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名單通過抓冤種的方式抓給安全部的部長以後,藍花楹就徹底的不管這件事情了。
姚霜是在第二天下午跟著何紅花一起回來的,姚霜的臉上掛著笑容,走路都輕快了一些。
她回家收拾了她那為數不多的行李提著往呂家營子去。
「我沒了家人,我叔爺沒有子嗣,我決定不回老家了,就跟我叔爺過好了。我給我叔爺養老送終。」姚霜提起以後的事情,眼中滿滿的都是憧憬。
在她往後的生活規劃里,沒有她大外甥的存在。
陳茉莉問了一句,姚霜說:「過去的幾年裡,我為了他已經委屈了自己很久很久了,其實我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他不僅是我姐的兒子,他還是邵明達的兒子。現在的我無法用以前那樣的心態去看他了。我光想到邵明達為了侵占我家的藥方對我姐痛下殺手,我就沒有辦法不恨他。」
「他是孩子縱然無辜,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姐姐不無辜嗎?我也無辜啊。」在被安全部叫去問話的這幾天,姚霜已經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邵明達為了謀奪她家藥方做下的全部事情。
因為對邵明達的恨, 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把他當成她姐姐生命的延續去看待。
因為他不僅僅是她姐姐生命的延續,更流著邵明達身上那罪惡的血。
「我也不虧著他,等他長大了,我把我老家的房產給他。」他們老家的房子雖然不大,但絕對比邵家的好。
「而且邵明達她媽挺好的,對他也不錯,他一定能安全長大。」姚霜這麼一想,覺得她這個小姨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
姚霜解釋得很細緻,藍花楹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想法。
她以前為了她大外甥犧牲了很多,現在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她卻想要把那個孩子丟掉不再去管他的一切。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好,她不應該這樣。但她的內心告訴她她沒有辦法跟那個孩子生活在屋檐之下。
或許光想想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情景她就渾身難受,她打從心眼裡排斥這一點。
所以她才會跟藍花楹和陳茉莉說這麼多,她在尋求一種認同感。
藍花楹理解她這種感覺,如果換成她,她也是沒有辦法用平常心跟那個孩子相處。
藍花楹也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用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來形容也不為過。
更何況就像是姚霜說的,他也是邵明達的孩子,他身上流著邵明達的一半血,姚霜能想著把老家的房子給他都已經特別好了。
換成她,她是不會給的,他的親人又不是死絕了。
「你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誰也不是聖人,對吧?」藍花楹拍著她的手,說出肯定她的話。
陳茉莉也說:「我覺得你的想法挺好的,換成我,我可能都不會把房子給他。」
「就跟花楹說的一樣,咱們不是聖人,以德報怨這種事情咱們做不到就不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為難自己讓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姚霜看著眼前的兩個「朋友」,笑了,眼眶也濕潤了。她用力地點頭。
「走吧,我們送你去姚醫生那。」藍花楹說著提著她的行李,陳茉莉也幫忙。
她的東西都沒多少,安全員在檢查了好幾遍以後才讓她帶走的。
三人行走在家屬院裡,不少嫂子都出來跟在她們身後走。
邵明達被抓走,她們多少是猜到了一點的,更何況除了邵明達,張春草跟張抗日夫妻也被帶走了。
那幾個孩子在今天早上也被送走了,至於送到了哪裡去,誰也不知道。
這兩天家屬院格外安靜。
姚霜是姚醫生的侄孫女這話不知道怎麼的傳了出去,大家本來就對姚霜報以同情之心,覺得她遇到邵明達這麼個控制欲強的男人簡直可怕。
現在她解脫了,並且還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那就再好不過了,大家都為她們開心。
看著來送姚霜的嫂子們,藍花楹再次覺得這個家屬院的氛圍真好,每個嫂子的思維思想都是正常的。
極品反倒是這些穿越或者重生的男女主們。
也挺好的。
侄孫女要來跟自己住,姚醫生特別開心,他早早的就把西廂房打掃出來了。
西廂房一共兩間屋子,分成里外兩間,裡間是臥室,外間姚醫生購置了兩個柜子一組桌子。
姚醫生是想把自己的這一身本領傳給姚霜的。
要是她實在是沒有天賦,那就教她炮製草藥的本領。
醫生甭管在哪個年代都是餓不死的,畢竟人吃五穀雜糧就不可能不生病。
不僅如此,姚醫生還特地去村里買了兩隻好幾年的母雞回來,用家裡的藥材燉著,這會兒藍花楹她們一進院子,便聞到了滿院子的藥材香。
姚醫生接過姚霜的手提箱送進西廂房。
「今天老頭子家有喜事兒,大傢伙來了就都在我家吃飯吧。」姚醫生看著送他侄孫女過來的這些嫂子,各個基本都來他這裡買過藥,本來就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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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因為家中有喜事兒的原因,他的臉色和善了很多很多。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家裡灶上還煮著飯呢,下次我們再來。」在場的嫂子可來了七八個呢,都在姚醫生家吃飯不得把姚醫生給吃垮了?
這年頭誰家的糧食都不富裕。
姚醫生再三挽留,藍花楹等人再三拒絕,最後她跟著大部隊一起撤退。
她們回到家屬院,正好看到一輛軍用卡車停在秦岳朗家門前。
秦岳朗的轉業報告終於批下來了,他到他們鎮上的派出所當所長。
這個職位對於秦岳朗來說過於低了。
如果他是正常退伍,以他的級別,他轉業後的級別最次也是個副局長。
現在的秦岳朗覺得自己格外的失敗,前任老婆不惜假死也要離開他。
後任老婆恨他恨得就算懷了他的孩子也要跟他離婚。他不過是去糾纏了她一次,她就那麼絕情地去舉報他,毀了他的前途。
他的三個子女也是白眼狼,對他們再好他們也不會為自己考慮分毫,知道跟著他們娘能過上好日子,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就頭也不回的跟著人家走了。
這也就算了,他們還把姓氏都改了,廖同光、廖同朝、廖明珠。
秦岳朗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疏忽的,因為把那幾個孩子都接過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想過給他們取過大名。
他們的書本上寫的名字都是秦石頭秦木頭秦丫丫。
這就幾個名字不也很好麼?多麼質樸?
秦岳朗覺得那三個孩子數典忘祖,連祖宗姓氏都能丟。
秦岳朗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埋怨人的,但每埋怨一句,他的內心都空洞一分。
他終於知道自己一味的孝順他娘、順從他娘可能是不對的了。
但他不敢承認,他怕他一承認,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坐在拉著行李的車上緩緩離開家屬院的時候,秦岳朗終於繃不住,淚灑當場。他是真的愛當兵這個職業啊,日子怎麼就過到這一步了呢?
如果,如果他當初在廖素皎懷孕之後沒有把廖素皎送回老家讓他娘照顧,他現在的日子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如果他當初在娶了苗山月以後,不一味的讓苗山月對他娘跟秦大娃那幾個孩子好,他是不是就能安心的在外頭打拼,絲毫不用擔心家裡的那一堆事兒?畢竟苗山月家裡家外一把抓,為人又那麼的賢惠。
他終究是……錯了啊!
喜歡吃個瓜,怎麼家屬院裡全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