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白虎,他去西市請哈米德,兩人一起回到了光德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聽說前面發生了火災,兩人也過來看看。等他們到了的時候,救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李佑被眾人圍在中間,白虎自然注意到了,他雖然不敢相信王爺會冒險去救一個平民,可是王爺行事向來混不吝,這種事請他也是幹得出來的。
看到王爺頭髮被燒掉了不少,衣服也燒的一塊一塊的,白虎一陣心疼,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唐朝是個等級觀念很強的社會,一個堂堂的親王不顧生死,去救普通的平民,實在是不可想像。
「王爺,真是齊王爺啊。恩人啊!」這時,人群中有不少人喊道。
他們是西征軍的家屬,自從李佑的吃法,治好了西征軍將士的眼疾,又幫助西征軍打了勝仗,很多西征軍的將士和家眷,都把李佑當成了恩人。
此刻,李佑英勇的壯舉,深深地感動了他們,大家紛紛跪倒,向李佑致敬。
武侯們和百姓們看到有人帶頭,也一起跪了下去。
蕭婉玉和杜梅十分尷尬,看到眾人如此,只好隨著眾人向李佑行禮。
此刻的李佑,有點小激動,也有些懊悔。他只是個吃貨,救人的事情似乎和吃沒有什麼關係。他深深擔憂,最近他主動幫助賑災,今天又頭腦發熱,冒險救人,這可是嚴重違反了吃貨的平安享用美食的原則。
不過,看到自己成為了英雄,當明星的快感壓過了心中的懊悔。他說道:「各位街坊,都起來吧,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啊。」
看到百姓們都站起來後,他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趕緊跟哈米德離開了。
百姓們看到他離開,又一起行禮恭送。
李佑剛才面對百姓,要低調,要謙虛,只好裝逼。可是此刻背對著百姓們的時候,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白虎湊趣地說道:「王爺,一會兒小人去通知咱們王府,大擺宴席吧。」
李佑得意地笑道:「對,吃啊,老子是有錢人,全府請客,吃。」
哈米德有點看不懂這個老李了,不過,愈發覺得老李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笑道:「老李,今天先在我這裡吃吧。」
李佑走後,蕭婉玉和杜梅帶著那個孩子前往孤兒院。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沒人主動說話。
尷尬。
其實,自從西征軍報捷之後,杜梅就開始感到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看待李佑了。她的父親戶部侍郎杜新元在家裡,多次稱讚李佑,認為他是大唐難得的人才。杜梅就更加尷尬了。她每次和蕭婉玉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有壓力,避免談及任何和李佑有關的事情。
無奈的是,李佑陰魂不散,什麼麵包、茶葉、治病、賑災,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的,塞住耳朵都不行。套用一句廣告詞:椰風擋不住啊!
今天,更是在蕭婉玉面前直接打臉了。
忙完了孤兒院的事情,兩人騎馬回家,路上,蕭婉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人真的是那麼不堪嗎?」
杜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依舊沉默不語。然後,直到兩人分手,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蕭府。
蕭東昌是蕭乾的長子,一直和蕭老爺子住在一起。晚飯前,他回到家裡,去見父親,卻看到寶貝女兒正在和爺爺說話。
蕭婉玉平時見到父親,都是笑臉相迎,十分殷勤,今天見到他,只是站起來說了聲:「父親。」就沒有了聲息。
蕭東昌問道:「怎麼了,玉兒,看上去這麼不高興?」
蕭乾說道:「是啊,今天玉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回來就撅著嘴,我問她也不說。」
蕭東昌興奮地說道:「玉兒,告訴你一件高興的事情,那個齊王端午節後就要離開長安了,父親已經給他辦理了齊王府隨員吏部的相關手續。」
蕭婉玉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眼淚在眼窩裡轉了幾圈,終於掉了下來。
蕭乾趕忙問道:「玉兒,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跟爺爺說說。」
蕭東昌也緊張地望著她。
蕭婉玉站起來,說道:「爺爺、爹爹,孫女先回去了。」說完,行了個福身禮,走了出去。
蕭東昌感到莫名其妙,問道:「父親,這孩子怎麼了?」
蕭乾說道:「孩子大了,也該給她找個夫婿了。我今天跟她說,魏王殿下邀請我主持端午賽詩大會。到時候,全長安的青年才俊都會前來參加,讓她好好看看,從中挑選一位如意郎君。結果,她就滿臉的不高興。」
蕭東昌點頭說道:「這樣啊,父親,看來陛下是打算在端午節起用父親。只是這右僕射,您能夠接受嗎?」
蕭乾以前都是擔任左僕射,被罷官後,左僕射的位置也一直空缺著,去年底,房玄齡才擔任了左僕射。
蕭乾自信地說道:「右僕射又如何,老夫到了尚書省,說話還不是照樣管用?」他的自信是有依據的,房玄齡以前一直是蕭乾的屬下,左右僕射也並非是隸屬關係,只是排名不同而已。
蕭東昌問道:「父親,您為什麼要答應魏王的邀請呢?您也知道,魏王處處與太子殿下作對,孩兒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呵呵,昌兒啊,這你就不懂了。我看那魏王的才智遠遠高於太子,陛下對魏王的寵愛眾人皆知。他們兩人之間的爭鬥,結果如何,尚未可知。所謂『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面』,我保魏王,你保太子,將來無論是誰勝了,咱們蕭家的地位都不會受影響的。」蕭乾笑道。
蕭東昌很吃驚,問道:「父親,您如此深謀遠慮,孩兒敬服。可是,您為什麼屢次觸怒陛下,以至於5次被貶官呢?」
蕭乾笑道:「你呀,還是不了解陛下,父親是前朝舊臣,不是陛下的心腹。我如果唯唯諾諾的,早就被陛下徹底棄用了。我只有剛直不阿,才有影響力,才能夠在朝堂上立足。你看,陛下這不是又要起用我了嗎?」
「原來如此,孩兒受教了。」蕭東昌欽佩地說道。
蕭婉玉回到自己的閨房,斜倚在塌邊,腦子很亂,齊王李佑的身影不時地浮現在她的腦海。她用力搖搖頭,想趕走他的影子,可是那個影子卻固執地浮現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