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切都準備好了。筆神閣 bishenge.com就等您找個合適的時間了。」冷冽恭敬地向歐若匯報情況。
「做得好。」歐若清冷著眸子,絲毫沒有往常活力少年的影子「這陣子,辛苦你們了。」
「取出沐笛體內的鎮靈石,需要多久?」
「至少三天。」
「知道了,今夜給她吃頓好的,明天就開始吧。」
「是。」
待冷冽和孟令學離開,歐若靜靜立在窗邊。
少年眼底的寒涼,與天邊垂墜的夕陽鋪灑下的暖光,格格不入。
忍受了這麼多年的換膚挫骨之痛,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顧唯銘帶著沐笛回到韋家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或者說,沐笛是刻意挑了這個時間回來的。
回來之前,她還特地交代了家人,要將老宅里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
她來不及洗去一路風塵,便匆匆往樓上趕去。
她的燁哥哥已經在床邊守了很多天了,一個男人的脆弱,在此刻盡顯無疑。
這陣子,婆婆邵旻惠已經累倒了。她不僅要跟兒子一起照顧丈夫,還要忍受著丈夫即將離世的煎熬。
沐笛回來,能幫一點是一點。
「燁哥哥。」沐笛輕輕走到床邊。
躺在床上已不省人事的顏寅,臉色蒼白,唇角皴裂。
儼然已病入膏肓。
「笛兒,你回來了。」韋源燁站起身,準備把座位讓個沐笛。
「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
韋源燁不肯。
「那我讓張媽把躺椅給你搬過來,你就靠在我腿上眯一下?」
「好。」韋源燁實在是疲勞到了極致。
這陣子寸步不離的守候,是他身為人子,能盡孝道的最後機會。
沐笛陪在床邊,一邊哄著韋源燁入睡,一邊在王媽的幫助下,不斷用毛巾為顏寅拭去額間的虛汗。
顏寅似乎做了噩夢,嘴巴在不清醒的時候不停念叨什麼。
倏地,他猛一下抓住沐笛的手腕,這讓昏昏欲睡的少女一下子清醒了。
她小心翼翼抽出手腕,想將顏寅的手放回被子裡。
可就在沐笛的手輕輕接觸到對方的脈搏時,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感受,貫徹沐笛全身。
這是……
她再望一眼顏寅,仿若已經將對方的身體狀況全部看透。
這種感覺,早在她休克送醫的那一次,就在那個白血病男孩身上感受過。
她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這一切,可這難以解釋的一切,卻是那麼真實的發生了。
她小心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生怕再打擾了顏寅和韋源燁這對父子的休息。
……
次日大早,邵旻惠接了沐笛的班,繼續照顧顏寅。
早些時候,沐笛見韋源燁睡得沉,便讓沙雕用了技能,將韋源燁安穩地送回臥室休息了。
「笛兒,你去洗漱洗漱,吃個飯睡個覺。」
「媽,您再休息休息,我來,沒事的。」
「媽休息好了,我來吧,你也累壞了。」
沐笛注意到,邵旻惠方才自稱自己是「媽」,不禁鼻頭一酸。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邵旻惠接受了沐笛作為她的兒媳婦這件事。
沐笛眼眶有些泛紅「媽,您剛剛……」
「去吃飯吧,這裡有媽在。」
沐笛咬著牙,抖動著唇,訥然點了點頭「好。」
轉身往自己房間去的時候,沐笛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已經記不得,距離上一次她聽到「有媽在」這句話,已經過了多少年。
邵旻惠轉頭,看向沐笛的背影,眼眶也不禁紅的厲害。
只聽她小聲念叨了一句「江垚,這孩子的背影,真是活脫脫一個你。」
沐笛是江垚和沐聿的遺孤一事,邵旻惠早前是根本不知情的,直到這次回來,老爺子才將此時告訴了她。
為此,邵旻惠自責了許久。
倘若早知道沐笛是那孩子,她當初說什麼也不會用那樣的態度去對待她。
如此想著,邵旻惠的心愈發揪著難受。
……
很快,沐笛已經完成了洗漱。
換好一身舒適的衣服,她打開了電腦里的一個加密文件夾。
這裡存放的,全是隱形監控攝像頭錄下的視頻。
這些隱形監控,無一例外全部對準了韋家老宅旁邊的那座宅院。
掃了一眼,恰逢王媽上來喊她吃飯。
她關了電腦,便下樓去了。
樓下,顧氏祖孫一大早就來拜訪了。
他們和老爺子一道,正聊得開。
沐笛到的時候,恰好聽到幾人正在聊「回天術」之類的東西。
「笛兒來了,趕緊坐著吃些東西。」知道沐笛照顧了顏寅一夜,韋政韜也一萬個捨不得。
沐笛找了韋政韜身邊的一個座位坐下「爺爺,顧爺爺,剛剛我聽你們說什麼回天術?」
沐笛之所以會注意到「回天術」,完全是因為這三個字,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腦袋裡了。
顧琛看了一眼韋政韜,得了他的默許後,才打開了話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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