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冷君池總算是想起來了,他略有些尷尬,卻藉此道,「寶貝,你看你這麼優秀,我心中每天都忐忑著,唯恐哪天醒來你就看上別的男人了。我們趕緊定下來吧,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比所有男人都好。」
禾汀無語,她將電話夾在頸窩處,騰出手來翻看起桌面上要看的文件病例等。
許久沒等到禾汀說話,冷君池嘆了口氣,哀怨透過傳聲器流出,「寶貝,我心都碎了。」
「那就用膠帶再黏起來。」禾汀冷冷回道,「記得接我下班,先掛了啊。」
嘟嘟的聲音響起,冷君池嘆息一聲,英挺的眉毛攢在一起,他懷疑,自己的情商是不是不夠用,需要去找一些追女朋友的法子看看。
——
踩了剎車,冷君池在禾汀下車的前一刻,快速叮囑道,「寶貝,你記得我還在樓下等著,一定要速戰速決。」
「唔,放心,不會太久。」禾汀回的肯定,她不覺得自己會在禾家停留太長時間,禾家傲應該比雲秀琴母女倆更想讓她趕快離去,恨不能跟她這個殺人犯沒有一點關係。
禾汀下車,衝著冷君池揮揮手,就要朝著禾家別墅走去,卻在身後傳來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回頭看時,見到有趣的一幕。
禾清和顧洵一起回來?他們兩個雖然是直屬上下級關係,可因為禾雲如的關係,禾清要避嫌,從來沒有跟顧洵表現的親近過。
禾汀銳利的目光落在禾汀懷中的購物袋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她索性停下腳步,觀望著兩人。
只見禾清從車上下來,對著顧洵道了謝,同時發現了禾汀,她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身體瑟縮一下,下意識的將手中的購物袋藏在身後,卻不知這樣更引人注意。
顧洵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也看到禾汀站在那裡,夕陽餘暉下,禾汀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染上一層金紅色,驚艷絕醴不似凡人。
看呆了一瞬,顧洵才回過神來,他本要上前打招呼,提醒禾汀不要忘了兩人的交易,卻在目光觸及腕上的手錶時,不得不歇了心思,對著禾汀點點頭,就發動車子再次離開。
這樣一來,顧洵開車回來,就好像是專門為了送禾清一般,禾汀眼中露出別有深意的目光,在禾清身上轉了個來回。
她暗中瞥了一眼別墅二樓的陽台,那裡的一個人影現在已經不在。
禾清躊躇著,不能下定決心是否要上前和禾汀同行,且不說禾家傲已經下了明確命令,單是她提著的這些東西,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入家裡,貝齒咬著紅唇,禾清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禾汀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只用口型說了「流產」兩個字,就轉身先行。
禾清先是心中一緊,隨後又鬆了口氣。她看著禾汀離開,自己轉身進了一條隱蔽些的小道,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掩映在林葉間的勞斯萊斯。
禾汀回到家裡,禾家傲也不知是在書房,還是沒有回來,客廳里只有雲秀琴和毛雪華兩個人。
毛雪華一臉喜色的說著什麼,雲秀琴卻是面色難看,禾汀瞥了一眼,不感興趣的轉身,她隨手拉住一個傭人,得到禾家傲還未回來的消息,就徑自上樓。
雲秀琴兩人這時才發現,禾汀竟然回來了,雲秀琴臉上一怒,不掩得意和幸災樂禍,毛雪華則是喜悅和擔憂並存。
毛雪華已經慎重考慮過,不覺得禾汀離了禾家幫助,就真的會被這件事給打倒,所以女兒的婚事還要靠禾汀,想明白這點,毛雪華的態度當然是向著禾汀了。
她這兩天也是想盡法子的給雲秀琴添堵,故意買了禾家傲喜歡吃的菜色,下廚做好端上來,討了禾家傲歡心,卻在雲秀琴動筷子夾起後,善意的告誡,這不是孕婦適合吃的,對胎兒不好,還有其他一些事情,毛雪華只盼著自己做的這些,能夠讓禾汀滿意。
「禾汀,你給我站住!」雲秀琴中氣十足的喊道。
禾汀停住腳步,卻在雲秀琴臉上剛浮現出得瑟時,冷冷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哪家主母會像你這樣子?大吼大叫的,一點氣度都沒有。」
雲秀琴簡直要氣炸了,她以為禾汀犯了錯,肯定要夾著尾巴做人,禾汀聽到她的喊叫停下就是證明,然而,禾汀不僅不討好她,還敢斥責她,這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囂張什麼?!禾汀,你殺了人,家傲已經不打算管你了,我倒要看看,離開了禾家的支持,你要怎麼著!」雲秀琴說著,又笑了出來,就讓禾汀再囂張兩天吧。
「哦,那就拭目以待好了。」禾汀冷冷瞥了她一眼,懶得多說,她轉身接著上樓,絲毫不管身後雲秀琴是如何氣急敗壞。
一進入房門,禾汀就將之朝裡面鎖了,這個房間的鑰匙只有她和華叔有,日常打理也是華叔親自做的,禾汀倒是不擔心有人能夠從正門進來。
她進入試衣間,打開暗門,卻在一件衣服上發現了一根頭髮!
禾汀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比對一下長度,當即確定不是冷君池的,那會留在這裡的,除了禾家傲,還能有誰?
她冷笑一聲,抽出一張紙將之給包裹住,放在桌子上,又迅速挑了一件修身魚尾裙,拿了個lv的包包,把包著髮絲的紙放入了包里。
換了衣服,禾汀才走入從試衣間出來,她先是在房間裡那面等人高的鏡子裡看了一會兒,將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才朝床邊走去。
跟平常沒什麼兩眼,但銳利的雙眸卻是在不斷尋找著可疑的地方,禾汀的腳步緩慢,一寸寸的搜刮著,在不確定禾家傲在她房間裡放了什麼監控設備的情況下,她不能暴漏一點異樣。
注意到床側抽屜上一顆顏色新一點的把手,禾汀蹲下身子,先拉開上面的一個抽屜,將一條水晶手鍊翻找出來,這才去拉那個引起她注意的抽屜。
觸碰在手裡的時候,禾汀多停留一瞬,將之給摸了個遍,爾後,在一個凹陷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圓形的監聽器,她手指頓了頓,沒有將之給摳出來。
禾汀很自然的在那個柜子里放著的頭飾中翻找一番,最後好像沒看中滿意的,就又生氣的將之給大力關上。
她並沒有在找到監聽器後就此放棄,緊接著又以其他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在整個房間裡徹底搜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確實是只有這個的時候,禾汀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仰身直直倒在床上。
撥通冷君池的手機,禾汀特意柔和了聲音道,「君池,我爸爸還沒有回來,我先睡一會兒,你不要等了,待會我自己開車去。」
冷君池聽著她指甲在手機上划過的聲音,察覺禾汀應該是有了什麼新的計劃,他順著說道,「好,那我今晚等你過來。一定要來。」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禾汀比平時要主動的多,溫柔的讓冷君池沉醉的同時,在心中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夠讓禾汀真心如此,而不是演戲。
禾汀帶著困意掛了電話,房間陷入安靜,她好像是就此睡著一般,事實上,禾汀卻是起身,她將一雙高跟鞋踩得無聲無息,速度一點也不慢的走入試衣間,進入暗道。
找准禾清房間的位置,禾汀沿著暗道走了過去,她相信,禾清那樣躲閃小心的行為,是有原因的。
禾汀和冷君池的電話沒費多少時間,加上換衣物等,也不過是二十分鐘左右。她到了可以看到禾清房間的地方,果然看到禾雲如也在裡面。
地上是幾件名牌的衣物,鮮艷的色彩和禾清給人的感覺相差鮮明,上面留著的幾個腳印顯然是禾雲如踩得。
禾清臉上紅腫,眼淚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流下來,給人一種凌虐的美感。
這些和禾汀的預料相差無幾,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禾雲如為什麼會限制禾清的衣物穿著,想到禾清和自己相似的衣著品味,以及那種想像的氣質,電光火石間,禾汀腦海中閃過什麼,卻轉瞬即逝,讓她沒有留下絲毫頭緒。
想不通原因,禾汀暫且將之拋在腦後,她將注意力放在房間中的兩人身上。
禾雲如忍不住又反手給了禾清一巴掌,許是憤怒的狠了,她力氣很大,禾清踉蹌一下,差點栽倒在地上。
「禾清,不要忘了你的本分,告訴你,顧洵是我的,不准你勾引他!」禾雲如警告著禾清,她的腳也沒有閒著,踩在那一堆衣物上,將之當做抹布一般,狠狠的揉搓。
「雲如,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禾清看著那些她精心挑選的衣服被毀的不成樣子,心都在滴血。
再過不久,她就要嫁入霍家為夫守喪,她僅有的一點穿鮮艷衣服的時候,也就這麼些天了,禾清大著膽子買來,本想在自己房間裡穿穿就好。
誰知,第一次被禾雲如發現,這一次,又被禾雲如發現!
指甲嵌入手心,禾清淚眼朦朧中遮住了藏在眼底的恨意,憑什麼,她身為禾家的小姐,只能夠這麼活在禾雲如的掌控下,而禾雲如,她一沒有與禾汀相似的容貌氣質,二沒有禾家的血脈,卻能夠活得這麼好?!
禾雲如的母親上位,成為禾家的當家太太,她母親卻只能夠流浪在外,幾年見不了一次,好容易回來,還要跟她一樣,受人威脅!
多年來積累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禾清心中的恨意如海浪一般洶湧,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向著禾雲如保證,自己和顧洵之間絕對清白,今天不過是偶遇。
「禾清,最好如此,不然,我能夠讓你擁有現在的一切,也能夠反手間讓你一無所有!」丟下惡狠狠的警告,看著禾清臉上的懼怕,禾雲如胸中的鬱氣才稍稍消散了些。
她臉上重新露出溫婉的笑容,小家碧玉的樣子,安若靜好的優柔女子,不見剛剛猙獰囂張的樣子,「禾清,我懷疑顧洵又出軌了,你去給我查一查,要快點!」
禾清點頭,溫馴的應下,清冷的臉上是臣服和恐懼。
禾雲如這才滿意,「我等著你的消息。」說罷,她踩著小碎步,款款走出禾清房間。
盯著禾雲如離開,禾清眼中的恨意再也不加掩飾,全都流瀉出來,她周身的空氣都是壓抑黑暗,「禾雲如,你給我等著!」
禾清撿起那些衣物,一件件的撕裂著,她的眼中,那些衣服好似都化身為禾雲如的樣子,她將之撕碎成一條條的,以此泄憤著。
禾汀眼中露出深思,轉身也從地道中離開,現在差不多已經是飯點,禾家傲今晚如果回來,就要到家了,她需要上去。
回到房間,禾汀沒有再換衣服,她悄然躺到床上,調好的鬧鐘準時響起,禾汀任憑著響了一會兒,才按掉,起身。
她沒有再換衣服,只是整理了一下,就出門下樓。
禾汀這次來的還算早,或者是說禾清可能因為紅腫的臉,已經不打算吃晚飯,客廳里只有雲秀琴,禾雲如和毛雪華三個人,華叔應該是去準備餐點了。
瞥到毛雪華緊繃的臉色,握著的拳頭,禾汀猜著她應該已經去看過禾清。
雲秀琴手在她的肚子上緩緩撫摸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一樣,眼中的得意之色浮著在最外層,她含著怒氣的目光落在禾汀身上,還來不及說些諷刺的話,禾家傲已經走了進來。
「家傲。」雲秀琴喊了一聲,卻沒有起身給禾家傲接掛衣服的意思。
禾汀冷眼看著,禾家傲只是冷淡的應了一聲,卻對毛雪華露出一個笑臉,看來,毛雪華這短短几天裡,也做了不少事。
不愧是能夠爬上禾家傲床,還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在雲秀琴的眼皮底下,也能夠占得便宜來。
禾汀樂意看她們狗咬狗一嘴毛。
禾家傲穿著一件襯衣,走過來,打算回樓上換居家的休閒服,卻在沙發上看到了禾汀,他眼中怒氣浮現,「孽子,你還有臉回來!禾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禾汀懶洋洋的抬眼,面色不改,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面前搖了搖,「爸爸,你這話可就錯了,我怎麼丟禾家的臉了?」
不等氣的胸口起伏的禾家傲斥責,禾汀接著說道,「你是要說殺人那件事嗎?爸爸,媒體有報道出來嗎?法庭將我判處了嗎?都沒有的話,還請你不要斥責的太早了。」
「現在是還沒有傳出來,過不了兩三天,只怕整個b市,就沒有人不會到禾家大小姐殺人的事!」雲秀琴怒氣沖沖喝道,她早就將禾家看作是自己和女兒的私有物,眼看著禾氏要以為禾汀而損失錢財客戶,她怎麼能不恨?!
「姐姐,法庭開審後,要定案需要一些時間,這幾天,你還是收斂點吧,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了。」禾雲如貌似關心禾汀,卻反駁了她的話,又潑了她一盆髒水。
禾汀冷笑一聲,她怎麼現在才發覺,禾雲如不僅表里不一,還是個嘴皮子厲害,臉皮子厚的人。
「哦,是嗎?」禾汀聳聳肩,滿不在乎的道,「會有人給我解決的,就不勞妹妹你操心了。倒是你,還是趕緊懷上,跟顧洵辦了婚事吧,不然總這麼未婚卻住在一個房間,旁人嘴上不說什麼,內里還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爸爸,我和洵可是經過您主持訂婚的,姐姐,姐姐她怎麼能……」禾雲如恨意滔天的瞪了禾汀一眼,轉頭泫然欲泣的向著禾家傲告狀。
禾家傲一拍桌子,怒視著禾汀,「夠了,禾汀,有你這麼對妹妹說話的嗎?她和顧洵兩個人同居,是我和你阿姨共同決定的,你是對我不滿意?」
禾汀斜倚在沙發上,神情寡淡,並沒有因為他的斥責就面露惶恐或悲傷,「爸爸,你多想了,我不過是說出了現實情況,雲如她確實是需要懷個孩子,不是嗎?不然,這禾家諾大的家業,由誰來繼承呢?」
禾家傲表情一滯後,怒不可揭的吼道,「混賬!你這是為你妹妹擔心,為禾家著想呢?還是詛咒我早死?!」他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壓下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禾汀,我告訴你,不管怎麼著,這禾家……」
「禾家怎麼樣?都輪不到我來繼承嗎?」禾汀快速打斷他的話,眼睛眯起,冰冷寒光乍射而出,如奪命鐵箭,直指禾家傲,「爸爸,你不要忘了,我外公立下的文件,那上面的內容。」
鎖著禾家傲的目光敏銳的發現他一瞬間的游移,禾汀笑了,絕澧的驚心動魄。禾汀此話只是試探,當年的她太過天真,還想不到這些。
但現在,禾家傲雖然不喜歡她,卻總是在關鍵時刻選擇她的意見,禾汀可不會單純的以為,這是禾家傲的愧疚心在作祟。
不過是一句試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引起禾家傲的驚疑之前,禾汀已經轉過這個話題,「爸爸,我打官司這件事呢?你給我找律師了沒有?」
禾家傲在昨天就找了律師詢問,只是不是為了救出禾汀,而是為了公司的利益不受損。
此時他有些尷尬,嘴唇蠕動兩下,乾巴巴的道,「我讓陳律師下午聯繫你,你跟他好好交流交流。」
「禾氏在這件事中,能夠給我調動的資源呢?你不會是想要讓陳律師給我打個官司,儘量減刑就好了吧?我要的是能夠將此事定義為無限正當防衛的律師。」禾汀正眼直視這禾家傲,不容他推辭。
禾家傲被她逼得腦仁疼,不得不妥協道,「我來想想辦法,你先回房休息,壓壓驚吧。」
「那謝謝爸爸了,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好像是以為得到了禾家傲的承諾,禾汀的臉色終於不再那麼冷,看著禾家傲的目光也有了一絲溫度。
她有些為難的道,「不過,我要去找君池,所以,不能上去休息了。」
禾家傲臉色一沉,卻沒有反對,「也好,跟冷先生好好相處。」
禾汀點頭,從沙發上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
雲秀琴望著她高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撇著嘴道,「家傲,我們真的要給禾汀她請律師,打官司嗎?」
禾雲如挽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望著禾家傲的眼中是對禾汀的擔憂,「爸爸,陳律師可以把這場官司劃到無限正當防衛上來嗎,如果不行,姐姐……姐姐她能不能請冷家也幫幫忙呢?」
禾家傲揉揉太陽穴,一副疲憊的樣子,「行了,不要多說了。這件事我會斟酌著處理。」
雲秀琴不甘的拽了拽手中的帕子,不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想著,若是需要花費太多資源,那她怎麼著也要阻止禾家傲。
禾雲如低頭斂下眼中的陰狠,暗暗琢磨著這場官司定要將禾汀的命留下。只是,很快查明的一件事,讓禾雲如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禾汀如何了。
——
禾汀開著蘭博基尼一路直駛凡蒂斯酒店,跑車美女,絕對的亮麗風景線,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戚長軒站在私人會所的頂樓落地窗前,看著禾汀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眼中射出熾熱的光芒。
他將手中晃著的紅酒直接倒入口中,狂野而性感,喉頭上下涌動,戚長軒摸出手機撥了過去。
禾汀減緩車速,開通電話,戚長軒野性而掌控欲極強的聲線傳來。
「禾汀,你還有個叫禾清的妹妹?」
戚長軒承認,自己對禾汀有著十足的興趣,然而禾汀是朵帶刺的玫瑰,摸一下就能夠給人痛徹心扉教訓的女人。
一生一世的長久他自認給不了,也就不能動禾汀。舔了舔性感的唇瓣,戚長軒眼中出現掠奪,但那個禾清,有著跟禾汀相似的氣質卻沒有相應能力的,拿來玩一玩也不錯。
「戚幫主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我了解的不定還沒有你多呢。」禾汀冷冷一笑,直接掛斷電話。
戚長軒眼中閃爍出驚人的光芒,他伸手在自己的唇角按了按,將指尖染上的酒業給舔去,目光放遠,落在禾家別墅所在的方向。
禾汀驅車進入地下停車場,直接從電梯上了最高層,她打開門,卻沒在客廳里看到冷君池。
以為冷君池人還沒有回來,禾汀換了鞋子,走到廚房取了和純牛奶出來,剛插上吸管,卻聽到了一聲壓抑著的呻吟。
禾汀身體一僵,純奶被她擠出來流了一手。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隔離山那種地方,因為無望離開的日子以及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險,及時行樂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的宗旨,歡愛的喘息和呻吟禾汀經常聽到。
她扭頭看了一眼冷君池半開的臥室門,嘴角一抽,走過去直接將門給拉上,這才又轉身回到廚房洗了手。
重新拿了一盒奶出來,禾汀打開電視,隨手點了個法制欄目,腦海里卻總是出現冷君池赤裸著身體的模樣。
禾汀索性拿著牛奶走到外面的陽台上,高空中的夜風冷而大,也吹散了腦海中的所有綺思。
然而,禾汀已然意識到,自己對冷君池的感覺變了。
「再等等吧。」禾汀望著城市裡總是被倪彩虹燈點亮的夜空,無聲的下了決定。
房間裡,冷君池喘息著,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光滑的色澤,聽到那聲暴力的關門聲,他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終於,禾汀對他的美色誘惑,不再是無動於衷了啊。
他笑著加快了手中擼動的速度。
聽到背後近乎不可聞的腳步聲,禾汀冷聲出口,「怎麼不出去找個女人?」
冷君池狹長的鳳眸里閃過危險的光芒,他一把攫住禾汀的肩膀,手腕用力,將人逼轉過來面向自己,聲音暗沉,飽含怒火,「禾汀,你就這麼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嗎?」
禾汀抬眸,笑的諷刺,「冷君池,你不要太自戀了,我關門,是為了給你留顏面,而不是……」禾汀皺了皺,半天才找到一個不那麼會暴露出自己心思的形容詞,「沒膽看。」
如烏雲罩頂一般,冷君池臉色瞬間黑沉下來,握著禾汀肩膀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指節泛白。
兩人相觸的骨頭咯吱作響,直到禾汀悶哼出聲,冷君池才反應過來,收了力道,卻沒有將人放開。
他另外一隻手也攀上禾汀的肩膀,輕輕磨蹭兩下,冷君池聲音從牙縫中幾處,寒冷如霜,「寶貝,我當然知道你有膽看,可是,你有膽摸摸嗎?」
他挑釁的看著禾汀,似乎是篤定了禾汀不敢有所動作。
禾汀目光落在他的下腹,不答反問,「能掰斷嗎?可以我就摸。」
她說著,作勢就要朝冷君池那裡摸去,冷君池額角滴出冷汗,口中討饒,「寶貝,你忍心嗎?」身體卻巋然不動的站著。
禾汀的手指越來越近,可以感受到冷君池身上散發出的灼熱溫度,她的手慢了下來,因為動作關係低著的頭抬起,她眼睛上瞟,「還要繼續嗎?」
冷君池只覺得身體裡一股熱流不斷往下竄,他想把禾汀拉起來,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
然而,在目光觸及到禾汀沒有一點動容的眼神時,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冷君池火熱而躁動的心情凍澈下來。
一把將人拉起,冷君池手指按上禾汀形狀漂亮的眼睛,用力的描摹著,好像要將自己激動的情緒都灌注進去一般。
禾汀皺眉,任他動作著。
冷君池對她強大的定力感到不滿,一口咬住禾汀的下巴,聲音含糊道,「寶貝,你是性冷淡嗎?」竟然對他這麼個方方面面都十分頂級的帥哥提不起性趣。
禾汀挑眉,她空著的手摸出手術刀,在冷君池眼前晃了晃,而後由後面抵著他的後背。
「寶貝,你要給我一刀嗎?」冷君池聲音平靜,還故意往後仰了仰,在禾汀的匕首隨著他的身體一起後退時,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比夜空被眾星拱著的月亮還要迷人眼。
禾汀用手術刀在他的背後貼著皮膚劃了幾下,彷如在尋找合適下刀的位置。
聽到冷君池的話,她齜牙一笑,「冷君池,你說,如果在你跟人makelove的時候,被捅入一刀,以後還會升起愛人之心嗎?」
剎那間,冷君池的眼睛化為血紅,他胸中暴虐分子肆意流竄著,「那個人是誰?!」
「什麼?」禾汀不解的問,話題猛地跳轉,冷君池情緒的巨變,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因為什麼。
冷君池眼中怒火旺盛的燃燒著,通紅的色澤如同地獄裡的無邊業火,「跟你makelove時背叛你的那個人是誰?顧洵嗎?!」
他視若珍寶,發誓要一生守護的人,竟然被顧洵這麼傷害!
冷君池雙拳緊握,理智全被怒火燃燒,隨時要找顧洵拼命的架勢。
「我沒跟他makelove!」禾汀斷然否認,殺氣肆然逸出。
知道禾汀沒被顧洵糟蹋,冷君池胸中那頭要破牢而出的凶獸又被理智禁錮回去,稍微找回了理智,「那他是背叛你了?」
這點,他之前就有過猜測,嘴角邪魅揚起,霸氣凜然,「寶貝,既然如此,就讓他也嘗嘗背叛的滋味吧。」
「我會的!」禾汀點頭,目光幽冷,落在半空中,「所以,我輕易不會再愛人,冷君池,你還是放棄吧。」
「不可能!寶貝,我說過,你是我的,哪怕你的心早已冰封在千尺之下,我也會重新喚起她的跳動。」
禾汀不置可否,她雙臂環上胸口,一副拒人靠近的姿態,
冷君池伸出強健有力的臂膀,強勢的將人攬在懷中,他靠在欄杆上,聲音低醇渾厚,「寶貝,你註定是我的,早晚有一點,你這裡會為我重新敞開。」
他手指點向禾汀的心臟的位置,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入禾汀的心底。
「冷少,原告馮晴瑤今天有事不能去法院,已經遞交書面假條,庭審要延遲嗎?」冷君池把手機遞到禾汀面前,上面是一條剛收到的簡訊。
「那就延遲吧。」禾汀不介意拖時間,只是,她有些意外的看了冷君池一眼,這種和法官有聯繫的事,直接暴露在她面前,沒問題嗎?
冷君池看出她心中所想,「寶貝,這些又不算什麼,我的就是你的,你的……」
「我的還是我的。」禾汀沒有一點遲疑。
「好吧,我期待著你的成為我的。」冷君池寵溺一笑,「早餐我去做,你趕緊洗漱。」
禾汀昨天晚上看到一部3d版的電影,一時興奮多看了一會兒,乃至於現在懶洋洋的斜倚在床上。
「恩,確實不能睡了。」禾汀當著冷君池的面掀起被褥,就要起身。
禾汀經過昨晚之後,對冷君池雖然沒有鬆口,可心理防線卻是對他又降低了一些。
這不,今天周末,不用去上班,她就少有的犯了懶。
冷君池糾結著自己是否要轉身,雖然他被禾汀看了不止一次,但禾汀可是一點沒被他看過呢。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多想了。
禾汀穿著的棉質內衣,將身體裹得很全面,比昨晚那件性感修身的魚尾裙可要保守太多。
「你還不出去?」禾汀見冷君池坐在床沿上,半天沒有起身的跡象,不由挑眉,趕人。
冷君池訕訕一笑,「啊,我這就去做飯。」
禾汀快速洗了個戰鬥澡,換好衣服,收拾一番,也不過花費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速度不要太快。
她出去的時候,冷君池的培根還沒有做好,香氣卻是溢滿了整個廚房,男人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禾汀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轉身回了客廳,把電視給打開,她隨意的調著台。也就是在冷君池這裡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精神,在家中,禾汀不敢想像自己坐在電視前的樣子。
「馮若曦流產了。」看完一條讓粉絲們義憤填膺的新聞,禾汀只淡淡的一句話概括出重點。
冷君池在她打開電視後,也有點分心關注,此時很從容的接話道,「黎晨是個狠得起來的人,馮若曦的手段太嫩。」
「唔,分手就要流掉孩子嗎?」禾汀不解的問出自己的疑惑,聲音很低,卻是沒讓冷君池回答的意思,她轉而冷聲說道,「我倒是希望禾清有黎晨的行動力。」
「恩?你讓她弄掉雲秀琴肚子裡的孩子?」冷君池很快跟上她跳轉的思路,「禾清她雖然有自己的私心,可明顯受制於禾雲如她們,在沒有絕對利益的情況下,要她有所行動,只怕很難。」
「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她想不行動也不行。」禾汀一點都不擔心,就像是毛雪華所想的那樣,整個禾家,能夠幫助禾清讓霍家改變婚期的人,除了她之外再不會有人。
冷君池在做著三明治,他用模子把麵包塊給壓割成心形,滿意的一勾唇,揚聲道,「寶貝,那你就慢慢等著,現在要比的是耐心。」
「你覺得我心急了?」禾汀隨口答著,聲音是對外人難有的平和,「五七婚期定下,禾清要改自然是越快越好,心急的只會是她。」
禾汀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在隔離山,耐心是一個人要長久生存下去所必須具備的一點,暴躁衝動的人,往往死的很快。
五年磨練下來,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時間還很長,她會陪著顧洵等人好好玩。
「寶貝,我可沒這樣的意思,你不要誤會。」冷君池服軟,就要把放在盤子裡的早餐端出去,意外發現禾汀出現在廚房中。
「我不會做飯,可端飯還是不缺手的。」禾汀話落,左右手上已經各端起一個盤子,用行動表明她不是在矯情。
冷君池眼中笑意涌動,「寶貝,我愛死你了。」比起一些女人需要男友服務周到才覺得是愛的心思,禾汀這種直率且獨立的性子,簡直美妙至極。
當然,冷君池非常願意提供一條龍服務,最好可以親口餵禾汀吃飯。
禾汀不解的瞥了笑得蕩漾的冷君池一眼,端著盤子轉身走出。
「馮晴瑤能說服你那些朋友嗎?」禾汀咬了一口培根卷咀嚼後咽下,開口問起了臥室里的話題。
她幾乎不用細想,馮晴瑤會延遲時間,應該是昨天花時間在展堯等人身上起的效果不大,或者是說沒有起到效果。
「寶貝,雖然我不想被你說自戀,可這個結果,貌似沒有懸念,恩?」
「不要太絕對,戚意風可是喜歡著馮晴瑤,恨著你。」禾汀說著反話,神色間卻一點也不為之擔憂。
冷君池突然扭頭,在禾汀的額頭上突襲一下,成功後他就像偷了腥的貓一般滿足的舔舔嘴角這才道,「寶貝,你說的不準確,應該是戚意風喜歡過馮晴瑤,感激著你。」
提起這個,冷君池心中有些陰鬱,禾汀太優秀太耀眼了,他站在男人的角度,有理由相信,相處時間足夠,沒有人能夠逃過禾汀的魅力。
「寶貝,我要成千年大醋缸了,你要離那些臭男人遠一點。」越想越有危機意識,冷君池不由直接開口。
禾汀挑眉,冷君池這是在撒嬌?還是訴苦?
「包括你嗎?」唇角勾起,禾汀眼中浮現戲謔。
「可能嗎?寶貝,我可是香噴噴的,隨時等著你的靠近。」冷君池拉近兩人的距離,鳳眸緊盯著禾汀,低沉的嗓音蠱惑著人的心智。
禾汀失笑著搖頭,不做評價。
兩人說笑著用早餐,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在這個餐桌上並不通行,脈脈的溫馨流淌著曖昧,氣氛大好。
「一會兒我們出去逛商場。」禾汀將東西消滅完,用熱毛巾擦了唇角,忽然說道。
冷君池驚訝,隨後就是從心底里升起的喜悅,「ok,寶貝。」
他知道禾汀突然逛商場是有著其他目的,可這不妨礙,他給自己的愛人添置東西。
還沒起行,冷君池已經在盤算著,要給禾汀買些什麼了。
來到b市最大的商場,禾汀看著陌生又隱約帶著熟悉的地方,曾經,她也是這裡的常客,這次回來,卻是還沒有踏足過。
「寶貝,我們先去女裝那一層。」冷君池和禾汀並肩,卻因為他側身低頭說話的緣故,氣息噴灑在的地方染上了薄薄的紅,他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在禾汀皮膚上製造的結果。
禾汀伸出手,把他的頭給推過去一些,「不要離我太近了。」
「好吧,禾汀。」冷君池瞬間換了語氣,雖然親昵卻不親密,十分配合。
「找一下雲秀琴,不用刻意。」禾汀說出目的,她得到消息,雲秀琴今天和毛雪華一起逛街,而目的,是為了製造毛雪華的意外死亡。
剛知道時,禾汀也挺意外的,卻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雲秀琴小三上位,她不知道她多年前手上是否沾過人命,可現在,憑著禾汀的眼力,卻是能夠看出雲秀琴不是個善茬,哪怕她裝得再溫婉貼心。
「恩好。」冷君池隨口應下,心中卻留意起來。當然,目的也沒有放棄,他拉著禾汀到一家歐美名牌專櫃前,「寶貝,我們進去看看。」
禾汀只看了一眼那些時尚的超出她審美的衣服,就皺起眉頭,「我不喜歡。」
冷君池遺憾的看了一眼那些分外貼合禾汀氣質的衣服,調轉腳步的方向,「好,那我們看看其他的。」
接下來,在冷君池闊綽的出手下,兩個人幾乎是在掃蕩整個商場,即使禾汀拒絕了一部分,可冷君池總能夠找到機會買下更多。
人群中突然傳來尖叫時,禾汀和冷君池對視一眼,兩個人幾乎同時抬步,將正在興奮解說的導購員扔在身後。
「幫我把東西全都抱起來,送到冷氏。」冷君池沒忘了在這家專櫃買的東西,匆忙回頭吩咐道。
他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早已認出人的導購員自然不怕他賴賬或付不起數字頗大的金額,聞言連連應下,眉眼開花。
「在電梯那裡。」禾汀辨認出位置,拉起冷君池的手,兩個人更快了幾分。
她們趕到上下流動的電梯旁時,放眼望去,只見雲秀琴神色驚慌,無措的很。而那電梯腳下,毛雪華倒在血泊中。
禾汀遺憾的喟嘆,「有點晚了啊。」爾後抬腳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在臨近雲秀琴時,冷冷道,「還不趕緊打救護電話?你傻站著是要讓她流血身亡嗎?」
雲秀琴臉色一個扭曲,恨恨的看著突然闖出的禾汀,但她有些理智,知道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表現出什麼,抽咽的看著禾汀按通手機,她委屈的道,「我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禾汀冷冷的看了雲秀琴一眼,低下身子,檢查起毛雪華身上的傷勢來。
毛雪華應該是直接從電梯上栽下來,還不幸的頭先著地,此時已經昏厥過去,禾汀拉起毛雪華的手腕,細細感探好一會兒,才發現了那一絲微弱跳動的脈搏。
她又在毛雪華的傷勢上檢查一下,很重,等送到醫院,就是一個來不及救治而死亡的案例。禾汀站直身體,面色冷淡,「看到醫院是否能夠救回吧,我給爸爸和二妹打電話說下。」
雲秀琴被禾汀犀利的眼神盯著,戰戰兢兢的維持著面上的惶恐不安,生怕被禾汀看出什麼揪出把柄來。
她安排的好好的計策,下電梯時,毛雪華踩著的高跟鞋突然斷掉,她站在中間的位置沒有扶手,就一下子跌倒,然後順著滾掉下去。
而她呢,因為懷孕身子不便,沒有及時拉住毛雪華,乃至於悲劇發生。
雖然簡單,可這個意外卻是絕對能夠致毛雪華這個蠢女人於死地。然而,禾汀突然出現,話中的意思是毛雪華可能還有救下來的機會,哪怕再微小也讓雲秀琴心中暗恨叢生。
雲秀琴低垂著的眼中陰狠不斷閃爍,毛雪華必須得死。
禾汀把電話挨著打了個遍,爾後對著雲秀琴道,「我還有事,爸爸給我請的陳律師在等著,就不陪你一起了。二妹應該會很快趕過來。」
留下話,不管雲秀琴怎麼想,禾汀示意已經來到她身邊的冷君池一起離開。
兩人面色平靜的回到車子裡,冷君池給禾汀系好安全帶,「禾家傲給你請了律師?」
「算是吧,按我估計,應該是個沒用的。」禾汀面色冷淡,渾然不在意,她報出見面的地址。
冷君池估摸一下,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不過半個小時,不堵車的情況下倒是能夠趕到。
「要去嗎?」從時間上看,冷君池不覺得禾汀有去赴約的意思。
「當然要去,不過——」禾汀話語一個轉折,「我們先跟著救護車走。」
「恩?」冷君池一個字道出疑惑。
「把毛雪華給救下。」禾汀眉尖微動給出實際目的。
「她不是已經死亡了嗎?你能讓死人復生?」他剛剛有關注毛雪華的呼吸和心跳,發現全都消失了。
冷君池對禾汀的醫術有了更新的認知。
「沒,還沒有死,我用特殊手法封住了她的心脈,整個醫院,應該只有步俊瑜可以發現。」禾汀如實說道,卻引起了冷君池的醋意。
男人腳踩在油門上的力道收回,一雙黑眸幽深若星空,緊盯著禾汀,「為什麼只有他可以知道?」
禾汀抿了抿唇,選擇了沉默。在步老夫人查出結果之前,她不願再對人提起老頭子。
老頭子是被家人背叛冤枉的,若是不能證明清白,那不如被世人繼續遺忘,若是被提起時伴隨著罵名,禾汀決不允許。
冷君池眼神一暗,腳猛然踩落,車子如猛獸一般奔馳而出,速度極快。
禾汀看了一眼周身冒著陰沉的男人,沉吟一下,承若道,「我跟步俊瑜有一些淵源在,等能夠說的時候,會第一時間給你說清楚。」
冷君池眼中凝聚的黑氣散了一些,他嗯了一聲,車子速度緩下來,不再像死亡衝刺。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好了。」救護車過來再跟上。
按了靜音的手機再次收到來電,禾汀直接掛斷,發了條簡訊,「我已經在趕過去的車上。」
她此時坐在計程車上,目的地是和陳律師約好的餐廳。
在她從醫院出來之前,毛雪華連手術室都沒有進,心臟電復律沒有用的情況下,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
站在暗處,看到匆匆趕來的禾清眼中翻滾著的恨意,禾汀勾唇一笑,在被一個人恨之入骨的情況下,背叛將會隨之而來。
不知道,禾雲如能否承受的住?
禾汀在人走後,對著毛雪華的胸口點了兩下,感受到再次跳起的微弱幅度,將一切交給冷君池,她相信男人可以從醫院中不留一絲痕跡的將人給偷運出來。
來到餐廳,禾汀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包廂,跨步進去,看到等在裡面的陳律師。
陳和碩是個身姿挺拔的男人,透著一股現代社會精英男的氣質,打一照面,就能夠讓人感覺出他身上的嚴謹氣息。然而,此時陳和碩的臉上卻露出一股隱隱的怒氣。
房間門推開的一瞬間,陳和碩站起身來,聲音冷肅的道,「禾小姐。」僅僅一個稱呼,他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陳律師,久等了。」禾汀走進來,好像沒有意識到陳和碩的怒火一般,神態冷淡的問好。
「禾小姐,我等了……」你一個小時三十二分,陳和碩話說一半改口為,「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他眼中的怒氣被驚艷所替代。
陳和碩原以為能夠犯下殺人罪的禾汀是個驕縱跋扈的大小姐,誰知,竟然是如此容顏絕色,氣質冷艷高貴。
禾汀冷淡的點頭,「陳律師,先點菜吧。」禾汀從服務員手中拿過菜單,遞向陳和碩。
陳和碩笑著道,「禾小姐,客隨主便,女士優先,還是你來點吧,我隨你的口味。」
「好。」正合她意,禾汀應下,轉頭對服務員吩咐道,「要這個套餐。」
禾汀不欲同陳和碩浪費時間,在幾個涼菜上齊後,就擺手讓服務員下去,「陳律師,我們談正事吧,關於我的那件案子,你應該聽我爸爸提起過了?」
陳和碩殷勤的給禾汀倒杯飲料,「禾小姐,我聽禾總裁提起過,只是細節不清楚,一些相關方面的問題,還希望你可以給我說一下,尤其是當時的真實情況。」
「這個待會有必要再說。」禾汀一句話隔過,言辭犀利的問道,「我爸爸給你的目標是什麼?給我減刑?還是不管我的死活,只注意對禾氏的影響?」
「禾小姐不要太妄自菲薄,你是禾總裁的女兒,他特意囑咐我要盡全力而為。」頓了頓,陳和碩又笑著加了一句,「我本人也很樂意為你效犬馬之勞。」
禾汀眼神一冷,嘴角本就微小的弧度消失,「陳律師,不知道我爸爸告訴你沒,我唯一接受的審判結果,只有無限防衛。」
陳和碩愕然,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禾小姐,據我所知,你是故意殺害了同事?」
「我爸爸這樣跟你說的?」禾汀冷嗤一聲,反問道。
「這……」陳和碩猶豫了,禾家傲同他聯繫的時候,有透露出這樣的意思,可並沒有明說。
陳和碩擅長的本來就不是這種刑事案件,接下來不過是因為犯罪的是禾汀,禾家傲的女兒。
可若是兩人關係並不融洽,禾家傲不打算為此出太大力氣,甚至……
如此一想,他猛然發現,禾家傲並沒有給出明確承諾,若是他失敗了,栽到這個案子上,那他光明的職業生涯就要毀去大半。
陳和碩被美色迷住的腦袋上,冷汗點點冒出,他觀察著端坐在那裡氣勢十足的禾汀,精神很好,一點都不像為了那案子茶飯不思的樣子。若是禾家傲有意全力保下女兒……
如此一想,陳和碩更是拿不定主意。
禾汀眼中露出諷刺,這就是禾家傲給她找的律師,徒有其表!
「陳律師,如果你不能給我百分百的肯定,還請你轉告我爸爸,我會尋找其他人幫忙。」
「哎,禾小姐,等等!」陳和碩見禾汀起身要離開,又心生起不甘,他看著禾汀姣好的容顏,咬牙道,「禾小姐,你如果要找一個能夠絕對勝出的律師,只怕無異於大海撈針,不如我們合作?」
禾汀頓住腳步,半側過身子,等著他接下來的重點。
陳和碩眼神盯著禾汀挺翹的胸部,眼中露出垂誕之意,「我傾盡全力給你打官司,禾小姐你,做我女朋友怎麼樣?」
他赤裸裸的目光,就差將女朋友改為更加裸露的床伴二字。
禾汀一把手術刀從陳和碩的腿間飛過,嚇得他跌坐在椅子上又翻了下去,心驚膽顫的看著殺神附身一樣的禾汀,恐懼異常。
「不想要命了,就再說一句!」禾汀冷喝,陳和碩落在她胸部的目光色眯眯的,若不是因為在這飯店裡殺人她難逃脫干係,那刀就不止是嚇人了。
禾汀鄙視的斜了一眼陳和碩濕漬的下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從頭到尾,兩個人相處時間不足半個小時,連熱菜都沒有上一個。
——
冷君池收到屬下傳來的消息,唇角一勾,放下手中的文件,翻出手機就給禾汀打電話,「寶貝,毛雪華的情況已經穩定,你要去看她嗎?」
禾汀剛從飯店中出來,手機就響了,以為是禾家傲,她眼中嗜血的殺氣翻湧滾動,不給禾家傲一點顏色,他還真以為她那五年只是普通的失蹤?!
去見陳和碩,不過是為了將整個流程走完,沒想到竟然噁心到自己,禾汀臉色冰冷,琢磨著下一步的行動。
「冷君池?」看到屬於冷君池的備註,禾汀不知不覺中臉色暫緩,思及剛剛冷君池的話,她冷冷道,「保著她的命就行,我要讓禾清和禾雲如她們鷸蚌相爭。」
聽出禾汀聲音中的戾氣,冷君池臉上笑容轉淡,「寶貝,那個律師惹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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