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370接下來那兩天,名可都在帝苑裡照顧北冥夜。
有時候靜下心來想想,人頓時就萎了,這個學期的學業,幾乎要荒廢了。
果然學生就不應該談戀愛,雖然她和北冥夜現在這樣,大概也不算是在談戀愛,但,有個男人真的很耗費時間,連課都不上了,人品太差勁了。
那天東離給北冥連城將照片傳過來之後,北冥連城躲在房間裡頭弄了一整個夜晚,到了第二天早上,給大家湊了三張照片出來。
東離拿了照片直接全程搜捕,卻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在海上找到那人的屍體。
一旦立案,屍體直接被送回去警局,但警方那邊查了一整天,竟然也差不多這個人的出入境記錄,甚至連他的身份都差不多。
大家都知道,有些殺手組織的人是從小就開始培養起來的,他們的身份從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徹底抹殺,等培養出來後,會配給他們的身份有許多,每分派一個任務就會有一個身份,但這次要殺的人是北冥夜,所以,這個人也必須不留活口。
「最近東陵來了些什麼人?」聽著東離的匯報,北冥夜問道。
「龍家大少來了,但昨天已經回去。」東離瞟了眼他們跟前那個巨大的屏幕,心思被裡頭正在打架的兩個人物給吸引了,但,匯報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錯誤:「來東陵似乎是為了帶龍楚陽回去,參加……他們家族裡頭的生日宴。」
北冥夜指尖微微頓了下,名可立即搖動操縱杆,直接給他的角色放了大幾百的血量。
北冥夜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
龍家原本十一月並沒有什麼人的生日要擺宴,這次擺宴,是給新加入的成員擺的宴席。
本來算不上有多重要,大概是因為是第一場生日宴,所以才會特別隆重,就連龍楚陽也都被帶回去了。
他不確定這次刺殺的行動是誰做的,或許和安排在他島上那些人背後的人有關。
只是,那十幾個殺手,甚至電腦專家,竟沒有一個知道背後找他們做事的究竟是什麼人,殺手來自一個殺手組織,不過是花錢買來的。
東離離開大廳,繼續忙活去了。
窩在北冥夜懷裡的女孩忽然尖叫了起來:「我贏了!」
抬頭對上他深幽的目光,她小嘴彎起,笑得不屑:「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你豬啊,剛才那幾招居然不知道躲過去。」
被她罵自己是「豬」,北冥夜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盯著她洋溢著光彩笑意的小臉,忽然伸出大掌,將她一張臉託了起來。
「不可以!」名可連想都不想,直接居然:「我不要和一個病患……那樣,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北冥夜一愣,頓時反應過來,敢情這傢伙是怕他想要麼?摸一下她的臉而已,想法真多。
名可已經從他掌下逃脫了出去,半跪在他跟前,探頭去看他背後的傷。
「看什麼?都好了。」今天是第三天的上午了,背後那些傷疤早已經結上,從清晨醒來就開始在發癢。
據楊醫生所說,開始發癢就是要好了。
一提起這個,大掌又忍不住往身後探去,想要去抓癢。
名可立即握上他的掌,將他手掌拉了回去:「不可以抓,會留疤的。」
「一點疤算什麼?」他身上又不是沒有疤痕,大大小小的傷疤多得數不清,多幾道少幾道有什麼區別?
「不行。」名可卻寸步不讓,死死抓住他的手,就是不讓他往身後抓去。
留疤還是小事,指甲有毒,弄得不好又會發炎。
北冥夜抿了唇,目光落在她臉上,這麼認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是她。
眼底忍不住又透出點點柔和的氣息,一些什麼東西在眼下淌過,似憐惜,似矛盾,似無奈,也似有幾分心疼,只是可惜流淌的速度太快,身邊的女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將她扯回到懷中,輕輕抱著:「下個月該是你的生日了吧?十六號?」
名可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北冥大總裁會記得她的生日?還是連具體日期都記得?
看到她這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北冥夜就知道,自己平時在她心裡究竟留下了多壞的印象,難道,關心一下也會讓她這麼錯愕麼?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那事,他估計真的很難記得清她的生日,應該說,他從來沒有刻意記過。
但,龍家的人下個月開生日宴,他知道日子,所以,便記清她的生日了。
「想要什麼?」他低頭在她額角上吻了吻,輕聲問道。
名可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我可以要什麼?」
「你可以要來試試看。」他沒有正面回答,狀似隨意。
名可眼眸的顏色微微黯淡了下,其實,她好想說,她想要那份協議,她好想看著北冥夜親手將協議撕毀,以後,他們不再是一紙協議的關係,她也不再像個傭人一樣喊他「先生」。
協議沒了,他們的身份地位也就平等了,不管貧窮富貴,不管他身價有多高,至少,她不欠他。
不欠他,就能平等了。
但這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以北冥夜對她的占有欲,讓他將協議還給她那是不可能了,多想無益。
「你要送我禮物麼?」她轉身,還在他懷裡坐回去,拿起操縱杆繼續一輪遊戲:「我要很貴很貴很值錢的東西,最好是現金,沒有現金,支票也可以。」
「小財迷。」北冥夜的長指在她臉頰上划過,這一聲小財迷,竟是說不出的寵溺。
名可的心還是止不住抖了下,這種好看到叫人瘋狂的帥哥,她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靠得太近,一不小心掉進坑裡,再也爬不起來了。
那日十一點多的時候,北冥黛黛送出院的俞霏凡來了,知道俞霏凡要回到帝苑住,名可給北冥夜準備了中午的午飯之後,趁著北冥夜工作的時候,收拾好東西讓帝苑的傭人開車送她回學校。
那個女人,她真的很不想看到,以前覺得她優雅大氣,現在,只覺得虛偽,讓她厭惡。
大概女人都是一樣,為了男人可以變得很瘋狂。
以後,自己會不會也一樣?
北冥夜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這丫頭已經走了。
大廳里分明有不少人,北冥黛黛和東方辰一起送俞霏凡回來,還有不少傭人在給俞霏凡收拾行李,但,看著一室的人,看不到那道纖細的身影,他竟忽然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小傢伙真的不高興看到俞霏凡,他知道的,那丫頭,有時候脾氣也是大得很,只不過在他面前的時候,一直學著在壓抑。
只是掃了眼大廳這幾個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他轉身往樓上走去。
回到房中,還能隱隱聞到屬於她的氣息,這下,心裡就更加不好受了。
居然,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怨婦一樣。
「夜。」門外,俞霏凡敲門的聲音傳來:「你怎麼回房間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你的傷都好了嗎?」
沒有人回應,她輕輕一擰,房門把手輕易被擰開。
她抬步,才剛邁入半步,腳還沒有落地,裡頭便忽然傳來北冥夜低沉中透著一絲不悅的聲音:「別進來。」
俞霏凡立即愣了,看著走向自己的那道高大身影,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眸,小心翼翼道:「夜,不要生氣。」
「我沒生氣。」北冥夜走到她跟前,眼下那一點不悅早已經散去,看著她時,唇角甚至勾起了點點笑意。
笑容分明好看得很,但,說出來的人,卻讓俞霏凡整個人徹底冷透:「可可不喜歡我們的房間有其他女人進入,以後,不要隨意進來,回去休息吧。」
語畢,他一轉身,房門「砰」的一聲在俞霏凡面前關上,將兩個徹底隔離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
這個房間,是他們的,是他和名可……因為名可不喜歡別的女人進自己的房間,所以,就連她都要被勒令以後不許進去。
不許,進他們的房間。
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俞霏凡眼底的淚在閃爍了片刻之後,便被努力壓了回去。
沒必要哭,因為,現在哭根本沒有誰能看到,更不會有人會為她心疼。
她只是忽然就想明白了,她還是用錯了方式,這樣的結果,直接便是自己在北冥夜眼裡成了惡人。
她成了,那個惡人……
北冥夜不知道俞霏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名可走了,只給他留了一張字條,將那張字條捏在手裡,真有一種想要把她逮回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但,人冷靜下來之後,心又開始有幾分沉悶。
似乎,真的越來越離不開那丫頭了……
……至於名可,回宿舍之後,打開電腦一搜,果不其然,她那天在醫院裡將俞霏凡推倒的事情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一個小三,居然那麼囂張,連正主兒都給推倒了。
那些弄帖子的人也不知道是哪知眼睛看到俞霏凡被她推倒之後,北冥夜將她扶了起來,北冥夜扶她根本就是之前的事,推倒是後面的,這樣顛倒是非黑白真的好嗎?
對此,只能無語。
那天下午名可和肖湘便直接回了劇組,正巧南宮烈也在,一個下午下來,戲份補了不少。
南宮烈最近似乎沒有那麼忙,幾乎每天都回去劇組報道,讓名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時間居然和她們撞上了,都是下午才去。
既然時間一樣,南宮烈便提出了下午順道接送她和肖湘,所以每天中午吃過飯,南宮烈的車子便會出現在學校後門,名可和肖湘早早等在那裡,上車之後一起去劇組,下午又是南宮烈和他的助理一起送她們回來。
其實,真的不怎麼順路的,南宮烈會這樣,不得不讓名可懷疑他背後的動機,只怕順路是假的,除了北冥夜這事之後,是為了保護她吧。
但不知道,這究竟是北冥夜的意思,還是南宮烈自己的意願,可她和南宮烈的交情似乎也沒那麼好。
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傢伙託了南宮烈在照顧自己。
但自從她那天悄悄從帝苑離開之後,北冥夜就沒有再給過她一個電話,名可自己也有點小傲氣,他不給她來電,她也不主動去找他,一連五六天,她只給佚湯打過幾個電話,知道北冥夜沒事,自己就不再多事了。
反正有俞霏凡在他身邊,總不至於沒人照顧。
既然讓她女人住在帝苑裡,她也沒有去的必要,這種東西,她還不屑於去爭取。
但就算不主動去關注他,偶爾也還是會聽到一些有關他的新聞,尤其在北冥夜遭到恐怖襲擊之後,帝國集體這幾天的股價似乎有點上下,每天的新聞播報總會提到體國集團的事情,但人家勢力就是雄厚,一點點波動根本影響不了。
但在周末那日,帝國集團那邊還是開了個記者招待會,據聞,還是一直不怎麼願意露面的總裁北冥夜親自出席,與會的記者有多擠,可想而知。
那天名可和肖湘循例到學校餐廳吃晚飯,才剛把飯打回來,坐下來便看到前頭電視機里那個帥氣得一塌糊塗的男人。
鏡頭下的他依舊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存在,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拍攝,都是一等一的好看,這不北冥夜才剛出現,整個餐廳的女生都被他給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名可其實還是有點小小的虛榮心的,這個讓萬千女性瘋狂著迷的男人,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還是她的。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問話,有關帝國集團這次的股市波動,男人不管回答什麼問題,都是遊刃有餘,優雅貴氣,得體大方,這樣的神韻,就連大腕明星都比不過。
終於,在一輪正事問完之後,開始有人問起最近大家都在八卦的事情:「聽說北冥先生和俞霏凡在交往,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俞霏凡小姐甚至有了北冥先生的孩子,北冥先生能透露一點消息麼?」
另一個記者立即也問道:「上次有人在華盛醫院看到那個叫名可的女生學將俞霏凡推倒,當時北冥先生也在場,事後有沒有好好安慰俞霏凡小姐?正牌女友和情人一起出現,北冥先生能傳授一些應對的經驗麼?」
北冥夜的目光掃向人群,鎖在那個問出尖銳問題的記者身上。
聽完這問話,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勾起薄唇,勾開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你是哪家的記者?隔太遠了,我聽不清,過來這邊說話。」
笑意那麼好看,卻愣是讓那個記者嚇得縮了縮身體。
「到這邊來,我們好好聊聊。」北冥夜卻還是笑,目光柔和,看起來是絕對的好相處,這麼柔和的目光,都讓人幾乎要對那位被點名的記者的好運氣羨慕了起來:「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過來,保證不打你。
北冥大總裁在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含笑,目光柔和,分明就是一副儒雅高貴的模樣。
這話也不過是句玩笑話,這麼溫和的一面,卻讓那個記者不但沒有過去,反倒退了兩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大家有說有笑,都在竊竊私語。
能被北冥大總裁看上簡直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可是,這記者剛才問的問題也確實太尖銳了些,這不在暗指北冥夜泡妞的手段厲害,身邊幾個女人還能哄得妥妥噹噹嗎?
人家一個正兒八經的大企業家,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傳過難看的緋聞?
一直以來因為他對俞霏凡的資助,大家把這兩個人扯在一起,可最近多了一個名可,所以這事才會被炒了起來,要不然以他做事的低調作風,這些花邊新聞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周圍。
北冥夜的目光依然落在那名記者的身上,見他不願意過來,他笑了笑,隨意道:「把這位小哥請過來,咱們喝杯咖啡,談談人生。」
身邊的佚湯立即大步向那記者走去。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不可能出手傷人,那記者不應該害怕的,可是,看見向自己走來的佚湯,他就是有一種想要立即逃出去的衝動。
在佚湯快要接近自己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兩腿一邁,迅速就往門口的方向奔去。
但他速度快,佚湯的速度更快,才走了兩步後領便被提了起來。
佚湯拎著他就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拎到北冥夜跟前。
那記者已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戰戰兢兢站在北冥夜身旁,哼都不敢哼一聲。
下頭的人也是個個屏住呼吸,想要看看北冥夜究竟要做些什麼。
今天各大媒體的記者都在場,他是個成功的企業家,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對記者出手的,他要是出手了,這麼多年以來經營的形象一定會崩塌。
不過話說回來,北冥夜經營了什麼形象?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人家似乎從未經營過什麼。
外頭對他的認知全都是不相干的人自己琢磨出來的,人家一不喜歡上媒體,二不喜歡公開露面高調行事,固定的形象,還真的沒有。
只見北冥夜伸出大掌,輕輕拍了拍被佚湯摁坐在身旁座位上的記者的肩頭,唇角的笑依然那麼好看,目光湛亮湛亮的。
雖然那深幽的目光讓人看不透,但此時此刻的北冥大總裁還是那麼風采逼人,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他只是淺笑,看了坐在身邊不斷在發抖的記者一眼,笑著說:「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我現在便跟你們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目光從記者身上移開,掃了下頭一圈,他淡然一笑,緩緩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大家最好不要給我在外頭傳些什麼緋聞,我怕我女朋友不高興。」
北冥大總裁親口承認有女朋友了!
幾句話,讓下頭的人頓時炸開了鍋,哪怕剛才的氣氛還有幾分詭異,但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大家的興致立馬就被提了起來。
立即就有人問道:「北冥先生,你所說的女朋友就是俞霏凡小姐嗎?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結婚?」
「我女朋友年紀還小,還沒過二十歲生日,我總得要等她過了生日才能和她結婚,要不然人家會說我太急著老牛吃嫩草,你們說呢?」北冥夜淺笑道。
有人哂笑,有人又摸不著頭腦,俞霏凡已經二十五歲了,那他所說那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女朋友,難道真的是那個女學生?
電視機前,名可緊緊握住一雙筷子,因為他那幾句話,一顆心立即狂跳了起來。
不滿二十歲……她深吸了一口氣,激動得連指尖都在發抖。
這是北冥夜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公開說這種事情,他口中那個不滿二十歲的女朋友,會不會真的是她?
「北冥先生,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難道俞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又有記者搶著問道。
北冥夜依然唇角含笑,整個人看起來春風得意,光芒耀眼:「俞霏凡是我一位已故朋友的妹妹,因為答應了那位朋友要照顧她,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對她算得上關照。這些年來我自己一直忙著事業,兒女情長這種事我從不在意,所以大家說俞霏凡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沒有公開反駁。既然今天你們問到了,我也想給俞小姐正名一下,她和我沒有任何男女關係,我只是當照顧一個妹妹那樣照顧著她,你們不要亂寫,否則,擋了她的桃花運,我也是罪過,會對不起那位已故的朋友。」
已故朋友的妹妹……
下頭頓時就起鬨了。
原來這麼多年來關於兩個人之間的緋聞竟是這樣來的,今天北冥夜公開說了和俞霏凡沒有任何不尋常的關係,這算不算是為過去所有誤會的一次撇清?
真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
「可是,俞小姐似乎對北冥先生不僅僅這麼簡單的感情,早兩日有人看到在華盛醫院名可還將她推倒了,難道不是因為兩人爭風吃醋而造成的嗎?」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記者們的話也越來越放得開了。
聽到這問話,北冥夜勾了勾唇,笑道:「我那位小丫頭沒什麼心眼,只知道我那時候受了傷,她不願意讓人靠近,怕他們傷了我,才會把俞小姐拉開,但沒想到俞小姐那麼脆弱,自己就倒了下去。」
「北冥先生,你說是俞小姐自己倒下去的嗎?」立即有人把他的語病揪了出來。
北冥夜只是笑了笑,這個問題他拒絕回答,但拒絕回答的結果就是讓人無限的遐想。
有時候想像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問題倒是有幾分嚴重了,一個大牌明星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自己摔倒,這不是跟電視上惡毒女配的戲碼一樣嗎?
連北冥先生都不願意為她正名,這事看來真的有貓膩。
「北冥先生,那位名可同學真的是你女朋友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又有人問道。
結婚,這個問題頓時又將所有人的興致提了起來。
北冥夜的目光落在那名記者臉上,只是一掃而過,便又看著大家,笑著說:「可可還小,二十歲不到,你問我結婚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不過,下個月我打算帶她回去見家長,至於什麼時候結婚,還得要小丫頭答應了才行。」
正了正臉色,他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認真道:「現在我有女朋友了,希望大家給幾分薄面,不要再亂寫我和其他不相干的女人的事情,我怕傷了我小丫頭的心,謝謝各位。」
丟下這話,他站了起來,側頭看了依然坐在那裡、還在猶自不安的記者一眼,笑著說:「我的小女朋友膽子小也不懂事,你們不要亂寫嚇到了她,我這個人沒什麼,就是喜歡護短,不管是誰,要是讓我女人不高興,我也會讓他一輩子快活不起來。走吧,兄弟,我們去喝杯咖啡。」
一轉身,他唇角含著笑意,大步往會議廳後門走去。
佚湯又將那名記者拎了起來,緊步追上他,十幾個保鏢隨後跟上。
記者招待會就這樣結束了,大家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看到那名記者被他們的人拎走了,每個人的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安。
喝咖啡,誰知道是喝什麼咖啡,剛才北冥先生那話已經足夠給所有人警示,誰要敢碰他女人,讓他女人不高興,他也會讓那人一輩子快活不起來。
那個記者只不過是他要殺雞儆猴、用來警告所有人的,誰不知道這一點?
至於那記者,在快要被揪出會議室的時候,終於放聲大叫了起來:「放開,你們放開!你們憑什麼把我抓進去?快放開,再不放開我就要報警了!」
「先生只是想和你喝杯咖啡,這麼激動做什麼?報警?喝完再說。」佚湯拎著他,大步離開會議室。
留在場內的記者還能聽到那名記者在外頭驚恐的叫聲,直到那叫聲漸漸遠了,直到聽不見,大家心裡依然沉沉的,悶得很。
不過,今天這個記者招待會,他們回去之後也知道該怎麼寫了。
什麼俞霏凡是人家的未婚妻?這回連北冥先生都否認了,甚至還暗指她為了博寵故意摔下去,栽贓給他女朋友。
這種戲碼電視上從未少過,只不過誰也想不到一向形象都這么正面的玉女大腕俞霏凡,私下裡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的大腕明星,另外一個不過是學校里單純的學生,兩個人相比,誰更有手段不難想像。
記者們散了,這次播報也結束了,看完這段現場發布會,餐廳里的人?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名可身上,女孩子們眼底全是羨慕,連妒忌都沒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必要去妒忌人家?
畢竟是北冥夜自己親口承認兩個人的關係,那副愛護和憐惜的口吻,聽得多少女孩子心裡熱血澎湃的?
還說下個月要帶她回去見家長,至於結婚的事情,還得要她點頭同意了才行。
難道說北冥先生已經求婚了,只是名可還沒有同意?
帶著這些疑問,餐廳里的人一個個盯著名可,連飯都忘了要吃了。
名可拿著筷子低垂頭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激動還是感動,只是覺得眼睛裡有些什麼東西在閃爍。
他說了,他終於在公眾場合說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甚至還為她正名,暗示俞霏凡的手段,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被平反了。
原來不管她有多傲氣,心裡還是在意的,在意他和俞霏凡時常出雙入對,在意俞霏凡住到帝苑裡,在意那個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惺惺作態,也在意他這麼多日以來一直沒有找過她。
其實她真的很在意,可她更在意的是那句「我有女朋友了」,還有那句寵溺到不行的話語「我怕傷了我小丫頭的心」,這麼寵溺的口吻,哪個女孩聽了不會心醉?
就連肖湘也激動得幾乎和她一樣熱眼盈眶,但她沒有忘記這裡是餐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復下去,她才伸手輕輕拍了拍名可的肩頭,輕聲道:「怎麼樣?這下心裡不會再不好受了吧?」
名可想抬眼看她一眼,但因為眼底有淚,這時候她連抬一下頭都不敢。
肖湘自然是清楚她的,從兜里取出紙巾遞到她面前,她柔聲說:「這裡是餐廳,你可不要哭出來,要哭,我們回宿舍再哭。」
「好,回去再哭。」名可別過臉,悄悄把眼角的眼擦掉,再抬頭看肖湘時,眼底分明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可是這會兒她哭,再不是因為難過而哭了。
下個月帶她回去見家長……雖然她不知道這男人說話有幾分幾分假,可今天卻徹徹底底讓她揚眉吐氣了一回。
原來不管女人有多厲害,不管她們私下裡斗得怎麼個你死我活,到頭來結局也不過全憑男人一句話。
在這種關係中,男人讓你生就生,男人讓你死,你也一定死無葬身之地,誰讓你將整顆心全押在那男人身上了?俞霏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走吧,把東西打包起來。」她站了起來,看著肖湘:「回宿舍再吃。」
「好。」肖湘知道她怕自己會激動得當場哭出來,這麼丟人的事,她也不願落在她身上。
將東西收拾好,拿了飯盒,兩人相視一笑,離開餐廳大步往宿舍返回。
肖湘心裡也是莫名激動的,不管前頭有多苦,這一刻可可也算是熬出頭了,北冥夜親口承認了他們倆的關係,以後還有誰敢說她是小三?
小三是俞霏凡,不,她連小三都算不上,因為人家北冥大總裁說了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男女關係,照顧她不過是受人所託。
大家也聽得很清楚,如果沒有那個已故的舊友,俞霏凡根本得不到他半點眷顧,這個人對可可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她高興,看到可可苦盡甘來,怎麼可能不高興?
只是當腦海里淌過一道冷漠的身影時,唇角的笑也開始苦楚了起來。
她不能做夢,任何夢都不該做,可可有可可的命,可可的幸運不代表她也能遇到,這種神話般的愛情故事也就只能屬於別人,她很清楚這輩子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相對於名可的肖湘的激動,帝苑裡卻有一個女人氣得用力摔碎手裡的杯子,盯著一地的玻璃碎片,一雙眼變得如血腥一般的紅。
北冥夜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玉女形象,只因為他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徹底被毀了。
等明天這件事情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銀屏上,雜誌上,報紙上的時候,她的星途至少會被他毀去大半。
不,不用等明天,就今天晚上,雜誌和報紙一定也會把這事給登出來,不僅在東陵,甚至整個東方國際。
他為什麼要這樣毀她?自己是他一手捧起來的,他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可以捧她,也可以一腳將她踩在地上嗎?
夜,她這麼喜歡你,這麼愛你,可你為什麼完全不把她的真心當一回事?
為了那個女人,他真的有必要這樣來傷害自己嗎?他難道忘了當年姐姐是怎麼為他死的?他也忘了自己答應過姐姐些什麼嗎?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一片玻璃碎片,看著那塊明晃晃的玻璃,有那麼一剎,她真的想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割下去。
如果她自殺,如果她差點死在他面前,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心轉意?
盯著那塊玻璃,她思索了很久很久,可最終她還是隨手將玻璃扔了下去,站起來回到椅子上,把手撐在腦袋上,閉上眼。
雖然心情還是無法平復,但人卻已經有幾分冷靜了。
是她太過於焦急,這麼多年都已經等了,卻因為一個名可,把她所有的步伐都打亂了。
如果沒有名可,她和北冥夜之間依然可以好好相處,他還會像過去一樣那麼寵自己,不管她要什麼都會給她。
一切的改變都因為有名可這個人,如果沒有她……
再睜眼時,眼底沒有任何怨恨,也沒有絕望,有的只是淡然。
她要尋回她過去那份淡然,因為夜不喜歡現在的她,他只喜歡過去那個安靜的自己。
她不能因為名可的出現而亂了自己的腳步,再這麼亂下去,她一定會失去北冥夜,徹徹底底地失去。
所以在她在椅子上坐了片刻之後便站了起來,走到門外招來傭人將自己房間打掃了一遍,之後她回到衣櫃前精心挑選出一套衣裳,將自己仔細打扮了一番。
不要再激動,不要沉不住氣,她是高貴而優雅的,只有高貴和優雅的俞霏凡,才能得到北冥夜的憐惜。
他的心她一定可以搶回來,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她不會輸,就像當年和姐姐那一場對弈,她不可能輸,這輩子她都絕不會輸!
那天晚上名可真的徹底感動了,還以為那男人在這麼對外公開了兩個人的關係之後,一定很快會來找她,但,接下來那幾天,她卻一天比一天失望了。
又是一個禮拜,十一月了,他居然一連半個月沒有找過自己,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事實再一次證明,那些有錢男人對女人的態度也就那樣了,說話好聽得叫人飛起來……好吧,北冥大總裁說話其實一點都不好聽,但他不僅說話不好聽,就連做事也讓人很不爽。
這兩個禮拜,周一到周五名可都是上午上課,下午去劇組,周末會被北冥連城揪上,去島上接受訓練。
南宮烈最近似乎挺焦急,想要儘快將這部電影拍完,所以連帶著其他人也忙碌了起來,名可和肖湘也是一樣,每天幾乎都要入夜才能回學校,有時候甚至要通宵。
不過,有南宮烈的接送,時間方面倒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人有時候會疲累些。
至於俞霏凡,她變了,不,應該說她終於正常了,又做回了那個優雅大方的俞霏凡,哪怕偶爾還是會有些娛樂新聞,將她寫得很不堪,但,面對這一切,她竟都能做到心平氣和去對待,這和剛開始名可認識的那個俞霏凡完全一樣,現在的她,總算是安靜了。
名可不知道她這樣的安靜究竟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還是被北冥夜那樣傷了心之後,真的放棄了,但反正她現在不鬧事,也不給自己難堪,大家相處就算不愉快,至少不會有什麼矛盾。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十一月到了,回東方國際的日子也近了。
十一月十號,《天下》殺青,劇組在大恆廣場開殺青儀式,除了南宮烈和俞霏凡這兩個重量級大腕會出席,就連其餘的演員們也都需要參加。
名可和肖湘一早便將自己收拾好,但這次兩人能穿出去的只是一般的禮服,因為最近肖湘不怎麼願意回家,也沒機會拿好看的禮服過來,名可也不知道肖湘的身份,自然不會指望她能變出兩件名貴好看的衣裳。
兩件雖然普通,卻也讓她們大出血才買回來的禮服,換上之後,還算得上養眼。
「人美,穿什麼都好看。」肖湘盯著從浴室走出來的名可,笑得十分愉悅。
從網上淘回來的禮物,雖然只是幾百塊錢一件,但乍看之下還是不差,就是仿版而已,只要不細看,一定看不出貓膩。
反正她們今天不是主角,有南宮烈和俞霏凡在那裡,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會關注她們。
「等會不要和俞霏凡靠得太近,要不然真貨假貨一看就能看出來。」名可走了過去,給肖湘整了整衣領,「你的妝太淡,我給你再補一下。」
「好。」
又折騰了半個小時,楊儀的電話來了。
兩人收拾好一切,匆匆朝學校後門趕去。
這次來接她們的是南宮烈的助手楊儀,還有一個只見過一兩次面,但並不認識的男人,是南宮烈其中一個保鏢。
「南宮先生今天不方便來接你們,抱歉。」等兩人上了車,楊儀從前頭往後看了她們一眼:「對了,護照帶了沒?活動的時候可能會用得到。」
「帶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她們帶上護照去參加活動,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活動是需要用到護照的,但,南宮烈交待的事情,兩人都不會拒絕。
車子駛上車道,緩緩向大恆廣場駛去。
到了大恆廣場,楊儀因為有事,只是將名可和肖湘送進廣場裡,便徑自離開了。
那位保鏢卻被留了下來,守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雖然兩人都不怎麼喜歡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就像是被監視一樣,但既然是南宮烈的好意,她們也沒有拒絕。
似乎自從上次北冥夜的車子底下被人放了炸彈之後,不僅北冥夜那邊,就連自己這邊也開始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除了回到學校的時候可以自由一些,只要一出來,不是南宮烈在接送,就是恰巧會遇上北冥連城什麼的,名可對此已經不排斥了,不想增加某些人的負擔,她除了去劇組,還有去練車考駕照,基本上都待在學校里。
值得一提,昨天終於是收到寄回來的駕駛證了,歷時三個多月,只有北冥夜不需要她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去駕校練車,幸虧考試都是一次性通過,要不然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駕照才會拿到手。
從廣場進去,穿過周圍的人群,正打算到劇組的休息室去,不料卻在途中遇到小美和桃子兩人。
「你們究竟把珊珊藏到哪裡了?」桃子一上來就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問道:「她失蹤了兩個月,是不是你們已經對她下毒手了?名可我告訴你,這地方還是**律的,別以為你傍上了北冥夜就可以隻手遮天,你會有報應的。」
罵人的時候,她眼底紅紅的,眼淚幾乎要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難過。
小美一直拉著她的手,勸她不要講事情鬧大,名可現在是北冥夜的女朋友,這事連人家北冥總裁都已經公開了,她們想要和名可作對,無疑是死路一條。
小美膽子還沒那麼大,還不至於像桃子一樣,敢跑到名可面前叫囂。
桃子卻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根本顧不上名可的身份,大聲罵道:「你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
最後,人還是被小美拉走了。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名可無奈鬆了一口氣。
「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了?」一旁的肖湘忍不住問道。
這事直到現在還是個謎,究竟真的是名珊和宋芙自己離開,還是說……真的有人暗中對她們下了手?如果是她們自己離開,怎麼可能出入境那邊都沒有兩個人的記錄?
能讓兩個人憑空消失,對於她們這些平民老百姓來說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
名可知道她在懷疑些什麼,起先她也和肖湘一樣,也有幾分懷疑,但後來,時間一久,這事就被拋到腦後了。
「不是他,我相信他。」她吁了一口氣,輕聲道。
不是北冥夜,一定不會是他,他要是想為自己出口氣對付名珊,不可能等到那時候才出手,她很清楚記得,那段日子名珊根本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忽然,腦海里閃過了某些已經被遺忘許久的片段,北冥夜……和珊珊在一起,在華蘭街。
心頭一緊,頓時連呼吸都有幾分停滯了。
她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在爸爸出事、宋芙和名珊消失的不久之前,北冥夜去了華蘭街,還把名珊接走了。
爸爸出事之後,她心裡一度都快要陷入絕望了,那些事情便徹底被拋諸腦後,再也想不起來。
現在,因為肖湘的懷疑,她又想起來了。
難道,真的是北冥夜……
但不可能,他要對付名珊或許還有點理由,可是,他沒道理連宋芙都對付,這男人有時候手段確實兇狠了些,但,他恩怨分明,不會無緣無故對宋芙下手的。
更何況,那天晚上,就連爸爸都出事了。
不可能的,肯定只是巧合,不可能是他做的,尤其,那些能證明自己身世的東西都不見了,這不明擺著就是名珊和宋芙偷了她的東西離開的嗎?
至於北冥夜之前為什麼要見名珊,或許……或許是名珊自己想要見他,她知道,名珊一直喜歡北冥夜。
至於,名珊和宋芙為什麼可以做到銷聲匿跡,也許是背後有人在幫她們,但,幫她們的人一定不是北冥夜。
她相信他,也不願意懷疑他。
「既然相信他,就不要想了。」肖湘也不想看到她被這些事情煩惱到,好不容易現在日子過得和順了些,再想,只會自尋煩惱。
更何況,她心裡其實也在害怕著,如果事情是北冥夜做的,可可接下來的命運,只能用「悲慘」來形容。
既然這樣,不如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至少現在北冥夜對可可很好,甚至公開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不是嗎?
肖湘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鴕鳥,可她真的不願意看到任何不好的事情再發生在可可身上。
「走,我們先去休息室和大家匯合。」牽上名可的手,她催促道。
「好。」名可淺淺笑了笑,與她一起往廣場大廈的休息室走去。
沒走幾步,立即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名可的身影。
「北冥先生的小女朋友。」
一句話,讓走在前頭的好幾個記者立即回頭張望,刷刷的目光瞬間落在名可身上,等到名可和肖湘想要避開的時候,好幾個記者已經堵了過來。
「名可小姐,聽說北冥先生已經向你求婚了,請問你答應了嗎?」
「北冥先生說這個月要帶你回家見家長,是月中北冥老爺子的六十歲大壽嗎?你們的交往老爺子知道了沒?同意了嗎?」
「據說之前在華盛醫院,俞霏凡為了博取北冥先生的同情,自己摔倒想要污衊你,這事是真的嗎?」
「名可小姐,請看這邊鏡頭……」
「……俞霏凡來了!」
一聲低叫,記者們的目光立即又被剛從廣場外頭進來的那道身影給吸引住。
一襲湖水藍鑲鑽長裙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魅惑動人,v領之下的鎖骨在眼光下閃耀著柔和的女性魅力,纖細白皙的脖子上,一條水鑽項鍊給她添了一份高貴優雅的氣質……
這一襲長裙,怎麼和名可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俞霏凡的出現立即吸引了幾乎所有記者的目光,雖然名可背後有北冥夜這樣的大人物,但,北冥夜不是娛樂界的人,娛樂價值自然不如俞霏凡。
明星,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能炒起來就是有價值的。
所以在看到俞霏凡之後,記者們立即丟開名可,向俞霏凡迎了過去。
換了其他人,估計會被氣死,但,名可和肖湘卻是鬆了一口氣,趁著這機會趕緊離開廣場,進了大廈的休息室。
逸飛的人都在那裡,東娛那邊的人員正在準備儀式的事情,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偶爾和身邊的人聊聊天,偶爾自己私聊幾句,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
沒過多久,外頭又起了一陣騷動,比起剛才俞霏凡來的時候引起的動靜還要大,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南宮烈來了。
能引起這樣的轟動,除了南宮烈,不做第二人想。
肖湘還是忍不住將名可拉了起來,跑進了洗手間:「你這件衣服怎麼辦?要不我和你換一下。」
「換了,你還不是一樣麼?」名可搖頭,笑得無奈:「大概是天意。」
也只能說是天意了,她們事先從來沒有對外頭的人說過自己會穿什麼衣服,說人家故意跟她撞衫也是不可能。
只能說,人倒霉起來的時候,喝水都會被骨頭刺到。
「我和你不一樣。」肖湘已經開始要脫自己的衣服了,「我和她八桿子關係沒有,但你和她……最近總是有些亂七八糟的話題,等會出去一定會被人說閒話。」
人家俞霏凡的是正兒八經的正牌貨,少說都是十幾萬一套,名可身上那套裙子卻是幾百塊的高仿貨,單獨走開的時候別人還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但,只要兩個人靠在一起一比較,什麼都出來了。
「不用。」名可摁著她的手,將她要脫衣服的手愣是拉了回來,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剛才已經有不少人看到了,現在再來補救沒多少意義,別折騰了,人家愛怎麼寫就怎麼寫,那些八卦雜誌我們不看,好麼?」
牽上她的手,名可心裡其實真的很暖很高興,俞霏凡那點事情,怎麼比得過肖湘對她的好?
她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這輩子能遇到這麼好的朋友,從一開始到現在,肖湘一直都是真心在待她,事事以她為先,這麼好的肖湘,再讓她為自己受委屈,她捨不得。
「走吧,儀式很快就開始了。」
……儀式,確實很快就開始了,接近十一點,找人算過的好時辰,準備儀式正式拉開序幕。
名可是女二號的飾演者,想要避開俞霏凡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當兩個人站在一起之後,下頭的人立即就竊竊私語了起來,劇組方面的人卻只是在看熱鬧,這種話題,炒一炒,影響的只是演員自己的名聲,對片子來說,反倒是好事。
總之,吵的動靜越大,對他們來說越好。
「她不是北冥先生的女朋友麼?怎麼還穿著a貨出來參加活動?」立即有人在下頭指指點點道。
「北冥先生的女人至於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這女人在想什麼?」
「果然就是土不拉幾的角色,爛泥扶不上壁,站在人家俞霏凡面前一點氣質都沒有,都不知道北冥先生究竟看上了她什麼。」
「估計是圖她年輕身體嫩。」
「是緊吧?」
下頭,那些放肆的笑聲不絕於耳,觀眾中大多數不是南宮烈的粉絲就是俞霏凡的影迷,本來俞霏凡的影迷對名可就有種恨之入骨的感覺,現在看到她穿著一件廉價的衣服站在俞霏凡面前,整個人簡直就是個效顰的東施,怎麼會不抓緊機會諷刺幾番?
就連那些本來對俞霏凡和名可都沒什麼感覺的觀眾也開始對名可指指點點了起來。
至於站在台上的名可,她不是聽不見下頭那些人刻意放大聲量的議論,但除了淡然處之,沒有其他辦法,誰叫她運氣不好,這中萬分之一的幾率都能碰上?
儀式尚未開始,大家還等候在台上,前頭,女孩子們在跳舞,主持人和大家在玩遊戲搞活動,拖延時間,因為,帝國集團那邊的代表還沒來,得要等他們來了之後才能切烤豬。
「帝國集團那邊會是誰過來?」有女孩子眼底閃著星星,一臉期待:「會不會是北冥部長?」
北冥夜過來是不可能的,人家這中大人物才不可能出席這樣的儀式,所以大家也都不期待了,省得失望。
北冥部長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不過,可能性也是不大。
最有可能的是某個部門小經理,或是北冥夜的助理、秘書之類的過來。
台上主持人還在熱情在撐台,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廣場入口。
連南宮烈和俞霏凡都那麼耐心等待著,其他人更沒有煩躁的裡頭,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一點快到了。
拍電影很在意這種算好的好時辰,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居然說今天一整天裡頭最好的一個時辰,當然十一點一過立即開始那就是最好的,好彩頭嘛。
可是,帝國集團的人還沒來。
台上的熱舞還在繼續,帝國集團的人沒到,大家不敢亂來,只能讓主持人繼續撐場。
下頭的人卻已經開始在議論紛紛了,不知道帝國集團今天會是什麼人過來,不過,今天台上有兩個女人都是最近和北冥夜的糾纏事件的當事人,多少人盼著帝國集團的總裁可以出現?
三人同台,不知道會擦出什麼火花?
又過了幾分鐘,肖湘忍不住想要從手提包里將手機掏出來看看時間,身邊的名可立即暗中拉了她一把,低聲說:「別看,笑。」
肖湘一怔,立即收回心思,笑,和名可一樣,不管下頭的人在說什麼,依然笑得甜美。
只是,十一點真的要到了。
忽然,一輛純白轎車從外頭開進了廣場,在保安的帶領下,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區里。
這個時候開車過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往那邊望去。
該是帝國集團的人過來了,只是不知道,下來的會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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