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也是沒回過神來,等掌柜的著急出來瞧著這般,道。「哎喲,我的風扇啊,怎的成了這般!」說著,將老二推開,將摔壞的風扇整了整,見著真的壞了,不悅的瞧著老二道。「你摔壞了我的風扇,得賠!」
在鋪子門前站著人,見著那摸樣好的風扇就這般給摔壞了,倒有不少可惜的。
老二愣了愣,從地上站起來,拍打了身上的灰塵,道。「俺...我不是有心這般,剛才那下子有人推了我一把,這才...」
不等老二說完,掌柜的道。「我瞧著這風扇可是你整壞的,怎的,做錯了事兒還不肯認,大夥都在這瞧著,你還能狡辯不成!」
風扇的的確確是被老二撲上去給整壞的,大夥也沒瞧見有誰推了他,聽了掌柜的話,紛紛點頭,道。「這整壞了物什,定是要賠!」
「自然是要賠,哪有推到他人身上的道理!」
「瞧著他那般,怕是賠不上呢!」
老二聽著大夥你一句他一句的,臉色急的漲紅,道。「這風扇多少銀錢,我賠你便是!」
掌柜的聽了,眼神閃了閃,道。「風扇的樣式是新出來的,我也不多收呢,賣的多少價錢便讓你賠多少價錢,不多不少,正好七錢銀!」
聽了這話,老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道。「啥?這風扇得要七錢銀?你怎的不去搶呢!」他這次出門,媳婦總的才給了他二兩銀錢,那都是用來進貨的。
大夥聽了這話,哄然大笑了起來。
「不過七錢銀,瞧他這般摸樣,定是賠不起了!」
「既然沒錢,就別來瞧!」
掌柜的聽著大夥的話,嘴角扯了扯,瞧著老二道。「怎的。你嫌貴了?你可曉得這風扇可是上等風扇,這點銀就擱青城裡邊,那是極公道的價錢!」
老二皺了皺眉,掏出荷包,拿了一兩銀錢給了掌柜的。道。「成。我賠你!」
掌柜的收了銀錢,又找了三錢給老二,老二接過錢便轉身離開了鋪子。剛走沒多遠。便聽到那些人在說道他,聽了這話,趕緊的加快腳步離開。
等老二走遠後,一位青年漢子便朝著反方向離開,這人便是陳夫人打發出來的人。
老二去了那布料鋪子,離開後,掌柜的便打發夥計去了陳家捎話,陳夫人得知老二來了青城,便差人去尋著。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出!
來青城貨沒進到不說,還白白的賠了銀錢,老二想著想著,心裡煩躁的很。在青城逛了好一陣,這才打算著回去興縣。
他剛從這巷子口要出去往城門那邊去,便給人上來就是一棒子。老二心裡煩躁,也沒注意,防不勝防的當頭挨了一棒子。
來了幾個人,趁著老二抱頭吃痛,那手中的棒子一個勁的往他身上去。老二雖在衙門學了幾手在身。可也得是先出手,像這般只能吃悶虧。
那幾人打了好一陣,瞧著老二趴在地上沒動靜,這才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巷子。
聽著那些人走遠了,老二趴在地上半響,吃痛的站起身,渾身上下疼的緊,伸手摸了摸額頭,黏稠的血沾滿了一手。
老二此刻啥心思也沒了,想了一會,便猜想著,剛剛那幾個人定是那陳夫人差來的!除此之外,他也不曾想到招惹了誰。
這般被打,也只能將氣往肚子裡咽,想著想著,老二心裡便難受的緊,若是現兒回去,定是要被自個媳婦說道,隨後帶著渾身的傷回去了村里。
陳夫人得了人回話,心裡才算出了一口氣,但卻解決不了事兒。如今付家與百家拉扯上了關係,她也不能幹坐著,吩咐婆子備上厚禮,便去了百府!
幾日過去,每日做出來的風扇逐漸穩定在千左右,越是如此,陳春花越得了不閒。
她得顧著風扇擋板上塗染料和繪畫的事兒,董娘倒好,成日裡管管帳,算盤不離手。
百堯自從那日過來商議後,便甚少過來,幾日也不見人,就是有事兒也是打發人來捎個話,倒是這兩日出貨越來越多,想必這風扇不止是擱寥城賣了,定是拉去了更遠一點的地兒!
「春花,來歇會,我帶來剛做的涼雲糕!」董娘說完將食盒擱到了桌上,將糕點拿了出來。
陳春花見她來,放下了毛筆,錘了錘酸痛的臂膀,挪坐到桌前,往盤子裡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糕點裡邊該是放了薄荷?「董娘,這糕點如何做的,為何吃起來一股涼絲絲的味兒?」
董娘朝陳春花砸吧砸吧眼睛,道。「你可不知曉了罷,這裡邊放了涼草熬製的湯水,自然便有了味兒!」
陳春花眼睛一亮,道。「涼草?」
「怎的,你對這涼草有興趣?莫不是又想到了點子?」董娘說這話,倒不是打趣!
陳春花搖了搖頭,道。「我現下哪有那般興致,成日裡忙活的夠嗆!」
「我知曉你著這陣子將你累壞了,瞧,喝碗雞湯罷,我特意吩咐婆子給你熬製的!」董娘瞧著陳春花成日的忙活,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陳春花瞧著眼前的雞湯,心裡一暖,道。「那可就多謝了!」說著端著碗喝了起來,溫度剛剛好,這雞湯還挺好喝!
「不用多謝,說起來,我可得多謝你,若是沒有你這點子,我付家那哪能到這般?」董娘自是明白,她去開年去清水鎮,帶著心思去的,付家生意難做,自然得另尋門路,恰巧的遇上了陳春花,後邊得了做豆腐的法子,這才使得付家生意好些。
但這豆腐卻不能像做風扇這般,所以這生意也僅僅是擱青城做開,並未往其他的縣城去!「對了,與百家一起做生意之前的銀兩,我得給你!」說完,拿出來錢袋子遞到了陳春花面前。
陳春花伸手一接,錢袋子輕飄飄的,心裡當下便有些疑惑,打開一看,裡邊好幾張上面蓋著印章的紙張,道。「這是?」
「百家祥安錢莊的銀票!」一千兩銀可是一筆大數目,董娘也是想著陳春花並不方便攜帶現銀,便將銀錢換成了銀票。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二那摸樣回到村里,可嚇壞了不少人,有人瞧見趙老二這般回來,便想到了前幾日與著趙老三一快出去忙活的人。
阿蓮嫂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院子,喊道。「老大哥,你快出來,老二哥遭打了,這會正回村里呢,倒在了河道邊那塊,你趕緊的去瞧瞧!」
老大這會剛整好了響午飯,正打算吃著,聽了這話,手裡筷子一放,趕緊跑了出來,道。「老二咋了?」
「俺不曉得,剛聽人說道老二哥倒在河道邊那塊這就跑來跟你說道一聲!」老大聽了,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院子。
老二進了村子便支撐不住了,眼瞧著便要到屋了,還沒走過河道邊這塊便倒了下去,有人擱地里忙活回去,便瞧見了趙老二,走過去一瞧,只見那滿臉的血跡好不滲人!
村里不能有啥事兒,一有事兒便招來不少愛瞧熱鬧的,見著是趙老二,大夥心裡當下就慌了。
老大跑過來擠過去一瞧,真是老二,道。「老二,你咋了?」說著將他扶了起來,老二嘴唇乾澀,盯著響午的日頭趕回來,又帶著傷,自然乏力。
聽了老大的聲音,老二張了張乾澀的嘴,道。「俺想喝水...水...」
「成,你等會,俺這就帶你回去!」說完扶著老二回去了院子,將他扶進裡屋的炕頭上,趕緊舀了水餵他喝!
老二喝了水,恍惚的神情慢慢的緩過了勁,道。「大哥,俺還要喝!」
老大點了點頭,進廚房又舀來了水,老二這才喝的夠。見著他這般,道。「老二,你這是咋整的?」
老二瞧了瞧老大,道。「唉,這...大哥,俺對不住你,對不住大嫂,對不住老三...」
「成了,先說咋回事!」
「俺上回將做風扇的法子給賣了,後邊這買法子的人又找上門,硬說俺還將法子賣了其他人,俺沒做過的事兒咋的能承認,今兒上青城去給鋪子進貨,後頭便遭著了!」
老大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道。「你咋的能將法子給賣人了?」雖說他先前也猜想到了,現兒從老二嘴裡得知,又是另一番感受。
「大哥,你別作氣,俺這不是也被逼的呢,秋兒娘家富貴,俺也想謀個賺頭,想著能有些出息讓她娘家人瞧得起自個!」說著,老二便坐了起來,道。「這法子俺也沒賣多少銀錢,若不然,俺定是要遭大了!」
老大聽著這般話,臉色沉了下來。媳婦去青城之前,便將這事給他說道了,老二將法子賣給了青城的陳家,這陳家與董娘也都是做生意的大戶人家,本是董娘過來討要法子,定是要給的,後邊卻是被老二搶先一步賣給了他人!
當時得了這信兒,老大實在氣急了,想了想,道。「那法子是你大嫂想的,你...」老大嘆了一口氣,坐到了炕頭邊上。若不是媳婦還能想著法子,這欠了董娘偌大的人情咋還?
不曉得的,還以為他趙老大一家子是白眼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