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開車回到了冷家別墅,整棟別墅燈火通明,隱隱約約的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她停好車子走進別墅,發現容兒團著身子坐在沙發里,輕聲抽泣著。
雷翰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安慰著眼神卻非常的凝重。
禾汀微微蹙眉,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沒有守著冷君池?」
容兒和雷翰聽見禾汀的聲音,都非常的震驚。
容兒更是倏地一聲從沙發里站起身來,她摸著眼淚,磕磕巴巴的說道,「姐……姐姐。」
「發生了什麼事?」禾汀黛眉輕擰,她感覺發生的事情一定是和冷君池有關,「冷君池是不是……」
禾汀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不!」容兒搖頭否認,「是這樣的,妮可把冷大哥帶走了。」
「什麼?!」禾汀的聲音陡然一冷,帶著凜然的殺意。
容兒立刻嚇得低下了頭,躲在了雷翰的身後,喏喏的不敢出聲。
「禾汀是這樣的。」雖然雷翰對於已經怒值處於零界點的禾汀,也是有些怵頭,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妮可,動用自己的關係讓雷家的一個生意沒簽成,我就趕著去處理了,就留著容兒在這裡,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容兒卻昏了過去,而君池已經不見了。」
「為什麼她會進來,為什麼要讓她接近冷君池?!」禾汀冷眸銳利如刃,咄咄逼人的看向容兒。
容兒甚至連哭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她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對不起。」
「立刻給我查妮可到底把人帶到了哪裡!」禾汀暴怒的吼道。
這還是容兒和雷翰第一次見到禾汀如此失常的樣子,他們都明白冷君池在禾汀心裡的重要性。
這時,雷翰的手機響起,是展堯打來的,他已經查到,妮可把冷君池帶到了在市中心購買的一棟高級別墅里。
禾汀立刻轉身準備開車前往,雷翰拉上容兒跟在她的身後,他擔心禾汀真的會殺了妮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禾汀開車在前,而雷翰載著容兒在後,禾汀的車速飛快,在深夜空曠的馬路上就像是一頭獵豹一樣快速。
容兒不由得咂了咂嘴巴,「我姐姐是不是瘋了?」
雷翰緊緊追著禾汀的車子,他幽幽道,「她是愛瘋了冷君池,只是沒有發現罷了。」
他搖搖頭,他當初以為禾汀對冷君池最多是利用,可是看著現在的樣子,她愛上了冷君池,不亞於冷君池的愛。
不多時,禾汀他們已經來到公寓樓下,展堯一直等候在此。
「在幾樓?」禾汀問道。
展堯從禾汀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殺氣,他望了望聳立在眼前的高樓,「十五樓。」
「找死!」說完,禾汀邁步走了進去。
展堯和雷翰相視一眼,默默交換了眼神,他們必須阻止禾汀殺妮可。
他們乘坐電梯來了十五樓,這棟高級公寓每一次都只有一位住戶,所以不會弄混。
禾汀按了按門鈴,可是裡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接著,她又按了幾下,裡面依舊一片安靜。
禾汀變得暴怒起來,瞥了一眼防盜門,這是用的密碼鎖,想要撞開並不容易。
「我要**!」禾汀對展堯說道。
「這……」展堯有些遲疑,在這裡用**萬一傷及無辜怎麼辦?
「給還是不給?」禾汀也並非求他不可,她可以給戚長軒打電話,她相信他一定會送來的。
展堯擔心禾汀亂來,他點點頭,「你等我。」
說著,他走到一邊聯繫了手下讓對方送來**,當然這**是微量的,但是炸掉一扇門不是問題。
十分鐘後,展堯的手下送來了**,並且黏在了門上。
他們躲在了遠處,手下用遙控引爆了炸彈。
砰地一聲,防盜門被炸成了兩半,從裡面還傳來一個女人悽厲的慘叫聲。
禾汀頂著滾滾煙塵走進了屋子,而展堯等人緊隨其後。
一進屋子,他們就看見冷君池被妮可放在一個床架上,身上不著寸縷,下半身用一條白色的被子蓋著。
而妮可轉身女巫的服侍,一手托著本厚厚的書,另一隻手拿著一隻十字架,她驚訝的看著禾汀等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禾汀邁步上前一腳踢在了妮可的小腹上,妮可被踢出兩三米遠,然後狠狠的刷在地上,她甚至還嘔出一口鮮血。
禾汀抓起一旁的菸灰缸就要向妮可襲去。
展堯和雷翰立刻出手阻止,展堯擋在妮可的身前,而雷翰握住了禾汀的手腕。
「禾汀,冷靜,她怎麼說也是菲利普家的大小姐,這件事情我會讓菲利普家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展堯知道禾汀是不會放過妮可的,但願冷君池沒事,不然他也保不住妮可。
禾汀冷哼一聲,「好,告訴肖恩,我要的唯一交代就是他妹妹的眼睛,我給他三天的時間,不然我會去自取的!」
展堯沒有說話,他相信禾汀有這個本事。
妮可作死,只能看肖恩是如何解決了。
禾汀轉身回到冷君池的身邊,她一腳將那些擺在冷君池床邊的白色蠟燭和奇奇怪怪的骨頭踢開,然後給冷君池做著檢查。
「壞女人,我已經給君池施了法術,他是屬於我的!」雖然妮可非常的痛苦,可是仍舊不忘向禾汀挑釁。
禾汀冷冷的瞥了妮可一眼,冷眸里有暗芒掃掠過,她從來就不信什麼邪術。
「哼,你這麼壞,君池一定是被你的妖術蒙蔽了雙眼,而我要做的不過是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妮可毫不示弱的說道。
禾汀眸色銳利,她已經忍無可忍。
展堯冷冷的瞪了妮可一眼,「不想死就閉嘴!」
妮可若是再去撩撥禾汀,他相信她一定會死無全屍的。
妮可眼神有些委屈,她忍著小腹的劇痛,吼道,「展堯,我們才是老朋友,你為何要幫著壞女人,你們這是在害君池,你們不配做他的朋友!」
展堯眼神越來越冷,妮可果然是被慣壞了。
妮可非常委屈的看著展堯,她不懂為什麼他們都幫著禾汀,卻不幫自己。
「你們根本不配做君池的朋友,還有你這個賤女人,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妮可對著禾汀大聲吼道。
禾汀再也忍不住,她再次揚起手裡的菸灰缸,不假思索的扔了過去。
一瞬間,禾汀的另一隻手的手腕,卻被人死死的按住,只聽見一個非常熟悉卻冷的聲音說道,「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禾汀的眼睛裡不易察覺的濕潤閃過。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菸灰缸,默默的低下頭看著躺在床架上冷君池。
冷君池一臉冷漠的看著,一雙邪魅的鳳眸里滿是陌生之色。
禾汀的心裡陡然一抖,那股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安漸漸擴大,生平第一次,她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君池,你醒了?!」展堯等人喜出望外,這下子他們終於不用擔心了。
冷君池慢慢的坐起身來,他握著禾汀的手腕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你是誰?」
此言一出,除了禾汀所有人都愣住了。
禾汀的嘴角微微一扯,自嘲一笑,「你覺得呢?」
冷君池冰冷的目光輕輕的掃過所有人的臉,他唯獨不認識的兩個人就是禾汀和容兒。
他看了跌倒在不遠處的妮可,嘴角還流著一抹猩紅,他問道,「你傷的?」
「是。」禾汀敢作敢當,而且她的心漸漸的變得有些涼。
「你到底是誰?」冷君池拉著禾汀的手腕將她帶進自己面前,邪魅卻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禾汀。
聽到冷君池這麼問,所有人都確定了冷君池是真的失憶了。
「你覺得呢,我是誰?」禾汀冷冷的問道。
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真的忘記了,她也許不會再糾纏了。
但是她卻又有些不甘心,想要去確定。
「哈哈,我說過君池就是被你蠱惑了,現在他行了自然要把你忘記了,哈哈!」妮可大聲的笑著,因為一笑就扯到了小腹,她的表情有些猙獰。
冷君池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與禾汀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而且,看著禾汀剛剛那雙冷眸里不經意閃過的失望,他更加可以確認。
禾汀將自己的手腕從冷君池的手中抽出,「我先帶你回去。」
「可以。」冷君池雖然想要保持著警惕,可是不知為何對禾汀,他似乎沒有辦法抗拒她的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展堯和雷翰想要過來攙扶冷君池,卻被禾汀喝道,「不許碰他!」
他們二人嚇了一跳,現在的禾汀儼然像一隻護食的小豹子,冷酷的可怕。
冷君池將身上的白色單子圍在身上,他對展堯說道,「堯,處理一下這裡的事情,通知肖恩把他妹妹領回去好好管教。」
「好!」展堯心中微微一緊,冷君池果然失憶了,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是帶著濃濃的情誼和寵溺還有欣賞,而如今卻是一絲絲的困惑和不解,還有防備。
他知道禾汀也是察覺到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變得這麼多災多難呢。
禾汀和冷君池走出了屋子,他們率先走進了電梯,而容兒想要跟上去,卻被雷翰攔住,「你傻瘋了吧你!」
容兒這才反應過來要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立刻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可是她滿臉的擔憂。
禾汀載著冷君池,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
她安靜的開著車子,而冷君池卻神情更加冷漠的看著車窗外寂寥的景色。
他們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陌生人,變得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
來到冷家別墅,禾汀帶著冷君池回到了房間,順手從衣帽間給他拿來了乾淨的衣服,「你穿好衣服,我在樓下大廳里等你。」
「等等。」冷君池叫住欲要出門的禾汀,「你不用迴避。」
說著,冷君池已經解開了身上的白色單子,露出精裝的身軀,他慢條斯理的將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眼角卻瞥見禾汀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自己,一點也不害羞。
「你似乎私以為常了?」冷君池扣著襯衫的紐扣說道。
「我的職業使然。」禾汀避重就輕的說道。
「什麼職業?」冷君池問道。
「醫生。」禾汀淡淡的說道。
「呵,你是我什麼人?」冷君池已經扣好最後一顆紐扣來到禾汀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將禾汀籠罩住,邪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禾汀,不遺漏她任何的細微的表情。
他雖然記不得從前的事情了,可是禾汀給他的感覺卻很不錯,只是他的心裡卻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但是卻又描繪不出來。
禾汀微微抬眸,一雙猶如冰凍湖泊般的冷眸淡淡的看著冷君池。
「我不知道。」冷君池的回答倒是誠實,可是卻有點傷了禾汀的心。
「你可以猜。」禾汀說道。
冷君池雙手撐在禾汀的身體兩側,他低頭淡淡一笑,「我不記得了,你讓我怎麼猜,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什麼提示?」禾汀反問道。
「感覺提示啊,我是一個非常在乎感覺的人。」冷君池魅惑一笑,眼神里居然有挑釁的神色。
「可以。」禾汀語氣平緩。
「別後悔。」冷君池話音未落,他的唇就已經死死的堵住了禾汀的唇。
禾汀卻沒有像往日那樣推開他,而是任由他索取著。
冷君池形容不出來自己現在的感覺,他只知道她的唇很軟,很香甜,刺激著他所有的感官。
禾汀伸手揪住他的白襯衫,她每次都是被冷君池吻,而這一次她卻笨拙的在回應著。
冷君池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可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冷君池的手漸漸的變得不安分,他的手輕輕的貼在禾汀的後背,將她死死的按向自己的懷裡,他的唇也慢慢的下滑來到禾汀曲線優美的脖頸處。
禾汀驀地清醒,這不是她想要的,不管如何,她不想自己後悔,更不想冷君池後悔。
禾汀躲過冷君池的唇,用手捂住他的嘴,沉聲道,「冷君池,夠了。」
「怎麼,難道我們的關係沒有到這種程度嗎?」冷君池笑眯眯的看著禾汀,看著她側顏看向別的地方,之前冰冷的眼睛裡居然有閃躲之意非常的有趣。
他舔舔唇,一雙鳳眸目光炙熱的看著她。
「冷君池,你的答案。」禾汀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問道。
冷君池淺唇勾笑,「似乎找不到什麼感覺。」
所以,她被耍了?!
禾汀冷眸一暗,她的聲音格外的冷,「好,我懂了。」
說完,她推開冷君池,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沒有留宿在冷家別墅,而是在開車離開的路上隨便找了一個酒店休息,她真的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
冷君池若無其事的坐回到沙發上,他回味著剛才的吻,似乎真的有些與眾不同。
可是他卻是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讓人煩躁。
容兒和雷翰是後來才回來的,他們見禾汀的車子沒有在院子裡,而冷君池獨坐在房間中,心裡就感覺到了不妙。
「禾汀呢?」雷翰走到了房間裡問道。
「走了。」冷君池微微有些納悶,其實她走到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說的也不過是實話而已。
容兒看著冷君池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裡又急又氣,她跺腳道,「你為什麼不攔住我姐姐,她現在回不去禾家,你讓她住哪裡?」
冷君池心中微微一凜,她不住在家裡,那她住在哪裡?
可是他卻嘴硬道,「關我何事,你又是誰?」
容兒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她讓自己冷靜,絕對不能被失憶的冷君池打敗,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扔給冷君池道,「自己看,裡面好多的照片和視頻,看看我姐姐都為了你做了什麼!」
說完,容兒酷酷的甩頭,走出了房間。
禾汀將懷裡的手機拿出,他點開一張照片,照片裡禾汀正在照顧昏迷不醒的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溫柔,和今天見到的一點也不像。
他又點開了一段視頻,剛剛播放,他就被視頻里的內容震驚到了。
因為他看見禾汀居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再給他餵血!
他這才想起禾汀右手的手腕上有包紮的傷口。
他的胸口莫名的一緊,怎麼會這麼傻的女人。
然而,他點開後面的視頻,都是禾汀再給自己餵血,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口腔里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冷君池抬頭看向雷翰,尋求答案。
雷翰默默一嘆,「你二叔把你抓走,禾汀潛入到了對方的秘密基地救你,可是你被你二叔的毒藥弄得昏迷不醒。禾汀為了讓你醒過來,就一天三次給你餵血,君池,你能想像每天三次割破自己手腕的感覺嗎,可是她就那麼堅持著,你應該已經注意到她的臉色了,她這樣足足維持了快要十天了。」
冷君池心中越發的不安和心疼,真是一個傻女人。
可是她卻不是笨,她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她愛他不是嗎?
「她和我的關係……」冷君池想了想,沒有問下去,因為沒有問的必要了。
「未婚夫妻。」雷翰實事求是的說道。
「我去找她!」說著,冷君池起身就要走,可是他的眼前猛然一黑,有些暈眩。
雷翰手疾眼快將他抱住,冷君池全身一軟,失去了力氣。
「你身體才恢復,還是休息一下吧,禾汀那麼強,不會有事的。」雷翰安慰著冷君池,將他攙扶到床上。
冷君池確實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知道這大概是毒藥殘餘害得。
「把手機遞給我。」冷君池指了指被他仍在沙發上的手機。
雷翰將手機拿了過來,「君池,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
冷君池點點頭,沒有說話。
雷翰走了以後,冷君池拿著手機,默默的翻看著裡面的照片和視頻。
他一看見禾汀的眼神,再想到她離去的時候的眼神,他就好心疼,心裡更是悔不當初。
他為什麼要戲弄她啊!
真是該死!
明明越是堅強的女人,越是在感情上脆弱的。
他心生悔意,可是為時已晚。
他驀地看見一段只有十幾秒的視頻,裡面的禾汀居然在哭。
她握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是卻可以清晰的看見,眼淚順著她的眼眶溢出。
這一刻,冷君池怔住了。
他的心很疼,疼都無法自拔。
原來他不是沒感覺,不過是被一開始的醒來的惶恐不安掩蓋住了。
冷君池用力握著手機,他是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離開自己的。
——
轉天天亮,禾汀回到醫院繼續上班,她原本想著冷君池甦醒後,休息一個長假安心的陪著他。
雖然自己不可能像那種居家女人事無巨細的照顧他,至少他們可以中午一起吃飯,或者晚上一起看電影。
原來她也不過是有著普通女人的想法,只不過自己太過異想天開罷了。
她想著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她微微搖頭,自己真是傻了。
自己也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冷君池會失憶,可是卻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居然被他給戲弄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莫名的不爽,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她左手握著手機,越想越氣,最後忍無可忍拿出手機直接給展堯打了電話。
展堯正在公司整理文件,冷君池說一會兒回來公司看一下,然後去找禾汀。
所以他看見禾汀的電話還是非常的吃驚的。
「禾汀,有事?」展堯問道。
「嗯,我下午找個律師把冷君池之前給我的股份,我想還給他。」禾汀沉聲說道。
「禾汀,其實你要給君池緩和的時間。」展堯安撫道,「畢竟他剛剛醒來,還失去了記憶。」
「展堯,我是醫生而且這些日子都是我照顧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毒藥已經損傷了他的腦神經,這種損傷是持久性的,記憶是不可能恢復的,還有你提醒他定期去醫院檢查吧,別有後遺症。」說完,禾汀直接掛斷了電話。
展堯望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有些無奈,雖然禾汀非常的冷靜,可是最後的話卻透露出了她的擔心。
這時,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冷君池面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依舊如昨,邪魅俊眉。
只是,沒遇見暗含著一抹肅然的冷意,天生高貴的氣質,卻給人生人勿進的感覺。
冷君池現在的樣子,展堯早就習以為常。
或者說,冷君池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冷酷,唯獨禾汀,總是笑臉相迎。
而他對禾汀的寵愛和縱容,也超乎了一個男人的能力。
說到底,冷君池真的不是普通人,他縱容自己的女人,是因為他有那份實力和霸氣,這是別人所不具有的。
冷君池見展堯一臉的探究,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光潔的下巴,「我有什麼問題嗎?」
他昨天晚上看視頻的時候知道是禾汀每天給他刮鬍子,所以他在今天早晨整理自己的時候,才沒有覺得自己太邋遢。
想想禾汀對自己的照顧,他的心裡就是一暖。
「怎麼了?」冷君池見展堯眼神凝重問道。
展堯想著還是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冷君池,他搖搖頭,「沒什麼,這些是這十天來的報表,你可以先看一下。」
冷君池微微頷首,他坐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電腦開機後,他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自己的電腦桌面居然是一張禾汀大大的睡顏照。
看照片的背景就是辦公室的沙發上,她橫臥在沙發里,睡得特別的香甜。
原來她真的是滲透到了自己的生活,點點滴滴。
看來自己要趕快處理完這些事情,然後去找她,解釋清楚。
展堯默默地看了冷君池一眼,心中無限感慨,看來就算失憶了,冷君池也擺脫不了妻奴的命運啊。
——
那邊禾汀掛上電話,迎面就看見了步俊瑜。
步俊瑜得知禾汀回來上班非常的吃驚,因為他知道禾汀為了照顧冷君池請了大假。
可是一早聽說她回來銷假,卻非常的意外。
剛好醫院的人事做出了新的調動,他這個兼任的門診部的主任終於可以卸下這份頭銜,將其交給禾汀。
「你回來了,這說明冷君池已經醒了?」步俊瑜猜測的問道。
「嗯,你找我有事?」禾汀點點頭。
「是的,醫院的人事調動出來了,恭喜你,榮升為門診部的主任了。」步俊瑜祝賀道。
禾汀向來對這些不看重,她神情平靜無波,「哦。」
「喂,這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你就準備這樣一筆帶過嗎?」步俊瑜有些不甘心的問道,說真的禾汀真的有些不解風情啊。
「你想如何?」禾汀反問道。
「請我吃飯啊。」步俊瑜笑道。
「可以,我請你吃飯,但是還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幫我。」禾汀開出條件,「幫我介紹一個律師。」
步俊瑜人脈寬廣想要找一個律師自然不是問題,他笑道,「好啊,不過這律師有很多,我聽說冷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團可是非常有能力的。你怎麼不去找他?」
禾汀語氣平緩,眼神更是波瀾不驚,「因為這個律師就要和冷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團抗衡的。」
「什麼?」步俊瑜有些吃驚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君池醒了可是失憶了,他找不到從前的感覺,而我從不強人所難。」禾汀非常堅決的說道。
步俊瑜心中一驚,「禾汀,你最好還是冷靜下來,畢竟冷君池也是剛剛甦醒,他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呵,他無須明白,失憶就是失憶,聽別人說的話終究還是不信,而且我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確實對我沒有感覺了,我不喜歡我自己去傻傻的堅持。」禾汀自嘲一笑,語氣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殤。
「禾汀,可是冷君池卻在你未動情的時候,堅持了很久啊。」步俊瑜好心提醒道。
「我心意已決,你不肯幫我,我就去找別人。」禾汀不想再討論此事。
「好好,我幫你。」步俊瑜這才發現禾汀一旦下了決定真的是很難更改的那種人。
「多謝。」禾汀的道謝似乎有些情感淡薄。
步俊瑜無奈的搖搖頭,「去辦公室里討論一下這次移交的事情,然後我給你聯繫律師。」
「嗯。」禾汀微微深吸一口氣,她又不是只有冷君池,她還有自己熱衷的東西。
找些事情做,轉移注意力也挺好。
——
冷君池正在辦公室里將所有的工作進行收尾,他準備一會兒午飯時間就去找禾汀。
鐺鐺。
展堯將門推開,他臉色有些陰鬱,「君池,有一位律師要找你。」
冷君池微微蹙眉,今天還是真是奇怪,怎麼會有律師找自己。
若是別人起訴自己,完全可以找他的團隊,沒必要親自找自己。
「讓他進來。」冷君池放下手裡的鋼筆,然後對展堯說道。
展堯後退一步,讓站在他身後的律師走進了冷君池的辦公室。
冷君池打量著進來的人,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律師,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無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沉穩很有氣度。
「冷總你好,我是金卓,是禾汀小姐的代表律師。」金卓笑著說道。
冷君池俊眉緊蹙,禾汀的代表律師,她為什麼要請律師和自己談?
不可能是辦離婚手續,他們還沒有結婚呢。
如果真的辦了結婚證他也就安心了,因為想要和他離婚,沒門!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冷君池語氣淡淡,卻透著一股威嚴。
「我是受禾汀小姐的委託,將你之前轉讓給她的股份重新交換給你。」說著,金卓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冷君池。
冷君池心中一凜,禾汀居然想要和他扯清關係,真是做夢。
他沒有去看那份文件,他將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眼神耐人尋味的說道,「金律師,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讓她親自來和我談。」
金卓也並非就糾纏,他也不過是先來試探一番,然後再做決定。
「冷總,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禾汀小姐也不希望你們雙方要到上法庭的時候。」金卓淡淡的說道。
冷君池語氣沉冷,「告訴她做夢。」
金卓沒有說話,他收回文件,笑道,「那過兩天我會再來拜訪的,再見。」
這時展堯將門打開,他送金卓離去。
辦公室里的冷君池卻越想越生氣,他抄起手機直接給禾汀打了電話。
禾汀正在和步俊瑜等人討論接下來的工作細節,她接了電話,對還是一旁說笑的步俊瑜和其他幾個人醫生說道,「靜一下。」
步俊瑜他們都噤了聲,她這才問道,「幹什麼?」
「禾汀,你身邊有人,是誰?」冷君池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不知為何,他胸口有些壓抑。
禾汀語氣冷冷的回答道,「步俊瑜。」
冷君池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口氣有些不善,「你讓律師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把你的東西還給你而已。」禾汀瞥見步俊瑜和其餘的人古怪的身子,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冷君池微微蹙眉,「收了我的東西還想吐出來,禾汀,別做夢了。」
禾汀來到走廊上,她望著窗外深秋的景色,冷哼道,「呵,冷君池,別和我玩兒狠的。」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禾汀,我也告訴你,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想都別想。」說完,冷君池直接掛斷了電話。
禾汀聽見嘟嘟的聲音很是火大,該死的,他居然敢提前掛自己的電話。
她怒火中燒直接又回撥了回去。
冷君池沒有想到禾汀會打過來,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促狹的神色。
「怎麼後悔了?」冷君池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滾!」禾汀對著手機吼完,然後立即掛上了電話。
冷君池緩了半秒,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報復自己剛剛掛斷她電話啊。
冷君池失聲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是這麼可愛啊,難怪自己以前會喜歡她。
以前?
喜歡?
冷君池笑著笑著,臉上就浮現了一絲苦悶,是他害得他們的關係變成了這樣的。
一想到禾汀一天三次胳膊手腕用血救自己,他就心疼。
他想起自己昨天的行為,整個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
下了班,步俊瑜來禾汀的辦公室門前等她,他雙手抱臂,笑吟吟的望著還在忙碌的禾汀,禾汀真是那種不經意就能散發出魅力的女人。
禾汀將最後的當然輸入電腦,她這才脫下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黑色風衣。
「走吧。」禾汀來到步俊瑜的面前說道。
步俊瑜無奈一笑,「禾汀,吃頓飯而已,你何必如此的視死如歸?」
禾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是如此。」
「no,至少你和冷君池在一起的時候,你的表情還是很鮮活的。」步俊瑜一直都在留意她,只有面對冷君池的時候,禾汀才會變得像是一個女人。
雖然他也喜歡禾汀,自認為也能夠像冷君池那樣給她想要的,可是禾汀的心裡沒有自己,他更加不會趁人之危。
禾汀和步俊瑜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禾汀想要去開自己的車卻被步俊瑜一把拉住了手臂,「不用了,我載你去,你的手腕還沒好,別亂動了。」
禾汀早就忽略了自己的手腕,這些日子不停的割破癒合,她的手腕早就難看的不成樣子了。
而且今天她在工作的時候,一直用不上力氣,紗布也是她中午吃飯的時候,自己換的新的,因為之前的已經被血跡染紅了。
禾汀想說自己沒事,可是步俊瑜卻拉著她坐上了自己的車子。
等到他們遠去以後,一直在不遠處車裡的冷君池,雙眸銳利陰冷的可怕。
他雙眼虎視眈眈,就像是一頭獵豹,居然敢覬覦他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想著,冷君池鳳眸低垂,計上心來。
哼,想要從他的身邊離去,根本不可能!
——
禾汀和步俊瑜就在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些,步俊瑜體諒她的身體選擇的都是清淡的食物,甚至給她點了烏雞湯,給她補身子。
禾汀有些無可奈何,她真的沒有那麼軟弱,而且之前容兒天天煮給自己喝,她都已經喝膩了。
吃完晚飯,步俊瑜將禾汀送回到了酒店。
禾汀回到房間的時候,明顯房間被人動過。
她來到床前,果然發現床上擺放著好多的購物袋,隨便翻了翻都是一些新的還帶著標籤的衣服。
她微微一嘆,難道是冷君池嗎?
不過除了他也沒有別人會這麼做了,她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
而就在這時,冷君池卻突然打了電話。
「衣服是你送來的?」禾汀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的,聽說你沒有住在家裡,知道你沒有歡喜的衣服,我讓服裝店的人特意送去的。」冷君池坐在別墅的沙發里,他一邊打著電話,另一隻手裡拿著平板電腦,看著禾汀的視頻和照片。
禾汀黛眉一擰,「多謝,希望下次不用這樣了,我和你沒關係。」
「呵,說的真是輕巧,難道你忘了昨天的吻了?」冷君池笑容邪魅,他可是一直在回味。
「如果你是再廢話,我就掛電話了。」禾汀對於昨天愚蠢的行為悔之不及。
她幹嘛要回應他!
真是蠢死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拿著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禾小姐也跟盡一些股東義務吧。」
「什麼義務?」禾汀有些不耐。
「明天是股東大會,所有的股東必須參加。」冷君池說道。
「我沒空。」禾汀說的是實話,她才剛剛接手了門診部的工作,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分散精力。
「沒關係,這假我會親自向醫院給你請的。」冷君池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別太過分!」禾汀語氣陰冷。
「明天冷氏見,晚安。」說完冷君池掛上電話,為了防止禾汀會打電話再罵自己,他立刻關機。
他無奈一笑,自己怎麼這麼懦弱啊。
可是卻覺得非常的高興。
禾汀一早起來,本來還在打算去不去股東大會,結果手機信息鈴聲就響了。
她一看居然是冷君池,打開信息一看,上面寫著:醫院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冷氏見。
只見禾汀鳳眸微眯,隨後微微嘆息,畢竟她也是冷氏的股東,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禾汀來到冷氏大樓,正好撞見冷君池站在門口。
「早上好。」冷君池朝禾汀微微挑眉。
禾汀看他一眼轉身走進了冷氏。
「你難道不氦氣為什麼這麼巧在門口遇到我嗎?」冷君池跟在她身後道。
禾汀駐足,回眸看向冷君池,「難道讓我自作多情的想你是在等我?」
冷君池邪魅一笑,「你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在等你啊。」
禾汀冷哼一聲,轉身朝會議室走去,但是一早鬱悶的心情卻隨著他這句話煙消雲散。
禾汀來到會議室,看到所有股東都已經到了,整個會議室只剩下兩個空位緊挨在一起,是她和冷君池的。
冷氏員工都知道冷君池和禾汀的關係,他們不知道冷君池失憶的事情,所以覺得禾汀既是未來總裁夫人,又是大股東,自然要和冷君池坐在一起。
禾汀看看空位,坐了過去,冷君池緊隨其後也坐了過去。
禾汀本來以為冷君池召開股東大會有什麼事情,卻沒想到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只是讓股東們匯報匯報成績。
而冷君池在聽的同時,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禾汀。
這些股東們自然看到了,禾汀想捥了他的眼珠子,股東們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股東大會接近尾聲,冷君池開口了。
「我近日想去日本辦點事情,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股東們可有什麼好推薦的?」冷君池看了股東一眼道。
所有股東同時看看禾汀。
禾汀看著各位股東的眼神,一個冰冷掃了過去,各位股東趕緊看向了別處。
冷君池嘴角一揚,「既然這樣還是讓持有百分之四十股份的總裁夫人和我一起去吧,怎麼樣?」
冷君池這話雖然是在問股東們,但是眼神卻看著禾汀。
股東們一致點頭。
「還,那就散會吧。」冷君池揮揮手道。
所有股東都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禾汀和冷君池。
「要去你自己去,我沒空。」和聽看看冷君池冰冷的說道。
「我跟醫院請了十幾天假,時間夠了。」冷君池挑挑眉。
「冷君池!你不要太過分了!」禾汀低吼。
他雖然失憶了,但是令她抓狂的本事還是有增無減。
「你是我未婚妻,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你和我去,名正言順。」冷君池冷君池繼續不怕死的說道。
「股份我會還給你,未婚這個說法,沒有法律維護,可有可無。」看來他是鐵定跟自己耗下去了,那她也不必手軟。
聽到她的後半句,冷君池的心微微一揪。
「這樣吧,你跟我去一趟日本,我就把股份收回,怎麼樣?」冷君池知道,對禾汀來硬的不好使,所以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禾汀黛眉一低,想了想,如果真的可以讓她把股份收回,那麼他們之間就沒有了物質上的牽絆,想到這裡禾汀的心微微一痛。
「好,一言為定。」禾汀說罷起身離開會議室。
冷君池看著禾汀離開,嘴角一揚,想和他徹底撇開關係,沒了聯繫——還是沒門!
——
當天晚上冷君池就定了兩張去日本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冷君池就派人驅車到禾汀酒店門口,接上禾汀一起去了機場。
「你就帶了這麼點行李嗎?」了君池瞅瞅禾汀癟的可量的背包。
禾汀瞟他一眼,「我是去辦事,不是去旅遊。」
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冷君池的行李,整整兩個密碼箱。
冷君池魅惑的看看禾汀,在看看自己的行李箱神秘一笑。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機場。
冷君池拖著兩箱行李跟在禾汀身後,而禾汀只背了一個背包。
機場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一副羨慕的樣子,老公這麼帥,還這麼體貼,羨煞旁人啊。
禾汀向路人投了一個零下幾度的眼神,路人趕緊收回目光走了。
而她身後的冷君池卻十分享受這種眼光,在他從心裡隱隱約約就覺得和她扯上關係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冷君池安置好行李,和禾汀一起走上了駛向日本的飛機。
「君池?」
冷君池聽到有人叫自己慵懶的回頭看去,原來是平澤耀川。
「君池,禾汀,你們兩個要去日本?」平澤耀川沒想到居然在飛機上碰到了禾汀和冷君池,心裡那個興奮。
「去度蜜月。」
「去辦公事。」
兩個完全相反的聲音一同響起。
禾汀冷漠的看看冷君池,隨後淡然的坐在了座位上。
而冷君池只是一臉理所當然聳聳肩。
平澤耀川尷尬的笑笑,冷君池和禾汀的這種關係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無非就是冷君池忘了禾汀,禾汀心灰意冷,當冷君池後悔對禾汀冷漠,想要彌補時,禾汀卻開始疏遠他。
冷君池想要和她扯上關係,認定她是他未婚妻,禾汀想要和他撇清關係,認定他們只是公事公辦……
剪不斷理還亂……
平澤耀川坐在冷君池身邊,看著他們二人這一個熱屁股,一個冷臉的,總覺得兄弟有難,自己得幫一把。
「君池,你們去日本人生地不熟的,酒店旅館也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我家吧,這樣也方便。」平澤耀川看著二人道。
「好啊。」冷君池則看著禾汀。
禾汀微微頜首,這樣也好,住酒店的話,冷君池一定要求住在一間房裡,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陣折騰。
而冷君池心裡想的卻是,住酒店禾汀一定不讓自己跟她一個房間,而平澤耀川家只有兩間空房……
——
過了大概幾個時辰,飛機終於降落在日本。
平澤耀川帶著冷君池禾汀來到他家裡。
「耀川,我爸醒了放在哪裡?」冷君池明知故問。
平澤耀川暗地裡白他一眼,「只有兩個房間,你隨便去一間吧。」
禾汀一聽只有兩間房,臉色一時就黑了起來,怪不得她總覺得冷君池有點什麼陰謀呢。
禾汀也不管平澤耀川,徑直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平澤耀川看著他們二人分局同住,大呼:「我住在哪裡?」
回應他的只是一陣沉默。
是夜。
平澤耀川走進冷君池的房間,看見冷君池躺在床上,行李箱依舊沒有打開。
「君池,有時候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你看看你當初追禾汀的時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不還是死皮賴臉的追。」平澤耀川順著他也躺了下來。
冷君池沒有說話,只是在想,當初的他一定很幸福,能擁有禾汀的全心全意。
「君池,你真的越來越像女人!婆婆媽媽的。」平澤耀川坐起身來指著冷君池道。
冷君池看他一眼,雙眸鋒利,他還用他這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傢伙教他怎麼做?
夜黑風高好行事,要制服禾汀,必須等天黑,而現在,剛剛好。
冷君池走下床拖起行李向走了出去,隨後回眸看看平澤耀川,「記得緊要關頭推一把。」
平澤耀川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此時的禾汀還沒鎖門,剛剛脫下風衣,準備休息。
冷君池推開禾汀的房門,將行李箱拿了進來。
禾汀看看冷君池拖著行李箱,黛眉一低,「出去。」
冷君池將行李箱拖進屋子裡,順手將門關上了,一臉委屈的看看禾汀,「耀川去住那個房間了。」
「你可以跟他一起住。」禾汀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話。
「他不喜歡男人。」冷君池一臉魅惑的的看著禾汀。
「我也不喜歡男人。」禾汀瞟他一眼。
「我是女人。」冷君池厚臉皮的連尊嚴都不要了。
禾汀不想跟他廢話,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出去。」
而她一使勁,胳膊上的紗布隱隱露了出來,還帶著血跡。
冷君池劍眉一低,蹲下身打開行李箱,拿出藥箱拉起禾汀走到床邊,一雙眸子有些暗沉。
「不用你管。」禾汀抽回自己的手。
冷君池一把將她的手又拉了回來,「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管為我受傷的手!」
禾汀看看冷君池,突然感覺自己無話反駁。
冷君池將禾汀手上的紗布溫柔的拆掉,看到那隻被劃得慘不忍睹的手腕,心裡一陣疼,那一道道傷痕像是劃在他心上一樣。
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疤痕,悠的隱隱的害了一看到血疤,而有些傷口微微泛白,還流著血。
「還疼不疼?」冷君池看著那傷口語氣深沉。
「哪來那麼多廢話?」禾汀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應該很疼吧?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有的愛來補償你。」冷君池忽略禾汀的話,繼續說道。
禾汀聽到這話心裡一痛。
「我自己包。」禾汀掩飾自己的情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冷君池絲毫不鬆手。
「我知道這傷口既然留下了就無法抹去,但是它劃在你身上,我的心不知為什麼也會跟著痛。」冷君池幫禾汀處理著傷口繼續說道。
「冷君池!我說了不要你管!」禾汀大吼一聲。
她的情緒隨著冷君池的話微微起伏。
冷君池看看禾汀一臉不解。「我是在跟手腕說自己的真心話,你激動什麼?」
禾汀,「……」
冷君池看看禾汀嘴角一揚,他知道禾汀是因為他不記得她了才疏遠他,知道對他的心還是沒變,只要知道禾汀還是在乎他的,眼前的一切困難他都無所畏懼,都不會放棄。
想要擺脫他,別說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沒門。
「你出去吧,我要睡覺。」禾汀抽回自己的手道。
冷君池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神一直停留在禾汀手腕上,「禾汀,我知道了你不想我離開你,只是無法接受忘記你的我,是嗎?」
「你有為我割腕餵血的勇氣,就沒有在給我一次機會的勇氣嗎?」
「那麼多傷口,都是為我而留,我身體裡流著你的血,你現在趕我走,你不覺得對我有點殘忍嗎?」
「既然你想趕我走,這樣吧。」冷君池抽出禾汀腰間的手術刀,「你數數你胳膊上有多少道傷口,就割我多少刀,割完我就走。」
禾汀聽聞他這話,瞥了他一眼,躺在床上不在說話,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是無法接受現在的冷君池,但是她也變得懦弱了,沒了讓他離開的勇氣,似乎冥冥中就是覺得他不會離開。
冷君池抱起禾汀,將她向上挪了一點,為她蓋好被子,「好還休息,我會一直呆在這裡,寸步不離。」
冷君池說完趕緊下了床,生怕禾汀會揍他一般。
「冷君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禾汀低吼。
「哐哐哐……」門外一陣砸門聲,「我說你們兩個也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好不好?一會大吼一會大吼的,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
禾汀,「……」
冷君池挑釁的朝禾汀挑挑眉。
被子下,禾汀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
清晨,禾汀本來以為自己起的很早,結果起床才發現冷君池不在房間裡,而平澤耀川也早就沒了人影,禾汀看看高掛的太陽,黛眉一低。
昨天無意間聽平澤耀川說他家後面有溫泉,反正現在他們兩個都不在,禾汀索性回到房間拿衣服,泡泡溫泉。
禾汀回到房間,看到冷君池的兩個密碼箱都空了,左看看又看看,也沒見房間裡多出什麼來。
他不會都是拿的衣服吧?禾汀微微皺眉,打開了衣櫥。
結果衣櫥里除了他自己的衣服還有她的衣服。
禾汀看著掛好的衣服心裡一暖,這些衣服都是別墅里的,她沒有拿走,沒想到他還給自己留著。
她不在多想,拿走一件衣服,朝溫泉走去。
禾汀走到溫泉,看著溫泉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
溫泉的水,霧氣氤氳、熱氣騰騰,乍一進去只覺得渾身酥軟,水盈全身。
禾汀深深嘆了一口氣,享受著愜意的一刻。
「原來你在這裡啊。」冷君池看到禾汀,一臉邪魅的朝溫泉里走了過來。
禾汀心中一驚,眸光冰冷的瞥了一眼冷君池,「滾!」
冷君池全當聽不見,站在溫泉邊上看著裡面不著寸縷禾汀邪惡笑著,「我想跟你談談。」
「我不想跟你談!」禾汀低吼,「滾!」
冷君池依舊站在岸邊,就打定了她現在拿他沒辦法,繼續得意,「你不跟我談,我就不走。」
「你非得挑這個時候?」禾汀額頭浮現黑線,眸光冰冷的看著冷君池。
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不著寸縷,她鐵定上去廢了他,將他那欠揍的臉打成豬頭!
「不然其他時候你會和我談?」冷君池直接挑明了他是有備而來。
「你想說什麼,趕緊的。」禾汀她這麼狼狽的一面在被平澤耀川撞見。
冷君池站在岸邊,看著禾汀道:「我找到了以前的感覺,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禾汀黛眉一戳,「找到了有什麼用,你還記得嗎?」
冷君池搖搖頭,「不記得又如何?我是失憶了,我也不想,但是我沒辦法,我只知道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一個人心死了,你說什麼也沒用。」禾汀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但是她卻無法接受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她的事實。
「現在真的沒有符合的可能嗎?」冷君池雙眸一沉道。
禾汀神色冷漠的搖搖頭。
冷君池嘴角一揚,邪魅一笑,「既然如此,我會讓你的心再次為我跳動,再次復活。」
不等禾汀反應過來,冷君池「噗通」跳進溫泉,一把將禾汀拽進自己懷裡,吻上了她的唇。
禾汀看著眼前放大的臉,一時沒了反應。
冷君池汲取屬於她的芬香,不知為何它的味道讓他如此痴迷,瀕臨瘋狂。
待禾汀反應過來,剛要反抗,卻忽然想起自己現在不著寸縷,只好將手放下,任由他汲取。
良久之後,冷君池一臉魅惑的放開了禾汀。
禾汀的不反抗幾乎讓他瘋狂,他怕自己在不放手會把持不住。
禾汀一雙鳳眸怒視著冷君池,她的唇在隱隱作痛。
「現在的感覺真好,可以為所欲為。」冷君池略有所指。
「那你就試試。」禾汀冷眸一閃。
冷君池嘴角一揚,放開禾汀,拖著濕漉漉的身體走上岸,拿起溫泉旁的浴袍又走下了溫泉。
禾汀接過浴袍圍在身上,走上了岸,冷君池緊隨其後。
禾汀悠的停下腳步,回眸看看冷君池,隨後就是一腳。
「嘭……」隨著水花四濺,冷君池再次回到水裡。
禾汀看看冷君池一臉埋怨的模樣,嘴角的冰冷退卻了幾分。
「我腿抽筋,你拉我一把。」冷君池在溫泉里哀嚎。
禾汀白他一眼,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
禾汀回到房間換好自己的衣服,就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不有多猜,一定是冷君池。
禾汀故意不答。
「給我開門吧,萬一感冒了我該怎麼照顧你啊。」冷君池見禾汀不答,心裡反而有點美滋滋的,禾汀在跟他耍脾氣。
良久之後。
「你不給我開門,那我只能給你站崗防狼了。」冷君池倚在門口有氣無力的說道。
禾汀嘴角一揚,「以狼防狼也還不錯。」
冷君池見禾汀終於肯搭理自己了,嘴角一彎,「讓我進去吧,渾身濕漉漉的呢。」
禾汀打開房門,看看門外的冷君池,將衣服扔給她,「嘭」的又關上了門。
「你不是打算今晚就把我掃地出門了吧?」冷君池看著手裡的衣服摸摸額頭。
禾汀不答。
「你不讓我進去,我就蹲在這裡不走。」冷君池也不介意,倚在門前哼起了小曲。
禾汀聽著門外傳來的歌聲,黛眉一低,她記得以前她唱歌雖然不好聽,但是也沒有這麼難聽,莫不成腦袋失憶了,這嗓門也變了?
禾汀終於忍無可忍,一個咆哮飛了出去,「在唱我就把你廢了!」
「想我不唱你就讓我進去。」冷君池決定死皮賴臉到底。
禾汀無奈的搖搖頭,但是心裡卻有一絲高興,因為他又的開始死皮賴臉了,但是她依然感覺不到以前冷君池的氣息,總覺得既熟悉又陌生,讓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此時平澤耀川回來了,看著蹲在門口的冷君池,下巴都快點掉地上了。
「君池,你這是在數螞蟻呢,還是被掃地出門了?」平澤耀川看著冷君池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堂堂冷氏總裁,為了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這要傳出去禾汀可就出名了。
冷君池吃掃視他一眼,回頭看看身後緊閉的門,給平澤耀川使了一個眼色。
平澤耀川也沒辦法,兄弟有難處,明知是槍口也只能頂上了。
「禾汀。」平澤耀川敲起了禾汀的房門。
「什麼事?」禾汀看了一眼門口,她可不覺得平澤耀川現在來敲門不是受了冷君池的指使。
平澤耀川一聽禾汀那冰冷的語氣,本來兩肋插刀的心此刻已經涼了一半了,「那個,來收拾收拾吃飯了。」
「知道了。」禾汀答道。
平澤耀川敗下陣來,趕緊朝廚房走去,冷君池殺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禾汀打開房門,冷眼看著蹲在地上的冷君池,「求施捨嗎?是不是少個碗?」
只見冷君池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雙眸一眯,「求施捨不用帶碗,帶著嘴來就行了。」
禾汀瞟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看來失憶並不能把一個人的本性改變了。
禾汀走進廚房去幫工,平澤耀川讓她歇著,冷君池卻拉起她,將她帶到了客廳。
禾汀不解的看著也冷君池,他又想幹什麼?
「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傷口泡了水也不換紗布?」冷君池擼開他的袖口,看著她手腕上潮乎乎的紗布,劍眉一低。
她在醫院工作,每天少不了碰水,怪不得她手腕上的傷口微微泛白,原來這麼都是這麼來的。
禾汀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
「你這麼清楚,傷口都多少天了還在發膿?」冷君池第一次覺得生氣,氣她不知道愛惜自己,同時也覺得心疼。
禾汀沒有說話,她聽出了冷君池的不悅。
儘管他失憶了,但是對她的態度依舊還是不一樣的。
吃過飯後,冷君池飛奔到房間裡,本來想美美的擁抱美人睡上一覺,卻被禾汀毫不留情的轟了出去。
——
第二日。
冷君池一早醒來敲開禾汀的房門。
「今天要去辦點事,準備準備出去了。」冷君池看著門口的禾汀道。
禾汀點點頭,心中不免的嘆息,她記得來這裡的目的,完成日本的事,將股權交給他,雖然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現在的冷君池,她不能去依賴,去信任。
冷君池開著平澤耀川的車,載著禾汀一路疾馳。
「我們去哪?」禾汀看著冷君池直接上了高速,有些不解道。
冷君池微微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禾汀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乾脆閉上雙眸休息起來。
冷君池看看禾汀,嘴角一揚,就這樣看著她,他都感覺很幸福。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東京鐵塔。
禾汀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以為辦事的地方到了,誰知張開雙眸卻看到了這座鐵塔。
「來這幹什麼?」禾汀疑惑的看向冷君池,不是說去辦事嗎?
冷君池走下車,為禾汀打開車門道:「就是在這裡辦事啊。」
冷君池指指鐵塔道。
禾汀微微戳眉,臉色不太好,「要玩你自己玩,我沒那個心情。」
她想回到車上,冷君池卻拉著他不放,禾汀回眸看看冷君池道:「根本就沒什麼公事對吧?」
冷君池搖搖頭,「對我來說讓你再次心動就是公事啊。」
禾汀黛眉一低,「冷君池,你玩夠了沒?玩夠了我想回去了。」
她真的感覺很累,沒什麼心情陪他逛街,遊玩。
冷君池不依,拉著她的手朝鐵塔下走去。
「看那裡。」冷君池指著不遠處的天鵝湖道。
禾汀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鳳眸一眯,是天鵝湖,她還記得當初冷君池帶自己去天鵝湖時的情景,想到天鵝湖她的眼角不知為何有些濕潤。
冷君池看著天鵝湖,一臉笑意,「天鵝湖的里的天鵝是幸福的象徵,只要是情侶都會來天鵝湖獲取幸福。」
禾汀黛眉一低,這些話和當初他說的基本一樣,那時候剛剛聽到很羨慕,很感動,現在聽著卻有點諷刺。
冷君池見她不說話,回頭看看,卻發現她有一點異常,「你怎麼了?」
禾汀搖搖頭,轉身離去。
冷君池帶禾汀去了小吃街,遊樂園,可是禾汀總是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整個人還無精打采的。
冷君池站在禾汀背後,看著她的背影,劍眉一低,為什麼她總是這麼悶悶不語的?
突然禾汀看到一群正在打籃球的孩子,於是駐足,坐在了台階上觀看。
冷君池跟上來坐在了她的旁邊,看看打籃球的孩子道:「你喜歡籃球?」
「不喜歡。」禾汀一口反駁。
「那你還看?」冷君池對她一瞬間的否決有些無奈。
「不喜歡就不能看了?誰規定的?」禾汀微微皺眉,不悅的瞟了冷君池一眼。
「能,我只是看……唔……」冷君池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只見他此刻表情痛苦的懷裡抱著一顆籃球。
而遠處的那群孩子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敢走進冷君池。
禾汀看看冷君池痛苦的模樣搖搖頭道:「報應了吧?」
說罷隨後起身離開。
冷君池瞪了那群孩子一眼,扔下籃球追上了禾汀,「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例假來了?」
禾汀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冷君池趕緊接住她,神色緊張,「禾汀?」
冷君池抱起禾汀回到車上,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進醫院。
——
「怎麼樣了?」冷君池站在病房門口焦急的不知所以,看到醫生出來趕緊問道。
「她是發燒了,而且還貧血,身上還有傷口沒有癒合,這樣的情況很難不昏倒。」醫生搖搖頭開口道。
冷君池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她的異常。
「她身上的傷口時間很長了,到現在還沒癒合,需要注意。」醫生接著說道。
冷君池點點頭,「謝謝。」
等醫生走後,冷君池走進禾汀的病房,看著禾汀略微蒼白的臉龐,心裡一陣心疼。
冷君池托起禾汀的手腕看看,發現還是手腕處的紗布上隱隱有點點血跡,再看看紗布有些髒了,就知道醫生並沒有給她處理傷口,心裡不免疑惑,醫生說到她的傷口,應該給她清理了才多吧?
冷君池看禾汀依舊昏迷不醒,將她扶起來,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發現她肩胛骨處有一個傷口,那傷口還沒有癒合,醫生雖然已經處理了,但是還可以看出裡面的血跡。
冷君池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鳳眼一眯,他昨天居然都沒發現她肩膀上的傷口,她是用多大精力來支撐自己的?
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冷君池心裡暗自發誓,他再也不能讓她受傷了!
禾汀便緩緩醒來了,剛想起來卻扯痛了肩膀上的傷口,只能再次躺下。
冷君池見禾汀醒來,嘴角一揚,「你醒了?」
禾汀微微皺眉,感覺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雙眸一低,扯開被子一看,卻發現自己現在光著身子,一絲不掛,鳳眸裡面寒光四起。
「冷君池!,你做了什麼?」禾汀恨不得一個眼神呼死他。
冷君池挑挑眉,「給你檢查身體啊。」
禾汀感覺身下有一隻手隨著他的話動了動,禾汀徹底怒了,想要起來教訓他,卻感覺婚事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力氣。
冷君池微微嘆息,手臂一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依舊知道自己的目標,拋開以前不說,現在的我,對你的感覺誰也無法代替。」
禾汀聽到他的話,心裡微微一顫,這個懷抱有多久沒有好好呆過了?那種熟悉讓她放心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可惜她的心裡卻依舊在抗拒這個冷君池,她再也無法找回以前的感覺。
「禾汀,我是失憶了,不是失心了,我對你的感覺還是一如往常,這一點我比你還要確定。」冷君池抱著禾汀的手不由得微微加緊。
禾汀微微嘆息,抬眸看了看冷君池,「我以前對你說過,不允許自己再輸一次,現在我不能確定你的心,所以我們還是先保持朋友的關係,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良久後冷君池才點點頭,他不想強迫她接受自己,更不想讓她違背自己的心,就像她所說的,讓一切順其自然,或許他能恢復記憶,或許她能重新接受現在的自己。
雖然他心裡也是這麼勸自己的,但是卻絲毫不敢放鬆,他怕禾汀會真的離開他,會真的不能接受他,此時的他雖然抱著禾汀,心裡卻非常著急不安。
第二日。
冷君池拿著醫生給的藥走進了病房,而此時禾汀也醒了。
禾汀看著冷君池端著藥水走進來,黛眉一低。
冷君池卻是絲毫不介意,「來,我幫你處理傷口。」
禾汀剛想拒絕,卻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窘態,還是沒有開口。
冷君池幫她塗著藥膏藥水,涼嗖嗖的感覺穿透禾汀整個身體,禾汀忽然覺得有點不適應。
冷君池也發現了禾汀的異常,不由得又想起了禾汀昨天的話,雙眸變得暗淡,雖然昨天答應她保持朋友關係,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這樣曖昧有尷尬的相處讓二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不一會兒冷君池開始幫她包紮傷口,卻發現她肩膀的傷口處有點異物,於是微微湊近傷口幫他吹了起來。
他沉穩的氣息落在她的肩膀處,感覺酥酥麻麻的,禾汀忽然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個,我想喝水。」
冷君池微微抬頭,正好觸及到她微紅的臉龐,不由得邪魅一笑,「我去打。」
冷君池放下手裡的東西,看了一眼禾汀走出了病房。
而病房內的禾汀,深深呼了一口氣。
——
在醫院休養了兩天,冷君池一直悉心照顧,禾汀的傷勢基本好了。
「你的傷也好了,既然來了,不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怎麼樣?」冷君池看著換好衣服的禾汀道。
禾汀微微挑眉,「什麼人?」
「黑道組織的頭,有沒有興趣?」冷君池同樣挑眉。
禾汀點點頭,「這個我有興趣。」
冷君池咧嘴一笑,就知道她有興趣。
「走著?」
禾汀點點頭,跟著冷君池走出了醫院。
不一會兒冷君池便載著禾汀來到了青山泠的家,作為青山組的女當家,青山泠自然歡迎他們的到來。
「君池君,你終於來了。」青山泠邀請冷君池和禾汀進屋之後一臉興奮的說道。
冷君池點點頭,「好久不見,這是我未婚妻,禾汀。」冷君池指指禾汀道。
「啊,她就是你常說起的未婚妻?」青山泠驚訝道。
冷君池微微一愣,關於提起禾汀的事,他絲毫不記得了,卻還是點點頭。
「你好,我叫青山泠。」青山泠多次聽冷君池和平澤耀川提起禾汀,今日見到自然是滿足了心中想見一面的期待。
禾汀點點頭,「禾汀。」
「禾汀,快來坐,耀川經常跟我說起你來,我都在想能征服君池君的女人,日後一定得見見。」青山泠一臉笑意的看了看冷君池。
禾汀聽到這話,只能笑笑,青山泠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以她和冷君池現在的關係,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
「睨視青山組的組長?」禾汀看著青山泠如此親和,有些詫異,完全不像是黑暗組織。
青山泠點點頭,神秘一笑,「是不是覺得不太像?」
禾汀誠實的點點頭。
「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我記得有一次被人圍攻,他們抓認識抓到了一個打扮得特別酷的女子,以為她是組長,結果我就倖免了,哈哈……」青山泠攤攤手,自從這件事後她就徹底歸於溫柔型了。
「哈哈……這一招我也能學學,不過一般情況對於想圍攻我的人,我只用暴力解決。」禾汀難得的好性情,跟青山泠的相處讓她沒有絲毫戒心。
冷君池看著二人聊得那麼投機,就知道帶禾汀來對了,他就覺得禾汀和青山泠一定能聊得來,雖然青山泠表面溫柔熱情,內心卻十分冷漠凌厲,而禾汀表面冷漠,內心更是冰冷,她們也真是互補。
「以暴制暴,怪不得君池君也被你征服了。」青山泠指指冷君池一臉明了的樣子。
禾汀嘴角一彎,她說的也對,冷君池就是喜歡她暴力,狠辣,這樣能不能說他有被虐傾向呢?
「耀川這麼暴力的一個人,你該用你的反溫柔把他給征服了才行。」禾汀知道平澤耀川和青山泠都對彼此都有感覺,可是就是邁不出那一步,所以她決定推一把。
「對啊,你們認識十幾年了吧?耀川可是一場正經戀愛都沒談過。」冷君池見禾汀難得管這種事,不由得也跟著起鬨。
青山泠微微嘆息,「我和他似乎就是隔著一層,怎麼也跨不過,順其自然也好。」
青山泠倒是能認清自己的心,可惜平澤耀川那死鴨子嘴就是不承認,也不知道何時他們才能開花結果。
「對了,今日有一個神社活動你也一起參加吧?」青山泠忽然想到今日的神社活動。不由得邀請禾汀一起去。
她從小沒什麼朋友,難得遇到禾汀這麼個一見如故的朋友。
禾汀嘴角一彎,點點頭。
她也是一樣,沒有什麼朋友,青山泠這個一見如故的朋友她也很珍惜。
青山泠一看禾汀答應了,立馬欣喜的起身去給禾汀那r國的傳統服裝浴衣,然後給她換上。
禾汀換上浴衣後一副彆扭的模樣走出了房間。
冷君池看著禾汀的樣子,微微愣神,那浴衣穿在禾汀身上剛剛好,看慣了c國服裝,這樣一看,居然有一番別的韻味,加上何挺衣服彆扭的樣子,著實驚艷了冷君池一把。
就在這時平澤耀川也來了,冷君池打電話告訴平澤耀川他們來了青山泠家作客,平澤耀川就趕緊趕來了。
「你來晚了。」青山泠朝平澤耀川挑挑眉,拉起禾汀走出了門外。
平澤耀川看著二人裝扮性感,一時傻了眼,回頭看向身後的冷君池,「君池,什麼情況?」
冷君池攤攤手,看著出走的兩個女人,「就是這個情況。」
他們二人被拋棄了。
平澤耀川看了一眼冷君池朝他挑挑眉,冷君池一臉當然的表情,隨後二人神默契的跟在禾汀和青山泠身後,也去參加了神社活動。
神社活動在r國是一件大事,參加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青山泠帶著禾汀走進神社,一進去就是人山人海的,禾汀只感覺這種氣氛很不適合她。
忽然禾汀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宋雙雙!
自從她上次失蹤在杜拜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現在她出現在r國,又會有什麼目的?
為了防止宋雙雙逃走,禾汀沒告訴青山泠和緊隨其後的冷君池和平澤耀川,而是自己一個人追了上去。
此時的宋雙雙正在和一個男子說話,不經意一瞥,居然看到禾汀正在朝他走過來,瞬間花容失色。
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禾汀,還以為禾汀是故意來抓自己的,趕緊倉惶後退。
宋雙雙朝一個暗處跑了過去,因為那裡有她安放的手下,一直躲在暗處保護她的安全。
「把她抓了。」宋雙雙經過暗處時朝隱藏的手下道。
只見那幾人點點頭,宋雙雙便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一來不會受到攻擊,二來容易脫身。
禾汀一直追著宋雙雙,一時心急大意,居然沒發現隱藏的人,險些被傷到。
禾汀和那幾個人交了手,但是因為穿著浴衣行動不方便,所以幾次都是險些躲過。
還好冷君池趕來,三兩下就解決了幾個人,宋雙雙一看事情不好,轉身溜走了。
而等冷君池解決完那幾個人宋雙雙早已不見了身影。
這時平澤耀川帶著青山泠也走了過來,他們看到地上的幾具屍體就大概明白的發生什麼事。
禾汀看了看冷君池道:「宋雙雙這次來到r國,目的肯定不簡單。」
冷君池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宋雙雙消失的地方有些陰沉。
「耀川,青山,能不能請你們幫忙抓住宋雙雙?」他們在r國沒有什麼勢力,只好求助平澤耀川和青山泠。
宋雙雙是一顆定時炸彈,她擔心她賊心不死,會對他們在次不利,基於上一次的事情,禾汀絕不允許在發生第二次。
「好,我一定盡全力找出她來。」杜拜的事,平澤耀川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在懊惱沒有阻止事情發生,這次能幫上忙他很高興。
青山泠見平澤耀川答應,自己也答應了。
其實就算平澤耀川不答應,她也會答應,禾汀這個朋友值得她這麼做。
平澤耀川和青山泠動用全部人力尋找宋雙雙的下落,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將宋雙雙查了個底朝天。
青山泠將平澤耀川和自己查找的線索放在一起,交給了禾汀。
「她是琴吹家族新當家琴吹總二郎情人。」青山泠坐在地上無奈的說道。
宋雙雙和禾汀的恩怨,她今天中午剛剛聽平澤耀川說了,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禾汀冷笑一聲,不過是再次出賣**找了一個靠山而已,想想她還真是可悲。
「禾汀,你打算怎麼辦?」青山泠知道她和禾汀有很多相似之處,這個仇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殺了那個人,她相信禾汀也是這麼想的。
禾汀嘴角一揚,「就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又是相覷而笑。
「三天後有一個家族大會,到時候所有家族都回去一間茶道館,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青山泠道。
禾汀點點頭,既然是家族聚會,以琴吹家族的勢力,一定不會拉下,sing雙雙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到時候你就扮成我的手下,混進去殺了她,怎麼樣?」比起這種事情,青山泠太熟悉了,畢竟掌管著這麼大的青山組,沒有一點狠辣之處還是不行。
禾汀嘴角一彎點點頭,這個計劃倒是天衣無縫,宋雙雙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情婦,沒有人會因為這麼一個人的死而追究什麼,沒有人會傻到給自己找麻煩,到時候所有人也只會視而不見。
「既然這樣,那就定下了?三天後我們一起去?」青山泠問道。
禾汀點點頭,沉默一會兒道:「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別告訴其他人,特別是冷君池。」
青山泠神秘一笑,點點頭,「放心吧,只有我們知道。」
她和冷君池的事她也聽到說了一二,真是造化弄人,不過中國也有一句古話,不經風雨,哪見彩虹,或許這是對他們愛情的考驗。
禾汀點點頭,便出去了。
坐在石凳上,禾汀忍不住想起冷君池,今天這件事如果放在從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可是現在她卻不能。
現在的冷君池對她來說多多少少沒有從前那麼熟悉,自從他失憶以後,她對他一直都是出於觀察階段。
再者說,不讓他去冒險,自己也會更放心一些。
——
而另一邊,冷君池和平澤耀川坐在石台上喝酒。
「君池,咱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吧?」平澤耀川拿起酒杯道。
冷君池點點頭,「確實很久了。」
「你小子,以前是沒時間,只顧著陪禾汀,再者就是玩昏迷,現在終於有時間了。」平澤耀川忍不住抱怨。
冷君池搖搖頭,舉起酒杯,「你不是有青山泠陪著?」
冷君池這句話一出口,平澤耀川一口酒就噴了出來,瞪了一眼冷君池,「君池,你說什麼呢?」
冷君池嘴角一揚,為青山泠有些擔心,他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意。
「三天後有個家族聚會,到時候又能和青山組的人暢飲了。」平澤耀川看著就被微微一笑。
一直以來她對青山組的都出於保護的狀態,對青山泠也是,雖然知道青山泠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但是有他保護這起碼意義不同。
「家族聚會?」冷君池微微挑眉。
平澤耀川點點頭,「每個家族都回去。』」
冷君池嘴角一揚,雙眸浮現一絲笑意,以她對禾汀的了解,知道了宋雙雙的下落,下一步就是絕殺。
他感覺禾汀一定會有所行動,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耀川,我陪你一起去吧。」冷君池開口道。
平澤耀川點點頭道:「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
冷君池點點頭,他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禾汀,二人就這樣相互瞞著。
——
中午,吃飯時。
「青山,明天就是家族聚會了,準備的怎麼樣了?」平澤耀川端著飯碗道。
青山泠聽到他這話放下了飯碗,回眸看看平澤耀川道:「明日我自己去就好了,我們茶道館再見。」
「怎麼了?以前不都是我們一起去?」平澤耀川有些疑惑。
青山泠鳳目一瞪,微微皺眉,暗自罵他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我要青山先陪我去買點東西,你知道的,女人比較麻煩。」禾汀趕緊替青山泠解圍,說完還暗自瞥了冷君池一眼。
看到冷君池吃一直在吃飯,才微微鬆了口氣,殊不知在她為青山泠解圍那句話出口時,冷君池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用去看她的掩飾。
平澤耀川看看青山泠的目光,點點頭,也有些怪自己多嘴了,索性不再說話,繼續吃飯。
一頓飯就在這無止的沉默中結束了,禾汀坐在門前不知在思索什麼。
禾汀微微嘆息,感覺好累,以前就算他她的身體再累,她也覺得沒什麼,休息休息就好了,可是現在她是心累,她對冷君池在也做不到坦白,隱瞞的她的心真的很累。
冷君池看到禾汀坐在門前,也走了過來,看著她一笑,「想什麼呢?」
禾汀回眸看看冷君池,搖搖頭,「等回去以後,我想靜靜,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考慮。」
冷君池看著遠方點點頭,沒有答話。
禾汀看著冷君池,見他不反對心裡隱隱的有些失落,「我回去休息了。」說罷她轉身離開。
冷君池看著禾汀離開,雙眸深沉,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
三天後。
禾汀一大清早就來到了青山泠家,而青山泠似乎也起得很早。
青山泠拿出一套手下的服裝給禾汀換上,隨後帶著青山家族去了茶道館。
禾汀跟隨青山泠來到茶道館,已經有好幾個家族已經到了,青山泠選了一個接近琴吹家族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禾汀一眼就看到了琴吹家族的旗幟,想必坐在那裡那個滿臉橫肉卻不失威嚴的人就是琴吹總二郎吧?
禾汀看著琴吹總二郎,黛眉一皺,這麼損害眼觀的人也虧宋雙雙能下得去手。
順著琴吹總二郎看去,只見他旁邊坐著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那不就是宋雙雙嗎,他果然來了。
在青山組進來的那一刻,宋雙雙就觀察了他們,自然也大致的看到了禾汀,只不過禾汀稍微易了容,宋雙雙並沒有認出她來。
在場所有人都在談論一些家族問題,比如如何維護自己的地盤,如何讓自己更加強大等等。
只有青山泠置身事外,一直注意著宋雙雙的動靜,禾汀拍拍青山泠的肩膀,示意她放心,宋雙雙有自己盯著,只見青山泠微微點了點頭。
忽然禾汀注意到屏風後面有動靜,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主持茶道的和尚,只不過這個和尚身上有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今日主持茶道的和尚看來很值得期待啊。」琴吹總二郎看著屏風內說道。
眾人點點頭,目光都被屏風內的那個和尚吸引了去,似乎他身上隱約就是透著一股神秘感,令人無法忽視。
中間休息時,宋雙雙忽然出去了,禾汀見宋雙雙離開,也跟了過去。
「帥哥,怎麼在這裡不進去呢?」宋雙雙走到茶道館走廊里,看到一個男生上前問道。
只見那個男生回頭看了看宋雙雙,緊接著低下了頭去,他就是青山泠的表弟宇津連,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男生,沒談過戀愛。
宋雙雙嫵媚一笑,倒在宇津連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道;「聽說你是青山泠的表弟是嗎?」
宇津連低著頭點點頭。
禾汀看著宋雙雙妖嬈的樣子,嘴角冷笑,看宇津連的樣子,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哪能禁得起宋雙雙這麼勾搭。
「那禾汀冷君池你認識嗎?」宋雙雙繼續問道。
宇津連點點頭道:「認識。」
「那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宋雙雙在宇津連耳畔柔聲的吹了一口氣。
只見宇津連喉結猛地一動,「在……」
禾汀一看,宋雙雙居然是在套取他們的情報,雙眸一沉,剛想向前阻止宇津連說出口,結果卻被身後一個人的力量拉走了。
那人一直拉著她來到一處偏僻的房間內,抱住她的人就是一陣強吻。
禾汀剛想反抗,卻聞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是冷君池的,可是他身上穿的卻是那個主持茶道和尚的衣服。
禾汀張開雙眸,這才看清了眼前這張臉主人的尊榮,可不就是冷君池,但是,他卻是光頭……
禾汀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冷君池,噗嗤笑出了聲,「你什麼時候成和尚了?」
冷君池的光頭救了他一回,因為禾汀徹底被他的光頭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被強吻的那件事。
冷君池摸摸自己的光頭,嘴角一揚,「想做和尚就是這麼容易。」
他似乎還很得意。
禾汀一笑,「和尚不吃肉,不結婚。」
冷君池揚揚眉,「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隨時為你還俗。」
禾汀白他一眼,「你本來也就不像和尚。」
「那好吧,我發誓,你若果這輩子不嫁給我,我就做一輩子和尚。」雖然他使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的,但是禾汀卻看到了他那雙眸子內的認真。
「師傅,前面還等著你主持茶道呢。」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房間外,正盯著冷君池和禾汀看,一臉錯愕的模樣。
此時禾汀是女扮男裝,外加易了點容,實則就是一男人,而冷君池此時卻是一個和尚,而現在冷君池正在壁咚禾汀,也就是說一個和尚正在壁咚一個男人,擱誰誰不傻眼?
而冷君池卻是一臉不在乎的看向那人,「沒看我忙著呢?馬上就去。」
「是,我去茶道間等您,您辦完事……在來。」男人說完倉皇的逃走了,臨走時差點被門口的門檻絆倒。
禾汀白了一眼冷君池,一把將他推開,「作為和尚,六根不淨!我看你還是去寺廟靜修靜修吧。」
冷君池邪魅一笑,「我這麼帥的和尚,去寺廟怕是不妥,我怕和尚也會愛上我。」
禾汀上下打量他,這人自戀的毛病怎麼沒見他忘記那麼一點?
「你怎麼會在這?」禾汀這才想起來問他,他怎麼會在這?
冷君池雙眸一眯道:「我知道你來這要幹什麼,不過在這動手太危險了。」
禾汀黛眉一低,她早就該想到了,自己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冷君池,就算他失憶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禾汀不禁想看看他的計劃。
冷君池嘴角一揚,笑的有些得意,「青山泠的表弟是耀川安排的,給她的消息是假的,我才宋雙雙肯定會去假消息那裡,不如我們就去守株待兔,把她引到那裡,然後再收拾她也不遲。」
禾汀點點頭,這個方法確實比她們的方法更穩妥,看來就算他失憶了,頭腦還是一樣的好使。
「所以你就瞞著我準備了這個計劃?」禾汀挑挑眉道。
冷君池搖搖頭,「是我不想揭穿你的掩飾,這樣才顯得我有多配合你,了解你啊。」
禾汀鼻哼一聲,他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
「怎麼樣?是不是想獎勵獎勵我?」冷君池將臉頰湊向了禾汀。
禾汀一把推開他,眸光一冷,「別搞得曖昧,別忘了你失憶了。」
冷君池卻不以為意撇撇嘴,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就是一吻,隨後一臉認真地看向禾汀,「我是真的愛你,和記憶無關,不管恢沒恢復記憶,我都一樣愛你。」
禾汀抽回自己的手,給了他一腳,「和尚,快去主持你的茶道吧。」
冷君池撇撇嘴,戀戀不捨得離開了,終於在最後消失時,他朝禾汀喊道:「你真的不打算幫我還俗啊?」
禾汀看著他離開,嘴角一揚,他的話里有多少認真,她看得很清楚,只是她就是無法接受現在的冷君池。
冷君池在臨走的時候,抱住禾汀輕輕的握住她的受傷的手腕說道,「我的身體裡有你的血,禾汀你逃不開的。」
禾汀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想要讓我再次接受你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冷君池輕輕靠近幾寸,他溫熱的呼吸就在禾汀的面前,滾滾的熱浪,讓人有些呼吸緊迫。
禾汀抬起冷眸,沉冷道,「你要恢復記憶,我就和你結婚。」
冷君池寡淡的嘴角抽了抽,他一早就詢問過,他的腦神經已經損傷,恢復記憶的幾率幾乎為零,她根本是在戲弄他。
禾汀推開冷君池,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冷君池眼神頗為無奈,自己真是自作孽跪著也要作完啊。
冷君池回到茶道館內,繼續將茶道進行下去。
隔著屏障,禾汀的眼睛卻由始至終的看著他。
她看不透冷君池,也猜不透自己。
不過回想起自己前幾日的無奈與酸澀的痛苦,她其實有些理解冷君池追求自己的感覺了。
如果她讓冷君池感覺到了疲憊,趁著他忘記了過去,說不定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這次的聚會,關鍵還是要探討幾大家族如何在各自的地盤維護平和的事情,還有就是如何在對方侵犯的時候,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平息不必要的爭鬥。
而這裡勢力最大的三家族,青山,平澤和琴吹都非常的有實力。
青山家族和平澤家族關係更是匪淺,而琴吹家族自從琴吹雄輝死後就變得非常的收斂,非常的低調。
看到這種情況,其中最為年長的一個男人說道,「泠子,也該考慮下自己的事情了。」
終於最讓青山泠頭疼的事情被提及了。
青山泠緩緩放下手裡的茶碗,笑道,「有勞伯父擔心了,我還不想嫁。」
「你爸媽去世得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要多關心你,其實今天來到這裡的人有很多優秀的,你可以選擇一下,不一定是結婚對象,但是可以試著交往一下。」男人繼續說道。
青山泠禮貌性的點點頭,「是伯父,我會考慮的,但是不是今天這種場合。」
男人笑眯眯道,「你不要太拘謹,你看總二郎和耀川都可以選擇一下的。」
青山泠的臉色微微一暗,她嘴角彎了彎,笑道,「我會考慮自己的婚事的,但是也不需要從他們二人中選擇的。」
禾汀已經在蹙眉了,這個男人看著慈眉善目但是絕對沒安好心,他這麼說無疑會挑起平澤家和琴吹家因為爭奪青山泠的矛盾。
禾汀冷冷一笑,用非常標準的r國語言說道,「耀川桑也就算了,總二郎先生身邊已經有了絕艷美人了,我想青山小姐不需要考慮他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禾汀。
其實一早就有人留意到了她,因為她女扮男裝,偶爾和青山泠親昵的交頭接耳,這才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好奇他是不是青山泠的男人。
「你是何人?」男人非常好奇的問道。
禾汀淡淡一笑,「我是青山小姐的朋友,初次來到貴國,請多多指教。」
男人一雙倒三角眼微微一眯,呵呵一笑,「原來是泠子的愛慕者。」
禾汀蹙眉,看來他是有意挑起事端。
禾汀有些怒意,這種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然,禾汀剛要發作,卻聽平澤耀川非常冷靜地說道,「泠子不需要任何的男人,她有我就夠了。」
所有人的驚訝的目光都投向這個冷靜沉著男人。
青山泠拿著茶碗的手輕輕一抖,眼眶有些濕潤。
禾汀知道青山泠是開心的,因為她終於等到了平澤耀川這個彆扭的男人向自己表白了。
男人見青山泠都沒有反駁平澤耀川,心裡有些不滿,他再次笑出了聲音。
可是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屏風後的冷君池,用非常深沉的語氣說道,「他們二人是有緣,你又何必出言破壞。」
沒有人敢輕易得罪寺廟裡的和尚,雖然他們不知道冷君池是假扮的,可是對於這種德高望重的僧侶還是非常尊重的。
而且他們這些人,做慣了一些殺人買賣,自治罪孽深重,都想死後能夠成佛,自然不會得罪佛祖的弟子了。
「泠子,我們舉行婚禮吧。」平澤耀川抓起青山泠的手大膽示愛。
青山泠神情更是吃驚不已,她雙頰嫣紅,害羞的點點頭。
平澤耀川有些激動,他深吸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也希望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謝謝。」
這時,男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句挑撥的話卻促成了一段姻緣。
最可恨的還是琴吹總二郎,帶什么女人來,真是可惡,把他的計劃都打亂了。
最終,這場茶道聚會以平澤耀川和青山泠的婚訊而結束。
在回去的路上,禾汀冷君池,還有平澤耀川與青山泠都乘坐在一輛林肯加長車裡。
禾汀提醒青山泠,「小心那個老男人,他不安好心,這次挑撥不成,下一次還會發難的。」
「放心吧,我會的。」青山泠對於自己結交的這個新朋友非常的感激。
只不過看著禾汀和冷君池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如來的時候那麼的親昵,她的心裡也有些擔心。
平澤耀川還處於激動里,他握著青山泠的手說道,「等我們的婚禮舉行完,我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
禾汀點點頭,這是他們的事情了,她也不過是建議罷了。
她看向一言不發的冷君池,他越發的沉默了。
冷君池看著車窗外的街道,他手肘支撐在車窗上,對司機道,「停車。」
司機將車緩緩停在路邊,冷君池拉著禾汀的手,說道,「下車吧,我們去別的地方。」
「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裡?」青山泠關心的問道。
「我們有些私事要解決。」說著,冷君池幾乎是將禾汀抱了出來,他對著平澤耀川微微一笑,然後關上了車門,目送他們離去。
禾汀從冷君池的強勁的臂彎里掙脫開來,她站正身子,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冷君池眯眯一笑,笑容邪魅,「這麼好的景色,別辜負了,咱們去吃點東西,晚上去收拾宋雙雙。」
禾汀微微蹙眉,「只有我們兩個?」
冷君池點點頭,戲謔道,「怎麼你怕了?」
禾汀冷哼一聲,「我沒怕。」
她只是擔心自己和冷君池都是有傷在身,宋雙雙那邊一定會帶了很多人,他們不見得應付得了。
冷君池抱住禾汀的細腰,「笑一笑,我可是男人,可以保護你的。」
「算了吧,別到時候是我保護你。」禾汀用冰冷的目光斜了斜冷君池的手,示意他不要這麼親密。
冷君池卻像是吃了豹子膽,他邪邪一笑,居然直截了當的吻上了禾汀。
雖然已經是午夜,可是仍舊有路過的行人,他們紛紛側目,一對俊男美女在大馬路上親吻,格外的亮眼。
禾汀想要反抗,雙手卻被冷君池死死的禁錮住,她氣急敗壞想要用膝蓋去攻擊。
冷君池早有防備,他更加用力的讓禾汀貼近自己,不給她留下任何的空隙,這樣禾汀就沒有施展的空間。
禾汀氣得要死,冷君池的狂吻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而且他掠奪的更加深入,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得不說,失憶後的冷君池,變得更加霸道了。
最終冷君池感覺到禾汀顯然已經不想反抗,他也吻夠了,這才放過了禾汀。
他抱著禾汀,禾汀呼吸著新鮮空氣,可是全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走,先去吃東西,宋雙雙那邊應該是兩點行動。」說完,冷君池擁著禾汀朝前走去。
禾汀連話都懶得說了,就由著他去了。
他們來到東京塔下的一條街道附近,路邊有賣關東煮,這種都是深夜才出來,清晨才會收攤回家。
掀開帘子二人坐了進去,兩個人點了一些蔬菜和各種丸子,又點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清酒,畢竟一會兒他們還要有所行動。
禾汀沒有什麼胃口,今天一天都在喝茶,她的肚子裡滿滿的都是茶,自己都快要成了茶壺了。
冷君池似乎胃口不錯,雖然吃的不多,但是特別的享受。
禾汀咬了一口甜不辣,味道似乎比在國內吃的要好吃很多。
「如何?」冷峻次側首看著禾汀問道。
「還好。」禾汀淡淡的回應。
呵!
冷君池有些無奈,「冷情的女人,我怎麼這麼愛你呢。」
「咳咳……」禾汀著實被冷君池嚇到了,這話和冷君池剛剛認識的時候,他經常說所以並不意外,可是今天這麼一聽,她有些吃驚。
「幹嘛反應這麼激烈,難道你對愛這個字很敏感?」冷君池拿著筷子的手撐著下巴,一臉嬉笑的看著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禾汀的後背。
禾汀微微蹙眉,「你才敏感,你全家都敏感。」
她只是有些分不清,有些意亂情迷了罷了。
分不清現在對冷君池是喜歡還是抗拒,又被冷君池的甜言蜜語弄得心緒難寧,找不到正確的心情。
該死的!
她好像被這種霸道的冷君池控制住了!
若是從前主動權還在自己的手裡,這一次完全落入到了冷君池的手中!
她感覺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冷君池,若是敢讓我知道你拿失憶騙我,你就死定了!」禾汀冷眸如刃瞪向那個笑得一臉邪魅的男人。
冷君池聳聳肩,「我可是從來不騙你的。」
禾汀收回自己的目光,用力戳著碗裡的軟豆腐,將它想像成了冷君池。
他們在路邊攤耗費了一些時間,冷君池見吃得差不多,時間也要到了,這才結賬了帶著禾汀重新回到路邊。
不遠處有車燈閃爍,一輛停在路邊的賓利車,對方看見冷君池和禾汀,就將車子開到他們的面前。
一個男人從車裡下來,對冷君池說道:「冷先生,自己就交給你了。」
「嗯。」冷君池清冷的點點頭,他側首對禾汀說道:「上車吧,我們也該去辦正經事了。」
禾汀跟著冷君池上了車子,她一邊洗上安全帶,一邊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宇津連告訴宋雙雙,我們兩點鐘會幫耀川去收地盤,所以她一定會去的。」冷君池發動了車子,他繼續說道,「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
「你確定她會來嗎?」禾汀沉聲問道。
「會,因為我已經向冷霜施壓,她一定會告訴宋雙雙的,宋雙雙為了她媽媽一定想除掉我們,她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的。」冷君池的鳳眸中閃著暗芒,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冷酷,而且說得那麼隨意。
他似乎忘記了宋雙雙是他的表姐了。
冷君池帶著禾汀來到位於東京塔不遠處的一家神社,這裡面非常的安靜,而且從外面看,庭院深深,雖然是深秋,可是松柏挺拔,掩映著裡面的建築物。
禾汀看見院子外的櫻花樹上還管著白色的許願鈴,伴隨著陣陣冷風吹拂,發出稀稀落落清清冷冷的叮鈴聲。
冷君池攔住要進入神社裡面的禾汀,他低聲道,「做好準備,沒準她已經來了。」
「怕什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嗎?」禾汀可是一點也不懼怕宋雙雙。
冷君池自然也不怕,他只是擔心禾汀罷了。
冷君池走在禾汀的前面,他將神社的門推開,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光線都沒有。
唯有天上的月亮皎潔明亮,有些清冷的光線能夠看得清裡面的樣子。
驀地,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從側面襲來,冷君池一個側身,快速躲過。
禾汀站在冷君池的身後,看見他躲過了攻擊,她一個健步沖了上去,一手握住那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掰,右腳抬起狠狠的向著那人的肚子襲去。
只聽咔嚓一聲,此人的手腕似乎斷裂,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從聲音能夠分辨是出是一個男人,看樣子不過是一個小嘍囉。
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也就是宋雙雙,並沒有出現。
「別動!」忽然整間神社的燈都變亮了,宋雙雙冰冷的聲音驀地想起,而在禾汀和冷君池的周圍圍著七八個人,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手槍對準了他們。
冷君池將禾汀拉在身後,護著她。
而宋雙雙則是用陰狠的目光瞪著他們,「冷君池,我親愛的表弟,你真是有膽量,居然就帶著這個女人來了,果然骨子裡留著冷家的血啊。」
冷君池冷幽幽的看著宋雙雙,眼角掃過她帶來的人,冷笑道,「怎麼我們就兩個人,你也怕了?」
「我怕?」宋雙雙一個冷哼,「你在胡說八道嗎?還有別找了,你安排在周圍的人,我都已經解決了。」
冷君池微微蹙眉,難怪他從一進神社的院子就感覺到氣氛那麼古怪。
禾汀目光如炬,她盯著宋雙雙,冷笑道,「宋雙雙,做慣了男人床上的發泄品,看來你的腦子不大靈光了。」
宋雙雙恨透了禾汀,聽到禾汀的聲音她甚至都非常的反感。
「賤人,都是你害得!」宋雙雙怒吼道,一切一切的源頭都是從禾汀開始的。
若是沒有她假裝成男人勾引自己,她又怎麼會落魄到這樣的地步。
她雙眸猩紅,恨不得將禾汀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我害得?」禾汀悠然冷笑,「我可不記得我有把你送上男人的床一切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可惡,死到臨頭你還這麼嘴硬!」宋雙雙忍無可忍,可是想到現在禾汀和冷君池已經被自己包圍,她也就沒那麼生氣了。
禾汀眸光清冷,她望著宋雙雙,這個女人真是蠢啊。
砰地一聲,宋雙雙的手下的其中一個居然昏倒了,而且那個人還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
原來宋雙雙帶來的不到十個人,都昏了過去,而且情況不妙。
宋雙雙被嚇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望向禾汀,這才理解她剛剛話里的意思。
她確實是蠢笨,居然忘記了禾汀是幹什麼的了。
禾汀冷冷一笑,她從腰包里拿出一把手術刀緩緩的走向宋雙雙。
宋雙雙還處于震驚中,她被嚇得連連後退,一下子就撞到了身後的牆面,而且她也開始變得全身無力,甚至有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澀感在小腹里翻騰著。
「你……!」宋雙雙跌坐在地上不甘心的看著禾汀。
禾汀冷冷一笑,她蹲在宋雙雙的身邊,拿著手術刀在宋雙雙的臉上比劃著,「剛才一開門我就已經將藥粉灑了進來,是你們沒有注意到,這種藥粉會隨著呼吸道進入身體裡,你之所以最後才有反應,而因為你吸入的不多。」
「你和冷君池為什麼沒事?!」宋雙雙不明白,他們不可能提前服下解藥的。
「我在隔離山五年,親身試過毒藥和解藥,早就百毒不侵了,冷君池也是一樣,他的身體裡有我一半的血液,自然也不怕。」禾汀冷冷清清的一笑,望著宋雙雙憤恨的雙瞳,心中非常得意。
「君池,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我可是你的表姐!」宋雙雙知道禾汀想要置她於死地,她沒有辦法,走投無路只能苦肉計了。
冷君池目光陰邪,「我是該感謝你,差點把我變成傻子,不是嗎?」
宋雙雙知道冷君池失憶的事情,她只是沒有想到冷君池依舊沒有和禾汀分手。
「冷君池,我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為什麼要幫著一個外人,就因為她我們家才會散的!」宋雙雙用力全身的力氣吼道。
「沒有她,只怕你們會更快動手不是嗎?」冷君池笑眯眯的看著宋雙雙,雖然是笑,可是眸底卻是一片冷意。
宋雙雙莫名的心慌,她有種預感,自己真的會命絕於此。
禾汀沒有說話,而是用手術刀輕輕的割破了宋雙雙的手腕和大腿的動脈。
「啊!」宋雙雙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安心,這樣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被放乾的死法,是最悽美的,對得起你的花容月貌了。」禾汀冷意森森的說道。
此時的宋雙雙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的瞳孔也漸漸渙散,神志不清。
禾汀站起身來對冷君池說道,「走吧,沒意思。」
冷君池微微一笑,寵溺道,「嗯,回家,我帶你去做有意思的事情。」
禾汀額角有黑線冒出,怒道,「滾!」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神社,冷君池立刻追上。
冷君池追上禾汀,他拉住她的手腕,非常認真地說道,「禾汀,我們結婚吧。」
禾汀望了望身後的神社,空氣里還有血腥的氣味,她冷哼道,「冷君池,求婚也麻煩你選個時間選個地點。」
她才剛剛殺完人,他卻還是案發現場求婚。
「你能答應在哪裡都可以。」冷君池笑道。
「好啊,那你昭告全世界吧。」禾汀丟給他一個難度係數很大的任務。
冷君池得意洋洋的一笑,他拉著禾汀向前走,「這算什麼,我會全球直播愛的告白的。」
禾汀沒有說話,心裡卻有些甜。
——
一間光線陰暗的房間內,一個年輕男人跪坐在自己兄長的遺像前。
「哥哥,我一定會殺了冷君池替你報仇的,當然我不會連累琴吹家的,你就安息吧。」男人的聲音非常的冷。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哥哥,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的,沒有他我就成了琴吹家的大當家,可是用你的死來除掉冷君池,真是一舉兩得,哈哈!」
「總二郎先生!」一個穿著和服的武士站在門外非常恭敬的喊道。
「什麼事情?」男人回頭,門外的光線投射進來,正好照在男人的臉上,此人正是琴吹總二郎。
「宋雙雙,已經死了。」武士說道。
「死了?」琴吹總二郎的臉上露出非常吃驚的神色,他冷冷的笑道,「冷君池果然夠狠,居然敢殺死自己的親表姐,無毒不丈夫,倒是佩服。」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武士問道。
琴吹總二郎冷笑道,「給m國方面打電話,告訴他們再不解決冷君池和禾汀,怕是他們的事情就要曝光了。」
「嗨!」武士低頭。
琴吹總二郎冷笑,他就不信冷君池能夠敵得過一個m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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