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消防栓被撞開,冰冷的水噴涌而出。
此時,冷君池驅車來到,他臉色慌張,可是卻看見禾汀衝著擺手,不讓自己的靠近。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一聲巨響,眼前一臉煙霧飄散。
「禾汀!」冷君池驚慌失措,該死的,那輛車上居然安裝了炸彈。
他跳下車子來到近前,卻沒有發現禾汀,那輛車前蓋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可是裡面卻沒有人。
剛剛那顆炸彈的威力不足,可是禾汀到底去了哪裡?
他在附近轉了轉,果然在一個窄窄的胡同看見了禾汀,她的手裡拿著手術刀滿手全是血跡。
「禾汀?!」冷君池立刻飛奔而去,他心中懊惱沒有保護好她,不該留她在哪裡。
「冷君池,我沒事,你看這是誰!」禾汀語氣沉然,目光更是冷得可怕。
冷君池低頭看著倒在禾汀腳邊的屍體,正是多日不見的克里斯汀。
只是不知道這個克里斯汀,是那位公主還是秘毒組織的成員。
忽然,胡同的不遠處有明亮的車燈亮起,耳畔是呼嘯而過的警車的聲音,禾汀將手裡的摺疊手術刀放回腰間,她冷冷道,「冷君池,我們被人算計了。」
「放心,沒人會把我們怎麼樣的。」冷君池輕輕的將禾汀護在身後,而後幾名警察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
警察望著禾汀滿手鮮血和已經氣絕身亡的克里斯汀,他們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禾汀,「不許動,舉起雙手。」
禾汀冷冷一笑,她緩緩的舉起雙手,語氣卻非常的平靜,「我是在救人,可是卻失敗了。」
為首的警察蹙蹙眉,「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但是現在你必須跟著我們回去,還有你。」
說著,他用槍口掃了掃冷君池。
冷君池面色陰沉,一雙鳳眸冰冷銳利的盯著警察,他握住禾汀的手,不顧那些血跡,溫暖著她。
冷君池與禾汀被帶到了警察局,警察將他們分開審問,而兩個人都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聯繫了律師。
律師先保釋了冷君池,畢竟有證人指出當時爆炸發生後,冷君池還在現場,警察也證明他身上的血跡是在接觸禾汀以後才沾染的。
冷君池從審訊室走出,他對展堯說道,「她呢?」
展堯下巴點了點另一間審訊室的門,「情況有些複雜,警察似乎認定了是她殺人,並不會輕易放棄,而且對方還是s國的公主。」
「聯繫泰德。」冷君池聲線陰冷,「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泰德欠了禾汀一條命,他該還回來。
「好。」展堯默默的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聯繫。
審訊室內,兩名警察坐在禾汀的對面,他們一臉的冷酷,凶神惡煞的瞪著禾汀。
禾汀神色沉穩,律師坐在禾汀的身邊,臉色嚴肅,語氣沉然,「你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我當事人殺人,所以不能拘留我當事人。」
「她的雙手沾滿鮮血,當時那條胡同也只有她一人,如果不是她,真的像是她說的是為了救人,她也應該將事情交代清楚。」警察手裡握著寫字筆,不停的敲擊著桌子上,顯得有些不耐。
律師對於他們的審訊手段司空見慣,面不改色的說道,「我當事人已經交代,她是當時是為了救人才會滿手鮮血,她到的時候人已經快要死亡,至於兇手她沒有看見,你們如果強行拘留,我會行事法律給我當事人合法的權益。」
警察卻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看著戚嵐,不悅的問道,「戚小姐,我想你要明白,你不說實話是走不出審訊室的大門的。」
禾汀暗暗冷笑,看來這個警察是和自己槓上了。
禾汀幽冷一笑,她輕聲對律師說了些什麼,律師的臉色微微有些震驚,他緩和片刻說道,「我當事人有孕在身,不適合審訊,現在我要帶我當事人離開。」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發生變化,他們有些怔然,卻顯得不知所措。
禾汀面無表情,眉宇間卻是沉穩冷靜。
律師出去辦理了相關手續,然後帶著禾汀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
「沒事吧。」冷君池是第一個迎上去,他握了握禾汀的手,很是擔心。
他深冷的眸子狠狠的掃了一眼審訊禾汀的兩名警察,默默的將他們的警察編號記下,卻不動聲色。
禾汀緩緩推開冷君池的手,「我沒事,我是孕婦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冷君池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禾汀居然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情,不知道她又有何打算。
「戚小姐,希望你暫時不要離開s國,我們需要隨時與你聯繫,謝謝。」警察站在她的面前,語氣有些不耐。
禾汀卻像是沒有聽見,她回頭對律師說道,「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禾汀轉身走出了警察局。
冷君池立刻追了出去,他跟在禾汀的身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你有沒有查到克里斯汀的出入境記錄?」禾汀比較關心這件事情,她和冷君池來到警察局大院一個偏僻的角落,討論起今夜的事情。
冷君池沉然頷首,「查到了今天中午才到,她的行動很快一下午的時間可以摸清你的底細知道你的行動,還專門準備了假牌照的車子,看樣子蓄謀已久。」
禾汀微微頷首,她眯著幽冷而沉靜的眸子,聲音冷硬,「冷君池,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克里斯汀是秘毒組織的那個。」
冷君池心中一片清明,「那麼幫她安排好一切的是……妮可?」
禾汀默然頷首,她沉吟片刻,「很重要的一點,克里斯汀是否知道我是誰?」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知道了你兩個身份嗎?」冷君池心裡跟著擔憂起來,禾汀的安危至關重要的。
雖然自己一想要徹底清除秘毒,懲治整個禾家,可是禾汀有孕在身行動不便,他不能掉以輕心。
「不,她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戚嵐就是禾汀,是不會冒險的。」禾汀篤定,眼神里是說不出的冷意,「我斷定是妮可給她好處讓她動手的,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對方是我,剛剛動手的時候,我拿出刀子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是一片死寂。」
因為克里斯汀在那一刻才知道,戚嵐就是禾汀,是她惹不起的女人。
「冷君池,剩下的交給你了,好好的徹查下看看到底有多少秘毒的人混進來,還有他們一定會和禾雲如聯繫的,順便把她的身份也調查清楚,至於我……」禾汀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強忍著不適說道,「我想我真的需要休養一下了。」
禾汀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昏倒了在了冷君池的懷裡。
冷君池嚇了一跳,抱著禾汀就上了車,直接開往醫院。
冷君池車速飛快,他一邊留意著車窗外的路況,一邊對昏迷不醒的禾汀說道,「禾汀,別睡,堅持住,很快就到醫院了。」
然而,他看見禾汀的下體有血跡流下來的時候,臉色冷酷的可怕,像是隨時都會掀起驚濤駭浪。
他顧不得那些,直接死掉禾汀臉上的人皮面具,他需要觀察禾汀真正的臉色,卻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那種白讓人心生恐怖。
手術室的紅燈還亮著,冷君池有些頹然的坐在外面的休息區的椅子上,他斜倚著身體,雖然面容冷靜如冰,可是鳳眸里卻沁出暴戾的怒意。
那些傷害禾汀或者間接傷害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容兒等人匆匆趕到,雖然他們很想問冷君池裡面的情況,可是卻被他渾身散發的震懾人心的怒意和冷酷,嚇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雷翰低聲對容兒吩咐了什麼,她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我倒是給疏忽了。」
說著,她從雷翰的手裡接過鑰匙,匆忙離開醫院。
剩下展堯和雷翰,默默地陪著冷君池。
手術室內,步俊瑜親自操刀,他雖然是腦科權威,但是卻被冷君池直接從辦公室內拽到了手術台,讓他親自操刀。
他發誓,他第一次見到冷君池那麼可怕的樣子,雖然他也是個男人,可是卻還會被冷君池的霸氣給威懾住了。
他後來想想自己親自操刀也好,至少他比較了解禾汀的身體情況。
冰冷的手術台上,禾汀躺在身邊意識在一點一點的恢復著。
「步俊瑜……」她的聲音有些微弱,卻格外的堅定。
步俊瑜輕輕的掃了一眼其他的醫生,他的手裡卻沒有停下來,語氣卻溫柔,「別擔心,孩子沒事,你不該有那麼大的動作,動了胎氣,你明知道……」
禾汀搖搖頭打斷了步俊瑜的輕聲責備,「不許告訴冷君池……我不想讓他分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孩子還在就夠了。」
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大意了,只是沒有不殺了克里斯汀會更加的麻煩。
「我知道。」步俊瑜也不想去逆了禾汀的意思,畢竟這樣只會讓她的情緒激動,不利於身體休養。
禾汀安心的閉上眼睛,她微微舒了一口氣,孩子還在比什麼都重要。
——
禾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間超級vip的病房裡,空氣里還飄散著熟悉的消毒水的氣味。
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全身也沒有任何的力氣。
「醒了?」冷君池緊張兮兮的握住禾汀的手,他的發梢有些亂,人也有些邋遢,似乎他在自己的床邊守了一夜。
禾汀微微側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昏黃的傍晚,天格外的平靜。
「我睡了很久……」她微微感嘆,自己的身體因為懷孕似乎越來越弱。
冷君池暖和著禾汀的手,「是呀,這都轉天的下午了,渴不渴?」
禾汀搖搖頭,她並不渴,聲音雖然沙啞,卻不覺得干。
她看向冷君池眼睛卻留意到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面擺放著一杯水和棉簽,看樣子自己沒有口乾舌燥,都是冷君池徹夜未眠,給自己餵水的緣故。
禾汀從冷君池寬厚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輕輕的撫著冷君池俊美的臉頰,他的下巴有輕微的青色鬍渣,摸起來有些扎,麻麻的。
「真邋遢。」語氣是責備,眼神卻非常的暖,她靜靜的看著這個寵自己上天的男人,心裡也是一疼。
「你居然嫌棄我?」冷君池壞壞一笑,他起身將自己的下巴抵在禾汀的肩窩,然後摩擦著。
「呀,好癢,討厭!」禾汀嗔怒,「趕緊起來!」
冷君池卻充耳不聞,他抱著禾汀軟弱的身體,越發用力的去扎她,誰讓她露出難得一見的嬌羞模樣,實在是讓他愛不釋手。
「咳咳!」驀地,一群人出現在病房門口,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將眼睛放到哪裡。
冷君池抱著禾汀沒有鬆開,銳利的鳳眸不悅的看著他們,興致敗壞,「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種時候。」
說著,冷君池慢慢的鬆開禾汀,將她的被子掖好,坐回到原來的椅子上。
容兒等人何其無辜,是你們沒有鎖門好不好!
容兒將手裡收拾好的衣物放在禾汀的床邊,她望著臉色蒼白的禾汀,滿是心疼的說道,「姐姐,你還好吧?」
「嗯,死不了。」禾汀不解風情的說道。
容兒氣得直翻白眼,雖然她知道禾汀就是這種脾氣的人,可是這話也太讓人哭笑不得了。
「夫人,這是舒姐熬得白米粥還有一些紅棗饅頭讓我給你帶來了。」蘭姨手裡領著兩個保溫飯盒,看樣子她和舒姐都準備了。
「好了,都交給我吧,我來餵她。」冷君池並不放心將禾汀交給任何人,他的女人還是自己照顧自己疼,最安心。
容兒和蘭姨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放下手裡的東西又叮囑了禾汀一番,轉身就走了。
容兒卻在臨走的時候對冷君池說道,「對了,冷大哥,冷爺爺,妮可還有簡桃溪都在冷家別墅等著你,你今晚還回去嗎?」
冷君池微微蹙眉,禾汀在醫院,他沒有任何的心情,「告訴他們,我沒有空,不走就讓他們等著好了。」
「好。」容兒頷首,知道冷君池的態度她就好辦了。
容兒和蘭姨離開後,冷君池將病床蘭姨帶來的飯菜打開,足足的兩大份,禾汀和冷君池無論怎麼吃也是吃不完的。
除了舒姐準備的白米粥和紅棗饅頭,蘭姨煮了豬腳冬瓜湯還有雞蛋菠蘿包。
冷君池將病床搖起,讓禾汀半坐在餐桌前,可以方便吃飯。
禾汀想要自己吃,卻被冷君池制止,他坐在禾汀的身邊,手裡端著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米粥,然後輕輕的吹涼,這才給禾汀餵下。
其實,禾汀並不喜歡被人伺候,畢竟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不過,偶爾享受一次也不錯。
冷君池又給她舀了一勺,卻被禾汀用手推到冷君池的面前,「你也吃吧,就我自己吃,我會不好意思。」
她還沒有冷到可以看著冷君池在自己的面前挨餓。
「我不餓,你多吃點。」冷君池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其實他要求的不多,禾汀愛他就夠了。
至於她的態度,也不過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情感的一種措施,她雖冷心卻是暖的。
因為明白,所以懂得,並不強求。
然而,她在行動上滿滿有所轉變,他還是非常高興的。
禾汀只不過一個不知帶該如何表達情感的女人,他有耐心一點一點的去引導她,哪怕是一輩子。
冷君池伺候著禾汀將晚飯吃完,而後自己才將剩下的吃完。
他回到禾汀的身邊,卻再次被禾汀嫌棄了,「冷君池,你去洗洗澡吧,臭死了。」
其實,他的身上除了殘留著的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和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再無其他。
之不過,這麼邋遢的冷君池,不像平日裡的他。
冷君池卻不顧禾汀的嫌棄,他抱著傾身壓下,抱著禾汀,「膽敢嫌棄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禾汀一個冷眸飛過,「我可是懷著你的孩子,有本事你來啊。」
冷君池劍眉微微一挑,呵,這個女人學得真快,居然知道不動武力靠著肚子對付自己。
誰讓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他忍了!
等將來孩子生出來,無論男女他都要狠狠的打屁股,為了孩子他居然要忍受八九個月不能碰禾汀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
冷君池用手掛著禾汀秀挺的鼻樑,無可奈何道,「這次就饒了你,等孩子生完看我怎麼折磨你!」
說完,他起身鬆開禾汀,從容兒打包的行李里拿出了乾淨的衣物走入浴室。
禾汀的唇角噙著一抹恬淡的微笑,她用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肚子,只希望事情儘快處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要面對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
——
冷君池洗完後,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水汽氤氳,發梢還有水珠滴落。
他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來到床邊卻發現禾汀又睡了過去。
步俊瑜說過禾汀的身邊非常的虛弱,她需要充足的睡眠,好好的休息。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著禾汀消瘦的臉頰,喃喃道,「好好睡吧,以後你的世界有我,我來給你撐起來。」
咚咚。
冷老爺子不知何時來到門外,他敲了敲門,示意冷君池出來。
冷君池的鳳眸閃過一絲不耐,他放下手裡的毛巾,走出病房。
他和冷老爺子來到走廊外,走廊上的燈光有些影影綽綽,斑駁的碎影落在冷君池完美的俊臉更加的神秘高深。
有些時候,冷老爺子看他一眼也會被他的眼神震懾到,不知道從何開始,冷君池的霸氣已經如此的強大。
讓他這個經歷了風風雨雨的老人都自愧不如。
「沒有想到禾汀沒有把孩子打掉。」冷老爺子微微蹙眉,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所以你來勸我讓她把孩子打掉嗎?」冷君池的聲音很冷,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如此狠心,那是一個生命,而且是他的重孫。
冷老爺子眸子一厲,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意,「她不適合你,那個戚嵐也是,兩個女人都把你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你怎麼就看不清楚!」
冷君池冷笑著,他不知道如果冷老爺子知道禾汀和戚嵐是一個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
冷老爺子被冷君池的嘲弄的笑意,弄得惱羞成怒,「君池,你為什麼不明白,這兩個不但會毀了你,更會毀了冷家!」
冷君池雙眸陰寒,語氣更是薄涼,「你若是怕我牽連了冷氏,大可以放心,我已經辭職了,現在我冷君池和冷氏集團毫無關係。」
冷老爺子痛心疾首的看著他,沒有想到冷君池這麼冷硬,根本說不通,他氣急敗壞道,「君池,你不要逼我!」
「爺爺,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我,如果你覺得禾汀礙眼,我會帶著她去小島上的,不會在出現在你的眼前。」冷君池已經不想再和冷老爺子討論這個問題,因為他只想著冷氏集團。
也許在他的心裡,他在乎的只有冷氏集團,而不是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
冷老爺子看著冷君池滿不在乎的離去,心裡非常氣惱,他嚷道,「你和妮可必須在一起。」
「爺爺,奉勸你一句,肖恩已經給妮可物色了一個男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說完,冷君池已經推開病房的房門踱步而入,用一扇門將自己和冷老爺子隔絕開。
冷老爺子暗暗咬牙,他一定不能讓他們為所欲為!
不然,他丟不起那個人!
——
這一夜禾汀睡得安穩,她的身體復原的情況不好,一早步俊瑜來查房,他就非常隱晦的對禾汀說道,「看樣子你暫時還不能出院,你的身體癒合的並不理想。」
此時的冷君池出去買早餐,其實是禾汀故意將他支開,為的就是不讓他知道的太多。
「我不想聽這些,這次手術你已經冒險給我做了矯形,你只需要告訴我生產那日,風險有多大!」
步俊瑜非常嚴肅的說道,「一半,你的子宮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創傷,而且一直沒有好好休養,所以才會在懷孕的時候異位。」
禾汀雙眸冷然,她冷眸微眯,想起自己被禾雲如丟入隔離山的時候,她當時確實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傷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但是自己的師父始終是個男人,而自己也忽略了這些,才會造成現在這樣。
「禾雲如!」禾汀暗暗咬牙,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步俊瑜安慰道,「你不要激動,其實還沒有很多治療方案……」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孩子我必須留下,我有信心不會出事!」禾汀眼神認真,語氣篤定,「我是不會讓自己和孩子出事的。」
若是她和孩子都出了事,傷心的也只有冷君池。
她不能讓冷君池傷心,更看不得他難過!
「步醫生,禾雲如來了。」方彤來到病房,今天禾雲如預約了步俊瑜,她找了半天才想起他在這裡。
步俊瑜微微頷首,「我一會兒就去。」
方彤對著禾汀暖暖一笑,轉身離去。
步俊瑜讓禾汀好好休息,轉身要走,卻被禾汀攔住,「等等,禾雲如預約你幹什麼?」
「拜你所賜,她以為我在婦科很有建設,就讓我來給她瞧病。」步俊瑜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
禾汀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陰測測的一笑,眼眸如刃,「步俊瑜,話說你欠了我的人情,也該還還了。」
步俊瑜全身一抖,「你在開玩笑嗎,我何時欠你人情了?」
步俊瑜不解的看著禾汀,總覺得自己被陰了。
禾汀笑得燦爛,可是眼睛卻暗含著一抹狠辣,「我幫你奶奶解開了真相,等於解開了她的心結,難道你不是欠了我的人情嗎?」
步俊瑜無奈的聳聳肩,好吧,他承認自己確實被陰了。
「我不會讓你做壞事的,甚至給你一件積德行善的機會。」禾汀笑容滿面,她的手裡嫻熟的擺弄著水果刀,很是得意。
「說吧,讓我幹什麼?」步俊瑜認命,誰讓自己栽在了禾汀的手裡。
「我一會兒給你寫一份方案,你按照我的寫的去給禾雲如最手術,她只需要修養半個月,只要情況允許,她很快就會懷孕。」禾汀不緊不慢的說道。
步俊瑜蹙眉,「你是認真的?」
「很認真。」禾汀鄭重的點點頭,既然自己明面上不能和禾雲如太多激烈,那麼暗地裡她也不能閒著。
正所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她很想試試這種感覺。
步俊瑜無可奈何,他點點頭,「好吧,只此一次。」
禾汀卻不在乎他下一次是不是還幫自己,只要這次他幫自己就夠了。
步俊瑜離開以後,禾汀用拿著紙幣開始寫方案,禾雲如的身體她最了解,也知道她為何一直不孕,因此她要寫一份手術方案,只要禾雲如點頭答應,手術成功後她一定會懷孕。
然,禾汀沉冷一笑,冷眸里滿是猙獰的恨意,到最後禾雲如會懷上誰的孩子,卻還說不定。
——
禾汀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就要求回家,她雖然是醫生可是也受夠了醫院裡的消毒水的氣味。
她的反抗讓一直堅持讓她住院的冷君池舉雙手頭像。
很快,冷君池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帶她回家。
臨走的時候步俊瑜來送禾汀,禾汀將自己寫好的文案嫁給了他,神秘兮兮的說道,「一定要按照方案進行,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步俊瑜用手掂了掂文件,他用手摸了摸下巴,「好吧,但願我不是助紂為虐。」
禾汀笑得冷,「上了賊船還想下去,你是想死嗎?」
「想說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動手。」冷君池將禾汀的行李放入後車廂,他來的禾汀的身邊,一隻手習慣性的圈住禾汀的細腰,滿是寵溺的看著禾汀。
步俊瑜額頭抽了抽,「冷君池,女人不能太寵,會恃寵生嬌的。」
冷君池卻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女人居然還敢教訓我,真是有意思,什麼時候脫單了,再來和我說這話。」
哼,等他脫單,還不指不定怎麼樣呢!
步俊瑜冷哼,「我要是早你一步追到禾汀,還用得著你來教訓我!」
冷君池邪魅一笑,「你確定你不會被禾汀直接解剖做成標本?」
步俊瑜臉色一沉,確實很有可能。
禾汀卻推開冷君池,轉身開門上車,她坐在副駕駛的位子,落下車窗不耐的對冷君池說道,「走不走?」
「這就走。」前一秒冷君池還在和步俊瑜用餘光較量,可是下一秒聽了禾汀的話立刻就變得狗腿。
步俊瑜看著越來越妻奴的冷君池,心中微微感嘆,自己絕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太丟人。
當然,對年以後步俊瑜想起這個場景的時候,他仍舊覺得臉疼,畢竟自己也變成了妻奴,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君池將車開入沈家別墅的院子,舒姐和優優一早就在門口等候,沒有想到容兒居然也在。
禾汀想要下車卻被冷君池制止住,非要將她抱進去,被她給狠狠的拒絕了。
「我又不是腿瘸了,我能走。」說著,禾汀推門下車,她才下車眼睛隨意一掃,卻發現對面冷家別墅的一樓客廳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身影熟悉的女人。
簡桃溪。
禾汀有恃無恐,冷冷的掃了一眼她,對冷君池不悅道,「她怎麼在?」
冷君池從後備箱將行李拿出,解釋道,「我不清楚,聽說一早就來了,說有事求我幫忙。」
禾汀想到上次餘光南對她的威脅,她笑得寡淡,「那你去忙吧,我也要休息。」
冷君池知道禾汀不喜歡簡桃溪,其實在冷君池的心裡對簡桃溪還有些朋友情誼的。
當年簡桃溪的母親生命垂危的時候,他答應過要好好照顧簡桃溪的。
然而,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也都是簡桃溪自己的報應。
當年,他給簡桃溪安排好了一切後路,是她自己拒絕,十八歲就跟還是浪蕩公子哥的餘光南。
她輟學墮胎,他都知道也暗地裡幫過她,雖然如此,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餘光南。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簡桃溪卻利用自己想要控制餘光南。
其實,雖然簡桃溪來b城舉辦陶土展是冷君池故意為之,可是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發生在餘光南為了妮可拋棄她後。
派去的人曾經暗示過簡桃溪,若是她真的打算放下,自己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遠離,不要再參與其中。
但是,簡桃溪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那麼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了。
「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冷君池不想讓禾汀費心,簡桃溪是他找回來對付妮可,他自然有辦法將簡桃溪的恨意發泄到妮可的身上。
禾汀不以為意,她邁步走入家門,不再理會冷君池。
冷君池將東西交給了舒姐,他叮囑一番,然後朝著自家別墅走去。
簡桃溪看著冷君池朝著自己走來,她感覺呼吸一緊,心裡變得有些忐忑不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她早就知道禾汀今天出院,所以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來到冷家,為的就是希望能夠見冷君池一面。
她知道這會讓禾汀產生誤會,也知道禾汀不宜受刺激,可是她還是這麼做了。
她的心裡有一根刺,深深的,沒入胸口,雖然看不見痕跡,可是卻隱隱作痛。
看著身形高大的冷君池,氣宇軒昂而來,她的心頭就閃過一絲的後悔,如果不是餘光南,也許今日站在冷君池身邊的會是自己。
「君池,你終於回來了。」簡桃溪聲音切切,她咬著唇,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身材不高,卻懂得利用角度,抬起頭閃動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蠱惑著冷君池。
然而,冷君池卻視而不見,他來到慵慵懶懶的坐在沙發里,語氣乾淨而低沉,「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簡桃溪開始變得磕磕巴巴,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
冷君池冷笑,「桃溪,看在你我還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女人。」
簡桃溪身體微微一顫,她幽幽的望著冷君池,他的話沒有錯,無論是禾汀還是戚嵐,更或者是妮可,她們都是那種即便不依靠男人都能夠活的很精彩的女人。
自信有主見,知道如此保護自己,強大而讓人心生畏懼。
可是她卻偏偏做不到。
「君池,我喜歡你。」簡桃溪醞釀了很久,才緩緩吐出,說完她卻像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冷君池卻呵呵的笑了,他的笑聲像是有魔性,仿佛來自地獄一般的冷酷森然。
簡桃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她雙身血液逆流,因為她從冷君池那雙深邃如墨的黑瞳里看見了決然的冷意。
「簡桃溪,不要和我比耐心,你我都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你懂得。」冷君池神色收斂,不想和簡桃溪在玩兒那種無聊的遊戲。
簡桃溪眼神複雜,「你不相信我愛你嗎?」
冷君池望著落地窗外明媚的春日陽光,「簡桃溪,想要蠱惑我就要弄明白我對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簡桃溪問道,「什麼感覺?」
「就是沒感覺。」冷君池冷酷的說道,「想要讓我放過餘光南可以,讓他把和妮可開放的照片拿來,我就放過他。」
簡桃溪沉然,無論是冷君池還是菲利普家,她和餘光南都惹不起。
「怎麼,還嫌棄自己被餘光南折磨的還不夠?」冷君池笑得悠然,卻透著一股酷寒冷意,他隨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
簡桃溪在看到電視屏幕的瞬間就愣著,裡面居然是自己和餘光南親密曖昧的照片,甚至有些讓人不敢直視。
「好好想想,是犧牲自己的幸福陪著一個愛慕虛榮的男人做他的地下情人,還是藉此機會將他擺脫,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冷君池說完將電視屏幕關上,他眼睛裡露出嫌棄的表情。
簡桃溪知道自己在冷君池的心裡變得越來越不堪,她也知道,冷君池是不會愛自己的。
她咬咬牙,「好,我答應你我會拿到餘光南和妮可的照片,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冷君池語氣淡淡,「足夠你花一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簡桃溪笑得薄涼,冷君池是個商人,他除了錢確實不能給自己什麼。
「成交!」簡桃溪下定了決心,餘光南已經毀了自己的前半生,下半輩子她絕對不要再和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有任何的牽連!
冷君池沒有說話,他轉身上樓準備換身衣服去找禾汀,畢竟冷家這裡太冷清了,還是那邊熱鬧一點。
畢竟有禾汀在的地方才是家。
簡桃溪看著冷君池轉身上樓清冷高貴的背影,心卻在滴血,她當初不該年少輕狂,更不該將冷君池視為備胎。
導致最後自己變成了這般模樣。
——
冷君池換身以後從樓上下來,簡桃溪已經不在,蘭姨告訴他人已經走了。
他沒有說話,帶著蘭姨去了沈家別墅,一起和禾汀他們包餃子。
禾汀因為身體不好仍舊在房間裡休息,冷君池徑直上樓,禾汀慵懶的坐在沙發里,身上穿著領口寬鬆的藍色毛衣。
雪白的肩膀還有性感的鎖骨隱隱綽綽,給人一種清冷而誘惑的感覺。
冷君池邁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將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怎麼不睡會兒?」冷君池細細的打量著禾汀,她的臉色已經紅潤了很多可是四肢還是纖細,他也知道禾汀最近使不上力氣,身體還是虛弱。
禾汀手裡捧著平板電腦,眼神認真的盯著屏幕,「我不困。」
冷君池見她對自己有些愛答不理,心裡有些不滿,他開始給她搗亂。
他俯身咬著禾汀的肩頭,雙手溫柔的她,肆意搗亂著。
「冷君池!」禾汀用手捂住冷君池瘋狂進攻的唇瓣,嗔道,「你能不能安分點,我很忙。」
冷君池低頭,可憐兮兮的說道,「你明明是在看電影,哪裡是正事?!」
禾汀卻理所應當的傲然道,「我樂意,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