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謀 兩人都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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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好險

    匪徒林心鐵是一個xìng格暴烈，殺人不眨眼的人，武高武大的身上除偑了短槍外，還掛了一把長劍。在戰爭年代，有武器就可以稱王稱霸，何況他膂力過人，刀、槍出手快而穩、准、狠，人們見到他，就象老鼠見貓似的，老遠就躲開了。地方zhèng fǔ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他。一天，林心鐵來到方平鎮的姘婦杜素芝家鬼混後，對鏡照著自又長又亂的頭髮和鬍子向素芝說：去給我找個理髮的來！素芝出去片刻，帶進來一個中年剃頭匠。林心鐵瞪著一對豹子眼板著臉對他說：「給我好好理個髮！我把話說在前頭，我的臉皮有些敏感，割傷了不容易好，你必須小心謹慎，保證絕對不會傷著哪裡，要是讓我受了傷，我便一劍斬下你的狗頭或是一槍崩了你。如果能讓我滿意，老子賞你四塊銀元。你能做到萬無一失嗎？有本事你就動手賺銀元，沒本事就快點滾蛋！我已經處置了二個，希望你不要做第三個。」理髮師聽後膽戰心驚毛骨聳然，提著箱子深深鞠個躬，壯著膽說：「小的技藝不jīng，告辭了，望另請高明。」馬上逃之夭夭。理髮師是一個小老闆，店裡有一個夥計叫劉勝光是他的徒弟，為人十分機靈，理髮技術也和自己不相上下。理髮師想考驗一下他的本事，也想讓他賺點錢，便泒了他去擔當此重任。劉勝光來後，林心鐵對他同樣說出了上面一番話。劉勝光小聲回答說：「我願意拼死一試。」林心鐵以為他是愛財不要命了。劉勝光心裡卻是這樣想的：「憑我的技術，要是搞得好，沒有刮傷他的臉，就可以得到四塊銀元去市面上買一套象樣的新衣服。萬一沒有搞好傷了他，我也可以想辦法搶先對付。」劉勝光鎮靜自若，小心翼翼不慌不忙地讓剃刀在林心鐵的臉上和鼻子周圍不停地遊動，根本不象為了掙四塊銀元在幹著一件xìng命攸關的危險事。過一會，他終於為林心鐵理完了發，幸運的是，林心鐵毫髮無損，沒有被刮破一點皮。做完活後，他鬆了一口氣，心中默念著：「感謝菩薩保佑。」林心鐵站起來，對著鏡子仔細端詳了一會自己的臉龐，又用毛巾來回擦了幾下，沒有找到絲毫問題，滿意地笑了。兇惡的人說話卻是算數的，真的給了劉勝光四塊銀元。林心鐵雙目炯炯盯著劉勝光看了一會，大聲說：「我對你與你師父都有言在先，要是刮破了一點皮，我就會一劍砍下你們的頭。你師父當即嚇得面如土sè，很快就逃走了，而你卻不怕死，竟然給我剃完了頭，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量？」劉勝光現出靦腆的樣子，謝過林心鐵的慷慨賞賜後小聲說：「老爺，其實您是傷害不到我的，並非我武功高超可以避開您的鋒芒，因為我深知在關鍵時刻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早已作好了先發制人的準備，只要您一哆嗦，就表明我已經傷著了您的頭皮，我就會搶在您拔槍抽劍的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異常鋒利的剃刀割斷您的喉嚨，馬上跑掉。」聽劉勝光說後，林心鐵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心狠手辣的傢伙想到自己所冒的風險，不禁毛骨聳然起來。但他並沒有發作，反而從內心上非常佩服劉勝光的機智、沉著、大膽。心想，這樣的人正是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若能和自己合作便如虎添翼了。他伸出大拇指對劉勝光說：「好小子，有膽有識！我的槍法和劍術都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多久就想收一個象你這樣的徒弟，不知你願不願意向我學？」從師這樣兇殘的人去干殺人越貨的勾當，天生正義的劉勝光當然不會同意，但他知道當面拒絕是非常危險的，便笑著說：「承老爺看重，我三生有幸受寵若驚，哪能不願意呢？」林心鐵見他答應得很爽快，又拿出十塊大洋給劉勝光說：「回去安排好家裡的生活，三天後來這裡找我，記住，絕對不能失信，否則，我饒不了你！」劉勝光拿著錢千恩萬謝走了。三天過後，不見劉勝光來，林心鐵向杜素芝問明地址後，便提槍帶劍要去找他『興師問罪』。但劉勝光早已銷聲匿跡遠走高飛。

    作者：吳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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