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禾汀與冷君池依舊留宿在梵蒂斯酒店,只不過冷君池想要和禾汀同住一間,被禾汀斷然拒絕了。
而且,冷老爺子說是明天一塊去禾家方便,結果第二天一早,二人還沒甦醒就被老爺子硬生生嘮叨了起來,直奔禾家大門。
為了讓那些喜歡鬧騰的人儘管鬧騰,禾汀昨天晚上故意給禾家傲打了一個電話,說了明日去禾家提親的事,禾家傲雖然嘴上說她自己幸福就好,心裡早就暗自興奮了。
禾汀心想,這件事禾家傲知道了也代表那對母女也知道了,想著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惡魔般的笑意。
冷君池,禾汀隨著冷老爺子一起來到禾家,禾家傲一早就準備好了家宴,等著冷老爺子的到來。
隨著門鈴聲響,開門的是雲秀琴。
「你好。」雲秀琴開門第一眼就看到冷老爺子朝她微笑,不由得感覺頗受重視。
冷老爺子點點頭,「你好。」
但是雲秀琴卻似乎沒有要請冷老爺子進去的打算,一種站在門口「噓寒問暖」的。
禾汀實在對她很無奈,回眸看向老爺子「我們家有規矩的人不多,這邊請。」
冷老爺子點點頭,進去了,關於禾家的傳聞他也聽說過一二,這一趟來也一併幫自己孫媳婦把債討討。
冷君池看著冷老爺子,嘴角微揚,加快兩步追上老爺子的腳步,「禾汀最開心的就是看到他們難過。」
冷老爺子白他一眼,該怎麼做他還用他教?他自己討好孫媳婦,關他什麼事?
雲秀琴被晾在一旁面子顯然有些掛不住,禾汀瞟她一眼,早知道要面子還做出這麼幼稚事。
一場家宴看似熱熱鬧鬧的,思則各自心懷鬼胎。
「親家,我們家禾汀自小喪母,沒人教沒人疼的,現在長大了,終於找到好歸宿,以後若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多擔待啊。」雲秀琴看著冷老爺子道。
「是啊,姐姐這次回家比以往孤僻多了,有時候我看到她都害怕。」禾雲如緊跟著附和道。
冷老爺子看看他們,直接把目光放在了禾家傲身上,「禾汀今日走出這個家門就是我冷氏的少奶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禾汀的,放心吧。」
只見雲秀琴禾雲如聽到老爺子這話臉色瞬間變了變,卻又必須加以掩飾,「那是自然的。」
禾汀看看雲秀琴,秀眉一挑,「昨晚睡得不好嗎?黑眼圈這麼重。」看似是在問她,其實早已經肯定。
雲秀琴只是尷尬一笑,那笑容中充滿幽怨,昨晚聽到冷家要來提親的消息,雲秀琴母女倆真的是一晚上沒睡意。
這次禾汀回來僅僅孤身一人她們就覺得難以應付,現在加上冷氏給她撐腰,這以後還不每天都的看她的臉色行事?想到這裡雲秀琴的眸色更加陰森了幾分。
「禾汀,嫁入冷家就是冷家的人了,你剛回來時跟妹妹搶房間,現在嫁出去了我也給你留著,免得以後姐妹鬧不和。」
「媽,別這麼說,雖然姐姐不小心傷了我,那也是我不對。」說著一張委屈的臉憤憤的低下了。
冷君池今日倒是很坦然,完全沒有生氣她們詆毀自己老婆,因為他看到禾汀已經燃燒了鬥志。
不小心傷了你?禾汀冷笑,嘴角浮現一絲森然,這故事還是說一套有一套的,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這麼做也太對不起你了。
「行了,你們今天不是還有事嗎?先去忙吧。」禾家傲瞪了那母女二人一眼。
禾雲如不滿的看著禾家傲冷哼一聲,甩甩裙擺起身就走,也不跟冷老爺子打招呼。
「啊…」禾雲如剛走幾步,突然裙擺被什麼東西踩住,一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杯子,落地的那一瞬間,玻璃渣子深深刺進了她的胳膊里,鮮血直流。
雲月琴趕緊跑向禾雲如,「怎麼樣怎麼樣?疼嗎?」
禾雲如疼的眼淚直流,臉色也有些蒼白。
冷君池看著自己腳下禾雲如完全沒有要拉一把的打算,還在那一臉笑意看著,隨後回頭看向禾汀,一臉柔情,「那麼麻煩幹什麼,我幫你不就好了,扯懷了你的腿我可是會心疼的。」
禾汀白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細細品嘗,完全對禾雲如的哀嚎無動於衷。
剛剛禾汀邁過冷君池的身下踩了禾雲如的裙擺,冷君池卻是一臉享受,心想這什麼時候她還可以這麼主動和他親密接觸,那感覺讓他的心情頓時開到九霄之外。
「禾汀!你踩你妹妹的裙擺幹什麼?」事到如今,雲秀琴也顧不上冷老爺子了,剛才那一幕相信誰都看到了,是她故意的。
只見禾家傲臉色一沉。
「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家老婆今天穿的可是我送她的高跟鞋,她還怕弄髒了我們的定情之物呢。」說著冷君池厭惡的瞪了禾雲如一眼,真像是沾了什麼晦氣的東西一般。
「你們…」雲月琴被冷君池氣的一時語塞。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雲月琴還想說什麼就被禾家傲的怒聲打斷了。
雲月琴扶起禾雲如,臨走時撇了禾汀一眼,那眼神充滿憤怒,戾氣,殺意!
他們走後,冷老爺子和禾家傲一直談著什麼,而冷君池則一刻不停的餵禾汀吃東西。
「來,知道你被人誤會了,心情不好,看看這個好不好吃。」冷君池拿著一顆剝好的蝦討好的送到禾汀嘴邊,雙眸滿滿的都是愛意。
禾汀剛想拒絕,卻看到冷老爺子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只好硬著頭皮吃下半隻蝦,點點頭,「好吃。」
「很好吃嗎?」冷君池一臉不相信,將禾汀剩下的半隻蝦放進了自己嘴裡,隨後咧嘴一笑看向禾汀,「果真很好吃。」
她實在不喜歡這麼曖昧的方式,又礙於冷老爺子不好發作,只能用眼神警告冷君池,不要得寸進尺!
「來,喝口熱湯。」冷君池拿起湯勺餵向了禾汀,裝作看不到她那要殺人的目光,繼續貼心的餵食。
冷老爺子看到這一幕感動的差點哭了,他的孫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多虧了禾汀才能讓他改變,說著那慈愛的眼神頓時包圍了禾汀。
禾汀看著老爺子那眼神,再看看眼前的湯勺,秀眉一皺,她妥協了,就在她剛要喝時,冷君池又把湯勺拿了去,「是不是太燙了?我幫你吹吹。」吹完還不忘了試一口。
禾汀一雙眸子盯著冷君池,恨不得一腳廢了他,冷君池則全程無視,享受的一口一口的餵著。
另一邊的兩個人,被完全忽視,只是靜靜地看著。
一場家宴就這樣成了二人世界,禾家傲與冷老爺子剛剛走開,就聽到冷君池一聲慘叫,「你想讓我們的兒子等一輩子嗎?」
一抹英氣瀟灑的身影隨之走了出來,「是你的兒子等一輩子,我的兒子隨時都可以來。」
「禾汀!你再給我說一遍!」冷君池的怒吼充斥著整個禾家上下。
——
第二日,他們結婚的消息在c國如同放了一顆導彈一般炸了鍋,各大報社電視網絡,都是他們聯姻的消息,能有這樣的風頭,自然是冷老爺子出盡了力。
冷老爺子將此事刊登報紙,頗有普天同慶之意,一時間商界傳的沸沸揚揚,這禾氏冷氏結親對商家來說是為之一顫的事,這兩家聯手基本可以叱吒風雲了。
冷君池第一次覺得老頭子做事有時候還是很讓他滿意的。
冷君池趁著早飯時間,帶禾汀去了公司一趟,本來禾汀還疑惑冷君池怎麼會突然帶她去公司,結果剛進公司門口她就明白了。
「總裁好,夫人好…」
一群整整齊齊的隊伍只為迎接他們的總裁夫人,禾汀!
冷君池牽著禾汀的手,無比自豪的走在隊伍中,那雙睿智的雙眸卻一直停留在禾汀身上,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人。
禾汀摸摸額頭,一臉苦惱,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冷君池設計的,但她素來不喜歡熱鬧。
「不用多想,我在你前面。」他能看出她的不適應,但是他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冷君池的老婆,同時他也必須讓禾汀適應著一切,適應他在她身邊,適應依賴他。
禾汀看著他,她能看到那雙眸子內的真摯,那如星辰璀璨的眸子內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
醫院裡,馮晴瑤剛剛做完皮膚修復手術,本來打算休息,卻聽到電視中提到冷氏,抬頭一看,就看到冷君池與禾汀結婚的消息,頓時那雙美目變得陰森毒辣,一雙手握的咯咯作響,「禾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
因為那件事,馮若曦得到了片場的冷落,人人都用異樣眼光看她,她自己的狀態也是渾渾噩噩的,拍戲頻頻ng。
熬不容易結束自己一場,馮若曦打算抽空回房間休息,剛剛打開房門就被一個男子攔住,馮若曦看著那人有一抹不好的預感。
「你是誰?」馮若曦只覺得想要掙脫那個人,可是那人卻絲毫不放手。
忽然那人一把將馮若曦抱進懷裡,吸允著她的體香,馮若曦更家害怕,使勁推搡著男子。
秦明一把將馮若曦按在牆上,雙眸迷離,「昨天我們剛剛在一起的,你不會忘了吧?」
馮若曦看著秦明,雙眸一驚,那天晚上玷污她的人就是他?馮若曦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他知不知道就是因為昨天那件事,她失去了多少!
秦明被她這樣一打,惡狠狠的看著馮若曦,「你跟我裝什麼裝,臭婊子!」秦明說罷一把將馮若曦扔進了房間,「今天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毀了,為了自己的前途,她忍受了此番屈辱。
馮若曦眸光一變,有驚恐到無助,再到嫵媚,她看著秦明,撫摸著他的臉頰,樓上他的腰,秦明瘋狂的按下了她。
「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趁著秦明感官模糊,馮若曦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她相信自己中了媚藥絕不是偶然,一定是預謀好的,而這個男人也不是偶然發現自己,也定是別人讓他過來的,那個拍自己照片,送去各大報社頭條的人究竟是誰?
秦明不說話,依舊辦事。
馮若曦不死心,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隱瞞我嗎?」
秦明坦然一笑,啄上她的唇,「是禾醫生告訴我你在那裡等我的。」
禾汀?馮若曦朝秦明微微一笑,雙眸內卻如同火焰一般,恨不得將禾汀燃燒殆盡。
居然是她!馮若曦忽然覺得她所有的不幸似乎都和她脫不開關係,冥冥中一切都和她有關,禾汀,我一定要你身不如死,身敗名裂!讓你千倍百倍的嘗嘗我今日所受的屈辱!
終於馮若曦拍完戲收工,看著獨自離開的郎子軒,再看看所有人忙裡忙外,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忽然覺得心中委屈,於是想到醫院裡的姐姐。
病房裡馮若曦抱著馮晴瑤痛哭,「姐姐,我一定要禾汀體會我的痛苦!」
馮晴瑤聽了馮若曦的話,雙眸陰狠閃過,拍拍她的肩膀道:「傻子才會自己出手報仇,借刀殺人知道嗎?」
馮若曦點點頭,嘴角一揚,她覺得姐姐說的對,讓禾汀身敗名裂根本不需要她出手,現下她手中就有一顆好的棋子可以用。
前些天她偶爾遇到謝潤兒,看她精神不好,於是托人打聽才得知,新婚後她和蕭騰並沒有那麼快樂,謝潤兒心裡放不下冷君池,蕭騰傷心,很少回家,謝潤兒卻懷疑蕭騰有了外遇,而那個人就是禾汀,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多,在謝潤兒眼裡,禾汀就是見不得她好過。
於是馮若曦找來自己片場認識的狗仔,花了一大筆錢,讓他跟綜禾汀與蕭騰,儘量拍下他們二人獨處的畫面。
這樣一來謝潤兒的懷疑就成真了,禾汀自然成了謝潤兒的眼中釘,她便可以坐山觀虎鬥,緊要關頭添把火,坐收漁翁之利。
宣布結婚消息的冷君池,在當天晚上依舊如同往常一般抱著美人睡覺,做丈夫的權力還是沒有執行,因為還欠缺一張小本本。
冷君池看著懷裡的人,嘴角一揚在揚,一雙眸子內儘是溫柔。
看著禾汀熟睡的模樣,那冷漠的臉龐融化成淺淡的笑臉,讓冷君池覺得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和她相比。
冷君池撫摸她的秀髮,放在自己鼻尖,那屬於她的味道讓他痴迷,這個讓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禾汀似乎感覺有點不舒服,打掉頭上的那隻手,搖搖頭,使勁往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位置繼續睡。
冷君池看著她不滿的模樣,笑出了聲。
禾汀微微皺眉,聽到笑聲緩緩張開雙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放大數倍,魅惑到讓人忘記心跳的臉。
除了冷君池,誰還有如此魅力。
禾汀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有多麼的小鳥依人,一把推開冷君池,坐起身來,整整自己的衣服,臉頰卻有一絲緋紅。
冷君池不滿的跟著坐起來「利用完了就把我推開,好狠心。」
禾汀瞟他一眼,「可以在回收利用。」
「然後呢?」冷君池期待的問道。
「然後再丟掉,在回收利用啊。」禾汀跳下床,走進了洗漱間。
冷君池一臉黑線。
「你每天晚上都利用,是不是該給我點利息?」冷君池也跟著禾汀走進了洗手間。
禾汀一邊洗漱一邊看他,「我看你最近陽氣太重,來醫院檢查檢查,就當做利息吧。」禾汀洗漱完畢,也不管冷君池,走出了洗漱間。
冷君池看著那無情的女子,一臉委屈的也跟著禾汀走了出去。
「你不洗漱跟著我幹嘛?」「叮鈴…」不等冷君池回答,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禾汀微微皺眉,她的電話應該只有冷君池知道吧?「餵?」
「是我。」電話那邊響起了蕭騰的聲音。
「什麼事?」
「我想…約你出來見一面。」蕭騰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禾汀微微戳眉,眸色一變,「我沒時間。」說著就要掛電話。
「我在醫院天台等你。」蕭騰說完首先掛了電話。
禾汀拿著電話,陷入沉思,蕭騰不是應該和謝潤兒甜蜜嗎,約自己出去幹嘛?
冷君池自聽見蕭騰的聲音那一刻,臉色就沉了下來,禾汀卻只是想事情沒發現她的異常。
「我吃醋了,你都不管我?」冷君池一頭扎進禾汀的髮絲里委屈道,「求安慰。」
禾汀看著肩膀上的頭,鳳眸一眯,這個人粘人的功夫日益見長,現在已經爐火純青了,她自己都感覺有點應付不了了。
禾汀推開冷君池,指指臥室的門口。「我要去上班,自己安慰安慰自己吧。」
冷君池看著禾汀離去的背影,嘴角苦笑,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無趣,可誰讓他就是愛呢。
禾汀來到醫院上班,還是去了天台一趟,蕭騰告訴禾汀謝潤兒還是忘不了冷君池,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不知該怎麼辦。
「那你應該去找冷君池,而不是找我。」禾汀覺得好笑,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們結婚了。」
禾汀點點頭,「所以這應該更能讓謝潤兒死心吧?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一起紅杏出牆,再造一片紅杏林,我也沒意見。」
蕭騰苦笑,「她的心裡只有冷君池,包括現在。」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全他們?」禾汀只能想出這麼一個解釋來了,不然他來找自己還能做什麼的。
蕭騰點點頭。
禾汀嘴角一揚,鳳眸一眯,「如果她有那個本事,只能說我沒那個本事。」
說罷禾汀便離開了天台。
只是她沒發現,遠處的大樹下,一架攝像機正在偷拍他們。
禾汀越想越覺得有意思,當初是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現在反悔的也是他,還非要牽強的扯到她身上,禾汀失笑,如果冷君池是可以搶走的,那就沒有今日的冷少奶奶了。
——
北角商廈里,兩抹身影同時出現。
馮若曦跟著謝潤兒裝作在購物的樣子,一個不下心就碰到了也在逛商場的謝潤兒。
「這麼巧啊?」馮若曦看到謝潤兒打招呼。
謝潤兒卻是對女人有著很深的敵意,尤其是曾經出現在冷君池身邊的女人,「不巧。」謝潤兒不理她,自己轉身就走。
馮若曦拿起手機,放在了播放鍵上,搖搖頭,「有些人,被拋棄了還在自以為是。」
謝潤兒一聽手機里的聲音就是蕭騰的,拿過一看,居然是蕭騰和禾汀的視頻。
「最近怎麼樣?看你很不開心。」
「沒事,就是有點累。」
「注意身體,有什麼事我都在。」
「謝謝你。」
「…」
這赤裸裸的關心直接把謝潤兒氣的呼吸集聚加速,謝潤兒一氣之下砸了手機,瞪了一眼馮若曦,扭頭離開,那臉色已經霎時蒼白。
蕭騰!你說什麼不在乎,說什麼愛我一生一世,說什麼等我的心能夠容納你,都是騙人的,背地裡你居然背叛我!
「咚…」謝潤兒手機響了,收到一個視頻,打開一看居然還是那一段,謝潤兒本來還要找禾汀問清楚為什麼破壞她的婚姻,找蕭騰問為什麼背叛她。
結果轉眼一想,把視頻發給了冷君池,這樣一來禾汀紅杏出牆,她和冷君池就有很大的可能了,嫁給冷哥哥可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員願望。
——
正在工作的冷君池,看著辦公桌上禾汀的照片微微出神,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越看越想看。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段視頻,來電是陌生號碼,冷君池劍眉一低,打開視頻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繼續觀看那百看不厭的照片。
過了十幾分鐘,手機再次響了。
冷君池不耐煩地撥通了謝潤兒的電話,「以後別讓我在你嘴裡聽到禾汀二字,更別做這些無聊的事,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樣!」
不等謝潤兒說上一句話,冷君池就掛了。
他用自己百分之千的熱情才剛剛捂熱那塊冰,其他人恐怕連看那塊冰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那些無聊的關心。
不過冷君池卻在想,謝潤兒今天弄這麼一段視頻讓自己看有什麼目的,她不是應該正在做她的蕭太太嗎?莫非…
——
謝潤兒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心中惱火,為什麼冷哥哥就那麼相信那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
謝潤兒雙眸浮現一絲陰狠,禾汀,都是因為你冷哥哥才會拋下我,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麼狼狽,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萬死不超!
——
下午禾汀正常下班,冷君池一如既往的開車等她,禾汀也習慣了每天下班出來醫院門口就尋找他的車子。
車內一陣寂靜,禾汀剛剛上車找了個舒服位置睡下了,今天做了一個手術,整整五個小時,她自己都累癱了,卻在醫院怎麼也睡不著。
冷君池看他睡著,慢慢的停靠在路邊,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然後將她抱進懷裡,他知道她累壞了。
禾汀其實還沒熟睡,只是不想睜眼,就這樣任由冷君池為自己披上外套,任由他圈著,漸漸的熟睡了。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夜晚了。
禾汀抬眸看看頭上的冷君池,他也睡著了,禾汀摸摸額頭,為什麼在他懷裡他總是睡得太熟,總是這麼沒有防備。
禾汀慢慢將自己抽出來,想讓他多睡一會,誰知冷君池感覺到懷裡一空,趕緊伸手去撈,緊緊地攥在了懷裡,嘴裡還嘟囔著:「抱緊點,別摔到。」
禾汀失笑,任由他圈著,看著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忽然覺得好溫暖,就算已經熟睡,他還是記得保護她,這樣一個人真的值得她不去防備。
燈火闌珊,夜靜如魅。
禾汀再次醒來已經是早晨了,她看著車窗外的太陽,摸摸太陽穴,莫非昨天他們一晚上都呆在這裡?
回眸看看冷君池,他也醒了,「唔…」冷君池小小驚呼了下。
禾汀有些不解的看著冷君池。
冷君池指指胳膊腿,劍眉一橫「你是睡得舒服,我渾身上下都麻了。」
禾汀點點頭,自包中拿出一根針管。
「你幹什麼?」冷君池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解麻最好的方法就是來一刀。」禾汀不由分說朝冷君池扎去。
冷君池一把搶過禾汀手裡的手術刀,順手將她撈進懷裡,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樣更有效。」
禾汀推推他,示意他鬆開,這可是靠在大馬路上,她可不想被人誤會。
就這樣禾汀忍受著冷君池的膏藥大法,終於熬到醫院,終於可以甩了他了,禾汀在想,上輩子是不是欠他什麼債,這輩子老天爺這麼折磨她…
冷君池目送禾汀離開,自己才驅車離去。
而這一幕被一早就來到的謝潤兒看得清清楚楚,她心生嫉妒,忽然想起了被關在精神病院的梁爽,雙眸頓時一亮。
當初她懷疑韓美琪的死和禾汀有關係,然,唯一的證人梁爽卻被關進精神病院,看來有必要走一趟精神病院了。
禾汀,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謝潤兒怒火中燒,全天下的好事都讓禾汀給擁有了!
當初是她莫名其妙的爬出來,搶走了自己最愛的冷君池,現如今又是她居然想要搶走被自己視為備胎的蕭騰。
謝潤兒明知道自己與冷君池再無可能,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得不到就毀掉,即便她能力有限,可是若不去做什麼,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因為壓抑而發瘋。
醫院,辦公室內。
禾汀已然換好了白袍,然後去查房。
她將聽診器掛在脖子上,才要出去迎面就遇上了從面前急匆匆進來的方彤。
「禾醫生,你來了,下午有一場手術要交給你。」方彤說道。
禾汀黛眉微微蹙起,她指著一旁的工作表問道,「我下午沒有手術,下午唯一一場肝臟切除手術是蕭醫生的。」
方彤重重的點頭,道,「是這樣的沒錯,可是昨天蕭醫生在值夜班的時候,也來門診的人給傷了。」
「傷了?」禾汀有些意外,「什麼人居然連醫生也敢動手?」
「還不是那些有錢人,蕭醫生也是倒霉,才結婚就見了彩了。」方彤忿忿不平,同時也提蕭騰生氣。
「醫院打算怎麼處理此事?」此時此刻,禾汀倒是關心醫院是會以誰的利益出發去解決這件事情。
對方既然敢動手這就說明,很有底氣,可是蕭騰也絕非等閒之輩,他和步俊瑜一樣都是醫學世家出身,在b城都很有威望。
針尖對麥芒,還真是有意思。
「禾醫生,咱們一起去看看吧。」方彤是個好心人,對任何人都是善良的。
禾汀卻搖搖頭道,「你自己去吧,我還要去查房。」
說完,禾汀邁步走出了辦公室,將方彤扔在了原地。
方彤有些無奈,雖然她很喜歡禾汀,可是這也太冷漠了。
——
禾汀去住院部查房,遇見了陳婷。
陳婷得知她要和冷君池結婚的消息,非常衷心的祝福道,「禾醫生恭喜你。」
禾汀神色淡然,她給躺在病床上的小風做著檢查,「多謝。」
陳婷打從心底里羨慕禾汀,她這麼冷情的一個人,卻能夠得到冷君池的喜歡,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她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是禾汀,禾汀的本事不是誰都能學來的。
「昨天,顧洵給我打電話了。」陳婷支支吾吾的說道。
禾汀微微頷首,昨天冷老爺子去禾家提親,但是當時顧洵不在。
禾家傲說他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看樣子他是利用工作為藉口,出來聯繫陳婷才是真的。
「他聯繫你說了些什麼?」禾汀都是好奇,顧洵能在禾雲如那麼嚴控的監視下動什麼手腳。
「他沒說什麼就說讓我照顧好小風,我問他能不能出來見面,他說不用了。」陳婷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失落,畢竟那是她愛過的男人,甚至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可是她也明白,顧洵怎麼會為了情婦和私生子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沒有禾家,顧洵就一無是處,她也不能去指責什麼。
當初是自己爬上了顧洵的床,這樣的結果怪不得別人。
然,她只想儘快把禾汀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這樣她就可以帶著小風遠走他鄉,再也不想理會這裡的事情了。
只不過,顧洵不見自己,她也沒有辦法。
「小風恢復的不錯,再過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禾汀收回聽診器說道。
「一星期?」陳婷有些愕然。
「怎麼你不想出院?」禾汀隨口問道,其原因她也可以猜出大概。
在醫院裡,陳婷與小風還有一層庇護,而且自己又是這家醫院的代付,就算禾雲如想要動手迫害,也會先掂量一番。
可是出了醫院的大門,他們就生死有命了。
陳婷不敢再提出過分的要求,可是也知道住在醫院也不是長久之計。
禾汀雙手插在白袍的口袋裡,沉聲道,「時間我會幫你延長的。」
反正這住院的錢也不是自己拿,她無所謂。
陳婷立刻破涕為笑,轉憂為喜,「禾醫生,謝謝你。」
她忽然發現有些時候禾汀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雖然她也曾經覺得禾汀冷酷無情,實在是招人恨,可是現在一看,才發現她真是好心的不得了。
畢竟那些偽善的人,她真的太真實了。
禾汀沒有說話,她淡淡的看了陳婷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今天住院部非常的安靜,因為劇組停工兩天,居然是因為馮若曦的醜聞鬧得。
而且馮若曦一口咬定那只是在試戲,雖然眾說紛紜,所謂的畫面又不是實質性的證據,只能被認定成了電影未上映前的炒作罷了。
不過禾汀插在口袋裡的手,捏著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足以毀掉馮若曦。
這是那天馮若曦與男人發生親密關係的錄像,她一直保存著,就為了有一天能用上,且先讓她得意幾天吧,若不是這樣,那些魚又怎麼會上鉤呢。
——
「禾醫生。」
禾汀回到門診部,她在走廊的盡頭看見一抹高挑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她微微眯起眼睛,沒有想到蕭騰居然傷得這麼重。
只見蕭騰的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神情更是有些無奈和悲涼。
「呵,對方下手可真重啊。」禾汀輕輕掃了一眼大致也猜出了蕭騰都傷在哪裡了。
蕭騰就知道自己會被禾汀取笑,他咬咬牙,「你這個女人嘴巴不要太毒,我來找你是和下午的手術有關。」
禾汀嗤聲一笑,「一個小小的肝臟摘除手術,能有什麼難度。」
蕭騰無奈一嘆,早知道就不來見她了。
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裡,總感覺每天見見她,才會心安。
蕭騰覺得自己也是走火入魔了,自己安不安心,和禾汀有什麼關係。
他不過是內心找不到救贖,有些病急亂投醫吧了。
「既然如此,手術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走了。」說完,蕭騰轉身就走了。
可能是昨天傷得太重,他心中又掛念手術所以沒有休息好,結果蕭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禾汀眼見著蕭騰在自己的面前昏倒,她手疾眼快一把將蕭騰抱住。
「喂,蕭騰?!」禾汀搖晃著蕭騰的肩膀,卻發現人已經不省人事。
禾汀左顧右看,卻發現今天走廊里非常安靜,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來人,蕭醫生昏倒了!」禾汀衝著空蕩蕩的走廊喊了一聲,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見的。
果然,禾汀喊了一聲,立刻有幾個人從不同的辦公室里探出腦袋。
看見禾汀懷裡昏迷不醒的蕭騰大家都嚇了一跳,然後七手八腳的將他抬了起來,送進了急診室。
禾汀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若不是方彤的提醒,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上居然沾滿了鮮血。
禾汀微微蹙眉,她想起自己曾經碰過蕭騰的肩膀,看來他的傷勢果然不止額頭上,應該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
蕭騰被送入了急診室進行搶救,雖然人沒有大礙,但是需要好好的修養,暫時都不能上班工作。
禾汀問方彤,「蕭騰到底是怎麼傷得?」
方彤不可思議的看著禾汀,她終於知道關心同事了。
「哦,昨天送來的人是得了急性闌尾炎,當時蕭醫生已經快要下班了,可是那個人非要讓蕭醫生手術,蕭醫生是自己沒休息精神恍惚,沒法手術,醫院裡也有好的大夫,不一定讓他來做。結果那個人就不依不饒,和蕭醫生動起手來,蕭醫生沒有還手,被人推搡著撞翻了一個手推車,結果裡面的東西都砸到了蕭醫生的身上,其中一把手術刀正好刺入了他的肩膀。」
方彤語速加快卻清晰的將事情的經過和禾汀說了一遍。
禾汀微微頷首,蕭騰也是奇怪,傷得那麼重老老實實的躺著不就好了。
一場小手術也值得他這麼掛心,真是太奇怪了。
「禾醫生,你說奇怪不奇怪,蕭醫生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都沒有回家休息,而且還不讓我們通知他老婆。」方彤變得有些八卦起來。
禾汀淡淡的瞟了一眼方彤,「那是人家的私事。」
誰知,方彤聽到禾汀這麼說,更加八卦起來,「所以禾醫生,你也覺得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是不是?」
雖然禾汀和謝潤兒的恩恩怨怨大家都知道,可是卻沒有人真心覺得禾汀是破壞者。
畢竟經過了蕭騰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謝潤兒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溫柔,可是暗地裡指不定是什麼樣子呢。
而且,他們有人偷聽到蕭騰和謝潤兒打電話,經常聽見二人會爭吵起來。
真是難得蕭騰的好脾氣了。
禾汀神情冰冷,蕭騰怎麼樣都與她無關。
——
「蕭騰呢?」二十分鐘後,謝潤兒出現在門診部。
她一早就到了醫院,之前偷聽到了禾汀和冷君池之間的對話,她怒氣不已,想要報復禾汀。
可是才從醫院離開沒多久,又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蕭騰昏倒了。
結果精神病院沒有去成,她只能又折了回來。
禾汀和方彤正在談話,看見她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凝重。
謝潤兒心中非常討厭禾汀,可是她也明白從正面是無法打敗禾汀的,不如先示好讓對方對自己放鬆警惕。
「禾醫生,方醫生,你們好。」謝潤兒怎麼說也曾經在這家醫院工作過一段時間,她對醫院的工作人員也算是了解了。
禾汀面無表情,也沒有說話。
方彤對於謝潤兒似乎有些忌憚,想來也是,謝潤兒曾經做過那麼瘋狂的事情,沒有將她視為神經病已然算好的了。
謝潤兒也是敏感多疑,怎麼會看不穿方彤的心思。
雖然謝潤兒心裡非常的不滿,可是表面上已經掛著對丈夫擔憂的神情,「蕭騰怎麼樣了,他在哪裡?」
若不是上次蕭騰和謝潤兒打電話,方彤還真以為謝潤兒是一個對蕭騰關懷備至的妻子。
如今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模樣,倒是有些作嘔。
「蕭醫生在隔壁的病房在休息。」方彤指了指旁邊一間醫生專門用來休息的房間說道。
謝潤兒連連感謝,走了進去,隨後將門關上。
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謝潤兒所有的動作。
她先是遲疑,然後坐到了蕭騰的身邊,接著抓起對方的手,一臉的哀切。
方彤冷哼,估計這動作和眼神多半是裝出來的。
禾汀沒有才沒有心思去分析人家夫妻之間是好是壞,她翻了翻一會兒要手術的病人的病歷,然後隨手甩給方彤,道,「一個無聊的小手術交給你了。」
方彤嚇了一跳,她接過病歷,回道,「可是禾醫生,我只是實習醫生。」
實習醫生來主刀雖然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可是卻需要醫院的批准。
禾汀雙手抱胸,「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實習醫生嗎?」
方彤搖搖頭,她也想成為正式醫生,然後可以像禾汀他們那樣,擁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而且對於禾汀來說,那是一個小手術,可是對於她來說這可是一個大手術。
「我會在一旁給你指導的。」禾汀知道自己必須要盡職盡責,雖然她覺得方彤有能力可以勝任。
方彤聽到禾汀這麼說,這才算是放了心,她懷裡抱著病歷,「好,禾醫生,我會加油的。」
禾汀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去。
——
病房內,謝潤兒聽見外面的禾汀和方彤都離開了,她的神情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
她抓著蕭騰的手也從一開始的輕柔變成了一種發泄恨意的用力捏。
蕭騰微微蹙眉,接著就從昏睡中醒來,他怔然的看著謝潤兒,猩紅的瞳孔滿是怒意,「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蕭騰,你覺得我能幹什麼?」謝潤兒往日柔情不在,卻變得越發的可怕。
蕭騰從她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用力過猛扯到了肩膀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想起曾經的過往,他真是非常後悔。
他是愛謝潤兒,可是早就應該在謝潤兒拋棄他的時候,不再去堅持的。
現如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孽啊。
他原本以為謝潤兒和自己結婚後,會收心,會盡力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可是卻並非如此。
時光不能倒退,他也來不及後悔。
婚姻是兩人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在這個時候給謝潤兒打擊,等到她的情緒平緩了一些,他會提出離婚的。
分開對雙方都好,何必苦苦的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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