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用力摟著鍾唯唯,恨不得將她全身骨肉揉碎了,再埋進他的體內去。
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阿唯,阿唯,我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鍾唯唯剛想說話,他便又吻住她的唇,將她推倒在茵席之上。
並不問她的意思,便一口咬在了她胸前,不輕不重,酥酥麻麻,微痛微酸。
鍾唯唯倒吸一口涼氣,絕望地看著房梁,所有的堅決全都消散無影。
怎麼辦呢?再多的堅強和決然,都戰勝不了她對他的渴望和喜歡。
是要順從心意,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堅定地繼續往下走?
不過是瞬間的猶豫和心軟,便被重華捕捉到,他激動地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向臥房。
臥房裡簾幕低垂,湘妃竹簾半卷。
窗外藍天白雲,綠竹玉蘭相映成趣,光影入室,是一種微微帶了潮濕和幽暗的春意。
鍾唯唯睜大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重華,她不想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和眼神,她想把他永遠鐫刻在心裡。
他們十指交握,眼裡只有彼此,木門把一切喧囂隔絕在外,也把那些絕望痛苦的日子淹埋在遠處。
重華氣勢如虹,勢在必得,他本想問鍾唯唯可以麼?
但是又怕她說不可以,他便將手捂住她的眼睛,蹭了又蹭,磨了又磨,確認對方和自己一樣很有賊心之後,他用力貫入。
鍾唯唯太久沒有做過這種事,饒是很有賊心,也痛得低罵了一聲:「笨蛋!」
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和觸覺,聽到熟悉的叫罵,重華幾度想要落淚。
他不想給鍾唯唯看到他眼裡的淚光,埋首於她胸間,淺啄深吻,賣力討好。
鍾唯唯的意識漸漸渙散,不耐地抱著他的腰動了動。
「真是個勾人魂魄的狐狸精。」重華嘆息一聲,賣力地動作起來。
那一刻,什麼國事也好,什麼病痛也好,什麼生離死別也好,都及不過這神仙眷侶、鴛鴦戲水。
窗外春光正好,室內春意盎然。
許久之後,重華終於停了下來。
他心滿意足地摟著氣喘吁吁的鐘唯唯,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嘆道:「再沒有比我更辛苦的人了。」
鍾唯唯翻個身,背對著他,覺得自己很沒有立場,很貪花好色,簡直沒臉見人。
重華看著她的小彆扭樣兒,覺得自己絞盡腦汁,千里迢迢走這一趟,也是值得的。
他心情很好地哼了兩句歌,鍥而不捨地想把鍾唯唯翻過來:「阿唯,轉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鍾唯唯不理他,緊緊抱著被子把自己縮成一隻大烏龜。
重華便伸出兩根手指,沿著她的脊梁骨一直往下跳躍滑動。
滑到腰間,鍾唯唯開始不安,再往下,鍾唯唯騰出一隻手捂住。
他輕笑一聲,牢牢拉住她的手,俯身上去,又想來第二回。
鍾唯唯驚慌失措,顧此失彼,不過須臾功夫,又成了手下敗將。
重華輕輕舔著她的腰窩,額頭有汗,聲音低啞:「阿唯,說你只喜歡我。」
真是太幼稚了,鍾唯唯不想理他,她才不和他玩這種幼稚無聊的遊戲呢。
重華便曲起一根手指,巧妙地在某處颳了一下。
鍾唯唯宛若被火燙了似地,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然後驚恐地看著他,如臨大敵:「你要幹嘛?」
聲音里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慵懶嬌媚勾人,重華眸色漸深,侵身而上:
「你說我要幹什麼?阿唯,明知故問,這是另一種勾引麼?」
鍾唯唯無言以對,不及求饒,又被捲入另一波意亂情迷之中。
許久之後,心滿意足的皇帝陛下散披著輕袍,斜躺在軟榻之上,意態風流地斜眼瞅著縮在床角發呆的鐘唯唯。
語氣輕佻得讓人想揍他:「我說鍾彤史,許久不見,你更勾人了。」
「呸!」鍾唯唯正在檢討自己的失態和不可原諒。
乍然聽到這一句,又羞又惱,恨不得跳起去撓他兩把。
奈何腰酸腿軟,沒有力氣,更因為身無寸縷,害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撓到人,反被再攻一次,只好作罷。
恨恨地扯著被子,低聲罵道:「是你強迫我的,是你在勾引我。」
重華此刻心情愉快,怎麼看都覺得她順眼,微笑著起身,在她身邊坐下。
長臂一舒,將整個人摟入懷中,百般誘哄:「對,是我強迫你,是我在勾引你。」
鍾唯唯低聲道:「本來就是。」
重華將下頜放在她的肩窩上,低聲笑道:「不過看你的反應,我勾引得挺成功的,你很喜歡,很享受,很舒服,對吧?」
鍾唯唯窘得不行:「陛下真粗俗,能不說這個嗎?」
重華低笑:「能啊,那你想說什麼高雅的?制茶?
哦,這些日子,朕特意派遣鍾彤史到九君山研習薄片黑茶的製作方法,聽說你很有心得,現在就匯報一下如何?」
她所知道的,早就遣人送去給他了,這會兒談什麼黑茶的製作方法?
累死人了,可真會開玩笑。
鍾唯唯道:「好啊,陛下此次去望川與東嶺皇帝會盟,不知帶了多少茶師?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把人叫來,我給大家仔細說說?」
重華哪裡捨得把這難得的時光分給別人,當即認錯:「我錯了,睡會兒吧。」
鍾唯唯見好就收,乖乖躺下去:「我不想去拜見太后。」
重華道:「不想見就算了。不過我估計你們避不開,畢竟宅子太她和我們只隔了一堵牆。」
鍾唯唯道:「你們什麼時候走?」
重華貼著她躺下,反問:「你想讓我在這裡留多久?不然,遷都?」
這就是哄她開心的玩笑話了,遷都,談何容易?
何況就算是真的遷都,她的病也好不了。鍾唯唯沒吱聲,閉上眼睛裝睡。
重華很快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胭脂怎麼樣?」
鍾唯唯道:「胭脂很好,但是大師兄不要。」
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重華不露聲色:「那可真遺憾,我原本是想著,他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一把年紀孑然一身,身邊也沒個知疼著熱的人。
便精心挑了胭脂給他,就算不能做正妻,照顧飲食起居也是不錯的。
那你有沒有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