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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地下室不遠處,隔了兩道橫街,就有四五個小酒館。在紅色條幅寫著古樸金字「悅來酒館」的一家小酒館前,兩人停了下來。
隔著兩家店鋪,還有一家酒館,看起來要整潔大方一些。雲白沒有絲毫猶豫,就拉著牛牛進了這家「悅來酒館」。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家「悅來酒館」比另一家要近那麼十幾步路,雲白可謂嗜酒如命,雖然十幾步,就像是一道天塹,斷絕了兩人去另一家酒店的可能。
兩人在酒館內堂靠著簾幕的地方坐下,也是因為這裡是能看見的最近的空位。一股酒香撲鼻而來,酒館裡賭錢的、唱小曲的、猜拳的、喝醉了砸東西的,嘈雜異常。雲白也不管那些,徑直走向櫃檯;「將你們這最好的酒!」
櫃檯的經理卻是穿著一身學生服的小妹,一看雲白這樣,當即會意。雲白與牛牛方坐好,服務員就抱來兩個小酒罈,放在兩人面前,轉身又拿了兩個酒盅。
雲白見狀,卻喝道:「換大碗來!」
服務員又換了大碗,雲白這才與牛牛喝了起來。
雲白給自己斟了滿滿一大碗,也不管牛牛,獨自先灌自己一大碗。
「好酒!好酒哇!」雲白大叫了起來,「這可比在那黑鷹翱翔自家釀的強太多了!」
「確實不錯。」牛牛也給自己倒上,試著喝了一口。不過當即一飲而盡,心中暗道,這哪裡是酒哪,分明就是果汁。
雲白看牛牛也飲完,當下喊道:「兄弟真是好酒量哪!」
「這不就是果汁嗎?」牛牛輕聲說道。
「哎!」雲白又灌了自己一口,「這乃是甜酒,心中有酒,何物不是酒?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
「哦。」牛牛也喝了口這果汁,不置可否。
當下兩人喝了數十壇這果汁,這回兩人一點都沒醉,只是些許腹脹。牛牛從成為星際人後,也就不需要喝水吃飯了,所以喝過的果汁不過是在身體裡走了一遭,慢慢就從體表蒸發走了。雲白雖說不能算作真正的星際人,但那也是從星際文明出身的,身體結構也異於普通的行星人。再加上在星際航行這麼長時間,身體實則與星際人也相差無幾了。
兩人共計喝了三十七壇果汁,其中雲白喝了二十二壇,牛牛隻喝了十五壇。末了結賬,一壇酒50星石,總計1850星石,而兩人身上加起來也不過1020星石,還差830星石兩人卻是怎麼也拿不出來。
「你們這酒如何這般貴?比那什麼松芹卜還要貴許多?」櫃檯付錢的時候,雲白對學生服的小妹吼道。
「您要最好的酒呀。」小妹抿嘴一笑,「您是懂酒之人,這些酒值不值這些錢,我想您心裡應該有數吧。」
「按說這50星石一壇…」雲白沉吟道,「確實也不貴,你看這樣吧,這頓酒就算你借給我們喝的了,改天我們有了錢,再還你就是了。」
「這酒還有借的一說哪?」小妹笑得更開心了。
「等等!」雲白揮了下衣袖,表情嚴肅起來,仔細打量起小妹來。
小妹倒是被雲白這副神情怔住了,臉上的笑容轉為驚疑,旋即開口說道:「怎麼了?」
「哈哈!」雲白忽的大笑起來,「沒想到方才你笑起來那般好看,怎麼又不笑了?」
「嘻嘻。」小妹又抿起嘴來,「我爺爺也說我笑起來好看,沒想到你還挺有眼光的。不過這紅果汁你也能喝出酒味來,倒也讓人欽佩哪!」
「哈哈!讓你見笑了!」雲白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我們流浪人是很容易滿足的,你覺得怎麼樣?」
「噗哧!」小妹又笑了,「流浪人可都是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我可聽說,流浪人雖容易滿足,但卻又沒有什麼能真正滿足的。」
「哈哈!還是你有見地!那我們這頓酒錢?」雲白最後露出一絲惶恐的神情。
「罷了,罷了。」小妹揮了下手,「也不讓你們還了,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不過以後你可得時常來這裡給我講故事。」
「講故事?好好好!」雲白將頭髮揚起,「我的故事,那真是說個一百年也說不完,若你現在想聽,我現在就講給你聽。」
「現在我還要忙呢。」說著小妹指了指雲白的身後,除了牛牛,還有十幾人在等著結賬。
「哈哈,那我下次再來嘍?」
「這樣。」小妹若有所思,「今天晚些時候,你再來就行。」
「晚些時候?」雲白有些遲疑,旋即手指虛空指指點點,「你看這樣可好,我就在這裡等你了,你什麼時候不忙了,我就給你講故事,不過你可得管我喝酒。」
「好!」女孩眼裡露出一絲詭異,「可那說定了,不過你那位朋友怎麼辦?」
雲白當即拍了拍牛牛的肩膀:「你看啊,我們出來喝酒,沒錢付賬了,我先把我自己抵押在這裡,你賺了錢再把我贖回去,你看可好?」
聽到雲白這樣說,牛牛和女孩也都笑了…
於是牛牛便獨自一人,帶著1020星石,離開悅來酒館,回到了地下室。看雲白的樣子,牛牛也代為高興。想必雲白在酒館不會有什麼事情。牛牛決定過幾天自己去小販們所說的原始森林一趟,看看能不能采點涅舌蘭回來。
不過在此之前,牛牛還是決定先找一份工作。找工作牛牛毫無頭緒,只能在大街上四處搜尋起來。整個炎銀城說大也不大,兩端最遠也不過只有六七十千米,兩三天的時間,足夠把炎銀城逛個遍了。一時找不到好工作,牛牛便瞎逛起來。
幾乎每隔四五條街道,就有一個豎起牌子,上面寫著「新來者諮詢處」。這讓牛牛記起剛來炎銀城遇到的那個王瞎子了。瞎就是不好的意思,那個紅七這樣叫他,想必也只是一個綽號。不過想起紅七當時說那裡有自己的一個朋友,牛牛就一陣心悸。從街上過往的行人來看,幾乎每幾百人里就有一個星際人。恐怕就在星際文明自己的母星上,星際人的比例也不會如此之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