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明兒便要進皇宮,你可是覺著心裡緊的慌?」莫說是自個媳婦去皇宮,老大心裡倒是緊的慌,生怕出了啥岔子!
陳春花瞧了瞧老大,撐起腰肢站起身,道。「慌啥,右相大人不是說道了呢,喊俺莫慌,皇帝問道啥便說道啥!」
於陳春花來說,這見皇帝,慌不著,一來,她也沒犯了啥事兒,二來,還有右相在朝,既然那般交代她了,自是用不著慌!
老大雖也是這般想著,別說見著皇帝,他這三十幾年還是頭一回上京城來,打小擱村里也聽長輩們說道,這皇帝咋的厲害,咋的樣的,自個媳婦這又懷了身子,他定是擔憂的很!
曉得老大為自個擔心著,陳春花笑了笑,道。「大哥,你莫怕著,沒啥事兒呢!」作為一個現代重生,陳春花也是沒見過皇帝,但在電視上邊看了不少,自是曉得這裡邊可是差別大著,但皇帝作為一國之君,又豈會為難了她這小小的農婦?
徐子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幾趟,見著陳春花和老大住的院子還亮著,心裡想著與陳春花說道一番,走上前去抬手要敲門,卻是放了下來,他也不過是面聖了一次,想好生與她說道一番,不用著慌亂!
陳春花摸了摸挺著的肚子,道。「大哥,俺餓的慌,想吃些酸啾的!」老大點了點頭,道。「成,俺現兒便出去找人拿!」說完站起身便去開門!
徐子一聽,趕緊離開了門前,瞧著老大開門出了院子,這才噓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陳春花還納悶老大這才出去咋這般快回來了,瞧著是徐子來了,笑了笑,道。「怎的這般晚了還未歇息?」
「無礙。明日你便要進宮面聖,可是覺著如何?」徐子說著便坐了下來,陳春花伸手拿了茶壺要給徐子倒茶,徐子趕忙接了下來,道。「我自個來!」
「能覺著如何,右相大人那般交代了,定是用不著怕。再說,想必皇帝也是一國明君。若不然天下豈能這般太平?」陳春花不懂治國之道,但也曉得,若是一國之主沒能耐,這個國家是混亂,他們這般小老百姓,又如何得著安生日子過?
徐子點了點頭,道。「所言甚是,沒想著你還能這般想的透徹!」
「算不得透徹,治國與做生意雖不同,但根本也是有些聯繫。自是想著做生意那塊兒去了!」陳春花說著,肚子叫出了聲,臉色微微一紅,徐子嗤笑一聲,道。「晚飯可是沒吃飽食?」
「吃飽食著。自個管夠了,這肚裡還有一個呢,也是因著這般餓的快罷了!」瞧著陳春花臉上笑意,徐子閃了閃神,半響過後站起身道。「我去廚房瞧瞧!」
「這怎的好意思,我大哥方才便是去廚房!」徐子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定是也不知曉,這右相府瞧著並未多大,但裡邊彎道多!」徐子說完便走了出去,陳春花瞧著徐子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徐子所料,陳春花與老大住的這院子是南院,算是稍微偏遠,徐子去了廚房並未遇著老大,而老大這會子轉了幾圈也沒找著去廚房的路,路上也沒遇見個婆子小廝啥的!
等老大轉回來,陳春花瞧著他兩手空空倒也不意外了,老大憨笑著抓了抓腦袋,道。「媳婦,俺尋不著!」
見著老大這般摸樣,倒是逗樂了陳春花,笑了笑,道。「尋不著便算了!」
「不成,俺還得去尋人問道問道,總不得讓媳婦餓著!」說完便要出門去,只見徐子端著吃食來了,老大瞧著,臉色一僵,扯了扯嘴角,不待他說道啥,徐子便道。「我方才覺著餓的緊,便去廚房吃了些,想著你們可是餓了?」
聽了這話,老大臉色才稍稍好看些,道。「正好的呢,俺出去走了一圈也沒尋著去廚房的路子,倒是縣官爺趕巧了!」
陳春花聽這徐子這話兒,原本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道。「多謝縣官爺,我這會子餓的很!」
徐子點了點頭,也未進屋,將托盤交給了老大,便回了院子,老大瞧著托盤裡邊還有一碟子的酸棗,這縣官爺倒是個細緻的,隨後便關了房門,將托盤擱放在桌上,道。「媳婦,吃罷!」
對於徐子這般心思,老大心裡是萬般無奈,想著,明兒媳婦進了宮,後邊回去便好些了,總不得這縣官爺有事兒沒事兒的往他屋裡去,若是讓人瞧了也惹閒話,想縣官爺那般人,定是想的透徹!
第二日,天還未亮,右相便打發下人來喊陳春花起身,陳春花睡的還成,就是老大這一宿未歇息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陳春花也僅僅是梳洗一番,打點好便隨著下人去了前院!
右相見著陳春花來,點了點頭,道。「走罷!」
出了大門,便瞧著外邊有兩頂轎子,這右相可是一品官員自是有權坐轎去,而陳春花原本是要坐著馬車去,念著她有身子在,就是坐著轎子去也無礙!
老大本想隨著陳春花一道去宮外等候她,但瞧著徐子都未去,也未能張了這嘴!
右相府去皇宮,倒算不得遠,一刻的工夫便到了,隨後陳春花下了轎,右相瞧了她一眼,便道。「先在宮外等候,自會有人來傳召!」
陳春花點了點頭,挺著個肚子站在宮外門口,倒是陸陸續續來上朝的官員也到了,打量了陳春花幾眼也並未出聲。
足足在宮外等了個把時辰,這才來了人傳召陳春花,陳春花隨著那穿著長袍的長者進了宮。
這皇宮還真比不得現代電視裡便拍出來的那般,並未傳聞中的金碧輝煌,隨著長者走了半響,這才到了大殿門外!
那長者目不斜視,絲毫未出聲,步子也走著穩當,到了大殿門外,只是稍稍作了個請的姿勢便垂頭立於大殿門外!
陳春花這會子才邁著步子走了進去,自是不敢輕易抬頭,支撐著腰杆,微微垂眼!
而這裡,能上的朝堂的官員並不足百,以這番掃眼過去,估摸著也上五十位左右!
大殿內一片寂靜,陳春花走上前,便跪下了身子,道。「民婦陳春花,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起身罷!」陳春花並未抬頭去瞧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聽得一聲威嚴的男聲傳來,心裡為之一振!
陳春花這有身子在身,跪下去容易,要起身,可是有些犯難,撐著自個的腰杆,頗為費力,皇帝見著她這般,對一旁侍奉的長者點了點頭,只見那長者朝下方候著的宮女打了個眼色,那宮女便去扶起了陳春花!
「聽右相說道,你種植了稻子收成頗好,可是有這回事?」
陳春花低著頭,微微頷首,道。「回皇上的話,確有此事!」
親王先前還並未認出陳春花,只覺著陳春花這名兒有些耳熟,想了好一會子,這才知曉,這陳春花豈不就是想出樓房點子的陳春花?
想著這般,臉色難看了起來!往右相那邊瞧了一眼,只見右相微微撇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明而喻之色!
「皇上,陳春花種植稻子有功,若是此番由陳春花將稻子種植的法子廣泛傳授開,豈不是好事?」右相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坐在上位的皇帝點了點頭,道。「右相說的極是,陳春花,你可願意將種植稻子的法子傳授於他人?」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回皇上的話,民婦願意,能將種植稻子的法子傳授於人,自是為好,但民婦可斗膽請皇上為民婦主持一個公道?」
「哦?不知你要朕為你主持何公道?」
陳春花聽了這話,自是有著準頭,這才抬起頭瞧了瞧皇帝,接著便跪了下來,道。「民婦要告親王欺壓百姓,強取掠奪!」
聽了陳春花的話兒,朝堂之上立刻響起了一片議論!
「親王,這民婦竟要告了親王?」
「難不成這民婦可是受了何冤情?」
而親王一派的人,卻是對陳春花這番話暗笑不已,這區區農婦,竟想著告了親王,不過是因著種植稻子一事,還真是以著自個長了能耐,不知天高地厚!
親王倒不是這般想著,若是陳春花真是告了他樓房一事,這事兒可就成了欺君之罪,更可況這樓房原本是讓曹然上報,得了一封!
「親王,你可知曉這陳春花為何要告你?」皇帝面不改色的瞧向了親王,親王一聽,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的話,微臣並不知曉陳春花要告微臣,並且微臣從未與她見過,更是不知曉這其中緣由!」
陳春花聽了這話,面露冷笑,沒想著這親王還真能當著這般多人的面說瞎話!
親王說完,便朝陳春花瞧了一眼,眼裡閃著怒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陳春花絲毫沒將親王這舉動放在眼裡,她也多多少少的從徐子那兒聽說道著,若不是因著這般,她又咋的敢在皇帝面前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