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龍敬無奈的是,現在知道龍珊珊是假的,但,為時已晚,她手裡已有五個點的股份。
對白蘭來說,她根本不會在意誰才是真正的龍家孫小姐,如果現在公開龍珊珊的假身份,接名可回來,他心裡很明白,白蘭一定會為了那五個點,寧願承認龍珊珊是真的。
將鑑定報告收起來,龍敬揉著發酸的太陽穴,心頭一陣無力。
是他太糊塗,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種尷尬的局面中,現在,就連將可可丫頭接回來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他要辦起來也不容易。
一旦讓龍珊珊知道自己已經發現她真實的身份,讓她心慌意亂之下投奔白蘭……
楚陽和楚寒兄弟兩他又完全把握不准,更別說兒子龍鼎天。
不是看不出北冥雄對自己的羨慕,他羨慕自己兒孫滿堂,可他不知道,真要出個什麼事,他這個兒孫滿堂的老人家,竟連個信任的人都找不到。
現在,就連去找私家偵探這種事,還得要親力親為。
好歹他北冥雄還有個東方御,幾十年來對他不離不棄,反觀自己,他現在,到底還有什麼?
婉兒記不起過去的事情,他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大年二十八,忽然就覺得,從未有過的孤單……
北冥連城洗過澡回來,就看到名可坐在床上,正在擺弄一大堆蘭媽晾衣服時用來夾住衣架、不讓衣服被吹走的夾子,還有安安靜靜放在一旁的一副撲克。
他隨手扔下半濕的毛巾,瞅了她一眼:「做什麼?」
「我們來玩跑得快吧。」名可攏了攏還沒有完全乾透的頭髮,拉攏好寬鬆的衣袍,連頭都沒抬,還在擺弄這塑料夾子,慢悠悠道:「反正手機都被你關機了,沒有電腦,又不能玩手機,我們來玩撲克,快過來,我把夾子分好了。」
北冥連城面無表情走了過去,垂眸看著盤腿坐在床上的人,跑得快,這種幼稚的遊戲,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玩過。
不,應該說他除了在網上玩過一兩盤,便因為太無聊,從此丟棄在自己的人生裡頭了。
這種不費大腦的玩意兒,從來都引不起他半點興趣。
「我就是因為它不用費腦子才敢跟你玩。」名可瞅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把兩堆夾子分開,大家數量一致,她往大床內側移了移位置,抬頭看著他:「要是玩動腦子的,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那玩來有什麼意思?過來,坐下來。」
北冥連城還是坐了下去,看了她寬鬆的衣袍一眼。
很奇怪,這次再看到她,哪怕她衣袍因為太寬鬆而露出白皙細膩的脖子,以及隱隱可見的鎖骨,他居然不像以前那麼難受了,時間可以治癒一切,這話是真的嗎?
名可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坐下來,她歡快地把一堆夾子推到他面前,又拿來撲克利索地洗起了牌。
「你不要小看這個遊戲,一個人運氣好不好就看在這牌上了,不用大腦,光憑運氣,又只有兩個人,連思考的餘地都不需要,這多好。」
「無聊。」北冥連城不屑道。
名可瞪了他一眼:「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就算無聊也得陪我,要不然長夜漫漫,你讓我做什麼?」
「做什麼都行,你要想做,我也可以陪你。」北冥連城哼了哼。
名可心頭一緊,立馬就想起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怎麼樣?」一看到她那表情,北冥連城一雙眼眸便又冷了幾分:「想起來了嗎?明知道我對你有企圖,還敢跟我跑,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在找死吧?」
名可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其實你可以把你的刺兒收起來,等你收起來了,你會發現有時候多說幾句話,只要笑一笑,心情就會好了,何必這樣?」
北冥連城有點發怔,可在瞬間又冷哼了起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和你差點……」
他沒有說下去,名可卻笑了笑,一點不以為然:「那不是還差點嗎?既然是差點,那就是沒有做完,不過,我可以確定你現在腦袋瓜里想的不是那碼事,所以,有什麼可怕的?」
北冥連城眸光微閃,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可以篤定自己沒有那種想法,不過,把話說得那麼開,心裡反倒輕鬆了。
其實,他也不想自己身上的刺傷到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卻因為看到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一想到他,心裡就不好受。
名可卻已經歡快地在發牌,完全沒理會他的糾結,發到最後十張,她隨手放在一邊,看著他道:「這十張牌等最後走不下去的時候,對方再抽一張,這樣多一道坎,至少不會那麼直白,是不是覺得更刺激了些?」
「有什麼區別?」北冥連城冷哼,他臉色雖然還有幾分冷,但總算是把牌拿了起來。
雙方把頭一張牌取出來,名可丟了三張七,所以她先走,這跑得快的遊戲真的是完全不需要用大腦,就是靠運氣了,誰拿在手裡的牌好,誰就能先跑得快。
當第一個塑料夾子夾上了自己耳朵時,北冥連城立即皺起了眉,盯著名可,一副防備的姿態。
「放心,我如果輸了,也會讓你夾。」名可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把牌往他跟前一推:「你輸了,你來洗牌。」
「不洗。」某男傲氣得很。
名可頓時就怒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耍賴,輸了就得洗牌!」
「你可以選擇不玩。」
某女很無奈地把牌收拾了起來,一邊洗牌,一邊抱怨道:「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當心今晚把所有的夾子全都夾在你臉上。」
「就你這腦袋瓜,你覺得有可能嗎?」北冥連城一臉不屑。
名可也只是哼了哼,便不再說話,洗牌,發牌,今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真這麼好,一連十幾把,名可居然只輸了一把。
現在她耳朵上夾著一個塑料夾子,反光某個大帥哥,不僅耳朵上有八隻,鼻子上有兩隻,就連嘴唇上也有兩隻。
那滑稽的模樣,簡直讓人看一次想笑一次。
又贏了一把,但,拿著夾子的名可卻完全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盯著對方滿目蒼夷的臉,名可忍不住就抱怨了起來:「你怎麼這麼笨,連輸了十幾把,還在繼續輸,我都贏得不好意思了!你看吧,這夾子要夾在哪裡?」
北冥連城真想一腳把她踹下去,贏了還說風涼話,贏得這麼不樂意,那就別玩了。
可是,不玩他又沒有辦法報仇。
臉上,鼻子,甚至耳朵,嘴巴上全都在傳來隱隱的刺痛,這個仇不報回來,今晚怎麼睡得著?
「別動,實在沒地方了,不如夾在你眉毛上。」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名可立即撲了過去,不算輕的力道頓時落在北冥連城左眼的上眼皮上,和濃濃的眉毛一起被夾得緊緊的。
看著大帥哥的一張臉被自己折騰成這樣,名可笑得極為愉悅,立即又歡快地洗起了牌。
北冥連城也只是冷哼,看著她洗牌的那雙小手,忽然一皺眉,悶聲道:「我來洗。」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丫頭洗牌的時候動了手腳,要不然怎麼可能輸贏的比例相差那麼多,敢在他眼皮底下出老千,不想活了。
名可才不理他,人家贏牌是贏得光明正大的,哪裡有他那麼齷蹉的心思?
一副牌洗下來,又玩了一局。
這次北冥連城總算眉一挑,把最後一隻牌出完,立即拿起一隻塑料夾子,蓄著一臉邪惡的笑意向名可靠去。
看到他那雙發亮的眼眸,名可下意識便有幾分不安了起來,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連城隊長……」
「連城。」他糾正道。
名可呶了呶唇:「連城,我好歹是個女孩子,你下手……」
「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個女人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女孩子。」北冥連城冷哼。
名可真想一巴掌把他甩飛出去,兩手落在腰間,她憤憤不平道:「人家是女孩還是女人,關你什麼事,你這麼八卦幹什麼?不管,反正……反正我是女的,你要讓著我,能找個小點的嗎?」
「不能。」他冷聲道,立即掰開夾子,也不往她耳朵夾去,而是直接去夾她的嘴唇。
「先夾耳朵。」名可叫了起來。
北冥連城卻不理她,大掌一撈,把她想要逃跑的腦袋拉了過來,夾子一緊一放,立即在她下唇上牢牢掛住。
名可痛得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一腳往他腿上蹬了過去,氣道:「混蛋,我都是從你耳朵先開始的,哪有你這麼粗暴的?」
那話語因為唇上被夾了夾子弄得含糊不清的,倒是讓北冥連城聽得有幾分愉悅了起來。
「下次再夾耳朵。」他笑了笑,坐了回去,低頭開始洗牌。
名可的目光卻落在他唇角上,那裡還殘餘了點點笑意,她熟悉的連城隊長終於又在慢慢地回來了。
哪怕眼底還時常有陰霾的影子,哪怕整個人還透著一份濃濃的孤單氣息,但那笑意卻已經開始慢慢明朗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真真正正地敞開自己的心扉,願意再次去信任他身邊的人。
她已經不想知道他這些日子都經歷了些什麼,因為他不想說,所以,她也不打算繼續去發掘。
她唯一希望的是,他可以回到過去那樣,和大家愉快地呆在一起,不管以後要面對多少風雨,都可以與他們攜手共進。
他們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就應該手牽著手,一起邁步走下去,是不是?
「女人,你又輸了。」忽然,北冥連城含笑的話語,在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名可嚇了一跳,明明手裡還有很多可以走的,可剛才不知不覺間竟什麼都不想,也沒有想著去攔截對方不能走的牌。
她抓了抓腦袋,頓時怨念了起來:「你偷跑。」
「胡說八道。」北冥連城才不理會她,把夾子拿了過來,眼底閃著點點難得的興奮:「這次夾哪裡?」
「耳朵。」名可立即把耳朵湊了過去。
「好。」北冥連城手上的夾子一緊一放。
女孩頓時尖叫了起來,一個拳頭迅速往他胸膛上揍去:「混蛋,聽不懂人話嗎?我說耳朵,你夾我鼻子做什麼?」
北冥連城聳了聳肩,一臉無辜:「誰讓你長得那麼丑,鼻子長得跟耳朵一樣,能怪我嗎?」
「欠揍是不是?」
「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咬死你。」手裡還拿著一堆牌,她卻氣呼呼的,一口往他手臂上咬去。
北冥連城才不信她真的咬自己,還在洗牌,根本沒理會她。
直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他才皺起眉,差點因為皺眉的動作,連眉毛上那個夾子都被抖了下來。
垂眸盯著剛鬆開他手臂,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女人,他不知道該覺得生氣,還是感到好笑:「你屬狗的嗎?動不動就咬人。」
「屬狗也總比屬豬好。」
「誰屬豬了?」
「在這裡除了不是屬狗的,就是屬豬。」名可撇嘴道。
北冥連城臉一沉,瞅了她一眼:「那我寧願是狗。」
「原來你是狗。」女人立馬就笑開了。
男人黑透了一張臉,頓時暴躁了起來:「說誰是狗,有膽只再說一次。」
「你自己承認的。」
「你膽子也不小呀,不想活了,是不是?」
房間裡漸漸又響起了兩種頻率不一的笑聲,從一開始那小小的動靜,到後來也不知道是在打架還是吵架,動靜越來越大,笑聲也越來越放肆,當中還偶爾傳來男人吃痛的悶哼聲,還有女孩驚叫躲避的聲音。
外頭大廳里兩個正在剝著干豆子的中年男女,忍不住也跟著那笑聲扯開了唇角。
年輕就是好,一副撲克,幾個夾子,就可以玩得這麼快樂,就連這個帝先生,剛開始看起來整個人死氣沉沉的,現在也能笑得那麼愉悅,愛情的魅力還真是不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笑聲才總算緩和了下去,又過了一會,房門被打開了,名可從裡頭探出了小巧的頭顱,張望了一會,才看到大廳角落裡安靜剝干豆子的蘭媽和康伯。
「可可小姐需要些什麼?」蘭媽立即放下干豆子,拍了拍手,看著名可。
「能給我再送一套被褥過來嗎?」名可沖她笑了笑。
蘭媽用圍巾把手擦乾淨,穿過大廳,來到她跟前,下意識往房間裡頭看了眼:「你和帝先生,你們倆……」
名可小臉微微紅了下,忙道:「還沒……沒到那種地步。」
蘭媽頓時就明白了,笑道:「是蘭媽沒有考慮周全,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我把隔壁房間收拾一下,讓可可小姐過去住吧?那房間是我女兒住的,雖然已經很久沒回來住過,但我一直有在打掃。」
「好……」
名可這個好字才剛出口,房間深處那張大床上已傳來了男人低沉不悅的聲音:「哪都不許去。」
名可眉一皺,咬了咬唇,看著蘭媽,一臉無奈。
蘭媽笑了笑,以眼神安慰她,小聲道:「我這就去給你拿被褥過來。」
名可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沒過多久,蘭媽便抱著厚被子,還有一張蓆子過來了。
等蘭媽離開,名可才抱著堆起來,比她還高的厚被子,搖搖晃晃地往房間裡頭走去。
不等她來到床邊,北冥連城已經將被子接了過來,往椅子上一放,再跨了過去,把蘭媽放在牆壁上的蓆子拿了過去在床上鋪開,再把被子往上頭一放。
他蹬掉拖鞋,躺在上頭,將另一套厚被子蓋在身上,側頭看著她:「快十一點了,還睡不睡?不睡的話就陪我說話。」
「好,陪你說話。」名可立即來了勁,就要往他身邊坐下去。
北冥連城卻把被子扯回來,一臉嫌棄:「誰要跟你說話?快去睡覺,別吵著我。」
名可瞪了他一眼,還以為他願意敞開心扉跟自己聊天呢。
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口氣,她也蹬掉他的鞋子,踩著他的被子,往床內側走去。
從他身上走過的時候,還特地一腳踩在他胸口上,踩著他的胸口邁過去的,如果不是她的體重還算足夠的輕,這一腳還真是要命。
北冥連城悶悶哼了哼,回頭看她時,她卻已經爬到床上,拉開被子,躺下去了。
「關燈。」他撇嘴道。
名可伸手在床頭柜上的開關摸了下,啪的一聲,房間的燈便關掉,一下子變昏暗了下來。
外頭一點點月光灑進來,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清,卻覺得這樣的夜晚,因為這道月光,多了一點暖暖的氣息。
因為今天實在太疲累,躺下去之後,名可很快就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北冥連城卻一直沒有睡著,側了個身,看著不遠處床上那抹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忽然柔柔道:「如果……如果以後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那就跟我走,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我們以後……不要回去了。」
床上的人沒有半點回應,人已經睡過去了,正因為她睡過去了,他才敢說剛才那些話。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轉了個身,背對著她,看著不知名昏沉的角落,眼底又蒙上了一層黯淡的光芒。
如果這就是你要的,那你告訴我,到頭來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如果她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那就放她走,不要再傷害她。
可你到底又對自己了解多少?你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你自己真的知道嗎?
也許,連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大年三十,本來是喜慶的日子,北冥家卻顯得特別冷清。
北冥洵和北冥黛黛在參加了北冥夜的訂婚宴後,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東陵,直到今天上午才趕回來,陪老爺子過年。
但今年,這裡卻少了幾口人。
往常這個時候,連城和北冥夜一定也會在,再加上北冥洵和北冥黛黛,還有每一年都不會缺席的俞霏凡和夏千金,這個家還算有那麼點人氣。
今年,明明是多了一個名可,現在,不僅名可不在,反倒連北冥連城也找不到人影,還有俞霏凡和夏千金……
北冥黛黛來的時候一直很糾結,但從機場出來,她還是第一時間去了看守所。
俞霏凡的案子還沒有定案,現在人還在看守所里,因為沒有人給她保釋,人根本出不來。
北冥黛黛這段日子一直在島上幫忙做系統,實在是太忙,外頭的一切她從未主動打聽過什麼。
俞霏凡這件事情在東方國際鬧得沸沸揚揚,她居然直到昨晚從島上出來才知道。
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沒辦法找到人牽個線,可以讓她和俞霏凡通上話,只好等人到了東方國際,才能親自去見見她。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等著放假,那些不能放假回家陪家人的,哪怕還在上崗,臉色也絕對不怎麼好看。
如果她不是北冥家的四小姐,恐怕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裡想要見見俞霏凡也很難。
但,俞霏凡不想見她,哪怕最後被逼無奈被裡頭的人粗魯地拖過來,她還在背對北冥黛黛而坐,完全不願意看她一眼。
或者應該說,她不想面對她。
北冥黛黛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頭頓時一陣難受。
她瘦了,本來就沒多少肉,現在更加顯得骨幹,甚至可以說得上有幾分瘦骨嶙峋的感覺。
當初在老大的訂婚宴上見面時,她雖然心情不怎麼好,但至少人還是明艷動人的,可現在……
「霏凡姐……」北冥黛黛輕輕呼喚了一聲,聲音因為壓抑著情緒而變得沙啞。
俞霏凡沒有任何反應。
北冥黛黛依然盯著她,又喚了聲:「霏凡姐,你轉過來讓我看看好不好?讓我看看你。」
俞霏凡忽然渾身一僵,身體竟止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霏凡姐……」
「網上那麼多照片,還沒有看夠嗎?」她終於開口說話了,那聲音沙啞得簡直讓人聽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北冥黛黛心頭一震,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喉嚨有些什麼東西卡在那裡,很苦,很不好受。
她雖然人在看守所里,但外頭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更何況,她是個大明星,看守所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依某些人類落井下石的天性,外頭有什麼風吹草動,只怕一個個都巴不得親自對她說個夠。
她在這裡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