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星期三,早上七點左右,多摩川上游的山泥寺中,禁閉室。
大部分警察去搜索了,柯南也去搜索了,美黛子三人決定上陽台看風景,於是山崎就陪她們登上了陽台,發現柯南在陽台上拿著一塊地板發呆,抽起的地板讓陽台的地上出現一個大洞,可以看見下面的河灘。
蘭喝道:「柯南!」
「啊,蘭姐姐。」柯南吃了一驚。
「快放下。」蘭說道,「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
園子說道:「知道就不這樣做了。」
「是。」柯南說著把地板放了下去,然後就跑了。
山崎蹲下按了按地板,然後搓了搓有些發粘的手指,笑道:「沒問題了。」
「哇,這裡的視野確實不錯,能夠看見很多櫻花。」園子笑道。
美黛子笑道:「可惜瀑布里沒有魚,不然就跳到身上來了,這叫,對了,投懷送抱。」
蘭笑道:「是自投羅網吧。」
園子笑道:「我贊成美黛子說的,這裡又沒有網。」
三人隨意聊了一會,突然發現一道彩虹出現在瀑布下方。
蘭讚嘆道:「好漂亮。」
美黛子嘆道:「再近一點說不定就能摸到了。」
園子笑道:「說的是,我還沒有摸過彩虹呢。」
美黛子三人聊著天,山崎看向下方溪邊的草地,柯南從草叢中摸出了什麼東西,拿著跑了回來,接著又聽見禁閉室里傳來目暮警部和毛利的聲音,於是說道:「差不多可以下去了。」
「好,我們走吧。」蘭說道。
禁閉室里,毛利正在和目暮警部說話,「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啊,」目暮警部說道,「現在只能回去等詳細的解剖報告了。」
柯南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拉了一下山崎的衣角,「我要開始了。」然後跑到毛利身邊小聲說道,「叔叔,我在陽台發現了一個東西。」
「哦,帶我去看看。」毛利說道。
上了陽台,柯南用麻醉針把毛利放倒,在他的領後貼上了早已經改好的,連在領結上的鈕扣揚聲器,然後把他的頭伸進天窗。
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警部,我已經知道這個事件的真相了。」
「什麼?」目暮警部吃驚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毛利?你知道兇手是怎麼懸浮在半空中的了嗎?」
「是的,兇手靠的是浮力。」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
「浮力?」目暮警部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會說是霧天狗吧?」
「不,當然不是,兇手依靠的不是空氣的浮力。」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而是水的浮力。」
「水?」目暮警部笑道,「別開玩笑了,這怎麼會有水呢。」
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哦,是嗎?」說著把地板架在窗戶上。
「美黛子你們三個往後退。」山崎笑道。
「哦。」蘭和美黛子說著後退了一步。
園子問道:「什麼?」
「嘩!」一條細細的水線落了下來,當頭落在目暮警部的帽子上,水珠濺到了園子的臉上。
目暮警部退後一步叫道:「毛利,你幹什麼!」
「這就是兇手使用的方法,」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
園子說道:「這些水灌到明天早上也灌不滿這裡。」
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你們想一想昨天晚上在陽台上看到的水量,昨天夜裡的雨比那時候大多了,如果引到這裡的話,四、五個小時應該就能把這裡灌滿水了。」
「水量是夠了,」園子問道,「但是說的倒輕鬆,要怎麼引?」
「剛才柯南給我看了一塊地板,一塊正好連接經過陽台的瀑布支流和這個禁閉室天窗之間的地板。這塊地板的縫隙之間有排列整齊的櫻花花瓣,那是用過膠布的證明,而當這些縫隙被貼起來,就可以把水流完整的引下來。」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這裡不是有橡皮艇嗎?兇手就是帶著天永住持的遺體乘在橡皮艇上,以船槳控制橡皮艇不會直接出現在水流之下,用塑料布之類的東西讓他們的身體不會被濺起的水打濕,等水位到了合適位置,在橫樑的中間繫上繩子,把天永住持套在上面,接著用槳推掉引水的地板,讓水停住,從天窗爬出去。」
「啊,那個大洞難道是排水用的?」目暮警部問道,「可是,兇手是怎麼打出這麼一個大洞的,這可是十厘米厚的木頭。」
「很簡單,只要利用水就可以了。」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想像一下水壩出現裂痕,大水衝破水壩的情景。證明就是這裡沒有碎片,因為碎片全部被水沖走了。」
「這樣的話,倒也說的過去。」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問道,「那麼,兇手是誰?」
「今天凌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除了早已去世的天永住持,唯一沒有趕到那裡的人,秀念師傅,」柯南用毛利的聲音問道,「你當時在什麼地方?」
「我在房間裡面。」秀念反問道,「我不敢過去難道不可以嗎?」接著補充道,「有誰叫喊叫過,我也沒有在意分辨。」
「好吧,這個解釋可以,」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橡皮艇、船槳、塑料布濕了是因為水汽大,這些東西和鑿牆的工具都是寺里的,上面沾有你的指紋不奇怪。」接著問道,「那麼膠布呢?貼在這個地板縫隙上,沾有櫻花花瓣的那些膠布呢?」說著扔了一團膠布在目暮警部腳下。
目暮警部說道:「這個是……」
「從善後時候處理物品的難易程度和先後順序來說,橡皮艇等東西只要放到禁閉室旁邊的儲藏室里就可以了,所以最後處理的就是這個膠布了,處理方法應該是帶回去放火燒掉。」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秀念師傅,屯念師傅是四點半左右去你房間的,那個時候,你應該剛剛回到房間,還沒有來得及處理膠布,接著就發生了事件,你就只能把膠布帶在身上,跟在屯念師傅後面,後來你一直被人盯著,根本沒有辦法處理膠布,一直帶在身上又引人懷疑,只好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扔到外面。」
目暮警部看著秀念師傅說道:「很好,如果這個膠布是貼在地板縫隙上的膠布,而又留有指紋的話,那這上面的指紋一定就是兇手留下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運氣那麼差。」秀念師傅說道,「就差一點點時間。」
「這麼說,這兩個事件,呃,」目暮警部問道,「對了,秀念師傅是去年才來這裡的,那上次的事件,毛利,上次的事件難道是……」
「不錯,這塊地板上的切痕已經很舊了,也就是說,以前就有人用過。而天永住持不准山泥寺的人談論兩年前的事件,我想應該就是天永住持做的了。」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天永住持的動機是拆散忠念師傅和菊乃小姐,而秀念師傅的動機恐怕是為了替忠念師傅報仇吧。」
「兩年前調查忠念師傅的時候,我記得忠念師傅的檔案上說他還有一個親生弟弟。」目暮警部吃驚的叫道,「這麼說的話……」
「不錯,忠念就是我的親生哥哥。」秀念說道,「我知道哥哥是不會自殺的,所以才到這裡來調查他的死因以及殺他的真兇。後來我猜出了手法,可是沒有發現真兇,直到昨天晚上,看見住持的連錢都不要的態度,要知道天永住持絕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三十幾萬日元夠我們去海邊玩大半個夏天了,往常碰到這種事情天永住持絕對會再加價,像那樣拒絕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我突然醒悟,原來真兇就是天永住持。」
目暮警部問道:「所以你就去殺了他?」
「昨天我去找天永住持,結果他酒勁上來把事情都說了出來。其實菊乃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麼婚約,婚約這種事只是天永住持編出來阻止菊乃小姐和我哥哥忠念交往的。天永住持看上了對方的家產,因為對方不是家裡唯一的繼承人,以後只能從家裡出來,這樣有菊乃小姐在,對方到時候就會來山泥寺當住持,而且肯定會帶著大筆的資金,這樣山泥寺就會壯大起來,同樣因為有菊乃小姐在,天永住持他們家的祖靈就不會被斷了供奉,再以後菊乃小姐的孩子也是天永住持他們家的後人,這樣山泥寺會繼續傳承下去,天永住持他們家的祖靈也會被繼續供奉下去。」秀念說道,「天永住持為了達到目的,在知道我哥哥忠念和菊乃小姐在準備私奔的時候,就用這個方法殺了我哥哥。」
「原來如此。」目暮警部說道。
「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殺掉天永住持,原本只是打算勸他去自首的,不過,天永住持說當年他為了不留證據,就趁梅雨季節的時候,說要檢修寺院,硬是讓我哥哥兩天兩夜沒有睡好,然後趁他熟睡時動的手,是一件非常完美的犯罪,而且兩年了,遺體都火化了,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他去自首也沒有用。天永住持還說因為那個事件,山泥寺成為了有霧天狗存在的靈異寺廟,以後只要保持神秘感,一定會名聲大噪,引來無數遊人的。」秀念說道,「見天永住持如此不知道反省,我才起了殺他的心思。出去在這陽台的地板縫隙上貼上膠布,準備橡皮艇和其它用具,後來我洗過澡後,帶上捆柴的繩子,再次去天永住持的房間,趁他不注意從後面,以背靠背的方式勒死了他,這是為了讓天永住持看起來像是吊死的一樣而特意做的,可惜還是留下了兩條勒痕。後來就像毛利偵探說的一樣,剛回房間就碰上了屯念師兄,來不及處理這個膠布,唉,運氣真差,只差一點點時間。」
目暮警部問道:「這麼說,秀念師傅,你是承認這個事件是你做的了?」
「是的,是我做的。」秀念說道,接著又說道,「毛利偵探,其實我猜錯了一件事情,天永住持不讓你住這裡,其實不是怕你查出什麼,在他看來兩年前的事件是一件完美犯罪,沒有什麼好怕的,不讓人說只是保持神秘感。天永住持不讓你住這裡,是怕你把霉運帶到寺里,帶來什麼壞事情,比如說菊乃小姐生個女孩,對方因此和菊乃小姐離婚。說老實話,現在我非常贊同天永住持的意思,你要是不來,天永住持也不至於喝醉,更不會因為你的名聲趕你,我也就不會發現異常去找天永住持談心,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笑得最大聲的是園子,不過連忙捂住了嘴。
「咳!」目暮警部正色道,「好了,秀念師傅,跟我們走吧。」
「好的。」秀念說道,接著感慨道,「毛利偵探,聽說你是車胎爆了才來這裡的,也許是天意吧。唉,你要是兩年前也在這裡就好了。」
「……」毛利,不,是柯南沒有說話,毛利還沒有醒呢。
「毛利老弟,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目暮警部問道。
「叔叔好像睡著了。」看了一眼毛利,山崎笑道,「不用了,目暮警部,會換輪胎的廚師還是有的,車子想必已經好了。」
「這又睡著了嗎?」目暮警部笑道,「那我們就先走了。還有,告訴他,儘快過來一趟。」
「我會轉告他的。」山崎說道。
等目暮警部帶隊走了,山崎四人上了陽台把一身是水的毛利扶回了客房,山崎脫了毛利的衣服,交給美黛子、園子和蘭三人,讓她們去熨燙一下。同時請跟來的寬念三人去計算一下後院的損失,好賠錢給他們。
等美黛子三人和寬念三人走了,柯南小聲問道:「喂,你早知道第一現場是在天永住持的臥室,是報警的時候看出來的,所以才沒有讓蘭他們去使用臥室的電話,而是來客房使用你的衛星電話?是因為臥室太整齊了?」
「不錯。」山崎說道,「很明顯是被收拾過了,而這不應該是一個洗過澡要睡覺的人會做的事情。」
「我們鬧出了那樣的事情,沒有去現場的秀念師傅確實有很大嫌疑,不過在沒有檢察膠布上的指紋是他的之前,我沒有辦法確認是他。」柯南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確認是他的?」
「我看過天永住持的臥室就確認兇手是秀念師傅了。」山崎笑道。
「什麼!」柯南吃了一驚。
「個子矮不是你們的錯。」山崎笑道,「天永住持的臥室內幾處高處的東西沒有收拾,估算一下身高臂長,兇手就是你們兩個了。」
柯南送上了一雙大白眼。
山崎笑道:「其實你也不錯,先找到了那塊地板。」
柯南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會想說這是個子矮的好處吧?」
「這是你自己說的。」山崎笑道。
這時,毛利打了一個哈欠醒了過來,接著發現衣服全沒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叫聲,蘭、園子、美黛子三人和寬念、屯念、木念三人立刻趕了過來。
發現沒事,蘭三人又去熨燙衣服了,山崎讓柯南告訴毛利發生了什麼事,帶著寬念三人出了客房。
走到洗手間前的大洞處,山崎問了一下賠償是多少,三人互相看了看,報了一個價格,十四萬日元。
「這是三十萬日元,前院也修一下,剩下的做為生活費吧。」山崎笑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打算的,不過請先等一下,我會介紹朋友來買這裡,談判可能要花半月,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為他們工作的話,就等半個月再做決定吧。」
「我們當然不想走。」寬念問道,「但是要我們做什麼工作?」
「就和你們現在差不多,加上牧、漁、農三種活計。當然,地方肯定不只這裡,人也不會只有你們三個人,如果買下這裡,就會在這建個水電站,從附近僱傭一些人。」山崎說道。
「這是要我們還俗了?」木念問道。
寬念問道:「山崎先生,我們從小就做了僧人,雖然不太虔誠,但是能不還俗我們都不想還俗,能不能?」
「如果不想還俗的話,」山崎說道,「我可以請他們派個暫時的住持來教你們。」
「住持?」木念說道,「他們信奉什麼?」
山崎笑道:「信談不上,只是供奉,供奉阿彌陀如來,好讓亡者的家屬有個寄託。對了,他們不禁肉食,不過想成家必須還俗。」
「這倒是不錯。」屯念笑道,「我們用的就是淨土宗的儀式。」
「是啊,你也不用偷偷的吃肉了。」寬念笑道。
「你知道?」屯念吃了一驚。
「就你這體型,也不像是吃素的。」木念笑道,「其實都知道了,而且秀念也偷吃過。」
寬念說道:「山崎先生,我們就等著了。」
「也請做好兩手準備。」山崎說道。
寬念說道:「我們會的。」
這時,蘭三人拿著毛利的衣服從浴室里出來了,山崎就把衣服送給了剛聽完故事的毛利。毛利穿好衣服以後,就帶著山崎、美黛子、蘭、園子和柯南出了山泥寺,乘上換過輪胎並留有備胎後被停在寺前的車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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