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偏頭,瞥了眼地上散落的照片。
瞠目結舌,大尺度,高清無碼,雖然光線昏暗,但是兩人的臉和毫無遮掩的身子,仍舊一覽無遺。
她再想觀賞的時候,傅沉忽然抬起一腳,踩在照片上。
她微微蹙眉,看了眼傅沉。
某人老神在在的盤著串兒。
這種髒東西,有什麼可看的。
肖家昨晚也收到了同樣的照片,本以為是誰想要敲詐勒索,沒想到毫無動靜,現在看到張素秋拿出照片,肖夫人也是炸了。
「我說嚴知歡怎麼那麼主動勾引我兒子,原來是你們母女下套,故意拍這些照片威脅我們家,想進我們肖家。」
「血口噴人,照片不是我拍的!」張素秋跳起來與之理論。
「那你說這些東西哪裡來的?」肖夫人慪火,「總不會是誰特意寄給你們的吧。」
張素秋支吾著,「本來就是別人給的。」
「呵——」肖夫人冷冷一笑。
「總之你們肖家必須負責,玷污了我女兒,別想這麼遮掩過去?」
「玷污?」肖夫人嗤笑,「她是第一次嗎?」
「阿姨?」嚴知歡如遭雷劈,跌坐在地上。
「您就算不承認我們這段關係,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吧,我到現在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就和靖安哥哥……」
「您說我不是第一次?媽,我不活了……」嚴知歡說著就要撞牆,「我估計死了,大家才相信我是清白的。」
嚴知樂剛要動作,就被宋風晚給拉住了。
嚴知歡一看被人攔著,有些懵逼。
張素秋此刻跑過去……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歡歡,你別怕,媽一定給你要個說法,不會讓你平白受辱的。」
宋風晚咋舌。
這若是真的想去死,昨晚當場被抓,就該羞憤自盡,哪兒能等到現在才嚷嚷。
「夠了!」老太太抬起拐杖,狠狠捶打地面,「都鬧夠了沒?」
母女二人被嚇得一哆嗦。
張素秋跪在老太太身邊,「您是我們嚴家的大家長,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不能因為我們家沒男人,就這麼欺負我們吧。」
「到底是我們肖家欺負你們,還是你們厚顏無恥!」肖夫人昨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夜沒睡,沒想到剛到嚴家,就被人賴上了。
「你想公開是吧,去啊,也讓人看看你家女兒是如何勾引男人的。」
「就怕到時候丟的不是我們肖家的臉,而是你們家……」
「照片曝光,除了我們肖家,我怕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你儘管去!」
張素秋一愣,眼淚掛住,「你……真是欺負人!」
「要說法的是你們,要公開照片的也是你們,只要你們找媒體,我們肖家肯定給你們一個說法。」
「照片看不出所以然,即便是我們家靖安主動的,我看她也挺享受的,男女談個戀愛,發生關係,在現在的社會再正常不過。」
「談什麼負責,可笑之極!」
肖夫人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即便不厲害,自然也不會讓人欺負。
此刻換成張素秋母女懵逼了。
張素秋恨得直咬牙,「行啊,這可是你逼我的。」
「也不知最後丟人的是誰?自己女兒的名節都不要,你確定是要個說法?」
發生這種事,為了兒女聲譽,私下解決最好,她非要把事情鬧大,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我逼你?」肖夫人冷笑,「從進門開始,咄咄逼人,尋死覓活的到底是誰。」
宋風晚偏頭看向肖夫人,平時笑眯眯的,被逼到這份上也是不好惹啊。
這件事傳出去,對誰都沒好處,只是肖家畢竟是大戶,注重聲譽,張素秋拿捏到這點,才敢這麼威逼。
若是肖家不在乎,她還真的沒辦法。
也不知道這張素秋準備怎麼辦?
張素秋一看威逼不成,心一橫,癱坐在地上,「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這肖家是成心要逼死我們母女啊。」
「玷污了我的閨女,還這麼理直氣壯。」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如早早去了陪老嚴,只怪我們家沒男人,只能讓人欺負。」
……
嚴望川冷眼旁觀,聽得眉頭擰緊,恨不能直接把他們丟出去。
「還覺得不夠丟人!」老太太忽然起身,厲聲呵斥,「繼續哭,繼續嚎,這麼多小輩在,你要不要臉!」
「老太太……」張素秋被嚇得身子一顫,停止哭喊,縮在地上,可憐兮兮。
「我昨晚就和她說過,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出了什麼事都應該自己承擔,我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閒事。」
「您是我們嚴家的大家長啊,你不管誰管。」張素秋懵了。
「非逼我撕破臉是吧,好啊,我今天就把事情給你理理!」老太太拄著拐杖,氣得眼睛昏花。
「媽。」喬艾芸和黃媽立刻扶住她,「您消消氣兒,這件事讓他們私下處理就行。」
「處理什麼,不是讓我做主嘛,我今天要是不給她一個說法,怕她不會走!」老太太拍了拍喬艾芸的手背,「你去一邊坐著,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喬艾芸只能安靜站在一邊。
老太太走到張素秋面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你想我怎麼做主,讓嚴知歡嫁到肖家是吧?」
「我就是要個說法。」張素秋看老太太變了臉,莫名心虛害怕。
「你的說法不就是把她嫁到肖家?但凡你為她考慮,就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件事,你不怕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太太厲聲呵斥,嚇得張素秋渾身驚懼。
「昨晚的事情到底怎麼發生的,我相信你也清楚,肖靖安是約她見面嗎?」
「是這丫頭自己不要臉,主動上門,自輕自賤,還怪別人瞧不起她?」
「剛才不是尋死覓活的,要尋短見?」老太太輕哼,「做了這等羞恥之事,現在談什麼清白無辜?」
段林白咋舌,「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唄。」
嚴知歡氣悶,想要反駁,一看到是段林白,又生生把這口氣給憋了回去。
「你看他幹嘛,人家說的在理,早知道如此,你巴巴送上門倒貼做什麼?自己不要臉,現在還要想要名分?」老太太以為昨晚一番訓誡,嚴知歡已經知錯,會安分一段時間。
沒想到第二天就大鬧嚴家。
「我怎麼給你們做主,讓我也跟著你們是非不分,以此威脅肖家接受你們?」
「你們不要臉,我還要!」
「我本想著你們母女三人過得孤苦,多加照拂,樂樂結婚了,嚴知歡也上了大學,我對你們家也無虧欠……」
張素秋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老太太,您可不能說這話啊,您照顧我們家這麼久,樂樂和歡歡都沒來得及孝敬您呢!」
「我歡迎樂樂過來,至於你倆的孝敬,我是無福消受的。」老太太輕哼。
「老太太,我就是著急,才找您要說法,我一個婦道人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張素秋伸手抱住她的腿。
老太太忽然抬腳,將她踹開。
「這麼多年,你做得許多事我都看在眼裡,對你也是一再忍讓,就拿上次你拉著嚴知歡來家中賠禮道歉來說……」
「你是真的來道歉,還是故意逼著艾芸和晚晚原諒你們母女。」
「道德綁架也要有個限度,她們母女初入嚴家,我也給你們留點臉面,當時沒揭穿,不代表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張素秋那點小心思在老太太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我不是……」張素秋臉色發白,她自以為很聰明,別人都看不出來。
「你背地裡沒少在那些親戚面前說閒話吧,還說他們母女仗勢欺人,欺負你女兒?得理不饒人?」
「絕對沒有!」張素秋立刻否認。
「本想等他倆婚後再和你算賬,你還自己撞上來,那就別怪我不給你臉了。」
老太太有能力掌管嚴家,平素和顏悅色,說話做事,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你嫁到我們嚴家,我們家也沒苛待過你,這件事,我這個老婆子做不了主,照片你想發就發,若是有人問起,我只有一句話……」
她聲音停頓數秒。
「你們的任何事都與我們嚴家無關!」
「老太太……」張素秋急了。
「現在就帶著嚴知歡,給我滾出去!」家中還有客人,讓她丟盡了顏面,在他家尋死覓活,老太太豈能容得下她們。
「奶奶。」嚴知樂也站了起來。
「我們家的門隨時為你打開,你叔叔結婚,我也會邀請你過來,至於你媽媽和你妹妹,你若求情,就跟著一道出去!」
嚴知樂紅著眼,沒再說話。
本來這件事她一再阻攔,不讓她們過來,為此也發生了爭執。
「奶奶——」嚴知歡剛要開口,就被老太太一記冷眼嚇得哆嗦。
「你們要和肖家談事,出去說,我們家不是你們撒潑耍賴的地方。」
「我年紀大了,眼睛本就就不好,若是再拿這些事髒了我的眼,別怪我不念舊情。」
「要臉的就給自己滾,別逼我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老太太一聲厲斥。
張素秋母女不敢再說話,從地上爬起來。
「給我把這些垃圾都帶走!」老太太指著地上的照片。
張素秋只能硬著頭皮,將照片一一撿起,剛才甩照片還非常硬氣,現在卻要跪著撿起來,當真丟人現眼。
兩人相攜,摸爬著往外走。
「老太太,我也告辭了,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肖夫人也坐不住了。
她還得和那對母女好好談談。
三人離開後,老太太舒了口濁氣,看著站在一側難堪尷尬的人,「樂樂,扶我上樓休息一下。」
嚴知樂急忙跑過去,扶她上樓。
**
這齣戲散場,宋風晚一群人才出門。
嚴望川定的是去爬山,開車需要一個半小時,一共兩輛車。
傅沉駕車,裡面只坐了宋風晚一人。
段林白則被傅沉踢到了嚴望川車上,和嚴少臣坐在正副駕,這可把他憋屈死了,他還得笑呵呵的在喬艾芸面前做戲,說自己仰慕嚴望川,想和他多聊聊,才坐到這裡。
「你仰慕我?」嚴望川和喬艾芸坐在後面。
「是啊,我早就聽傅沉說起你過你,特別敬仰。」
「他怎麼說的?」嚴望川挑眉。
段林白錯愕,「傅三就說您特別厲害,設計珠寶很棒,為人正派耿直,是個好男人,說您正直果敢有擔當……」
「沒了?」
段林白簡直想哭,他和嚴望川又不熟,怎麼拍馬屁啊?他也怕拍到馬蹄子上,真特麼尷尬啊,這彩虹屁該怎麼吹啊。
你自己的未來岳丈,你讓我伺候?
傅沉你丫的,就是個混蛋!
你要害死老子吧。
此刻的傅沉和宋風晚正坐在後面的車上,舒心得享受二人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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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哥啊,這齣戲不是白看的,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