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星期一。
下午,米花町碼頭的一間倉庫里。
聽武居先生說要自己點火,花井小姐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麼?」
「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情,我可以自己放火燒死自己,」武居先生平靜的說道,「就和你父親一樣。」
「兩件事情,一件是放了直子,」花井小姐問道,「另一件是什麼?」
武居先生說道:「花井,你這些年一直在我身邊,應該學會很多了吧。」
花井小姐吃驚的問道:「你難道想……」
「不錯,」武居先生接口說道,「就是去掌管我的公司,把它繼續經營下去……」
「你妄想,」花井小姐笑道,「這種害人的公司……」
「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明白呢?如果公司破產的話,憑你,是照顧不了直子的。」武居先生說道,「而且這也是你父親當年的想法。」
「我父親?」花井小姐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麼?」
武居先生說道:「你父親當年來求我,不是為了延續他的公司,而是為了你。」
「為了我?」花井小姐反問道。
「是的,他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是讓我收留你,照顧你,」武居先生說道,「一個是讓我在合適的時候,幫你起步,建立一家你喜歡的公司,以做生活的依靠。」接著反問道,「我知道你父親這樣做是還打著一個心思,那就是這樣一來,如果我女兒不合適,我說不定會把公司交給你,現在你把我的公司接管過去,這不就完成了你父親的心愿了嗎?」
花井小姐叫道:「不、不,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當年那件事後,我就把你是我女兒的事情說了出去,所以那些和你家有仇怨的人才沒有去找你。我也派人去找過你,但是你失蹤了,我以為你到其它地方生活了,就沒有下力氣找你了。」武居先生說道,「我想你父親沒有事先和你說這件事,就是有這個意思,讓你不用考慮他最後的想法,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不,這不是真的。」花井小姐大叫道,接著說道,「對了,你是不會這麼好心的,所以你在騙我。」
「我確實沒有那麼好心,不過這件事情確確實實是真的,你父親以放火燒了這裡為條件,成功的打動了我。」武居先生說道,「因為這樣的話,我不但省了一筆拆建費,還得到了一大筆的保險金,而且你父親還幫我下了套,讓我大賺了一筆,還因此吞併了幾個小公司。」接著有些感慨的說道,「你父親真的非常厲害,我也想過不少次,每次都覺得,如果不是我運氣稍勝一籌的話,那死的就會是我了。」
「不、不,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也不阻止他,」花井小姐哭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父親很清楚的明白,他公司破產以後,他必死無疑,而你們會過著比死還難過的生活,你母親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和你父親一起去了,」武居先生說道,「至於帶上一個孩子,我想那是為了更真實,同時也是為了讓活下來的人,可以更好的活著。不然的話,如果一個人要報仇,一個人要過新生活,那筆錢就反而會成為災難的源泉。」
「那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昌作?」花井小姐跪坐在地上慟哭道,「要知道他還只有三歲啊!」
「正因為他才三歲,所以你父親才會選擇你的,因為你當時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支配那一筆錢了。」武居先生說道,「而昌作是男孩,你父親知道我是不會收養他的,這樣的話,十七年這麼長的時間,你父親肯定是怕昌作的監護人會用掉那筆錢,甚至會因此殺掉昌作。」
「不,」花井小姐抱頭哭喊道,「爸爸,媽媽,昌作……」
不久之後,看花井小姐哭的沒完,武居先生說道:「行了,別哭了,花井,如果你答應我的兩個要求,照顧我女兒直子,接管我的公司,就把打火機給我吧。」接著問道,「對了,我臨走之前,你能不能讓我看一看直子?」
「看一看?」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花井小姐問道,「你想,這可能嗎?」接著說道,「你自己來吧。」說著把一個打火機扔了過去。
這時,柯南突然從旁邊出來,接住了飛在空中的打火機,山崎和毛利也分別從武居先生和花井小姐的旁邊站了出來,他們早已經從窗戶爬了進來,在武居先生和花井小姐兩人的不遠處的陰影處埋伏著了。
「收手吧,花井小姐,」毛利說道,「難道你也要讓直子擁有像你這樣的想法嗎,對直子來說,武居先生畢竟還是她的爸爸,對於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想花井小姐你是最清楚的了。」
柯南說道:「冤冤相報,我想你弟弟也一定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倉庫外面,美黛子對正在爬窗戶進倉庫的蘭問道:「這個詞,柯南這個小傢伙,明白什麼意思嗎?」
蘭笑道:「可能,大概,知道吧。」……
倉庫裡面,跪坐在地上的花井小姐吃驚的問道:「毛利先生,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啊,」跪在地上的武居先生說道,「我不是請你們回去了嗎?」
「知道了地點,我們忍不住就來了,」毛利笑道,「而且,我這裡還有直子小姐留下來的委託信,插手這件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花井,我現在好像不用死了,」武居先生問道,「你能不能把直子放了?」接著被山崎扶了起來。
花井小姐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說我誘拐了直子。」
「不要再做無謂的狡辯了,花井小姐,誘拐犯就是你。」毛利說道,「昨天那個人把麵包車開進水裡,潛水離開的人就是你。柯南說昨天晚上看見了你的手腕上,有戴過潛水錶的痕跡。」
「柯南?」花井小姐問道,「是在我抱你的那個時候看到的嗎?」
「嘿,嘿。」柯南乾笑道。
「昌作,」花井小姐說道,「當時我把你當成了弟弟,他也喜歡亂爬。」
「哈。」剛剛進來的美黛子和蘭一起笑了起來,美黛子笑道:「這小子已經七歲了。」然後和蘭扶起了花井小姐。
柯南嘀咕道:「這不用你提醒。」
花井小姐又對武居先生說道:「看來你們的行事方式,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毛利說道:「花井小姐,請把直子小姐放出來吧。」
山崎笑道:「毛利叔叔,我們好像被人耍了。」
「什麼?」毛利問道。
「這倉庫裡面雖然有很重的汽油味,但是武居先生的身上,」搓著手指,山崎說道,「這裡光線不好,不仔細分辨,都沒有看出來,這些應該是水。」
「什麼?」花井小姐和毛利四人吃了一驚。
毛利和柯南摸了一下武居先生的身上,毛利說道:「果然是水。」
從汽油桶里倒出些液體到手上,花井小姐說道:「真的是水。」
武居先生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直子,肯定是直子。」花井小姐說道,接著叫道,「直子,你在哪裡?」
毛利問道:「花井小姐,你真的沒有誘拐直子?」
「沒有,」花井小姐說道,「她去參加社團活動去了。」
這時,花井小姐的行動電話響了,花井小姐拿出來一看,吃了一驚,號碼居然是武居宅裡面的。
武居先生笑道:「直子,肯定是直子。」
電話果然是直子打來的,她回家不見人,又從傭人那裡得知自己被誘拐的事情,就打電話聯繫花井小姐了。
「花井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直子問道,「為什麼說我被人誘拐了?」
「這個,這個事情等我們回去再說吧。」花井小姐問道,「對了,直子,你怎麼聲音怎麼這麼不對勁。是感冒了嗎?」
「這個,有點不舒服,」直子問道,「你們是說誰啊?」
「不舒服?」花井小姐說道,「我們馬上回去。」……
武居宅。
武居先生、花井小姐與毛利五人看見了武居直子,她的髮型和衣服,和歹徒寄來的照片上的一樣。不過,她的眼睛又紅又腫,鼻頭也是通紅的。
「你這是怎麼了?」一見面,武居先生就問道,「有人欺負你,你哭過了?」
「不是的,」直子說道,「我不小心迷到眼睛了。」
美黛子問道:「你的社團活動結束了嗎?」
「我沒有去,」直子說道,「我這幾天一直住在美好心情酒店的。」
「什麼?」眾人一起吃了一驚。
「這有什麼吃驚的?」直子問道。
毛利說道:「因為你被花井小姐誘拐了。」
「我被花井姐姐誘拐?這太好笑了。」直子問道,「請問,你是……」
「我?我是毛利小五郎,」毛利說道,「這是你的委託信。」說著把委託信遞了過去。
「原來叔叔你就是蘭同學的爸爸,那位名偵探啊。」接過信,看了一下,直子說道,「這個確實是我寫的,為了以防萬一,很早以前就寫好了。」
花井小姐說道:「直子,我確實……」
「爸爸,花井姐姐,毛利偵探,蘭同學、山崎同學,美黛子社長,」直子說道,「對了,還有這位小弟弟,我們不要站在門口了,進去再說吧。」接著就把花井小姐拉進了房間。
會客室里。
坐下來以後,武居先生和毛利五人都在等花井小姐說話,但是她沒有再說話了。
不久之後,毛利問道:「花井小姐,你能不能把事件的經過說一下?」
「沒有什麼好說的。」花井小姐說道。
「是你謊稱誘拐了直子小姐,向武居先生要贖金,想要武居先生的公司因此而破產,你還想放火燒死武居先生。」毛利說道,「這些我們都是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
「毛利先生,請不要胡說,我從來沒有向武居社長要贖金。放火更是無稽之談,我只是往武居社長的身上,澆了一點水而已,」花井小姐說道,「相對來說,我的嘴裡還在流血,應該是我受的傷害更大一些吧。」
「什麼?」毛利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你先前不是承認你是昨天那名歹徒了嗎?」
「請你想一下,我絕對沒有說過這話,」花井小姐說道,「我那時只承認了,不久之前戴過那塊潛水錶。」
毛利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在那間倉庫裡面?」
「我是躲在武居社長的後車箱過去的,」花井小姐說道,「原因就是怕武居社長拿假錢惹惱歹徒,而去阻止他的。」
「今天是星期一,那間倉庫仍然沒有人,是被你租下來了吧,只要查一下就能知道了。」毛利說道,「歹徒是用變聲裝置的,你後來沒有帶出來,是還在那間倉庫裡面吧。」
花井小姐說道:「這些事情我怎麼知道。」
毛利問道:「昨天一點的時候,你沒有不在場證明吧?」
花井小姐說道:「確實沒有,但是這不能說明我就是那名歹徒。」
毛利問道:「直子小姐,你為什麼會在美好心情,還不和家裡面聯繫?」
「我因為不舒服就沒有去參加社團活動,」直子說道,「然後為了能有個好心情就去了美好心情,然後玩得忘記給家裡打電話了。」
毛利問道:「你是一直在那裡的嗎?」
直子說道:「是的,有侍者可以做證。」
毛利問道:「武居先生,你有什麼意見?」
「意見?」武居先生說道,「我現在仍然是一頭霧水。」
「我……」毛利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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