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畫面當中的黑影,整個人已經在方羽的掌控之下了。
想要藉助瞳術之力,直接獲取對方的記憶,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方羽可以通過瞳術製造幻境,讓對方不由自主地把一些本該藏住的秘密說出來。
方羽腦子飛速運轉,眼瞳中的黃金十字劍,也在有節奏的轉動,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
這個過程,就是方羽編織幻境的過程。
「好了,先讓我看看你的模樣吧。」
兩分鐘後,方羽眼中的黃金十字劍停止轉動。
而畫面中的那道黑影,已經僵硬地動了起來。
「噌!」
沒一會兒,他所在的空間便出現了光線。
在光線的照射下,那道黑影的面容便顯現出來。
方羽眼神微動。
這是一個身披金甲的男人,左肩膀處還有一面深紅色的披風。
他的面容與人族修士無異,長相中庸,卻有一雙陰厲的雙眼,而眼瞼位置明顯的發黑。
額頭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紅色閃電印記。
「這是哪個族的人?」方羽眉頭皺起,心道。
從面容來看,這個男人應該是人族,但從裝束來看……又與靠近洪河這邊的絕大多數人族截然不同。
尤其額頭上的印記,更是凸顯了此人身份的特殊。
不過,方羽對於這些特徵一無所知,得之後再問其他人。
方羽看著光幕內的這個人,心頭微動。
他想要詢問幾個問題,但不一定能問出來。
畢竟這只是遠程施展的瞳術,而不是攝魂術,沒法直接影響到對方的魂靈。
「告訴我,你來自何處?」方羽看著畫面中的男人,開口問道。
男人雙眼無神,面容呆滯,似乎沒有聽到方羽的問題,並沒有回答。
「在他的內心,這種信息應該是重要性比較高的……果然還是很難直接問出來。」方羽微微皺眉。
思慮片刻,他又問道:「你們是怎麼得到破山印的?」
男人還是沒有反應。
這下,讓方羽徹底打消了詢問下去的念頭。
瞳術還需要精進,就目前的程度,只能讓對方失去意識,還沒辦法控制對方的心神。
「既然如此……」
方羽決定不再詢問,而是大聲對著房間外的灰袍老者喊:「有沒有人?進來一下。」
「啪嗒!」
灰袍老者很快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仍然泛著光芒的玄通鏡,灰袍老者愣了一下。
他原以為方羽已經結束了談話,沒想到還在進行。
而當他看到玄通鏡所釋放出來的光幕中的男人時,他的臉色立即變了。
「你知道他?」方羽看到灰袍老者的臉色變化,問道。
灰袍老者看了一眼方羽,而後搖頭道:「不,我不知道。」
對於灰袍老者的神色變化,方羽看在眼裡,但他沒有追問,而是說道:「我們談話已經結束了,現在他需要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讓我順利領取到賞金?」
「只要他對我們萬道閣的檢驗結果沒有異議,賞金就會發到你的手中。」灰袍老者答道。
「好,你對檢驗結果有異議嗎?」方羽看向畫面中的男人,問道。
「……」
男人面容呆滯,一言不發。
站在旁邊的灰袍老者眼神不斷閃爍,臉上明顯有驚訝之色。
「沒……有。」過了數秒,光幕中的男人遲緩地答道。
方羽面帶笑意,看向灰袍老者,說道:「這樣就行了吧?」
「……行了。」灰袍老者回過神來,答道。
「好,那就結束談話吧,我需要儘快領取到破山印。」方羽說道。
「……好。」灰袍老者應了一聲,口念法訣,把玄通鏡收回。
……
離開,方羽又徑直來到閣老所在的房間。
「這麼快就結束談話了?」閣老看著已經露出原來面容的方羽,驚訝地問道。
「是的,破山印什麼時候能到我手?」方羽問道。
「沒有意外的話,一天之內。」閣老說道。
「哦?這麼快?」方羽挑眉道。
「我們萬道閣之間設有連通的物品交換的空間通道。」閣老說道,「另外,其實我們萬道閣總共也就只有五個倉庫罷了,一切物品都存放在其中。」
「五個倉庫,應該很大吧?」方羽問道,「畢竟你們萬道閣遍布大天辰星。」
「是的。」閣老點頭道,「確實很大,難以想像的大。」
「還有,既然我已經把懸賞完成,那麼那道懸賞令……」方羽問道。
「立即會撤下。」閣老答道。
「那就行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額頭上有紅色閃電印記,身披金甲,左肩膀上還掛著深紅披風……這是什麼人?」方羽眯眼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閣老臉色明顯出現了變化,只不過迅速就斂去了。
「這是剛才見到的人的模樣?」閣老問道。
「對。」方羽答道,「他的特點應該很明顯了,你應該知道他的來路吧?」
閣老看著方羽,眼神閃爍,似乎在猶豫什麼。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說不知道他的身份,你一定不相信。但我得告訴你……根據萬道閣的規矩,我不能把他的身份告知於你。」
「為何?」方羽眯著眼,問道。
「原因……我也不好說。」閣老搖了搖頭,說道,「我唯一能告知你的是……對方來自於陰陽大族,其他的信息,就得靠你自己去探尋了。」
「陰陽大族……」方羽眼神微動。
前段時間他前往的巨巢,就是連接三大界域的中心點。
其中南邊的是南疆界域,靠西北方向的是陰陽大族界域,東北方向的是紫林族界域。
方羽看向閣老,說道:「記得幫我辦好尋人啟事,還有破山印……希望能儘快拿到。」
說完,方羽便轉身離開。
「好。」閣老應道,定定地看著方羽離開。
……
回到樓下的時候,那群修士仍擠在大門前,等著看熱鬧。
方羽為了避免麻煩,便從萬道閣的後門離開了。
有關剛才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身份,閣老和總執事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有點奇怪。
雖然他可以強迫閣老說出來,但方羽並不想這麼做。
閣老和萬道閣目前算是幫了他不少忙,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鬧掰。
反正,目前懸賞令這件事是完美解決了。
至於破山印能不能真正到手……方羽其實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