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塵對於蘇玉然的舉動,其實是相當的意外。由此可見,這聖仆在鬼燈城的地位可謂是超凡脫俗。
本還心疼大把的銀子和元寶,以及碰上了一個貪得無厭的聖仆。
如今再想,反倒是賺到了,不虧。
……
可一旁的白陽聖仆又不樂意了,這不是狐假虎威麼,這不是借勢麼,咋就讓贏塵平步青雲,直接成了鬼府的長老呢。
就算這個長老有名無實,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上的。
丫的,他發現自己被坑了。
白陽聖仆正要生怒,就見蘇玉然翻出一盤黃金,遞給贏塵,道:「此千兩黃金,算是給長老的見面禮。」
贏塵頓時皺眉,他早就察覺到白陽的不悅,如今被這蘇玉然一摻合,對方怕是要怒了。
畢竟本就是狐假虎威,輕而易舉的當了長老也就罷了,但這千兩黃金是萬萬不能收的。
可也不好拒絕,只能順水推舟,讓給白陽。
他想到這,便立即傳音給白陽道:「此長老之位非我願,若推辭,想來蘇少爺也不會就此作罷。
一切還得承蒙白兄的面子,此恩贏某不會忘。所以這千兩黃金,贏某更是一點也碰不得。
但也不能直接推給你,否則便顯得我這長老是借著白兄之名,得來的,對白兄的名聲自然不好。唯有先收下,再給你,白兄意下如何?」
白陽聽著聽著,怒氣大消,發覺贏塵言之有理,為人處事更是滴水不漏。甚得他歡心,哪怕稱兄道弟起來也沒有介意。
凡事有度,都第一時間為他考慮,說實話,若是鬼燈城裡的一個馬屁精,倒也正常。但一個外來的修士還能這般,實屬不易,萬中無一。
他心情大好,便傳音回道:「你意便是我意,甚好。」
至此,贏塵才接過這千兩黃金,只是對於白陽聖仆的貪婪,還是有了一絲反感。
不過,如今身處異鄉,實力不濟,勢力更是沒有。有些東西,不得不選擇妥協。
不然的話,別說寸步難行,就算是立足之地都沒有,甚至會招來殺身之禍。
蘇玉然見此,相當滿意的問道:「還沒請教長老姓什麼呢。」
「贏。」
「姓贏麼,好姓好姓,贏長老,請吧。」蘇玉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開懷大笑。
贏塵微微點頭,同時傳音給青月,讓對方把殺戮分身收入儲物袋裡,又囑咐了幾句話。
數息之後,青月抱著小包子,唐明哲帶著大白和小白,一行數人,在白陽聖仆的聖光中,不多時,便回到了鬼燈城。
分別之際,贏塵以和白陽聖仆說話為由,支開了蘇玉然等人。這才把之前的千兩黃金遞給對方,隨後離去。
進入鬼府後,倒是引起不少弟子的注意,議論紛紛,不過多半在青月的身上。
贏塵並沒有在意,在蘇玉然的引領下,來到一處雅致的宅院裡。
院裡清雅脫俗,宅後被一些青竹圍繞,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了下來。門前便是那碧玉般的荷塘,與蘇玉然的庭院遙遙相對。塘中的荷花雖然已經凋謝,荷葉也枯了,但水裡紅黃色的鯉魚卻是隨處可見,生機勃勃。
院子北面,幾根長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嬌嫩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
屋頂上的瓦片壓得密如魚鱗,在滴滴答答的雨水下,響著清脆又急促的聲響。
亭台樓閣之間點綴著朝氣蓬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贏長老,往後這裡就是您的家了,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找我。」蘇玉然的態度,好的不得了。
他讓下人送來一堆棉被和禦寒的衣物,以及點亮屋內的燭火,和取暖的火盆。
這才帶著汪海離開。
小包子對於這麼一個亮堂氣派的大宅院充滿了好奇,只是當看向外界時,還是想著原來的家。
青月來到贏塵的屋子裡,放出了殺戮分身,隨後抱起小包子一起去洗了個熱水澡,都換了身禦寒的棉袍。
唐明哲則到處溜達,轉來轉去,似乎對此相當滿意。
贏塵換上鬼府長老的衣袍,衣袍上繡著一個血色的鬼字。他翻出蘇玉然之前給的令牌。令牌呈黑色,上面刻著一面張牙舞爪的鬼,鬼眼如血。他仔細的看了看,又翻出從趙鐵柱儲物袋裡獲得的地府令牌,發現這鬼府令牌和地府的令牌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像,一脈相承。
他微微一愣,這才發覺這小小鬼府的非凡之處,似乎來歷不小。
想到地府,他就想到了聖域,可卻想不出來該怎麼回去。
或許那七大聖賢有辦法,卻不是他現在能接觸到的。
他之前曾向白陽聖仆打聽了,並沒有什麼收穫,只了解到在一些遠古遺蹟的深處,有古老的傳送陣,但都要具備強大的修為。
且就算是強者,也得付出極大代價,和無法預測的風險。
總之就是,難於登天。
除此之外,關於青月的修為,必須得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之後才能取回,這是聖賢定下的規矩,就是用再多的錢財也不能改變。
如此,多想無用,贏塵唯有繼續恢復修為。
如今,身處鬼燈城後,這修為的恢復要快多了,本體和分身合一塊,一夜匆匆,待天色微亮的時候,就已經攀升到了二醒巔峰。
看來今日,就能恢復全部修為了。
……
與此同時,宅院之外,由遠而近的走來幾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眉宇間戾氣十足,左臉上留著一處刀疤,修為三醒巔峰。
衣著和贏塵一模一樣,都帶有一個血色的鬼字,都是鬼府的長老。
男子身後,跟著兩個狐假虎威的青年,一胖一瘦,神色囂張,目空一切,修為都在二醒巔峰。
男子打量了一下宅院,又掃了一眼荷塘對岸的庭院,譏諷道:「聽聞小少爺招來一個長老?」
「回師父的話,確是如此,還是一個小鬼呢。」那身體清癯,面色蠟黃的青年連忙開口,把小鬼一詞說的很重。
「何止是小鬼啊,聽說修為才二醒初期呢,」另一個肥胖的青年頓時補充,聲音說的特別大,唯恐旁人聽不到。
「你們說什麼渾話?一個二醒初期的小鬼也能當上長老?」中年男子忽然一怒,大發雷霆。
「弟子所言千真萬確,師父若不信,可去問小少爺。」
「就是,小少爺的人,自然小少爺最清楚。」
兩青年一點也不懼男子的呵斥,反倒裝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受了委屈,大呼小少爺的名字。
他等一唱一和,仿佛演戲一般。
一時之間,鬧的沸沸揚揚,吸引了大批弟子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