古巨型遺蹟離開的時候,就曾經受到過懸空寺寂滅長老的幫助,雙方還是有一定交情的。
當然,這話任宗主並沒有說出口,他帶著幾名浮屠山長老走了出去。
接下來,沈浪並沒有等多久,任宗主就回來了,跟著另外一人聯袂而入,果然是岡一,也就是懸空寺的寂空長老。
沈浪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直接想要喊一句,妖孽,哪裡跑?
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帥了,雌雄難辨,真的要奪走沈浪第一美男的名聲啊。
幾個月前沈浪是在大劫宮的鬼城裡面見到他的,說句真話沈浪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鬼城究竟是啥玩意,是真的存在的空間,還只是一個純粹的精神空間。
所以,他當時和岡一的見面也仿佛一場夢幻一般。
不僅是沈浪,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算是第一次見到寂空方丈,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
寂空太神秘了,哪怕是浮屠山長老們也都沒有見過,但是可以想像在所有人心目中寂空應該都是那種鬚髮全白的得道高僧,但沒有想到是一個完全看不出年齡,也看不出男女的超級美男子,這才是真正的面如冠玉,沒有一點點瑕疵,而且他走過來的時候,就仿佛是被溫暖的光芒照射了一般,顯得尤為親近,仿佛一陣春風,拂面而來。
另外所有人也非常錯愕,這位懸空寺寂空方丈究竟為何而來啊,他可是從來都不露面的啊。
「寂空,拜見大乾帝主。」這位寂空朝著沈浪雙手合十。
沈浪起身道:「浪,見過方丈。」
接下來,這位寂空大師道:「沈浪陛下,我先到的乾京,然後再來的浮屠山。」
沈浪一愕道:「大師是為了我而來?」
寂空大師道:「是。」
沈浪道:「大師找我何事?」
上一次他在鬼城你想要奪舍沈浪,結果失敗了,讓沈浪得到了大劫明王的精神靈魂。沈浪本以為這位岡一會來找他的,但沒有想到始終沒有,但這個時候他又來了。
這算什麼?他想要做什麼?
寂空大師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給陛下送一卷經書。」
然後,他從袖子裡面抽搐了一個捲軸,一個非常普通的捲軸,看上去像是絲綢,又像是布匹,還像是捲起來的石頭。
沈浪走下台階,雙手接過了這份經書,不管怎麼說,寂空此人的地位都是非常高的。
拿過來之後,沈浪直接打開一看,沒錯這就是一卷經書,而且還非常高深稀有,但除此之外仿佛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啊,難道這經書裡面有什麼乾坤?
岡一萬里迢迢,就為了送這麼一卷經書?
「多謝大師,我一定會好好閱讀的。」沈浪道。
寂空(岡一)道:「經書已經送到,那我便告辭,再見。」
然後,寂空方丈直接離去,真的是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啊。甚至整個過程中,就仿佛他沒有來過一般,從頭到尾停留了不到五分鐘。
岡一,你這樣做很容易引起任宗主的懷疑啊,他大概是天下最多疑之人了。
不過此時從任宗主的表現看來,仿佛沒有任何異樣,甚至他又親自送寂空離去。然而從頭到尾,這位寂空方丈始終都和任宗主沒有任何交流。
送走了寂空方丈後,任宗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朝著沈浪躬身道:「陛下,我們繼續?」
沈浪道:「好,我們繼續!」
接下來,浮屠山的效忠大典正式開始了。整個場面顯得非常嚴肅,甚至神聖。
這讓沈浪更加錯愕了,任宗主這是演的什麼戲?做戲而已,想要立我為傀儡,有必要這麼嚴肅神聖呢?你這樣做會無形中拔高我在浮屠山的神聖地位的,這畢竟是東方世界。
一旦神化一個人的地位,那真的會深入人心的,久而久之,哪怕任宗主把沈浪當成傀儡,但是在浮屠山眾人心目中,他也會成為一個君王的。
漢末的劉協都能下衣帶詔呢,正統帝王這個名位是很值錢的,贏廣追求了一輩子都追求不到。
首先是任宗主當著所有人的面,恭恭敬敬對沈浪三叩九拜。
真正的三叩九拜,一絲不苟,而且在莊嚴的配樂下。
「跪!」
「拜!」
「叩首!」
「再叩首!」
在大宦官雲海的指揮下,任宗主當著浮屠山上千人的面,完成了這個莊重的典禮。
沈浪不由得更加驚愕,演戲而已啊,用得著這麼投入嗎?
浮屠山長老會,各個堂主,還有各軍將領可都在這裡,你任宗主這樣三叩九拜,會弱化你自己的地位,進而抬高的沈浪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啊?
任宗主完成了三叩九拜之後,接下來是十三名長老,一起向沈浪進行三叩九拜,效忠大典。
這個時候,奏樂又換了,但是和剛才的奏樂差別非常細微,如果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
真的每一個細節都無懈可擊,完全按照東方皇族的禮儀完成的。
這真是牛逼了啊,就單純這個奏樂,怒潮城就弄不出來,也沒有這麼完整的曲目。
十三名長老三叩九拜之後,接下來就是幾十名候補長老,幾十名正副堂主進行三叩九拜的大典。
上百個人,對著沈浪叩首,跪爬,行前所未有的大禮。
最終,所有人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個效忠大典未免也太認真了,沒有必要這樣啊,任宗主葫蘆裡面究竟賣得什麼藥?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有人恭聲道:「啟稟陛下,啟稟宗主」
結果話還沒有落下,任宗主怒道:「掌嘴,此時還要喊我宗主,從今以後浮屠山只是陛下的行宮而已,再無這個超脫勢力了,還有什麼宗主,只有一個太師,沒有任宗主。」
頓時,兩名太監上前,狠狠抽打那個人的耳光。
那人挨打,不敢發出一聲痛呼,挨打完了之後,再一次恭敬道:「啟稟陛下,啟稟太師」
任宗主又道:「掌嘴,我說過多少遍了,沒有浮屠山了,只有浮屠行宮,這裡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至高無上的陛下,你啟稟陛下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帶上我?你這是要陷我於不忠嗎?」
呃?!過了啊,太過了。
你任宗主你演得這麼過火,很危險的,真的會帶來強烈的信號,真的會讓整個浮屠山覺得沈浪才是主子的。
沈浪此時真的有點驚呆了,事情仿佛和他想像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這,這任宗主仿佛並不完全是要將他當成傀儡?有必要這樣一直拔高他的地位嗎?而且還顯得這麼急不可耐,仿佛一下子就要給沈浪塑造一副金身出來。
外面那人繼續叩首道:「啟稟陛下,大炎帝國廉親王來訪。」
沈浪一愕,廉親王來了?他還來得真快,真及時啊。
沈浪才來浮屠山沒有兩天,他就趕來了?
廉親王想要做什麼,阻止沈浪和浮屠山的聯合嗎?但在沈浪心中,他和任宗主完全是假聯合啊。
沈浪朝著任宗主道:「太師,這位廉親王應該是找你的吧。」
任宗主跪下叩首道:「陛下至高無上,所以是否召見這位大炎帝國廉親王,完全由您乾綱獨斷。」
沈浪發現了,當只有他和任宗主兩個人的時候,對方的態度還是比較隨意的,但是在這公開場合,任宗主的態度簡直不能用恭敬來形容,完全就是一個恭敬到極點的臣子。
沈浪道:「來都來了,還是見一見吧。」
「遵旨!」任宗主道。
然後,他面朝外面道:「陛下有旨,召大炎帝國廉親王覲見。」
然後,宮殿之外,聲音真的一陣傳一陣出去。
「陛下有旨,召大炎帝國廉親王覲見。」
「陛下有旨,召大炎帝國廉親王覲見!」
這種電視電影中的畫面,沈浪終於遇到了,這個帝王級待遇,他真是享受得徹徹底底。
片刻後,這位年輕的大炎帝國廉親王走了進來,他沒有向沈浪行禮,而是朝著任宗主拱手道:「見過任宗主。」
任宗主一絲不苟還禮道:「廉親王殿下,糾正一下,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浮屠山了,只有大乾帝國浮屠行宮,再也沒有任宗主這個稱呼,只有大乾帝國太子太師任完我!」
廉親王不由得微微一愕,這麼徹底?
任宗主繼續道:「廉親王,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也知道你想要和我談什麼?但是不必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您如果是作為外交使臣來見證我們的效忠大典,那非常歡迎。但如果您是要來和我進行談判的,那您請回吧。而且請您不要對陛下有任何不恭敬的言語和行為,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浮屠宮的劍還是很鋒利的。」
說罷,任宗主手握在龍之劍柄上。
靠,這你這是要成為我沈浪的第一忠臣嗎?
廉親王稍稍驚愕之後,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那我就作為客人,見證這一次效忠大典吧。」
任宗主跪下叩首道:「陛下,效忠大典,是否繼續。」
沈浪道:「繼續吧。」
然後,莊嚴恢宏的效忠大典繼續進行。
整整半個多時辰後,這個效忠大典才真正結束。
而大炎帝國的廉親王,果然一聲不發。
最終,任宗主朗聲道:「諸位,從今天開始,只有浮屠行宮,再無浮屠山了。在場諸位不再是浮屠山的長老,堂主,而是大乾帝國的臣子,陛下的臣子。」
接著,在任宗主的帶領下,上千人朝著沈浪叩首跪拜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炎帝國廉親王笑道:「沈浪陛下,看來我和浮屠山果然沒有談判的餘地了,告辭!」
然後,這位年輕的廉親王直接離去。
效忠大典結束後,便是國宴了。
而此時沈浪忽然道:「太師,我倒是想要頒布一道旨意,可否?」
任宗主立刻跪下道:「臣惶恐,陛下有任何旨意,臣當奉從,請陛下降旨。」
沈浪道:「怒潮城的噩夢石晶體已經告竭了,但是很多研究一天都停不得,請太師運送一批噩夢石前往怒潮城。」
任宗主叩首道:「臣遵旨!」
然後,他起身道:「陛下有旨,南部海域黑城堡,立刻將庫存所有噩夢石晶體全部運往怒潮城。」
接下來,任宗主親自動筆,寫下了這道旨意,然後雙手遞給沈浪道:「陛下,請您過目,這道旨意可有需要斟酌之處。」
沈浪道:「很好,太師的字很好。」
「謝陛下誇獎!」任宗主將這道旨意攤開,放在桌子上,道:「請陛下用印!」
沈浪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在這份聖旨上蓋印。這也不算違規,因為中國古代不少皇帝的聖旨也喜歡用私章,比如那位赫赫有名的十全老人。
一般來說,一份聖旨是需要兩個印章的,君王的印章,還有內閣或者尚書台的印章,否則就是屬於中旨。
任宗主跪在地上,道:「大乾帝國尚書台並不在,臣惶恐,要蓋上浮屠行宮的印章,請陛下定奪。」
這么正規?!
「好。」沈浪道。
然後,任宗主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個印章,蓋在這份聖旨上,真的就是浮屠宮的官方印章。
你真是牛逼啊,連這個印章都提前刻好了。
一旦這份旨意真的生效,真的有一船噩夢晶體從黑城堡運到怒潮城,那這份旨意可就權威了,甚至浮屠宮這個印章也會變得權威起來。
這封旨意蓋完印章之後,裝入盒子之內,用蠟印封好。
「吳大人,你立刻帶著這份聖旨前往黑城堡,務必要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將噩夢石晶體運到陪都怒潮城,若有任何耽誤,嚴懲不貸。」任宗主道。
吳絕躬身道:「是!」
然後,他雙手接過聖旨盒子,躬身後退道:「臣,告退。」
一直後退行走,出了宮門之後,吳絕立刻騎上了上古禿鷲,朝著南部海域飛去。
一切完畢後,大宦官雲海道:「陛下,開席嗎?」
沈浪道:「好,開吧。」
大宦官雲海高呼道:「陛下有旨,開席!」
然後,奏樂再一次變了,依舊是莊嚴的,但沒有那麼嚴肅了,而是顯得幾分歡快。
接下來就是所謂的大乾國宴,然後幾乎所有人都在拍沈浪的馬屁,將他的功業吹到了天上去了。
任宗主就仿佛透明人一般,絲毫不去搶沈浪的風頭,甚至連一點點權臣的感覺都沒有。
晚宴結束後,沈浪嘗試著問道:「太師,我的那個上古龍盒,可在浮屠山之內?」
這上古龍盒何等重要?你任宗主會推脫嗎?這等上古至寶,你浮屠山總該是想要霸占為己有的吧。
任宗主道:「在,陛下。因為贏廣的原因,龍盒上面沾染了一些污染物,臣已經讓人清洗乾淨了。」
沈浪道:「那就將他送到我的房間來。」
「是!」任宗主道,竟然沒有絲毫推脫。
接著沈浪又道:「對了,盈盈呢?」
任宗主道:「依舊在那個地下陵墓之內,她長期都住在那裡,臣想著在那邊有利於她的恢復。」
沈浪又試探道:「那把她接回來吧,現在她皮膚已經不透明了,也不懼陽光照射了。」
任宗主躬身道:「臣遵旨,立刻派人去接來!」
竟然依舊沒有絲毫推脫!
宴會結束後,沈浪返回寢宮休息。而任宗主,還有所有浮屠山長老,堂主,全部退了出去。
整個浮屠宮,只有沈浪,還有上千名太監,幾千名宮女。
他真的就是這裡至高無上的主人,從頭到尾,沈浪說過的每一句話,整個浮屠山都完全服從,沒有任何違逆。
這,這真是奇了怪。這完全不像是傀儡啊,真的就像是乾綱獨斷的君主。
這位任宗主,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過,將這些雜念完全拋開到一邊,對於沈浪來說,最最重要的就是拯救任盈盈公主,讓她甦醒過來。
還有岡一,他萬里迢迢竟然只是為了給沈浪送一份經書?
沈浪拿起這份經書,仔細地研讀,發現就是一份普通的經書而已。
但是用X光掃描之後,他立刻發現出不同了。
這經書裡面隱藏著一套功法?不,也不完全算是功法,應該算是一套精神秘籍。
就如同上古典籍一樣銘刻在經書內部,整整有幾萬字,還有複雜的圖文。
沈浪稍稍閱讀之後,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一套非常高深的精神功法。
它的作用非常簡單,就是復甦一個人的精神靈魂。
而這套功法的名字,就叫作《活死人經》。
這簡直太牛逼了!
而且這僅僅只是第一卷,它的原理很高深,也也簡單。
人的死亡,歸根結底是靈魂之死,用現代術語來說,就是腦死亡。
就算被刺穿了心臟,也不是因為心臟洞穿而死,而是因為心臟被刺穿了,無法供血到腦補,所以腦死亡。
某種程度上,只要靈魂不死,那人就永遠不死。所以,才有了大劫明王精神靈魂的千年傳承。
根據這套活死人經的理論,人死之後,靈魂灰飛煙滅,但是依舊會在大腦內殘留下無數的印記。
而這套活死人經的精神功法,能夠根據這些靈魂印記,用強大的精神力衝擊大腦,讓整個人再一次甦醒復活。
所以,被稱之為活死人經!
這意味著什麼?植物人復活?這只是最最起碼的。
按照這個理論,就算人死了,只要屍體不腐,只要大腦不腐,都能夠進行某種程度的復活,當然復活之後,稱之為活死人,稱之為傀儡人。
當然,這是活死人經的最高級別,眼下岡一給沈浪送的僅僅只是第一卷。
這什麼意思?雪中送炭嗎?沈浪此時正要想辦法拯救任盈盈公主。
她發生了涅槃蛻變,武功修為變得非常驚人,但是依舊陷入沉睡,她的大腦神智被任宗主摧毀過,成為了行屍走肉一般。
而沈浪已經自己構思出了一套拯救任盈盈公主的辦法,需要利用到噩夢石裝置,還需要用到強大的精神力。然而沒有想到,這位大劫宮最後的天才岡一,竟然直接送來了《活死人經》。
這完全是打瞌睡的時候,直接送上來一個枕頭啊。
沈浪的很多構思都得到驗證,如何拯救任盈盈公主,如何讓她甦醒,這份《活死人經》第一卷寫得清清楚楚。
你岡一是會讀心術嗎?你知道我想要救任盈盈,立刻就送來了這份經書?
當時在鬼城沈浪就發現了,這位岡一知道了沈浪很多秘密,甚至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都知道。
此人真的是很妖,完全匪夷所思,最關鍵他是敵是友?
還有一點,按照沈浪的想像,起碼要有一個人暗中監視沈浪的一舉一動吧?之前在那個地下陵墓中,那個雄壯女武士任桃,時時刻刻都盯著他,旁邊房間裡面還有一個雙胞胎,時時刻刻監聽沈浪的每一個動靜。
然而現在,沈浪在研究這個《活死人經》方圓百米之內,沒有半個身影。
沒有人監視,也沒有人監聽。還有那個上古龍盒已經清洗得乾乾淨淨,放在沈浪的寢宮之中了。
他真的不像是被軟禁,更不像是傀儡。
不過沈浪再一次將這些念頭拋之腦後,專注眼前的目標,拯救任盈盈公主。
按照任宗主的說法,最多兩天之內,任盈盈公主就會送到浮屠宮了。
此時,還是安睡吧!
次日!
沈浪醒來之後,立刻有幾十個宮女,幾十個太監侍候他漱洗,時候他吃早飯。前所未有的奢華感受,比他在怒潮城的待遇高得多了。
一直以來沈浪享受著榮華富貴的生活,但這麼奢靡還是很少見的。
「陛下,今日可要早朝嗎?」大宦官雲海道。
還有早朝?玩得這麼高級?我在怒潮城都沒有過早朝啊。
你們是真的要把浮屠山,變成我沈浪的行宮嗎?
沈浪道:「那行,那就上一次朝吧。」
接下來,沈浪真的早朝了,破天荒的第一次。
這奏樂,這流程,簡直比越國寧元憲上朝的時候還要專業,而且這還是一個小朝會。
恢宏華貴的殿宇內,沈浪穿著龍袍,戴著冠冕,下面上百個官員,分列兩排。
「臣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本奏來,無本退朝。」大宦官雲海道。
沈浪倒是想要知道,會不會有人真的奏事。而且他發現了,浮屠山的痕跡真的被抹得非常乾淨,在場所有人,全部穿的是大乾帝國的官服,所有的地獄軍團,也都穿著大乾帝國徽章的鎧甲。
乍一看,還真的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乾王宮,比乾京那邊場面還正規。
「臣,有本。」任宗主道。
沈浪道:「講。」
任宗主出列,躬身道:「啟稟陛下,我浮屠行宮剛剛改制完畢,臣連夜列了一份名單,需要對原來的浮屠山眾多臣子進行加封官職,請陛下過目。」
然後,大宦官雲海接過了任宗主的奏章,上面整整一千人的名單,全部都是浮屠山的重要人物。
任宗主道:「陛下若覺得可以,此名單便一式兩份,發往乾京和怒潮城,請帝國尚書台,帝國樞密院派出專員,前來浮屠行宮指導官員的任免。」
沈浪道:「好,准了!」
頓時,浮屠行宮立刻飛出了十幾名特種武士,帶著這份公文飛往乾京和怒潮城。
真是太正式了,比沈浪的大乾帝國正式多了。
沈浪忽然道:「太師,當時任天嘯撤離乾京的時候,把三具龍之力帶走了?」
任宗主道:「是的,因為當時浮屠山還沒有徹底併入大乾帝國,這三具龍之力算是浮屠山的戰略物資。但此時效忠大典已經完成,這一切戰略物資,完全由陛下分配。」
沈浪道:「那麼,就把其中兩具運往乾京,另外一具運往怒潮城吧。」
任宗主道:「臣遵旨,立刻就去辦。」
這個要求很過分,連這都能答應?這可是戰略級物資啊,沈浪直接就乾綱獨斷了?
沈浪又道:「如今大炎帝國和我大乾帝國水火不容,乾京距離大炎王朝又近,我大乾只有五萬軍隊駐守,尤其是空中軍團奇缺,這非常不利,請浮屠行宮立刻調撥一千隻雪雕,進入乾京,交給仇妖兒元帥。」
沈浪這完全是獅子大開口了,一千隻雪雕,多大一筆軍力?幾乎占了浮屠山所有空中兵力的幾分之一了吧,沈浪輕描淡寫一開口,就要調撥去乾京?這一送去,浮屠山可就永遠要不回來了啊。
結果,任宗主沒有絲毫猶豫,叩首道:「臣,遵旨!」
然後半個時辰後,一千隻雪雕飛上天空,朝著乾京飛去。
真的是空的雪雕坐騎,上面沒有任何特種武士的,只有一百多名押運雪雕的空中騎士。
這,這真是太讓人詫異了。
這這還是傀儡嗎?沈浪說的每一句話,完全都成為了聖旨,浮屠山毫無保留執行了,而且沒有任何推脫。
還不僅僅如此,接下來這個早朝竟然前所未有的正規。
真的是在議論朝事,任宗主把浮屠山的兵力布防,還有南部海域黑色城堡,浮屠山秘密基地,新地獄軍團的訓練情況,完完整整匯報。
能夠公開說的,就公開說,不能公開說的,直接就上奏摺。
所以整個早朝,這位任宗主,哦不,是任太師,竟然上奏了整整兩個時辰。
這,哪裡是一個超脫勢力的宗主啊?真像是大乾帝國的柱石之臣啊,簡直比索玄還像是大乾帝國的宰相。
這一議事就直接到了中午,還沒有結束。
「陛下,臣還有最後一本。」任宗主道。
沈浪道:「講。」
任宗主道:「吳,楚,越三個王國的尚書台和樞密院,都派遣骨幹官員前往怒潮城輪值試訓。姜離陛下曾經說過要解/放天下文明,怒潮城已經走在前列,發展完全是日新月異。而我浮屠宮在某些程度上是傳統守舊的,甚至我們的官員才剛剛轉變了身份,墨守成規,臣懇請從浮屠山派出一波年輕官員前往怒潮城學習,試訓。」
你這不僅僅要三都聯動,而且還要打成一片?這看上去,完全是要將浮屠山徹底融入大乾帝國啊?
「准!」沈浪道。
「臣謝主隆恩。」任宗主道。
沈浪問道:「任盈盈,何時能來啊?」
「娘娘大概明日一早,便會送回浮屠宮。」任宗主道。
他直接都改口了,不叫任盈盈,也不說自己的女兒,直接尊稱為娘娘了。
這是一直都在烘托沈浪至高無上的地位啊。
這位任宗主,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啊?
夕陽西下,浮屠山的一個地下秘密洞**!
非常非常深的地下洞穴,這裡幾乎完全是禁地,只有任宗主才能來的禁地。
進入到最深的地下密室後,開啟石門。
裡面躺著一句年輕的屍體,被徹底冰凍了,俊美無匹的面孔非常熟悉。
這裡溫度非常地,哈氣成冰,任宗主搬出來一面大鏡子,然後對著鏡子,脫去了身上大乾帝國太師的官袍,
接著解去了絲綢內襯,露出了他的軀體。
他儘管已經七十來歲了,但看上去完全如同四五十歲一般年輕,讓人覺得他起碼還能活大幾十年。
然而衣衫之下,他的軀體觸目驚心。
胸/口位置,肚腹位置,一片黑暗,腐爛。
幾乎都要腐爛穿了,而且還不是肉的那種腐爛,沒有流膿,沒有潰爛,完全是純粹的黑暗腐爛。
任宗主痛苦地望著自己腐爛的胸/口和肚腹,顫抖道:「寂空師兄,我最多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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