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幾乎要尖叫,哪怕是男人,還是被他冰冷的目光給嚇壞了:「是……是一起。」
「確定是一起離開的?」北冥夜心頭一怒,那張臉在一瞬間簡直堪比來自地獄的修羅。
侍應真的要被嚇壞了,本來北冥夜不說話的時候繃著臉,臉色已經足夠的嚇人,這時候他再生氣,那份寒氣就更不用多說。
「是……是一起離開的。」侍應忙點著頭,嚇得連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雖然是一前一後,但兩個人前後的距離不過十步遠,應該……也算是一起的吧?
這些明星為了不引人注目,引起更多的緋聞,哪怕兩個人目的地相同,卻經常會故意分開走,所以,這麼近的距離,說他們是一起的應該不會錯。
可是,北冥先生那眼神卻真的足夠的嚇人,再這麼被他盯下去,侍應一定會覺得自己會扛不住的。
「在哪個房間?」北冥夜冷聲問道。
侍應依然抖著聲音,卻搖了搖頭:「客……客房部那邊……」
不等他把話說完,北冥夜已經隨手一扔,將他扔了出去,一轉身就要往會場外頭走去。
有人比他更快,先他一步離開會場,長腿一邁,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客房部的方向奔去。
司徒耀住在2215,二十二樓,慕子衿將房號問出來的時候,北冥夜也到了。
兩個人跨入電梯時臉色都異常冰冷,2215……那傢伙要是真敢把名可帶回去,明年今天就一定是他的忌日。
北冥夜根本沒有必要多問,從電梯出去之後,直接抓了個正好在路上遇過的酒店員工,扯著她往前頭走去:「帶我去2215,快。」
那女員工嚇了一跳,哪裡敢耽擱?立即帶著他向2215奔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兩個男人緊繃著臉,雖然長得那是一個比一個好看,可是,這份怒氣卻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來到2215門前,才忽然想起來這個房間是屬於誰的,女員工抖著聲音道:「那是……那是司徒先生的房……」
「間」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順利說出口,穿玄色休閒服的男人已經長腿一蹬,砰的一聲,在女員工震撼的視線之下,那麼厚重的一扇木門居然被他踹了下來。
房間裡頭的大床上,有兩個人躲在被子裡,很明顯已經開始了親熱的戲碼,聽到房門被人踹開的聲音,司徒耀立即回頭,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還能看到他*著的上半身。
北冥夜氣得兩眼冒火,走了過去拽著他的肩頭,用力一扯,大掌再迅速一撈,將被子撈了過來,在沒人來得及看清被司徒耀壓下去的女人那具身軀的時候,被子已經嚴嚴實實蓋在她身上,連腦袋瓜都給蓋住了。
北冥夜眼底怒火狂燒,以最快的速度把女人蓋住之後,回頭掄起拳頭就要往跌坐在地上的司徒耀身上砸去。
就算不知道他拳頭凝聚了多少力量,光是看他臉色,這一拳要是落下去,只怕司徒耀這條小命也很難保得住。
「等一下!」在他拳頭就要落下之前,慕子衿大步跨了過去,急道:「誤會!那不是可可,誤會了!」
北冥夜一怔,虎虎生風的一拳居然說收就收,及時剎住。
眼底閃過些什麼,他猛地回頭,才看到剛才被他拿被子悶在裡頭的女人已經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雖然只是半個腦袋,但,熟悉名可的人,一看便能明顯分辨出床上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丫頭。
不是可可,還好,不是她……
北冥夜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從知道名可和司徒耀一起離開之後,到闖入司徒耀的房間,前後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對他來說卻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到了此時此刻,在看清楚床上那個女人不是名可之後,憋在胸口的那口氣才徹底給發泄出來,一陣放鬆之後,居然連腳步都有點不穩了起來。
「混蛋,你們在做什麼?」司徒耀被摔得頭昏腦花,這麼快的速度,這麼猛的臂力,生平從未遇過。
他氣得低咒了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抓過一旁的圍巾裹在自己的身上,再看著冷冷站在那裡的北冥夜,已經氣得連殺人的心都有:「這裡是私人地方,你居然敢這樣闖進來!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北冥夜根本不理他,他只知道床上的女人不是名可,他的女人還沒有被這個混蛋給玷污……身心,仿佛從未有過的放鬆一般。
但對於自己打斷了別人的好事,甚至把人從床上用力扔了下去這事,卻是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
見他這冰冷不屑的模樣,司徒耀簡直氣瘋了,回頭看著畏畏縮縮站在門邊的女員工,他立即咬牙道:「給我報警,馬上給我報警!這兩個人私闖我的房間,還傷了我,快去報警,我倒要看看東陵到底是不是個*治的地方!」
那女員工分明被眼前這一切給嚇壞了,一邊驚恐不安地往門外退去,一邊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去找經理,我這就去……」
雖然腿有點軟,但一轉身,卻還是拖著兩條綿軟的腿趕緊往電梯那邊奔去。
好在身後沒有人追趕,裡頭的人到底在做些什麼,她有自知之明,她阻止不來,一切等離開這裡再說,至於經理在哪裡,她好像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女員工走了,北冥夜也在瞅了眼司徒耀之後,便慢悠悠舉步往門外走去,雖然分明還一臉一額的冷汗,但,人已經冷靜了下來。
見他完全不把傷了自己當一回事,司徒耀心裡的怒火燒得更旺,低咒了一聲,他立即大步走了過去,擋在北冥夜跟前,怒道:「你傷了我,別指望就這樣離開,不是有錢就這麼了不起,我要告你故意傷人!」
他今晚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搞不定,不管怎麼威逼利誘,名可那丫頭居然對他完全不上心,就連他拋出了最後威脅的話語,說了要讓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她也還是頭都不回就走了。
司徒耀縱橫娛樂圈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賞臉的女人,哪怕過去的國際大腕俞霏凡,在他面前至少也知道虛應幾句,甚至偶爾還讓他摟上幾把。
可那女人……一個小小的新人而已,居然這麼驕傲,一點面子都不給!
他本來真的氣不過,本打算只要名可敢一個人回酒店,他就去堵她,讓她嘗嘗他的厲害,但沒想到那女人離開了會場,居然不是往酒店返回,而是和她的朋友慢悠悠在院子裡晃蕩!
他一身怒火,再加上自尊受創,正無處發泄,碰上一個投懷送抱的小明星,他才會在沒得選擇之下把人帶回來,打算用她的身體狠狠來發泄一頓。
可沒想到他都已經憋屈到這地步了,北冥夜居然還敢來招惹他,甚至還摔傷了他!
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倒是北冥夜淡淡瞟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麻煩讓你律師把地址寫正確有點,收不到律師函,我就愛莫能助了。」
分明是一副完全不把他的恐嚇放心上的態度,甚至北冥夜就這樣大步走到他跟前,打算直接將他撞開,連繞道都不願意。
反倒是司徒耀被他那一身冷冽的氣息弄得心裡有幾分發毛,在他快要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他忙下意識往身旁一退,生怕他真的就這樣撞過來。
這個男人簡直蠻不講理,可惡得很!
慕子衿憋了一點笑意,也在冷冷瞅了司徒耀一眼之後,舉步走了出去。
房門被踹下來,女員工也走了,整個房間便只剩下司徒耀和床上那個女人,那個連名字他都沒問過的女人。
女人從被子裡鑽出頭來,剛才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已經被闖進來那兩個男人給嚇得夠嗆。
現在見自己心儀多時的司徒耀被別個男人、甚至還是一個比他長得出色的男人嚇得完全沒了氣勢,這會再看他,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不過,為了自己的前程,她還是從床上爬了下去,打算過去撫慰一下司徒耀受傷的心靈。
誰都能看得出他在剛才那個男人面前受了委屈,而且委屈還是不少。
但卻不想司徒耀見她過來,竟忽然大吼道:「滾,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再讓我看到你,以後別指望在這個圈裡混下去!」
見女人還呆呆看著自己,他一跺腳,臉色更沉了幾分:「快滾!」
走了過去,拿起女人落在地上的衣服,用力往門外扔去:「給老子滾,都滾!」
女人嚇了一跳,再也不敢在房中待下去了,忙連爬帶滾的,拿了衣服,裹著被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司徒耀還是無處發泄自己的怒火,忍無可忍的時候,終於還是衝動地一腳踹在一旁的桌腿上。
堅硬的紅木桌腿將在他一腳之下頓時斷裂了幾分,桌上的東西嘩啦啦全都倒了下來,一地凌亂不堪。
司徒耀盯著門口,眼底閃爍著藏不住的殺氣。
北冥夜……這口氣,他早晚有一天會報回來,你給老子等著!
至於名可現在到底在哪裡,其實,她也不過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只為了避開司徒耀,隨後看到肖湘出來找自己,便正好告訴她她腰被撞傷的事情,和她一起等了會慕子衿沒等到,便慢悠悠往酒店返回。
打算回去之後再給慕子衿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了房間,但不想在走進住房部大堂的時候,就聽到了前頭幾個女孩子正在吱吱喳喳,正在討論著什麼。
「那個男人真的很恐怖,一腳就把門給踹破了,還有,他完全不給司徒耀面子,直接把司徒耀從床上扔了下來。」那個受驚的女員工還在給大家陳述著她親眼見到的事情,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你是說司徒耀?真的是那個司徒耀?」幾個女孩子一臉好奇,都不敢相信她們的司徒大帥哥就這麼狼狽地被人從床上拽了下來。
其中一人又問道:「你說他房間還有個女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和她傳緋聞的名可?他們兩個真的混在一起了嗎?」
「這種事情我哪裡知道,不過,床上那個女人好像不是那兩個要找的女人,我聽另外一個男人說了句『那不是可可,誤會了』,他所說的可可會不會就是名可?」
女員工依然驚魂未定的,一直拍著胸口,一邊說話,一邊低喘著,剛才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
「那……那司徒耀被人從床上拽下來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模樣?」有人立即好奇問道。
「他身上沒穿衣服呢。」女員工神秘兮兮地湊了過去,大家也趕緊湊近,只聽到女員工低聲說:「那身材還真是好得不得了,有腹肌啊!大腿也……咦,好修長好結實,一看就知道平時有經常去健身房。不過,我當時害怕,沒敢看太清楚,後來他圍上浴巾……」
壞壞笑了笑,才繼續道:「什麼都給給圍住,再也看不到了。」
「你真壞!」
幾個人笑嘻嘻的,其中一個問道:「這事怎麼辦?你說了司徒耀要報警,要不要把事情告訴經理?還是當不知道?」
「先告訴經理吧,我怕他們……」忽然,女員工似乎看到了什麼面熟的人,再仔細看了一眼名可,立即臉色一白,僵立了下來。
大家也同時發現了從大堂走過的名可和肖湘,這下幾個人立馬一鬨而散,再不敢站在那裡說三道四了。
至於那個女員工,也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權當自己忙活去了,至於要不要告訴經理,至少等名可離開了再說。
倒是名可和肖湘互視了一眼,心裡都憋著些什麼,咬著唇,默不作聲往電梯走去。
直到進了電梯,肖湘才忍不住爆笑了起來:「天呀,你老公跑去抓姦了,好在床上的那個不是你,要不然你就等死吧,你一定會死翹翹的,哈哈,哈哈哈……」
一直憋著不敢笑,簡直是要命,現在這裡沒外人,好歹先讓她笑夠了再說。
司徒耀赤果果被北冥夜拽下床,想想都過癮。
名可白了肖湘一眼,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取笑她,好在那杯酒她沒有喝,要不然誰知道會不會像子衿說的那樣,裡頭被人動了什麼手腳?
萬一真那樣,她肯定會被司徒耀那死色鬼給帶回去,而又正好被北冥夜抓姦在床。
那樣的話,她就真的活不成了,那男人一定會宰了她的。
不過,一腳便把人家的房門給踹掉,還把赤果果的司徒耀從床上拽下來……真是!那個男人要不要這麼生猛?
忍了忍,她也還是沒忍住,終於還是低著頭淺淺笑開了。
抓姦……好過癮的感覺,不知道當時北冥夜知道自己逮錯人之後,到底是什麼臉色?還有,他不是和俞霏煙離開了嗎?
還回頭來抓姦,真是閒的蛋疼……
如果名可早知道這個時候,那兩個男人這時候正繃著一張臉等候在她的房間裡,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能像剛才那樣笑得出口。
就連肖湘也是一樣。
也不知道他們從誰手裡弄來的房卡,等名可和肖湘回去之後,進門一看,抬頭就看到了兩張極度難看的撲克臉。
不過,慕子衿還是很快便收起了自己沉鬱的臉色,走了過去,將手裡的藥水遞到名可面前:「要不要我幫忙揉兩下?我功夫好,手勁絕對能掌握。」
名可接過藥水,不用抬頭看都知道坐在一旁的男人此時臉色有多難看,這時候還敢說一句「要」,他會不會立即撲過來撕了自己?
慕子衿也不過說說罷了,這裡不僅有北冥夜還有肖湘在,幾時能輪得到他?
肖湘一看到兩人的臉色,便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北冥大總裁這會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她有沒有必要先找個藉口開溜?
人家到底是可可的老公,雖然這事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事實啊!
名可一把扯上肖湘的手腕,牽著她一起進門,那丫,一看她神色不對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讓她留下來也不見得可以給自己壯多少膽量,但,總好過就她自己一個人。
更何況,她有沒有做錯什麼,何必要害怕?
要說錯,那也是北冥大總裁的錯誤,一想到他誤以為自己被司徒耀那啥,急匆匆踹開房門就要開打的情形,她便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北冥大總裁知道自己揍錯了人之後,當時是什麼表情?可有一絲一毫的懊惱?
不過……以她對他的認識,這傢伙就算明知道自己錯了,只要看對方不順眼,懊惱這種事也是絕無可能的吧?
看得出,他對司徒耀是真的極度不順眼。
從慕子衿手裡將藥酒接過,她回頭看了肖湘一眼,以眼神警告著,但出口的聲音卻是柔和得很:「進去給我揉點藥酒上去。」
「呃……好,嗯……」肖湘有點被動地應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看到北冥夜投過來那道殺人的目光。
有些人想要對付別人,真是一個眼神就足夠了,看她現在不是已經被嚇得哆哆嗦嗦了麼?
名可沒理會她,雖然事實上就連自己也已經開始頭皮一陣陣發麻,但,她又沒做錯什麼,做什麼要怕他?
就在兩人要進入浴室的時候,走在後頭的肖湘忽然悶悶哼了哼,名可再回頭時,便見浴室的門已經被關上,而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那個一直繃著臉的男人。
「做什麼?」她下意識退了兩步,遠離著他。
雖然他手裡拿著從肖湘那裡搶過來的藥酒,已經足夠說明他打算做什麼,但,她不覺得自己需要用得著他。
更何況,搶人家女孩子東西……北冥大總裁要不要這麼霸道野蠻?
「我傷的你?」北冥夜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有幾分複雜,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原來今天他不經意推了一把,竟已經將她弄傷了,怪不得她之前表現那麼怪異,剛才在舞池上……大漲一緊,拿著藥酒的五指頓時有幾分涼意。
今天一整天,他真的徹底將她忽略了,怪不得這丫頭看自己的時候眼神這麼淡,不恨不怨也不氣,是會讓他最為不安的淡然,是因為對他徹底失望了嗎?
名可不回答,北冥夜也只是沉默,不說話,將藥酒放在洗手台上,他伸手要給她脫下晚禮服。
名可卻又退了一步,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不覺得你現在其實沒資格站在這裡,強迫我在你面前脫衣服?」
她的聲音不算冷,是因為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再冷淡也沒用,只能……試著跟他講道理,如果她願意聽的話。
「讓湘湘進來,讓她幫我,你手勁太大,我怕你……」
「對不起。」北冥夜只淡淡丟出這麼一句,便將她輕輕拉了過來,困在懷中,不給她掙扎的機會,讓她背對自己,他伸手給她拉下晚禮服的拉鏈後,慢慢為她將衣服拉下來。
名可想掙扎的,但,現在兩個人的姿勢卻特別詭異,詭異到她哪怕有力,也不知道要使在什麼地方。
身上一陣涼意,身後的男人居然已經在她一點遲疑之下,將她的晚禮服褪了下去。
她想回頭看他一眼,卻被他輕輕一抱,將自己的身子轉過來面對洗手台上的鏡子,看到他在自己身後蹲了下來,她下意識扶著洗手台,臉上已經紅暈密布,羞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北冥夜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尤其在看到名可腰側那一大片瘀青之後,一顆心已經被緊緊揪住,除了後悔和心疼,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說過一輩子都會是她的守護神,但後頭來,傷她最深的永遠是他。
藥酒被他倒在掌中,用掌心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溫度溫了一會之後,便輕輕敷在她的腰側,一點一點小心翼翼揉了起來。
在他的大掌和自己肌膚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名可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臉上頓時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抱歉,我再輕一點。」北冥夜輕聲道,揉著她腰側的大掌一輕再輕,到最後幾乎連一點點力氣都沒用上。
可他的丫頭依然緊咬著薄唇,疼得一張小臉糾結在一起……從鏡子裡看到她蒼白寒濕的臉,他竟忽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動手傷了她,她是不是……不準備原諒他了?
名可開始的時候其實還有點害怕的,原以為北冥夜進來給自己上藥,以這個男人過去的狼性,一定會借著上藥的時候對她做些什麼曖昧的事情,但沒想到整個上藥的過程都那麼純潔,甚至純潔到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只是在北冥夜最後一次給她揉完,在她正紅著臉打算把裙子拉上來的時候,他竟忽然輕輕一扯,沒有幫她把裙子拉起來不止,反倒還一下將她的晚禮服裙子扯了下去。
「做什麼?」名可嚇了一跳,剛剛才想著北冥大總裁什麼時候轉了性,不再強迫她了,但沒想到他本性這般,這習慣連改都改不過來。
北冥夜不說話,輕輕把她困在懷中,一條長臂從她腋下穿過,這麼一來,既不會傷到她的腰,也不給她機會自己去把裙子提起來。
他將藥酒擰好,再拿了酒店的香皂給自己洗過手,才忽然轉頭對著門外道:「我們夫妻倆在這裡,你們是不是打算一整夜留在這裡看戲?」
外頭那兩人神色各自詭異,肖湘率先邁步正要離開,裡頭卻傳來名可低呼的聲音:「湘湘,我等會跟你一起走。」
肖湘有點為難,回頭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那扇門,又看了慕子衿一眼,只見慕子衿沉著臉,舉步朝門外走去。
這下肖湘也不敢多留了,朝浴室說了幾句「我餓了,和慕二少出去吃點東西,明天再來找你」,便跟上慕子衿的腳步,趕緊逃命去了。
人家說了,他們夫妻倆,好歹是夫妻,更何況看得出來北冥夜在知道自己傷了名可之後,就已經萬分自責了,這男人現在也不至於會對名可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
出門之後她長吁了一口氣,抬頭便見慕子衿站在外頭,似乎正在等她。
肖湘愣了下,迎上他的目光,很多話想問,可最終卻什麼話都被咽回肚子裡,只淡淡問了句:「還有事嗎?」
「不是說你餓了,要和我去找點吃的?」
那聲音聽起來沒有一點情緒的起伏,淡淡的,但肖湘卻看得出此時此刻的慕子衿很沉鬱也很孤單,當然他的孤單自己陪伴不了,也無法讓他感覺好起來。
不過,她其實真的有很多事要問他,想了想,她才走了過去,淺淺笑了笑道:「真餓了,走吧。」
被留在房間裡的兩人依然在浴室里沉默著,把一雙手洗乾淨,北冥夜才又在名可身後蹲了下去,打算親自給她把晚禮服給脫下來。
裙子落在腳上,名可卻只是緊緊抓住洗手台,一動不動。
北冥夜沉默了兩秒,忽然伸手執起她的小腿,把她小腿輕輕抬了起來,雖然力氣不算大,但名可還是被逼無奈,任由他把自己的雙腿逐一提起,讓他把那件晚禮服從她身上徹底脫了去。
在他站起來把晚禮服放在一旁的時候,名可已經轉身,迅速朝門外走去。
肖湘和慕子衿已經離開,雖然關著門,但她卻還能聽得到他們出門時將房門打開、繼而重新關上的動靜,現在出去,至少自己這身體不會給人看光。
北冥夜似乎沒打算阻攔,等她出門之後,他也正好將晚禮服放置好,舉步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從浴室走出去的時候,他的女人還彎著腰,打算從地上那個手提袋裡把自己準備更換的衣服拿出來。
他不動聲色走了過去,在她剛把衣服拿出來的時候,忽然貼了過去。
名可低呼了一聲,一下沒站穩,立即被他從後頭貼上來的那份力量撞得直直倒向不遠處那張大床。
她真的被嚇到了,這個方向下去,她腰上的傷一定會撞到床沿,到時候絕對會痛得她哭爹喊娘的。
不過,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腹部一陣收緊,人已經被他從身後納入懷中,手上的那套衣服也被他奪了去,隨意扔回到手提袋裡。
他忽然彎身把她抱了起來。
「北冥夜,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名可嚇得慌了,雙手抵在他胸前,怒道:「我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你到底把我當什麼?玩具嗎?」
北冥夜不說話,冷沉著臉走到床邊,把被子揚開,自己坐了上去,讓她坐在他腿上。
懷中還抱著衣衫不整的女人,但他什麼出格的舉動都沒做,只是靠在床頭上,扯來被子蓋住她兩條腿。
名可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知道這種時候她越反抗,越會激起他的衝動,可是不反抗,她真的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是不是有錢有勢就了不起,可以罔顧別人的意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把別人當一回事?
他在東陵確實可以做到隻手遮天,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隨隨便便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簡直就是人渣!
「別動。」見她想要掙扎,北冥夜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響起,大掌依然落在她腹部,不允許她亂動,蓋上的被子也只是蓋著她的腿,沒有碰到她腰側抹上藥酒的地方。
他再隨意將自己的外套扯了下來,往她身上一披,如此一來,名可身上總算沒覺得太冷,但兩個人用這樣的姿勢抱在一起,始終讓她萬分難堪。
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這樣抱著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或許對北冥夜來說,他真的不知道「過分」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含義。
感覺到她身上的肌膚還是有幾分涼,他沉眸了下,忽然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衣扣一顆一顆解了下來。
名可真的生氣了,用力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
這次北冥夜只是一手摁在她的肚子上,不輕不重地摁著,沒有傷到她的腰,卻也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很快他便將自己的襯衫扯了下來,敞著結識的胸膛往她背上貼去,兩句身軀貼在一起的那一刻,暖暖的氣息瞬間融入到她的身體裡。
他再把蓋在她身上那件外套拉緊了幾分,用自己的身體和外套給她取暖,這麼一來,就算一整夜不蓋被子,也不至於會將她凍到。
他……脫衣服,只是為了給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