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點了點頭,身子一軟,直直的讓老三抱了個滿懷,這老三也是沒想著這般,下意思的將人給抱住了。
老大瞧著,眼神閃了閃,走過來,道。「老三,這姑娘身子怕是不好,喊幾個嬸子送她回去歇息!」說完,朝一旁忙的婦人招了招手,那婦人停下忙活便走了過來,有些不樂意道。「秀兒,你咋好端端的給摔著了,瞧這摔的,疼的倒是你自個!」
秀兒臉色一紅,趕忙從老三懷裡出來,老三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自是尷尬的很,又有大夥瞧著,回頭傳著讓媳婦曉得,可不是要作難呢!
「多謝嬸子,俺沒啥事兒,這忙活還得做呢,自是不能回去歇著!」秀兒說完,便一瘸一拐的走水缸邊,那擦破皮的手,一砰著布袋子就疼,但也只得咬咬牙拿起來,下了水。
瞧著她這般,幾個婦人努了努嘴,這姑娘好心思的很!
秀兒也以著,老三瞧著她這般定是要喊她別忙活,回去歇著,但是沒想著,老三啥話兒也沒說道,便是與老大一塊兒走了。
這倒好,她白瞎的摔傷了自個不說,還得忙活著,疼的渾身冒冷汗!那嬸子瞧著老大和老三走了,走到水缸旁,陰陽怪氣道。「唉,這人的心思的就是作怪!」
「可不是呢,人心思好的便是好,若是不好的,那就跟白眼狼似的,好在俺們是沒啥歪道心思!」這一塊兒忙活的婦人便接了話茬!
秀兒聽了這話,忍著自個的性子沒發作。她擱屋裡都是自個娘緊著,哪裡遭人這般說道過,心裡是委屈的很!
要真說道,秀兒她不過是個外村人,若是陳春花屋裡真得添人。這村裡的姑娘可不少,哪裡還輪的著別個村子的姑娘,更別說,這老大老三與陳春花日子過活的好好的,你擱這瞎攙和啥!
不管是那種想法,都是瞧不上秀兒這般心思的人!
老大和老三出了場地,老三便道。「大哥,這事兒你莫跟媳婦說道!」
「說道上啥?有啥好說道的?」老大自是沒將那事兒當回事。又咋的可能平白無故的給自個媳婦添堵?
老三點了點頭,他曉得這話不說道,大哥也不會跟媳婦說,本也是沒啥事兒,這村里人那心思多,雖說都擱場地里忙活,真念著你屋裡的好的還是少的很!
等老大和老三回來。陳春花便將董娘與憨子的事兒說道給他們聽,聽了這話。老大和老三也是覺著奇怪,道。「董娘咋的瞧上憨子了?」
陳春花搖了搖頭,道。「俺咋曉得,今兒去董娘屋裡,坐了一會子,後邊憨子來了,還摘了小野花送過去,若不是這般遇著,俺還被蒙在鼓勵呢!」
「成。若是董娘與憨子成了,倒是件好事兒,憨子雖往年沒正行,現兒那是本分的人,人也踏實肯干,屋裡還好生的養著老娘,人倒是不多。就是董娘那可是大戶人家,能瞧得上憨子這般人戶?」
「瞧不瞧得上,自是董娘說了算,和憨子過日子的可是她自個,大哥,你回頭也去好生跟憨子說道說道,看憨子是不是有著這心思,若是沒這心思,董娘也不惦記著,回頭若是讓人瞧見了,得招話說!」
憨子定是喜著董娘,董娘摸樣不差,又知書達理不說,性子也好,沒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歪道心思,也不說瞧不上他,那回還笑得與他說道話兒呢!
等老大問道憨子這事兒,憨子自個也有些扭捏了,生怕說出來被老大給笑話他想著攀了富貴人家!
「憨子,你倒是給句實話,董娘屋裡是大戶人家沒錯兒,但董娘可是那般人,你瞧著也曉得!」老大見著憨子悶了半響不搭話,心裡有些著急了。
憨子點了點頭,道。「俺曉得董娘沒那些大戶人家的歪道心思,俺這不是怕著呢,回頭董娘不應這事兒,可不是鬧了笑話!」
「鬧啥笑話,你這是大老爺們,又不是一個姑娘家家,若是喜著,跟人說道也沒啥,總不得你讓人姑娘跟你說道喜著你呢?」老大平日見著憨子那腦袋瓜子轉的快,見人該說道啥就說道啥,膽子更是大的很,若不然往年還能跟著鎮上那些痞子瞎混!
憨子聽了這話,瞧著老大道。「老大哥,你真不笑話俺?」
「真不笑話,這說道正經事,笑話你做啥?」
「成,俺便跟你說道,你可別說道給別人聽,俺是喜著董娘,見了董娘好幾回了,她是不認得俺,後邊俺瞧著她從外邊回來,特意的等了她,她也不嫌俺,還跟俺說道話兒!」
憨子可真是花了心思的,那日若不是特意的等上了董娘,怕是董娘也遇不著憨子,兩人自然不會有交道!
聽了憨子的話,老大一巴掌拍在了憨子肩膀上,道。「好小子啊,感情這董娘一早就讓你給瞧著了,成,這事兒俺回去跟你大嫂子說道一聲,你可也得爭點氣,現兒是瞧著好,往後定也要這般好才成,年歲不小了,你娘可是指望著抱孫子呢!」
「唉,多謝老大哥,俺定是不會像往年那般摸樣了,自個娘拉扯俺這般大不容易,咋的能又去傷了她的心!」
「那便成,好生忙活,回頭再找你說道這事兒!」
憨子點了點頭,便拿著鋤頭去地里忙活去了,這跟人說了心裡話,輕鬆的多,老大瞧著憨子高興勁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回了去!
董娘也是等,自跟陳春花說道了那事兒,這等的度日如年,心裡著急,但又不好上門去找陳春花問,怕她笑話自個耐不住性子。
這不,心裡念著這事兒呢,陳春花便過來了,見著春花來了,便急忙道。「如何?」
陳春花自是曉得董娘問道的啥,裝模作樣道。「如何甚?」
「怎的,你是起了心思要打趣我呢?」董娘可還沒心急到那地步!
見著董娘不吃這套,陳春花笑了笑,也不作弄她,道。「自是得了准信兒,怕是你曉得這事兒,可得歡喜!」
「你說道說道!」
陳春花將老大與她說道的話兒又說道了給董娘聽,董娘聽完愣了半響,這才道。「你是說,那憨子那日是特地的等著我?」
「不然你以為怎的?這天底下那有那般多偏巧的事兒,說來也是,這憨子一早便是瞧著你了,這不費了心思等你出門呢,算是真的走運,你平日裡出門定是要去鎮上,一個人出門那是甚少甚少,還真是讓他給等著了!」
董娘聽了這話,能不歡喜呢,她與那上門郎,夫妻情分用相敬如賓來說道最適合不過,董娘又是成日的忙活著生意,那上門郎也顧著付家的鋪子,有時候兒,幾個月見不著面兒那是自然。
說到底,也正是因著這般,才讓那上門郎生了別的心思,最後還是給打發出了付家!
陳春花倒是想問道董娘,這董娘年歲不小了,成親就是遲了些,這麼些年過去,自是要懷上娃兒傳宗接代,又咋的會沒娃兒?
後邊陳春花問道董娘這事,董娘也是不曉得咋回事,暗地裡瞧了不少郎中,郎中都說著她身子骨好的很,說來這就奇怪了!
「董娘,你可是打算好了?若是應了憨子這心思,那就得將事兒趁早的給辦了!」陳春花是沒讓老大跟憨子說道董娘的心思,這可不好說道,若是董娘自個沒打算好,這話說道出來可就不好收回,有些事兒總得留下餘地不是!
董娘點了點頭,道。「我得好生與我娘說道!」付老爺子無礙,就是那付老夫人,這心疼自個閨女自是望著她好,也不說道瞧不上莊稼漢子,總得找個靠譜的,再說,董娘是付家獨女,是不能嫁出去的,又了前邊那上門郎的事兒,付老夫人是不著急了,這回是想著法子定要為自個閨女找個好的過日子!
付老爺子雖是常年做生意的,但在他那代,付家並未像現下這般富貴,也是依著一年年下來的,不說那門當戶對,至少的要緊著自個閨女,若是靠得住的,有能耐自是好,也用不著自個閨女那般勞累!
他們二老也心急,付家到了付老爺子這一代那是單傳,偏生的還是個閨女,眼瞧著董娘年歲越來越長,這娃兒的事還沒著落,自是心急萬分!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那便成,這事兒也是依著你自個的法子來,若是定了,自然好,若是定不下來,回頭再說道別的也不遲!」
與董娘說後,陳春花便回了去,董娘是自個好友,又是生意夥伴,她自是望著董娘好,若真是成了,也是一樁美事!
董娘還不知曉如何開口與爹娘說道,終身大事,一向是由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付老爺子與付老夫人喜著這樓房,從樓上一眼望過去,那是站得高瞧的遠,一時半會是瞧不膩味!
等到晚飯,董娘便開口說了這事兒,二老聽完後,愣了半響,自是不曉得自個閨女竟是悄聲的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