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心中記下來趙家祖孫,她和大兄去換了身衣服清洗了一下。回來時就見好幾雙眼睛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應該在等自己解釋,於是開口了:「阿澈去官府了,因為王家祖墳已經被不少人當成了亂墳崗。」
「亂墳崗?」柴夫人有些目瞪口呆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說太原王氏也曾經是世家,也落魄不到這個地步吧?自家祖墳被人當成了亂墳崗!這可太出乎柴夫人的想法了。
王清雙手一攤,真的是這回事啊。「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只怕原本太原的人就沒有剩下幾戶了。」每一次皇權的更替不只是皇家人的劫難,那些無權無勢無錢的平民百姓同樣是遭遇到劫難,有點權有點錢都應該搬離了吧!那麼又有幾個人還很記得曾經顯赫一時的太原王氏,自然會有新的世家取代了已經敗落的世家。如果不是在史書上留下了痕跡,只怕是還會誰記得連人都沒有幾個的家族。
「而且整個墳地都應該被盜掘過,就剩下幾根骨頭了吧!也就是那些墓碑還有些價值吧!」王清說出實情,「不知道這墓地經歷過幾次洗劫,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這墳墓中的東西早早晚晚會引來盜墓的。要知道摸金校尉就是曹操大人手下專門盜墓的,連孟德公死的時候也堅決薄葬,就怕別人撬他的墳!」
王清的話一出口,柴夫人的臉都綠了,她一想到自己死後也不得安寧,骨頭被人家挪來挪去的,就很是不安,這還能讓人愉快的活下去嗎?王清則想到了後世中某些事實,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某些人的屍骨因為特殊原因(最有名的漢代的辛追夫人及樓蘭美女)保存了下來,不是進了博物館,就是進了實驗室。
王清嘴邊的笑容很神秘,柴夫人最終沒有問出口,她有種感覺。如果她問出口,絕對不會睡好覺,從此陷入長長的噩夢中。還是以後再說吧!她有些鴕鳥般的迴避了問題。不過她決定了,以後就薄葬了。要那些金銀珠寶有什麼用?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沒聽說當鬼還能用得上,倒是吸引盜墓賊的注意,我去!這種注意我不稀罕!她在心中說。
王清對其他人說:「等阿澈回來之後,咱們就可以商量一下將來的策略來。在這裡好好休整一番,養養身子。才能開始新的旅途,咱們將來要待的地方和這裡也不一樣。」
「不過這段時間的當務之急就是把王家祖墳的事料理好了,這件事主要有我和阿澈一起處理,柴夫人管教好孩子們就是了。」王清好笑的看見柴夫人剛才差點又要變綠的臉,好吧!雖然曾經當過皇后的她下令處死過人,但要是明晃晃讓她面對那些骷髏的話,委實讓她醉了。
柴夫人今天接受了好幾個驚嚇,雖然是虛驚,還有些虛弱的想回去休息了。好吧!王清無奈發現柴夫人的膽子在面對骷髏是不大的,但當時見到鬼時。和異界魂魄,卻一點事也沒有,這真的是出乎王清的意料,明顯的這意識的外來者更加危險,那些骷髏不過就剩了些含鈣高的礦物質,有毛可怕的。當然也許是柴夫人無知者無畏,根本就忘了奪舍的事。
「娘,我來陪你。」柴海寧在一旁道:「娘,剛才那個姓趙的,臉色變來變去是怎麼了?」王清朝柴海寧豎起大拇指。這倒是引開柴夫人心事的好話題,只要把她的心事引開,柴夫人就會不在注意骷髏這個問題。
「哈!」柴夫人此刻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那一絲虛弱都不知道何時丟到太平洋里去了。又坐了下來,對兒子說:「這個小子看見我頭上金鳳釵,剛開始以為是皇家帝姬。不過這小子,應該做過不少功課,帝姬中沒有我這麼大小,而且還生了個孩子。所以他就懷疑了,我是假冒的!還想去打小報告。後來應該是柴這個姓給了他靈感,所以他自認為我們應該屈服的,畢竟我們一個是廢帝,一個是已經過氣的皇太后。」柴夫人眼睛中露出一絲諷刺,虎落平陽被犬欺也就是這個理。
「所以他的臉如同調色盤一樣,一會這樣想,一會那麼想。」柴夫人很快就平和了,「那麼就只看他那張臉也是值了!剛才他剛想著揭破咱們娘兒身份的事,被直接一堵,差點憋屈死。他甚至還想把這事牽扯到王家人身上,似乎要這個莊園做賞賜。他的心氣還真高啊!」柴夫人用一句感嘆的話做了結束。
王清一看就知道柴夫人應該過去被嚇的那段了,「這個年輕人考慮到不少,不過還是有些缺少閱歷,有很多事都表現在臉上,要是再給他幾年的發展,應該就會成熟不少,也不知道他像他的哪一位長輩?」王清剛才已經看到趙凌氣得差點嘔血了。
柴夫人突然間反應過來,「那個老太太應該不是尋常人,只怕是故意來試探王家的,我說吶,今天這事怎麼看都有些問題?那個年輕人一看就知道很反感王家,一直沉著臉,好像王家欠了銀子一樣,這是上門做客還地契的,還是上門找事的?」
王清接過來話題:「按說有這種情況的,那個做奶奶應該讓孫子在家,而不是來拉仇恨值一樣的來王家找事。但老太太並沒做這個決定,那麼一定另有圖謀,難道想讓王家做他家孫子的磨刀石。」王清不妨大膽想像一下,至於其他就看將來的發展了,以事實說話。
「這家人可要注意了,老的一副勤勞善良的模樣,骨子裡應該又不知道有多少心計,能在這動盪不安的年代,只是祖孫相依為命,沒有更多財產,能活下來,應該很是有幾把刷子的。不過有對手的話,對她孫兒將來的成長是有作用,老太太在把太原王氏當成磨刀石的同時,太原王氏不同樣也可以把祖孫兩個當成磨刀石。」王清輕舒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揭出來了,拍拍胸膛,嗯,過了這一關了,他們都沒有懷疑。
柴海寧在一旁點頭,可見的,這人心是最難以解決的,每個人應該都有自己的私心。所以真正的君子應該相當的難啊,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犯錯!不過更多的所謂君子,都是些假道學,實則是偽君子!柴海寧不由的想起大娘子的話,寧可碰到真小人,不願碰到偽君子,想到這裡,他心有戚戚然。
這時,莊園大門又開了,王澈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面,「阿澈回來了,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王清站起身,輕聲道,雖然她比較信任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弟,但還是有些著急,畢竟和北朝的官府打交道沒有幾次,而且王澈一看就知道年紀太小,就怕別人不容易相信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