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身體,戚嵐的身體忍不住發顫,雖然當時確實是因為保命和確保冷君池的生命安危,她用手術刀割下了大腿手臂和小腹的一些肉塊,作為證據,可是等到她傷口痊癒,站在鏡子前的時候。
醜陋的身體連她自己都作嘔,更別提有一天會讓冷君池看見了。
她深吸一口氣,甩甩頭不再去看鏡子,擰開水龍頭給自己衝著熱水澡。
不該去想太多,這都是虛幻的東西,她要是的儘快抓出那個神秘人,恢復自己的身份。
她沒有時間替自己丑陋的身體悲哀,她要的是那些人碎屍萬段!
——
戚嵐沖了澡,換上了運動褲和衛衣,獨自坐在沙發上垂著頭髮。
她的頭髮卻是變長了,直接接發的地方已經到了耳垂,相比去掉接的假髮,她的頭髮也夠長了。
「戚嵐?」驀地,從臥室的方向傳來冷君池的聲音。
戚嵐嚇了一跳,因為她剛剛洗完澡,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沒有來得及貼上,不過後來想到冷君池看不見,她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她放下手裡的吹風機,不悅的走到冷君池的身邊,問道:「冷大總裁,何事?」
「尿尿。」冷君池一點也不害羞的說道。
戚嵐嘴角抽了抽,怒道,「粗俗!」
話雖如此,她還是帶著冷君池去了衛生間,讓他自己脫了褲子,自己解決。
她就背對著冷君池,等著。
戚嵐無奈的低頭,苦思冥想,怎麼自己和冷君池的關係又變成了從前的樣子。
她不是該拒他於千里之外嗎?
和自己靠得這麼近,他會死的。
上次的事情就是教訓。
「你怎麼又在嘆氣?」冷君池系好了褲子,神情有些無奈,有些心疼。
戚嵐沒有說話,她拉著冷君池的衣袖來到洗手池前,擰開水龍頭,道,「問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洗手,然後睡覺!」
冷君池乖乖聽話的洗了手,他接過戚嵐遞來的毛巾將手上的水珠擦拭乾淨,撒嬌道,「戚嵐,你陪著我睡吧。」
「我幹嘛陪著你誰,你多大的人了,還需要我陪著你?」戚嵐覺得冷君池真是幼稚的可笑。
冷君池卻不依不饒道,「這是你家,我又不熟悉,心裡惴惴不安的,你就陪我睡一晚吧。」
戚嵐實在是拗不過冷君池,她為了能夠安靜下來,點點頭,「好好,但是拜託你不要拉著我的衣袖不鬆手,可以嗎?」
冷君池奸計得逞,心裡好不快樂。
他一把摟住戚嵐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快點帶我回臥室,我等不及了。」
戚嵐蹙了蹙眉,冷君池這個禍害,她早晚要好好收拾一頓!
戚嵐帶著冷君池回到臥室,冷君池慢慢的坐到床邊,他躺好後,拍著身邊的空床,迫不及待的喊道,「快來快來!」
戚嵐有些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真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興奮。
她無可奈何的躺到冷君池的床邊,然後只蓋著被子的一角,不想和冷君池有過多的接觸。
冷君池感覺到自己和戚嵐之間的距離,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戚嵐抱進了懷裡,任憑戚嵐怎麼掙扎也不鬆手。
他的唇瓣貼著戚嵐的耳畔說道,「我不做別的,不過你那麼睡容易感冒。」
戚嵐蹙蹙眉,沒了反應。
冷君池頗為滿足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戚嵐柔軟的身子和甜甜的香氣。
而戚嵐卻睜著眼睛一刻也不能眠。
冷君池的懷抱還是老樣子,舒服的要命,給她非常大的安全感,有些時候一個人堅強的過分,反而一句話一個擁抱,就擊潰了心裡防線。
曾經戚嵐以為自己不會,可是在外面那三個月里,她無時無刻的不想念他。
所以她趁著青山泠與平澤耀川結婚的時候,偷偷跑去了r國,然後假裝成女學生,偷了冷君池的袖扣。
其實冷君池沒有發現一點,她還給冷君池的袖扣其實是他買入自己衣冠冢的那個,而並非他原來的。
她已經給了他暗示,不過是希望他安心。
若不是他的眼睛突然失明,她也不會冒著身份被揭穿的危險,偷偷潛入冷家去照顧他。
她只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卻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陷入危險。
這樣的戀情,早就該就此打住,不該繼續的。
然而,到底是誰撩撥了誰的心,她也不確定了。
——
戚嵐醒來的時候,冷君池已經醒了,不過他看不見戚嵐,只能憑藉著呼吸和動作感覺著。
「醒了?」冷君池的聲音就像是超級低音炮,酥得人要命。
「嗯。」戚嵐點點頭,她從冷君池的懷裡掙脫出來,「我先去洗漱,一會兒再來照顧你。」
她默默一嘆,轉身走出了臥室。
冷君池嘴角掛著的笑容在她出門的瞬間就垮了下來,他感覺自己倒像是成了戚嵐的累贅了。
該死的,也不知道這眼神什麼時候能好了,他也想早日看見戚嵐,早日可以好好的看看她。
戚嵐將人皮面具重新帶回臉上,她用手摸著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相比這張假面具,這個假身份她還要維持好久。
戚嵐又照顧著冷君池穿衣吃飯。
「外面在下雪嗎?」冷君池坐在沙發前看著看電視問道。
「嗯,從昨天開始就在下,現在已經很大了。」戚嵐低頭看著手裡的小說說道。
叮咚!
門鈴響起,戚嵐立刻放下手裡的書去開門,門一開,她和門外的人都是一怔。
戚嵐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是步俊瑜,而步俊瑜對於冷君池另有新歡的事情,卻耿耿於懷。
他剛聽展堯說的時候,差點沒被氣死。
禾汀才去世三個月,他就耐不住寂寞了。
難怪那麼著急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了,不過眼前的女人眼神怎麼怪怪的,有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戚嵐,是誰?」冷君池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說話的聲音非常好奇的問道。
「是我。」步俊瑜對著屋子裡喊道,「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我擔心你著急,特意送了過來,不過看樣子你似乎也不是很著急。」
冷君池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不開心,反而聽到自己的檢查有了結果而高興,如果眼睛可以治好的話,他就再也不是戚嵐的累贅了。
戚嵐一聽他是為冷君池來送報告的,所以便請了他進來。
房間裡似乎變得更加擁擠。
「結果怎麼樣?」冷君池一臉迫不及待的問道。
步俊瑜拿出檢查報告,坐在了沙發上,「你的眼睛神經病沒有受到損傷,只要清理清理體內的毒素,就能復明。」
冷君池聽完他的話嘴角一彎,這個結果最好,這樣的話,他就能幫助戚嵐完成她想完成的事,就再也不會只是一個累贅了。
戚嵐拿起步俊瑜手上的報告看了看,報告是對的,他的眼睛神經確實沒問題,那一次給他做檢查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你是?」步俊瑜看著戚嵐拿著報告看,有些疑惑,她的神態和禾汀看報告時幾乎一樣。
戚嵐看看步俊瑜,扔下報告道:「戚嵐。」
步俊瑜點點頭,隨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的模樣聲音,和禾汀相差太遠了,或許只是一個個性比較想像的兩個人,怪不得冷君池會看上她。
步俊瑜自背包中拿出一瓶藥,遞給了冷君池,「這是我研製的藥,對你眼睛復明很有作用。」
冷君池接過藥瓶點點頭,隨後一笑,「雖然我們不會做朋友,但是我欠你一頓飯。」
步俊瑜同樣笑笑沒有說話。
戚嵐接過冷君池手中的藥,打開來若無其事的聞了聞,這藥的成分是不錯,但是還是沒有她的藥藥效好,戚嵐心中思忖,這藥她是不會給冷君池服用的。,隨後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步俊瑜看看戚嵐,她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二人,這讓步俊瑜覺得有些尷尬,似乎覺得她是在等著他走。
「那沒別的事我走了。」步俊瑜看著冷君池和戚嵐開口道。
「現在回c國?」戚嵐撇了步俊瑜一眼說道。
步俊瑜看向戚嵐搖搖頭,「外面雪大,我現在還不打算回去,先出去找個酒店住下來吧。」
觸及到戚嵐的眼睛,步俊瑜又是一震,為什麼她的眼神和禾汀很那麼像?
「外面除了正在修建的旅遊區,沒有酒店,只有小旅館。」戚嵐難得的好心的提醒他。
南部現在還處於開發階段,只有一些便宜不潔的小旅館可以住宿。
步俊瑜一愣,身為醫生,他有些潔癖,小旅館自然不會去住,「那我就在車裡將就一晚上。」
戚嵐挑挑眉,看著步俊瑜收拾背包就打算去車裡,轉眼一想,他畢竟是為了冷君池才來的南部,怎麼說也不至於讓他住在車裡。
「這樣吧,你現在這裡住下吧,等雪停了再走。」戚嵐開口道。
步俊瑜收拾背包的動作停了一下。
「他住哪裡?」不等步俊瑜說話,冷君池首先開口了。
戚嵐瞟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們兩個住在房間,我睡沙發。」
步俊瑜聽到戚嵐這話,臉色一變。
「不行!我反對。」冷君池一口拒絕。
現在冷君池倒是有點埋怨步俊瑜偏偏挑了下雪,如果他住進來的話,他就沒辦法和戚嵐住在一起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戚嵐白了他一眼,「反對無效。」她說的不容置疑。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冷君池的接著反對也吞在了肚子裡,事情就因為這個門鈴而這麼定下來了。
戚嵐睨視了冷君池一眼,轉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尹寬。
「你怎麼來了?」戚嵐看著一款手裡大包小包的有點疑惑。
尹寬提起手中的大包小包道:「我給你帶了點蔬菜過來,自家產的,用來吃火鍋很不錯。」
戚嵐黛眉一挑,看著她手裡的菜有些無奈,他還不知道步俊瑜的到來,一下送來這麼多菜,兩個人吃火鍋用?有點浪費了。
「進來吧。」戚嵐給尹寬讓開了道。
尹寬走進房間卻看到兩個大男人瞪眼看著自己,雖然冷君池看不見,但是憑著著聲音還是看著戚嵐那邊。
戚嵐四周看看,她這是一個人住的房間,現在多了三個大塊頭的男人,果然還是擠了點。
尹寬放下菜,順道也做在了步俊瑜旁邊。
戚嵐一看這麼多人了,晚上做飯也是個麻煩事,還不如摘摘菜,一鍋燉了,吃火鍋。
「尹寬,給你老婆請個假,晚上在這吃火鍋。」戚嵐說罷就提起菜走進了廚房。
尹寬樂呵呵的點了點頭,隨後跟進了廚房。
戚嵐一箭尹寬進來了,趕緊撂了挑子,尹寬這人沒什麼優點,五大三粗的,但是心思卻很細膩,洗衣做飯樣樣在行。
「尹寬,你這上得廳堂下的廚房,你老婆一定很自豪吧?」戚嵐看著尹寬在哪洗菜摘菜,不由得調侃。
尹寬嘴角一彎,「那必須的,我可是十項全能的。」
「不錯不錯,起碼比一般男人強多了。」戚嵐看尹寬做菜有模有樣,真心的誇讚。
廚房外的步俊瑜只是看著他們倆嘴角一直帶著微笑,而冷君池卻黑著一張臉,他聽到戚嵐誇讚別的男人就整個心裡不舒服。
「尹寬,來,我們下盤棋。」冷君池語氣不善的喊道。
尹寬自廚房裡往外探了探頭,一臉笑意,「你是瞎子,沒法下棋」
尹寬一句話戳到了冷君池的痛楚,戚嵐聽到這話嘴角浮出一絲戲虐的笑。
冷君池黑著一張臉,「我可以讓步俊瑜代替我下,來。」
一旁的步俊瑜看看冷君池,搖搖頭。
尹寬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來,擦擦手道:「玩什麼棋?」
尹寬一玩棋,下火鍋的任務只有戚嵐來搞定,戚嵐不禁瞪了冷君池一眼。
冷君池嘴角一揚,「西洋棋。」
戚嵐微微挑眉,看著冷君池嘲笑道:「這裡只有跳棋,沒有別的棋。」
冷君池一臉黑線,一臉不滿的說道:「你怎麼還玩這麼低級的東西?」
「不是我玩,是隔壁的今年八歲的小花玩的,忘記拿走了。」戚嵐如是說道,她沒有下棋的習慣。
三個人聽聞這話,都是微微一顫,跳棋的難度不大,小孩子都會玩,他們在玩是不是有點那什麼了?
而尹寬卻顧不上那麼多,摩拳擦掌的走向了冷君池,跳棋就跳棋吧,小孩就小孩吧,反正好久都沒這麼安心的痛快了。
說來就來,戚嵐幫他們拿出跳棋,然後自己進了廚房,而他們三個則開始了跳棋。
尹寬率先走起,冷君池指揮著步俊瑜開始一步步的接近尹寬的區域,而尹寬毫不示弱的朝著冷君池的區域趕來。
「跳左上。」冷君池憑著自己的記憶里,棋盤已經在他的南海里了。
「好。」步俊瑜拿起棋子直接跳到了右上。
戰局成為了她和尹寬的對戰,而冷君池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在智慧,只是靜靜地等著。
步俊瑜越玩越高興,一高興就會大意,最終尹寬成功跑進步俊瑜的區域,尹寬勝了。
這時戚嵐已經下好了火鍋,只等著他們開飯了。
「誰贏了?」戚嵐朝他們走了過來說道。
「必須是我。」尹寬得意地朝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
「哦。」戚嵐一臉嘲笑的看看冷君池,「冷大總裁這挑戰人輸了啊?」
冷君池臉色刷的黑了下來,推了一把身邊的步俊瑜,「我讓你聽我的吧。」
冷君池開始抱怨,如果聽他的,他肯定吧這傢伙殺得片甲不留,也讓戚嵐知道,她的認識是錯誤了,他才是最優秀的。
「好了,開飯了。」戚嵐無奈的看看冷君池,轉身走到桌子前。
這桌子還是昨天冷君池叫來的,剛好派上了用場。
「走吧。」步俊瑜扶起冷君池道。
冷君池卻一把閒惡甩開他的手,「我讓戚嵐扶我。」
此時的戚嵐一驚坐在了凳子上,聽到冷君池的話,她也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而步俊瑜只有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了飯桌前。
片刻後。
戚嵐眸色冰冷,扔下筷子,走向了冷君池。
冷君池感覺到來的人是戚嵐,立馬露出笑容,將手交給了她,「我要和你坐在一起。」
此刻的戚嵐怒火中燒,神色冰冷,他被冷君池折磨的簡直有火難出,雖然不想跟他坐在一起,但是也只有兩個空位挨在一起,戚嵐也只能將他放在自己身邊了。
戚嵐一邊顧著自己吃,一邊還要不斷的給冷君池這個大胃王夾菜。
戚嵐剛剛給他加滿了菜,不一會兒他就有吃光了,似乎吃的還很高興,她微微皺眉看著冷君池,以前也沒發覺他的胃口那麼大。
「冷君池!一鍋的菜都被你吃了一大半,你吃飽了嗎?」戚嵐終於忍無可忍,這傢伙也太能吃了吧?
冷君池抬眸一笑,「因為是你做的,就算撐死,我也會全吃了。」
因為他有很久沒吃過禾汀做的菜了,雖然火鍋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是他還是很開心,這種感覺很舒服。
而步俊瑜和尹寬倒是沒在意這個,他們只是看到了戚嵐一直注意著冷君池,他吃完了,她就添,吃完了就添,但是他好像怎麼都吃不飽。
戚嵐黛眉一低,再也不管冷君池,自己吃了起來,心裡卻忍不住罵他笨蛋,看他的樣子也撐得不行了!
尹寬心裡忍不住嘆息,這個男人到底和他們幫主什麼關係,他們幫主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責怪,是冰冷,那態度都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充滿了……關心。
終於,他們都非常和諧的吃飽了,戚嵐收拾完碗筷,而冷君池在步俊瑜的攙扶下,一起進入了他們今晚的睡穴。
步俊瑜帶著冷君池來到房間,剛剛打開門神色就有些異常。
冷君池見他不走了,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們的床全都是紅色的鋪蓋。」步俊瑜看看戚嵐給他們準備的大紅枕頭和被子,就連床單都是一套的,不由得皺眉。
這簡直就跟婚床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小兩口結婚喜日呢,但是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也太彆扭了。
冷君池聽到步俊瑜的話,嘴角一抽,額頭浮現黑線,他此時恨不得掐死戚嵐,真是玩夠了!
而此時的戚嵐收拾完準備送尹寬出門
尹寬走到門口,看向戚嵐,神色因素起來,「醫院的兄弟有些可以出院了,有些已經差不多好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戚嵐嘴角一揚點點頭。
「還有,我得到消息,紫海堂要在兩天後攻打花蝶幫,翁飛義親自出戰。」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戚嵐嘴角一冷道。
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翁飛義那麼大的勢力,這次在花蝶幫吃了虧,如果不討回公道,怕是跟屬下交代不過去。
雖然她不想這麼麼早和紫海堂爭鬥,但是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了,反正遲早都有一戰,既然是他挑起的,那她只有應戰了。
「可以嗎?」尹寬有些擔憂的看著戚嵐。
戚嵐點點頭,「放心吧,讓醫院的人好好養病,不用擔心。」
尹寬看到她這麼肯定,終於放心了,戚嵐做什麼事都很有把握,這件事一定可以手到擒來。
尹寬離開後,戚嵐便躺在沙發上小憩,想著什麼事情。
——
是夜,靜幽。
「叮鈴……」黑暗的夜裡,戚嵐的手機忽然亮著亮了起來。
戚嵐一直睡覺都睡得很輕,只要有什麼一動就會醒來,所以她也只是在冷君池懷裡才能睡得很死,很安心。
戚嵐醒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尹寬的手機,不由得看看時間,都一點多了,尹寬怎麼這時候還打電話來?心裡不免有點不好的預感。
「餵?」戚嵐皺著眉接起電話。
「喂,尹寬被帶走了,我被困在家裡了,那些人想對我……」那邊話還沒說完,戚嵐就聽到手機嘟嘟嘟的斷線了。
戚嵐一想,那人應該是尹寬的妻子,她趕緊拿起外套,打開門一路朝尹寬家跑了過去。
尹寬的家距離她的家也只有百十米,是一座擁有小花園的別墅,所以戚嵐很快就來到了尹寬家的別墅外。
戚嵐潛藏著一看,尹寬家已經被人監視了,門口還有兩個守衛,雖然尹寬家平常也有守衛,但是很明顯那兩個人不是尹寬家的守衛。
戚嵐抽出腰角手術刀朝那二人飛過去,二人瞬間倒地不起。
戚嵐看看四周沒什麼異常,快速潛入了尹寬的家,在花園旁,戚嵐只看到一個房間亮著燈,心想尹寬的老婆應該就在那個房間裡,於是快速走了過去。
剛剛走上那個房間的二樓,戚嵐就聽到尹寬老婆的叫聲。
「放開我!」
「求求你放開我。」
戚嵐微微皺眉,抽出手術刀,幾步跑進房間,房間裡的只有一個男人在那對郭紅圖謀不軌。
戚嵐將手術刀送進那個男人身後,救出了郭紅,此時郭紅有點情緒不穩的呆愣。
「沒事吧?」戚嵐看著郭紅凌亂不堪的衣服,黛眉一低,還好,她來的還算及時。
郭紅搖搖頭,因為銀錢尹寬做老大時,經常會有仇家尋仇,她的心裡對什麼事也比其他女人看得多了,不一會就收拾好了心情,看向戚嵐。
戚嵐看她已經沒事了,開口道:「走吧。」
現在還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還是趕緊離開,等天亮後再想辦法。
郭紅點點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著戚嵐走出了別墅。
戚嵐一路都在想,這一切肯定和翁飛義脫不了關係,沒想到他這麼明擺著找上門來了,看來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戚嵐打算將郭紅先帶回花蝶幫,那樣她也可以制定一個計劃,爭取一次將紫海堂滅了。
戚嵐回到花蝶幫,剛剛走進去,就看到到處凌亂,兄弟們也是大大小小身上都是傷,樣子好像是剛剛手打重創一般。
「發生什麼事了?」戚嵐雙眸鋒利的問道左岩。
左岩捂著受傷的肚子,神色有些痛苦,「被紫海堂給偷襲了。」
戚嵐聽聞他的話,嘴角一揚,那抹笑意不言而喻,是冷笑,是她最邪惡的笑。
「受傷的去醫院,沒受傷的留守!」戚嵐說罷轉身離開了。
紫海堂居然半夜偷襲她的地盤,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到被人暗中算計,看來翁飛義真的嫌自己命太長。
戚嵐一路走到花蝶幫門前,她打算一個人潛進紫海堂,救出尹寬,讓翁飛義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
就在這時,步俊瑜突然出現,攔住了她的去路。
「先別衝動,再等等。」步俊瑜看戚嵐神色憤怒,眸光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就知道他要自己一個人找他們算賬。
戚嵐睨視他一眼,「讓開!我的事還不用你來管。」
步俊瑜沒讓,繼續說道:「無論如何,再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戚嵐冰冷的看著步俊瑜,「我的事不用你管!」
步俊瑜知道她現在心中的怒氣,知道現在和她來硬的肯定行不通,於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再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你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如何?」
「好,就兩個小時,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戚嵐轉身走進花蝶幫,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步俊瑜也跟著一起坐了下來,靜靜等著。
戚嵐電話響時,他和冷君池都被驚醒了,也聽到戚嵐慌慌張張出門了,冷君池怕戚嵐有什麼危險,這才命令他跟過來看看,雖然聽命冷君池他很不樂意,但還是跟來了。
很快兩個小時到了。
就在這時,一輛越野車朝花蝶幫疾馳而來,戚嵐和步俊瑜都站到了門外。
戚嵐看著那輛車有些疑惑,而步俊瑜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淺然一笑。
不一會兒那輛越野車便停在了花蝶幫門前,展饒和雷翰從上面走了下來。
戚嵐看著他們兩個,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步俊瑜。
步俊瑜看看戚嵐,隨後一笑,「冷君池讓我先跟著你來,怕你有危險,然後他通知了他們兩個,讓我把你拖到他們來之後。」
他不得不說,冷君池確實很聰明,不禁能料想到戚嵐會衝動,也料到這一次戚嵐會有大動作,所以找來了兩位干將幫她,只是他很疑惑,冷君池認識戚嵐也不久,為什麼會這麼了解她呢?
戚嵐聽到步俊瑜的話,心中一軟,冷君池一直都是最了解她的人,她什麼不說,什麼不做,他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現在她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
「不好意思,來晚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展饒看者戚嵐微笑開口。
他接到冷君池的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部花蝶幫這裡,並且盡一切能力去幫助戚嵐完成她想做的事。
戚嵐瞥了他們兩個一眼,冷言道:「告訴冷君池,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你們還是回去照顧他吧。」
戚嵐心想,冷君池一個人在家裡一定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她也不想欠步俊瑜和展饒他們一個人情,所以開口拒絕。
展饒聳聳肩,有點無可奈何,「這是君池給我的任務,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回去了他一定會殺了我,再說,容兒已經去照顧君池了,你放心吧。」
冷君池早就料到戚嵐一定會擔心他沒人照顧,所以索性把容兒也帶來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放心了。
戚嵐黛眉一低,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輸了一籌。
「我們來都來了,你讓我們這麼回去了,我們會覺得自己能力不夠,讓你嫌棄,最後說不定還會自暴自棄。」雷翰一本正經的看著戚嵐說道。
戚嵐額頭布滿黑線,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串通好了一般,居然讓自己無話可說,不能拒絕!
而她絕對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冷君池教的,專門為戚嵐而準備的台詞。
良久之後。
「好吧。」戚嵐終於妥協了。
展饒和雷翰互相使了一個顏色,都在佩服冷君池真有辦法,他們本來還擔心這兩個理由不夠,但冷君池說足夠了,結果真被他猜中了,戚嵐妥協了……
他們的表情被步俊瑜看在心裡,他也只是一笑,猜到了一定是冷君池支的招,或許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吧。
就在這時,一個花蝶幫的手下走了過來,看樣子還受點傷。
雷翰趕緊走過去扶了他一把,將他帶到了戚嵐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戚嵐黛眉微皺。
「我昨天偷偷跟著那幫人,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就在南部一片湖區的湖心島上,我知道後馬上就跑了回來。」那人說完便昏了過去,顯然是帶著傷跟去的,體力支撐不住了。
戚嵐叫人把他送到了醫院,而展饒則叫人準備了皮艇,四人來到湖區,乘著皮艇快速駛去。
這是一座小島,島上樹木叢生,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棟棟別墅,還有守衛。
他們乘著皮艇上了小島,戚嵐制定了計劃。
「我和展饒潛入內部救人,雷翰和步俊瑜負責準備炸藥。」戚嵐開始分配各自的任務,這次他們四個人需要保證萬無一失。
「好。」其他三人紛紛點頭同意。
他們分成兩組開始了行動。
戚嵐和展饒順著小路,走到他們的老巢外圍,潛伏在樹林中查看情況,發現守衛並不是很多,可能是居住在島上,有什麼情況都能及時發現,所以才沒有用那麼多守衛。
戚嵐和展饒互使了一個眼色,只見不遠處走來了兩個守衛,只要把他們解決了,就能潛入他們的內部。
戚嵐一個飛速躍身,一腳踢中了其中一人的下巴,那人當然斃命,而展饒幾乎也同時乾乾掉了另一個人。
他們在干點的那一瞬間,順利的潛入了紫海堂內部。
戚嵐帶著展饒來到翁飛義的別墅,一路毫不遮掩的走了進去,卻在半道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人問道。
「來殺人的人。」隨著戚嵐話一出口,她和展饒又是配合著一人一個解決了他們。
戚嵐走到門口,一腳踹開了別墅的門,隨著一聲巨響,戚嵐看到了翁飛義坐在椅子上,正在悠閒地喝茶。
「沒想到你還真敢闖進來。」翁飛義看著戚嵐哈哈一笑。
在一次的交手中,他的兄弟沒有一個不掛彩的,他就看出了戚嵐這個女人絕不簡單,現在見到戚嵐他也不覺得驚訝,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找來的,只是她沒想到,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居然只有兩個人支身走進了他的地盤!
「尹寬呢?」戚嵐眸色冰冷,恨不得將翁飛義碎屍萬段。
「別著急,他還活著呢,你想見他?」翁飛義玩著手上的扳指說道。
「人呢?」戚嵐冰冷的說道。
「把他給我帶過來。」翁飛義朝內室喊了一句。
隨著內室的門打開,一個人拉著尹寬走了出來,此時的尹寬,身上全是血跡,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被打的很慘。
尹寬看到戚嵐來了,勉強的朝她一笑,「我就知道我一定死不了,哈哈。」
戚嵐看著遍體鱗傷的尹寬,雙手握成了拳頭道:「死不了就別那麼多話!」
「我老婆怎麼樣了?」尹寬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擔憂,他被抓來時親眼看著有個男人對她色眯眯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開。
「放心吧,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閉上嘴吧!」戚嵐看著地下的尹寬,他明明已經到極限了,卻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
尹寬像戚嵐投來一個感謝的眼神,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需要休息休息。
「敘舊敘完了?」翁飛義看著戚嵐道。
戚嵐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思索著該怎麼把尹寬弄到自己身邊來。
翁飛義走向尹寬,將他拉了起來,「尹寬,不是我不講情義,要怨你只能怨她」翁飛義指指戚嵐,「你以前做幫主的時候,我一直都沒動你,現在她做了幫主卻打傷我的弟兄,你說我能不出這口惡氣嗎?」
尹寬張開眼看了翁飛義一眼,「噗」的將口中的鮮血噴了他一臉,就算他從前沒動他,卻是天天想著動他,況且那次的交手,是翁飛義挑事在先,那件事他自己清楚。
翁飛義擦擦臉上的血腥,冷笑起來,隨後站起身來,看向戚嵐,「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把花蝶幫交給我,然後帶著你的人離開,而是所有人都留在這個島上,你自己選擇吧。」
「戚嵐,花蝶幫不能交給他,翁飛義就是個種雜,交給他他也不會讓我們離開的。」尹寬怒視著翁飛義,他知道翁飛義要用他來威脅戚嵐。
戚嵐嘴角一揚,「翁飛義,我敢來,就有了十成的把握,就算沒有十成,我也有和你同歸於盡的把握,花蝶幫就算我親手送給你,恐怕你也無福享受。」
翁飛義聽見戚嵐這話,臉色一變,以戚嵐的性子不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看來她早就已經埋伏好了。
「哈哈。」忽然翁飛義大笑起來,「既然你這麼想同歸於盡,那我就成全你。」
翁飛義拉起地上的尹寬,一把將他按在桌子上,隨後抽出他的佩刀。
「啊……」隨著刀起刀落,尹寬的慘叫充斥著整個別墅。
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掉在了地上,翁飛義瘋狂的笑著,接著鬆開尹寬,尹寬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而那條被斬斷的手臂,還在鮮血外涌。
戚嵐看著倒在地上的尹寬,雙眸猩紅,此刻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血流不止,在這麼下去,他非死不可。
戚嵐終於忍無可忍,抽出腰間的手術刀,直接朝翁飛義刺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翁飛義的眼睛已經被手術刀刺穿,鮮血外涌。
戚嵐一步步走向翁飛義,一個速度將手術刀在他眼睛上到硬生生拔了下來,她嗜血的笑著,憤怒的表情不言而喻,「這一隻眼睛是償還那一條手臂的。」
翁飛義捂著眼睛,痛苦的彎著腰,「給我殺了他們!」
一直隱藏在內室的兩個人聽到翁飛義的話,拿起槍走了出來。
就在這時,別墅外一陣雷鳴般的聲音響起,是炮聲,雷翰和步俊瑜已經在島的各處安放好了炸彈,這一聲只是試響……
翁飛義聽見炸彈聲,臉色瞬間更加蒼白,他看了看戚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坐好了十成的把握。
翁飛義看看戚嵐,眼睛不停的轉,他越想越怕,啪戚嵐真的把這座島夷為平地,不由得想逃跑。
「走!」翁飛義招呼著那兩個人,想要跑路,萬一這裡真的全是炸藥,他可不想在這裡等死。
戚嵐卻一把將翁飛義抓住,而展饒在那一瞬間將那兩個人解決了。
戚嵐看著翁飛義,嘴角冷冽,「我剛才說了,你這隻眼睛,只是償還那條手臂的,接下來才是償還尹寬的!」
戚嵐拿起翁飛義的刀,將他的雙手雙腳砍了下來,伴隨著翁飛義死亡後的最後慘叫,戚嵐帶著尹寬和展饒離開了。
而在戚嵐砍斷翁飛義雙手雙腳時,尹寬已經醒了,看著翁飛義慘不忍睹的模樣,他除了覺得解氣,更多的是心驚,自他眼裡,戚嵐是特別的,但是畢竟是女人,今天這一幕讓她徹底改變了看法。
展饒帶著尹寬離開,戚嵐幫他大概處理了傷口,拿著尹寬的半條手臂,然後去跟雷翰還有步俊瑜匯合。
此時雷翰和步俊瑜已經在皮艇上等他們了。
「快醫院。」戚嵐走上皮艇,有些著急地說道。
如果接的及時,這條胳膊還是可以恢復的。
雷翰點點頭,駕駛著皮艇離去,而步俊瑜則拿著一個紅色的東西,待皮艇走出不遠,他按了一個按鈕。
頓時,小島雷鳴般的轟烈聲響了起來,火光漫天,烏煙瘴氣,整個小島四分五裂,最後成為廢墟,被夷為平地。
戚嵐看著這場景,嘴角一揚,看來今後的南部,紫海堂的名聲就像這小島一樣,徹底不存在了。
雷翰開著皮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湖岸,然後叫來了車,一路疾馳將尹寬送到了醫院。
雷翰將尹寬放在手術車上,戚嵐一路尾隨,找到一個主治醫生道:「把他的胳膊接上。」
主治醫生看看尹寬的胳膊,無奈的搖搖頭,「這裡是小醫院,這樣大型手術做不了。」
「去你大爺的。」戚嵐一腳將醫生踹出了好幾米遠,「小醫院做不了,等到大醫院人都死了!」
這時冷君池和容兒趕來了,戚嵐的咒罵聲被冷君池聽得一清二楚,他聽的出戚嵐此刻是有多著急才會這麼火爆的不顧一切的罵人。
「這裡的設備太差了,你什麼都不懂怎麼還打人罵人呢?」那主治醫生還是頭一遭被人踹,心裡的火氣頓時大了起來。
「滾!拉不出屎來怨茅坑。」隨後戚嵐看向不遠處的護士,「把他推進急救室,我來手術!」
戚嵐看向尹寬,微微一笑,「放心吧,你的胳膊我給你打包票,會恢復的。」
尹寬點點頭,有戚嵐這句話,就算真的少了條胳膊他也認了。
戚嵐跟著尹寬走進手術室,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冷君池,隨後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而冷君池則一直安靜地沒說話,他知道事情很嚴重,需要戚嵐趕緊處理。
一群人都站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著。
而已破昂的展饒一直略帶深意的笑著,他現在終於肯定的知道,戚嵐就是禾汀,不然她怎麼會用手術刀?不然她又怎麼會手術?還有冷君池對她的態度,更是讓他肯定死了這一點。
終於過了幾個時辰,戚嵐在手術室中緩緩走了出來,而後尹寬也被推了出來,手術很成功,只不過戚嵐有些累了。
「怎麼樣了?」陳紅知道尹寬出事趕緊趕了過來。
戚嵐點點頭,「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陳紅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場所有人也同時鬆了一口氣,只有那個主治醫生在等著看戚嵐的笑話,卻沒想到戚嵐居然成功了。
而且戚嵐只是投給他一個廢物的表情。
冷君池停貸戚嵐出來了,讓容兒帶著自己去找戚嵐,容兒帶著冷君池來到戚嵐身邊,冷君池拉起戚嵐的手,摸索著走進一間病房,巧的是那個病房裡並沒有人。
戚嵐有些不解冷君池想幹什麼,只是微微皺眉的跟著他,她真的很累。
冷君池將門關上,拉著戚嵐來到一個病床前,「睡一覺吧。」
冷君池知道她一定累壞了,從昨天到現在她真的做了太多太多了。
戚嵐看著冷君池的眼睛,雖然他看不見了,卻依舊看得穿她的心思,依舊如同星星一般閃亮,讓她感覺安心。
戚嵐躺在病床上,什麼也沒說,淺淺的睡去了,或許有他在,她可以允許自己安心的睡一覺。
——
第二日,中午。
陳紅在尹寬的病房裡照顧著,而雷翰他們陪著,不一會兒,戚嵐便拉著冷君池出現了。
「他怎麼樣?」戚嵐看著尹寬道。
他的臉色應經基本恢復正常了。
「我沒事了。」尹寬早就醒了,只是剛才又眯了一會,聽到戚嵐的話便緩緩醒了過來,一臉感激的看著戚嵐。
他造成醒來,發現自己的胳膊居然還有知覺,覺得太神奇了,他那時變暗自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報答戚嵐的救命之恩。
戚嵐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沒事就好。」
「給救命恩人磕個頭。」尹寬拉著陳紅說道。
陳紅點點頭,就要給戚嵐跪下,「你救了我,救了我們家阿寬,請受我一拜。」
「不用跪,起來起來。」戚嵐將跪倒一半的陳紅拉了起來,「他是我兄弟,你是他媳婦,都是應該的,不用客氣。」
「今後我尹寬為你做牛做馬,赴湯蹈火,一定毫無怨言。」尹寬仗義的說道。
知恩圖報,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在乎。
戚嵐明白尹寬的心情,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不用客氣了,戚嵐她臉皮很薄,你們在繼續謝她,她就冷臉了。」站在戚嵐身後的冷君池一臉笑意的說道。
換來的卻是戚嵐的一記白眼。
花蝶幫滅了紫海堂,成為了第一大幫,而過了不久,戚長軒突然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戚意風被馮晴瑤帶走了,不知去向了。
「到底怎麼回事?」戚嵐拿著手機微微皺眉,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電話那頭的戚長軒語氣凝重,「馮晴瑤假裝生病,讓意風去精神病院看她,鳳輕搖打動意風,讓意風再次對她不忍,就將她帶出了精神病院,結果自己卻被他控制,下落不明。」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去找?」戚嵐挑挑眉。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後道:「是,還請你幫忙。」
戚嵐冷笑道:「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調價到時候你可以提。」戚長軒為了戚意風還是做了哥哥該做的。
戚嵐點點頭,嘴角一揚,「這個可以,我答應了。」
戚嵐掛了電話,他知道最了解馮晴瑤的人就是冷君池,所以這件事還得問問他們才行,戚嵐打電話將所有人都聚齊了。
「找我們來什麼事?」展饒疑惑的開口問道。
戚嵐看著所有人,將戚長軒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戚長軒說戚意風被馮晴瑤控制了,下落不明,我想找你們問問,他們有可能在哪?」
戚嵐說著有意無意的看看冷君池。
冷君池嘴角一揚,戚意風愛著馮晴瑤,他被控制他一點也不奇怪,他也知道戚嵐不做虧本的買賣,既然幫助戚長軒找人,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饒,現在就去查查,爭取快點有結果。」冷君池對展饒說道。
雖然他對馮晴瑤有一定的了解,但是那都只是客觀的,還不如讓展饒去查一查來的真實,看來馮晴瑤置頂一輩子孤單,戚意風對她這麼好,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
三個小時過去了,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等結果。
終於展饒走了進來,將手上的一張紙遞給了戚嵐,「你看看吧。」
戚嵐接過一看,雙眸一眯,隨後看向展饒,「澳洲?」
展饒點點火,「消息不會寫錯的,就是澳洲。」
眾人也都是一臉驚訝,都沒想到馮晴瑤居然帶著戚意風去了澳洲。
「既然這樣,我馬上去澳洲。」戚嵐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我們也去吧,也好有個幫手。」雷翰趕緊開口,畢竟澳洲他們都不熟。
戚嵐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有了他們的幫忙,她做什麼事都可以更有把握,更安心了。
「我也去。」冷君池緊跟著站起身本來道。
戚嵐微微皺眉,撇了一眼冷君池,「你去幹什麼?我們幾個人去就行了,容兒留下照顧你。」
「不行,我只是跟著你去,你行動的時候,我不會跟著,但是我要和你在一個地方。」冷君池雙眸暗沉,任性地說道。
他不可能再讓戚嵐把他一個人丟下,無論她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他都要能離多進,就離她多進,他再也不能忍受離開她的痛苦。
良久之後。
戚嵐看冷君池的態度很堅決,索性還是點點頭答應了,「我們一起去。」
冷君池點點頭,高興的咧起了嘴。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立刻馬不停蹄的乘坐專機趕往了澳洲。
雖然乘坐的是專機,可是戚嵐等人仍舊飛行了二十二個小時才到達了澳洲。
站在雪梨國際機場,已經是當天的下午。
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逐漸西落的血紅日頭。
展堯早已聯繫了車輛來接他們前往市中心的酒店。
到了預定的酒店,這裡的經理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並且給他們分配了房間。
讓戚嵐比較鬱悶的是,自己居然被安排和冷君池住在一起。
戚嵐目光幽幽,在乘坐電梯前往房間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沉默的。
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戚嵐只能認命的帶著冷君池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他們的房間是本酒店最大最豪華的總統套房,一共有三個臥室,一個廚房和兩個浴室,還有客廳和餐廳。
想到晚上不用和冷君池睡在一張床上,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想到晚上不能和我一起睡,心裡很失落,沒關係我是來者不拒,歡迎你隨時來我床上。」冷君池邪魅一笑,即便是失明,他的眼眸依舊光彩奪目。
戚嵐狠狠的垂著冷君池的胸口,「鬼才想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呢!」
冷君池佯裝痛苦,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輕點,我玻璃心。」
「呵,抱歉,我是鐵拳頭。」戚嵐白了他一眼說道。
雖然嘴上對冷君池諸多抱怨,可是戚嵐還是拉著他的手朝著沙發走去,她安頓好冷君池,這才拿出手機給戚長軒打了電話。
「我已經到了澳洲,你把你查到的具體地址傳給我。」其實,戚嵐可以不用來的,但是她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揪出神秘人的背後組織,怕是還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
她不是不想依靠冷君池,而是不能。
若是冷君池出手,很快就會被神秘組織鎖定,那麼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半年來,她和冷君池都是在不停的受傷中,看似強大的人,其實有些時候也是脆弱的。
電話那邊的戚長軒語氣低迷,這個人雖然為人冷酷無情,對自己的弟弟也是忽冷忽熱,可是這並不妨礙戚嵐與他合作。
「嗯,他們好像是在昆士蘭溫熱帶雨林附近的度假屋裡,具體的還要你們自己去調查。」戚長軒無奈的說道。
戚嵐冷冷一笑,「我真是懷疑戚意風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弟弟,讓你調查一個地方,居然這麼模稜兩可。」
「哼,你的身邊有偵查一流的展堯,有精通槍械的雷翰,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冷君池,我想不用我來操心,你把事情辦了,我給你你想到的,我們之間不就是合作關係嗎?」戚長軒此刻又搬出了他那套商人理論。
「哼,能把自己的弟弟當成商品的人也只有你了。」說完,戚嵐直接掛斷了電話,她脫下外套,走進廚房拿了一杯可樂。
冷君池將戚嵐和戚長軒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戚嵐也沒有背著他,這讓他的心裡多少平衡了很多。
至少,她不處處防備著自己,不然他的心裡真的很難受。
特別的壓抑。
她在遇到最危險的時候,沒有找自己,反而選擇了一個完全不信任的男人。
而且還蟄伏了三個月不露面,消失得無情無蹤。
若不是她陪同戚長軒出席了那次的新年宴會,他真的以為她再也不會回來,就更加不會陪著她深入這麼危險的地方。
說到底,她太要強,也太倔強。
冷君池心中一片清明,可是她為何要這麼做?
明明在那之前,他們是無法不說的,甚至彼此的一個眼神都能看穿。
莫非是有難言之隱,而且和自己有關?
冷君池的心裡有種不安的想法,他並不希望戚嵐為自己犧牲太多。
她本來就苦,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委屈,都是自己承擔。
他是男人,有自己的責任,那就是給她撐起一片天,不用她去做任何的事情,只要在他的懷裡就夠了。
她的好與壞,他都愛。
冷君池忽然變得沉默,戚嵐拿著一罐冰涼的可樂來到冷君池的身後,然後用可樂罐貼在了他的臉上。
「別發呆了,要喝嗎?」戚嵐問道。
「我沒有發呆,只是在沉思。」冷君池笑了笑。
戚嵐愣了一聲,打開了電視機,看著澳洲本土的動畫片,雖然幼稚無聊,總好過兩個人尷尬的坐著。
「有什麼好沉思的。」戚嵐淡淡的說道。
「我在沉思為什麼我會這麼帥,能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冷君池非常自豪的說道。
戚嵐無語,翻著白眼說道,「冷大總裁,你的臉真大。」
冷君池確定戚嵐就坐在自己身邊的不遠處,他張開雙臂像是在伸懶腰,然後一隻手非常輕鬆的就打在了戚嵐的肩膀上。
戚嵐掙扎了一下,這個男人無時無刻都在暗戳戳的吃她豆腐。
只不過戚嵐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不過是被他抱抱,任由他去了。
冷君池見戚嵐放棄了反抗變得有些得寸進尺,他將戚嵐往懷裡攔了攔,將自己的頭倚在她的肩窩。
戚嵐忍無可忍的問道,「你不覺得自己的姿勢很怪異嗎?」
冷君池確實感覺自己的腰有些彆扭,可是誰讓他想靠近她呢,所以也就忍了。
戚嵐將冷君池沉沉的腦袋推了起來,沉聲道,「給我老實點!」
「女人啊,怎麼這麼容易喜怒無常啊?」冷君池一臉的苦惱,驀地,他的深邃的鳳眸里閃過一道光芒,「其實你是在擔心我的腰,害怕以後在床上……」
「哎呦!」
冷君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遭受到了戚嵐的暴力對待。
戚嵐拿著靠枕仍在冷君池的臉上,然後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冷君池又怎麼會讓戚嵐任性妄為,他捏住戚嵐的纖細的手腕,目光如炬,他可以確定此時戚嵐也正在看著自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寶貝,別挑戰我的忍耐力,三個月,沒了你的三個月,我每天都在後悔沒能早一刻要了你。」
戚嵐的身子微微一抖,她早就知道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戚嵐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冷君池用力的握住,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告訴我,為什麼不承認你是禾汀,為什麼要用假的面孔出現,這三個月你不思念我嗎?」冷君池反客為主直接將戚嵐壓倒在沙發里。
他真的受夠了和她玩兒這種陌生人的遊戲。
戚嵐雙手抵在冷君池的胸口,用力的想要將他推開。
可是冷君池的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下半身被他死死的壓住。
戚嵐這才明白,從前冷君池對她是多麼的縱容,而現在冷君池卻是在力氣上壓倒性的壓制著她。
「放開我!」戚嵐知道自己已經被拆穿,可是她不能承認,有些事情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為什麼?」冷君池摸不透戚嵐的心,從前她是禾汀,他會覺得她是失去了對人的基本信任,所以對任何的感情都排斥。
可是他們山盟海誓,生死相隨過,為何到了現在卻要這樣的陌生。
「沒有為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戚嵐心中打定了注意,就算他們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她就是不要承認。
如果真的傷了冷君池的心,那麼她也無法控制。
他可以去選擇一個不讓他傷心,不會黯然傷神的女人,她絕對不在乎!
「這個時候你還在裝嗎,我該你叫禾汀,還是戚嵐,還是我的寶貝?!」冷君池的將自己的臉貼近幾分,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戚嵐急促的呼吸聲。
「冷君池,我是戚嵐,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寶貝,你聽清楚了嗎?!」戚嵐幾乎是用吼的。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不該去擔心他,更不該去見他。
怪只怪自己忍不住。
「呵,冷酷無情的女人,我該把你怎麼辦才好?」冷君池真的怒了,他的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
她明明是愛他的,可是嘴巴卻這麼硬!
戚嵐心中悵然,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她不想讓冷君池涉險,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
她寧願狠心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冷君池,我覺得你對我最好還是尊重一些。」戚嵐放棄了反抗,畢竟也只是浪費力氣。
冷君池俊眉微微蹙眉,「你什麼意思?」
「我已經是戚長軒的女人了。」戚嵐平靜的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冷君池壓根不相信,該死的女人,居然為了甩掉自己,連自己的名聲都不在乎了。
他真的有讓她那麼討厭嗎?
「冷君池,你不必執意去弄清我到底是誰,我是禾汀也好,戚嵐也罷,都與你無關了,我不過是戚長軒的情婦,所以你對我最好是尊重一些。」戚嵐語氣沉然,她看見冷君池的銳利的瞳孔一點一點的渙散,心如刀割。
「為什麼要作賤自己,你知道我不信!」冷君池的心比戚嵐更痛,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讓他傷心。
她不是那種女人,卻非要說出讓自己誤會的話。
他捏著戚嵐的手腕,有些用力,充分的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戚嵐深吸一口氣,語氣薄涼,「等回國後,我希望和你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該死!」冷君池低聲咒罵,他低頭咬住戚嵐圓潤小巧的耳垂,「別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你太固執了。」戚嵐無可奈何的說道,耳邊卻是熱浪習習,該死的冷君池居然在挑逗她!
「你過分了。」戚嵐真是要瘋了,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無情,他為何還要撩撥自己。
「我過分嗎?」冷君池的聲音沙啞而邪魅,「知不知道我今生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不該認識我。」戚嵐眼露哀傷。
「不,是沒有再第一時間就擁有你,別欺負我是一個瞎子,寶貝,我比你想像的要瘋狂!」
戚嵐還沒有反應過來,嘶啦一聲,冷君池居然瘋狂道將她的衣服扯碎。
然後用力的咬住她的肩頭,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總是感覺她肩膀的肌膚有些怪怪的,有些凹凸不平。
一個殘忍而讓他心疼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當初在爆炸現場發現了你身體的碎屑,你做了什麼?」冷君池死死的抱著戚嵐,這個該死的女人,還要忍耐到什麼時候!
戚嵐的身體微微一抖,聰明如冷君池,只是輕輕的觸碰,就已經明白了大概。
「從那天出來以後,我就不是禾汀了,冷君池離開我吧,我會害死你的。」戚嵐實在是不想看見冷君池為了自己而失去了一切。
「再說什麼傻話?」冷君池的手順著戚嵐的肩膀一直向下摸去。
發現她的手臂,小腹甚至後腰都有這樣凹凸不平的傷口。
他坐起身來將戚嵐抱著放到腿上,他摸索著解開了戚嵐的上衣,還伸手去解她的褲帶。
「別!」就算冷君池什麼也看不見,她仍舊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醜陋。
可是冷君池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戚嵐的唇,然後不顧她的反對,在把她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將她的褲子脫下。
溫熱的手掌在戚嵐的全身上下撫摸著,他的心緊緊地揪著,他的心裡漸漸理解了為何,戚嵐一直拒絕自己的親熱。
為何她會去找戚長軒幫忙也不來找自己,她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見不完美的她。
可是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他愛的那個女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冷君池將戚嵐放倒在沙發上,再次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動作也漸漸變得瘋狂,卻又不是溫柔。
戚嵐的心裡卻非常的忐忑,在想著要不要阻止冷君池的瘋狂。
可是此時兩個人已經赤裸相見,她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失守的時候,卻聽見耳邊傳來冷君池悶悶的聲音,「聽話,帶我去房間,你的第一次不能這麼隨便!」
戚嵐無語的看著冷君池,他們連結婚證都沒有辦呢,難道這還不算隨便嗎?!
她搖頭苦笑,卻只能帶著冷君池回到了臥室。
而這一次冷君池的動作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那狂風暴雨般的熱情,恨不得將戚嵐的全身都碾碎。
宣洩著他這三個月的相思。
狂風暴雨過後,是冷君池帶著滿足的笑意抱著戚嵐沉沉的睡去。
戚嵐的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她的雙腿更是酸軟無力,該死的,這讓她明天怎麼行動!
她微微仰頭,就看見冷君池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雖然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可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貴氣逼人和英俊帥氣。
甚至他寡淡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揚,透露出他此刻睡夢中的美好。
戚嵐感覺全身都濕膩膩的想要去洗澡,可是她又不敢動,擔心吵醒了冷君池。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冷君池的臉,看到最後她的眼皮開始打架,然後沉沉的睡去。
讓冷君池滿足的不單單只是自己終於得手,而且還有戚嵐白璧無瑕的身子一直給自己保留著。
他決定從今以後,任何事情都不會讓她分心,要將她好好寵愛。
——
戚嵐和冷君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雖然在這期間展堯打進了電話,可是他們卻任性的沒有接,甚至將電話線給拔了。
原因無它,太累了。
為此展堯鬱悶了好久。
怎麼可以這樣呢。
戚嵐微微動了動,冷君池就問道,「餓不餓?」
戚嵐點點頭,「一點點。」
其實她很餓,只是羞於說出口,而且這都要怪冷君池,一個瞎子幹嘛有這麼好的體力!
如果戚嵐將心中的想法說給冷君池聽,他一定頗為費解,自己的體力好和自己的眼睛有什麼關係呢?
戚嵐掙扎著想要從冷君池的懷裡出來,卻被冷君池死死用雙手扣住她的細腰。
「你又想幹嘛?」戚嵐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沒什麼,想要回味一下。」冷君池邪惡的笑道。
戚嵐怒不可遏,「你再敢動手動腳,我就廢了你!」
冷君池沉聲一笑,他抱住戚嵐的肩膀,用無比酥麻的聲音問道,「打算何時回復身份,什麼時候請和我領證?」
戚嵐聽到這些微微一嘆,「冷君池真的不是時候,我沒有辦法,你……」
戚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君池再次堵上了嘴巴,冷君池吻了很多,感覺到懷裡的美人身體已經軟弱無力,這才罷休。
「你不用說任何的理由,給我一個時間,一年,十年,一輩子都可以,但是別再說那些什麼都要自己扛的話,你是我的女人,我寵你上天,就決不允許有人欺負你。」冷君池很是霸道的說道。
戚嵐心中一暖,她知道自己的生命里遇到了很多的男人,這些人或許對自己的傾心,或許對自己愛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像冷君池這樣,可以理解她的心思,給她想要的。
其實她想要的是那麼簡單,不用太多,給予她信任,理解她,這就夠了。
「那你就等吧,等到可以了,我會告訴你,但是我的身份依舊戚嵐,不是禾汀。」戚嵐語氣沉然。
「安心,我不會告訴任何的人,走,去洗澡。」冷君池心疼道,「順便我讓工作人員送一些飯菜上來,你想吃什麼?」
戚嵐想了想,「澳洲龍蝦嗎?」
「這麼晚了廚房不見得有。」冷君池覺得戚嵐是在和自己對著幹。
戚嵐淡淡一笑,「看來你這個霸道總裁,也不是手能通天啊。」
戚嵐的話深深的觸動了冷君池的腦神經,自己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讓她安心做自己的女人,如果連一個龍蝦都滿足不了,他寧願去做女人!
說完,他拿起電話讓戚嵐撥了號碼,吩咐了酒店廚房送龍蝦上來。
戚嵐自然是聽見了那邊酒店經理頗為頭疼的聲音,她淺唇勾笑,在冷君池掛上電話的時候,戲謔道,「暴君!」
「為博紅顏一笑,值了!」冷君池滿不在乎的說道。
——
等到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上海鮮大餐的時候,戚嵐和冷君池已經梳洗完畢,冷君池還吩咐他們將臥室的床單換一下。
戚嵐有些羞澀的低下頭,等到所有的工作人員退出,她這才埋怨道,「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咱們都出去了讓工作人員收拾嗎,幹嘛給自己難堪,他們的眼神也太意味深長了。」
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害羞!
是不是經歷過人事,都會變得很女人?
冷君池卻酷酷的說道,「他們什麼眼神我又看不到!」
戚嵐額角冒出三條黑線,她抄起手邊的抱枕向冷君池扔去,自己怎麼就瞎了眼睛喜歡上他!
戚嵐和冷君池吃過飯菜,就坐在陽台上吹海風。
戚嵐窩在冷君池溫暖的懷裡,抱怨道,「沒有想到這海鮮大餐,沒有現象中的那麼好吃。」
冷君池笑了笑,「等我眼睛康復了,我親自做給你吃。」
戚嵐微微一嘆,「明天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你和容兒就在酒店等我們吧,我和展堯還有雷翰一起去營救戚意風。」
「哼,真不知道救他何用,居然被一個女人迷得七葷八素的!」冷君池非常不屑的說道。
戚嵐蹙蹙眉,「冷大總裁你似乎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了。」
冷君池賊笑嘻嘻,「我可不一樣,我看女人的眼光比他好。」
戚嵐嗤笑道,「你忘啦,那個馮晴瑤你也曾經動心過。」
冷君池不悅,他抓起戚嵐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非常認真的說道,「我用我的生命保證,你真的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人,絕對不會出現第二個,當然如果你生了個女兒,那就不一樣了。」
戚嵐微微蹙眉,「你瘋了,我什麼時候說要給你生孩子了?」
冷君池大言不慚的說道,「我們剛剛都那麼親密了,生孩子不是順理成章,嗎?」
戚嵐簡直無語,「我不生!」
「我可告訴你啊,不許吃避孕藥,傷身體,我們就順其自然就好,爭取三年生倆。」
「滾!」戚嵐用力推開冷君池,真是越來越沒譜了。
冷君池笑容得意,果然,只有戚嵐才會讓自己如此開懷。
只是戚嵐確實心虛,她確實是沒有想要孩子,而且她也打算天亮了去買避孕藥。
但願冷君池不會發現才好。
天亮後,冷君池和戚嵐來到展堯的房間,雷翰和容兒都在,一直在等著他們。
他們幾個人的房間彼此相鄰,倒也不算遠。
戚嵐安頓好冷君池,開始分析這次的情勢。
「展堯,你確定了嗎,戚意風被馮晴瑤關押在昆士蘭的哪裡?」戚嵐問道。
展堯拿出平板電腦,他也是今天清晨才鎖定了目標,不過他非常的好奇為何馮晴瑤在這裡有秘密基地。
戚嵐看著平板上的三維地圖,她清冷的目光暗藏著一抹精光,她看了許久才道,「哼,蠢貨!」
「怎麼了?」冷君池好奇的問道,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聲音判斷。
「其實昆士蘭的地形氣溫還有一些植被的生長和隔離山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戚嵐語氣沉然。
反正在做的其餘三個人已經知道自己就是禾汀,她也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麼。
這次行動非同小可,她也不想讓他們冒生命危險。
冷君池聽後稍稍寬了心,畢竟她在隔離山生活了五年,對這種地形的非常熟悉,對營救也會有幫助。
「若不是澳洲的一些政權和m國那邊的有些衝突,我大可以讓自己的手下進來,不然也不會人手不夠。」冷君池心中微微有些惱火,他已經開出了高價,那些人還是得寸進尺。
他心中大罵三字經,等他眼睛康復以後,一定要讓他們手忙腳亂,看看到時候能夠拯救他們的到底是誰!
雷翰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容兒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容兒就苦哈哈的回來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怨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的事情,原來是搬裝備。」
雷翰挪逾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澳洲大龍蝦啊。」容兒嘴角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戚嵐的臉色微微一沉,該死的,居然拿著她開涮!
「澳洲的龍蝦不好吃,等回國了,我找個廚子做給你吃,我記得冷氏集團就有個不錯的廚子。」雷翰一臉認真地說道。
戚嵐微微一怒,她拿起靠枕直接扔向了憋笑的容兒,「再笑!」
冷君池的聽覺很靈敏,知道戚嵐的靠枕扔向了容兒,這時他默默的遞上了另一個靠枕,對戚嵐說道,「替我砸了雷翰。」
戚嵐接過毫不客氣的扔出去,雷翰閃過不及,被靠枕糊住了臉。
展堯看著四個人,只有自己的身份是空空的,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也該戀愛了。
收回心情,五個人繼續討論。
最後敲定還是冷君池和容兒留在酒店,而戚嵐,展堯還有雷翰則是深入昆士蘭熱帶雨林。
五個人開著越野車進過兩個小時的車程終於來了昆士蘭熱帶雨林的入口。
此時,戚嵐,展堯還有雷翰已經換好了衣服和裝備。
「你們事事小心,不然貿然行事。」冷君池擔心的叮囑著。
戚嵐微微蹙眉,「我們就是去貿然行事的。」
冷君池就知道戚嵐喜歡和自己唱反調,他無奈的問道,「敢問夫人,你打算怎麼做?」
戚嵐變得有些興奮,以至於忽略了冷君池對自己的稱呼,「直接殺完了事!」
冷君池的心裡有些高興,戚嵐這算是間接成了自己的身份了,他的心情大好。
「也許馮晴瑤早就所有準備。」冷君池覺得他們輕易查到馮晴瑤藏身之處,似乎有些太過容易。
戚嵐指了指雷翰身上的炸藥包,「安心吧。」
說完,她,展堯還有雷翰走入了雨林中。
這裡是溫熱帶雨林,氣候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舒適很多,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非常的輕鬆。
只不過這邊雨量充沛,地面非常的泥濘,倒是影響了一些速度。
他們之前預計會在一個半小時後到達馮晴瑤的秘密基地,但是這一路上還有什麼危險也說不定。
——
看著戚嵐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蔥蔥鬱郁的雨林中,容兒是百爪撓心,恨不得跟他們一起去。
可是自己去了就沒有人照顧冷君池了。
冷君池神經敏感,他嘴角微微一扯,「容兒,你也算跟在我們身邊的日子不短了,冷大哥似乎還沒有教過你什麼。」
容兒機械性的點點頭,「是啊,不過沒關係,你給我錢就行了。」
冷君池有冷汗冒出,怎麼還是個貪婪的主。
不過算了,他也不是沒見識過。
「開車,去市中心的政府辦公廳。」冷君池笑容狷狂,想要阻止他的人大批進入這裡,也不想想看每年拿幾十億的資助金是誰給的。
容兒不敢違抗,立刻發動車子直奔市中心。
這座城市如果不是有名勝建築,有些街道就會顯得特別的空曠。
澳洲國土面積大,可是人卻很少,所以街道顯得特別的清冷。
容兒將車子停在市政廳門前,回首問道,「冷大哥然後呢?」
「這還用我教你,你進去告訴市長,讓他親自來接我。」冷君池冷哼道,神情特別的傲慢。
容兒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如果和冷君池混熟了就會發現其實他這個人有些時候特別的幼稚。
也虧得她姐姐,能夠忍受這麼久。
容兒開門下車,邁步走進了市政廳,約莫過了五分鐘,容兒就走了出來,和她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最有的胖乎乎的男人,帶著金框眼鏡,身上的西裝因為啤酒肚而撐開。
「冷先生,你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市長非常恭敬的說道。
雖然容兒將車門打開,可是冷君池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原因很簡單,他下車動作上一定會出現問題,他不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失明的事情。
「凱里先生,上次十億美金的資助款用的可還好?」冷君池淡淡一笑,可是眼眸卻是掩飾不住的冷意。
凱里心中一凜,他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身後的同僚,雖然冷君池是給了十億,可是他自己卻偷偷的留了五千萬,這若是被知道了可還得了。
「嘿嘿,好用好用。」凱里配笑著說道。
「那我的話怎麼就不管用呢?」冷君池冷意幽然的問道。
------題外話------
兩萬字了哈,三萬萱萱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