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早飯的香氣,濃濃的奶香混合著芝士的味道。
「好了,忙了一天了大家都餓了,先去吃飯吧,他一時半刻還醒不了。」步俊瑜將驢友的被子掖好,然後對禾汀一笑。
禾汀微微頷首,轉身跟著步俊瑜走出了帳篷。
他們才離去,病床上的驢友卻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瞳孔漆黑泛著猩紅,卻染著一抹戾氣。
他微微側首,嘴角露出邪獰的微笑。
而帳篷外的人卻像是一無所知,都圍著火堆上的鍋,吃著美味的早飯。
禾汀的飯菜與這些人的不同,她是孕婦冷君池給她準備了航天專用的食物,方便補充營養,而且容易攜帶,只要用岔開包裝用熱水熱一下就會變得很美味。
吃過早飯,秦牧然就指揮著攝影師編導等人進行拍攝,秦牧然告訴禾汀等人,這次拍攝有三四天,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從禾汀打定主意來的時候,她就做好一切準備。
看著那些人在熱火朝天的忙活著,禾汀覺得有些無聊。
方彤去帳篷里給禾沛換了藥,她也無所事事的來到禾汀的身邊,步俊瑜在照顧著那位驢友,而冷君池和禾曦依舊在商討著地圖的事情。
而禾雲如和顧洵非常的低調,仿佛不存在一般。
禾萍也變得安靜起來,她想要靠近禾汀,可是禾汀卻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人有些怵頭。
她又不敢貿然的去接近冷君池,目的太明顯,估計自己會有去無回。
而禾冰帶著強烈愛慕的眼神一直跟著冷君池轉動,她坐在一個小沙丘上靜靜的望著冷君池,心中卻洶湧澎湃。
禾湛更加的平靜,捧著一本書躲在一塊巨大被風沙雕刻得奇形怪狀的石頭下看著書。
一切顯得很美好,卻暗藏這一抹讓人內心無法平靜的暴躁。
禾汀和方彤無聊的吃著牛肉粒,這時,卻聽見禾雲如憤怒的聲音傳來,「禾沛,你個賤人!」
話音未落,顧洵從帳篷里衝出來,他攔住想要衝到另一個帳篷的禾雲如,低聲道,「雲如,你冷靜一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眾人聞聲紛紛側目,一臉驚訝的望著她們。
「誤會?!」禾雲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憤怒的眼瞳含著淚水,「那你們為什麼發那種曖昧不明的簡訊!」
面對禾雲如的質問顧洵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他不由得掃了一眼其他人,大家立刻轉過頭,裝作如無其事的做著各自的事情。
這時,帳篷里的禾沛一臉不知所措的出來,她的氣色恢復了不少,一條腿上包著繃帶,行走有些不便。
「怎麼了?」禾沛的聲音帶著怯怯綿音。
禾雲如冷哼,她拿著手裡的手機狠狠的甩在禾沛的胸口,手機怕的一聲掉落在沙子裡,屏幕還亮著應該沒有摔壞,「你要不要臉,居然給我老公發這種曖昧的簡訊,什麼叫做你疼,你的心情很不好,還在我老公面前說我壞話,你不是賤人是什麼!」
禾沛被禾雲如罵得面紅耳赤,她也是被眾星捧月慣了,哪裡受得了被禾雲如這麼辱罵,一下子眼淚奪眶而出。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勸說,畢竟禾沛可是被人家正式抓個正著啊。
顧洵覺得非常丟人,他拉著禾雲如說道,「好了,老婆別激動,我們真的沒什麼,你也看見了我沒有回她。」
聽到顧洵這麼說大家又不禁咋舌,嘖嘖,顧洵渣男的形象又深刻了幾分,為了將自己洗 bai 把髒水都潑到了禾沛的身上。
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更是心照不宣,誰讓去說些什麼都會被禾雲如罵回來,誰會去找那個晦氣。
禾汀冷眸如刃,她微微一眯,一抹陰鷙的目光在黑眸中一閃而過。
「這麼爭執下去有什麼意義,」禾汀沒有任何的感情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譏笑傳來,「不如你們來一場比試吧。」
正好,禾汀也想試探一下禾雲如。
禾雲如與禾沛都是一愣,她們看向禾汀,不知所以。
眾人微微蹙眉,居然還有不怕事大的,怕是這些人里也只有禾汀敢這麼提議了。
「輸贏怎麼算?」禾雲如表現的很感興趣,她目光灼熱而陰狠,恨不得將禾沛生吞活剝。
禾沛諾諾,她垂下頭自己一無是處,也不知道比些什麼。
「你贏,禾沛向你道歉保證以後不在糾纏顧洵,你輸了,就照顧禾沛直到她痊癒為止。」禾汀心中哂笑,其實不管輸贏,都對禾雲如有利,可是這也大大激發了禾沛想要贏的決心。
禾雲如凝視著禾汀有些看不懂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太難猜透了。
「比什麼?」問的人是禾沛,她眸光凜然,帶著不服輸的倔強。
「自然是挑你們都不擅長的東西,」說著,禾汀沉冷一笑,眼底蒙上一抹陰暗,「比槍法。」
此話一出,大家都變得感興趣起來,槍這種東西在正常的生活中不太常碰到,他們知道冷君池準備了槍,一直都在眼饞期盼著,沒有想到禾汀居然提出比試槍法,太出人預料了。
當然,禾汀這個提議也非常的公平,禾雲如與禾沛都是柔柔弱弱的,看樣子都對槍有些畏懼和膽怯,不像是慣用的樣子。
禾汀眼波瞥了一眼冷君池,冷君池立刻會意,他寵溺一笑,放下手裡的指南針和地圖,轉身對著休息的向烈拜拜頭,示意他和自己去準備東西。
向烈覺得這裡最沒人性的冷君池,這裡一共有三對兒,單身的而不少,偏偏就他們二人眉來眼去的,讓人羨慕,實在是討厭。
不過這種話,他都藏在心底,若是被冷君池或者禾汀聽見,他們一定會給自己拉郎配,讓自己在這個隊伍里隨便找。
然而,向烈一個也不喜歡,畢竟這些人心機太重,他還是喜歡單純一些的女人。
冷君池和向烈從補給車上搬下來槍靶子,禾曦也跟著去幫忙與向烈擺放固定槍靶子,而冷君池從自己的悍馬車上拎下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包裹打開,裡面全是槍。
什麼槍都有,男人對於槍比女人要熱愛,那些攝像師立刻被吸引過來。
冷君池根據槍靶子的距離,選擇了兩把一樣的手槍,放到了向烈與禾曦搬來的桌子上。
禾雲如與禾沛走到桌前,眾人也呼啦的圍上來。
禾汀站在二人的對面,她拿起其中一把手槍,然後一一拆開,接著另一把也被她五馬分屍。
禾雲如與禾沛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們都不說話,顯得有些緊張。
禾汀邪魅一笑,她對著二人用非常嚴肅的聲音說道,「我只演示一遍,你們看清楚,一局定輸贏。」
禾雲如原來還覺得這場比賽對自己有利,然而她卻發現自己與禾沛其實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
禾汀冷冷的眸從禾雲如與禾沛的面頰上一掃而過,她嘴角微微一彎,露出邪魅陰森的微笑。
接著,她的手抓起桌子上的手槍開始組裝,她的動作快速而且麻利,讓人覺得眼花繚亂,似乎還不到四十秒,她就組裝完畢,咔嚓一聲,她確定了手槍,然後轉身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在遼闊的天際與沙漠久久迴蕩。
緊接著,砰砰!
連續兩槍,禾汀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決而迅猛的解決了這次演示。
向烈跑到槍靶子前,他將上面的紙取下,換上新的,然後折了回來。
他將手裡的紙攤開,一共三槍,槍槍命中紅心,看得人目瞪口呆。
禾汀不以為意的一笑,她將手裡的槍再次拆開,放回桌面,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換你們了。」
禾雲如有些憤怒的瞥了一眼禾沛,心中卻暗忖自己到底有沒有勝算,想到要照顧禾沛一直到她痊癒,就覺得厭惡。
禾沛現在也想不了太多,她望著黑色的手槍,眼神變得有些害怕。
「不給練習的機會嗎?」禾沛抿抿唇,顯得非常的緊張。
禾汀冷冷一笑,「你想練習誰又會指導你呢?」
禾沛表情一頓,她知道禾汀話裡有話,她垂下眸子默不作聲。
向烈嘴裡叼著香菸,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秒表,他沉聲喊道,「預備!」
一下子大家都跟著緊張起來,都不敢大聲說話和喘氣。
禾汀離開她們面前,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她回到冷君池的身邊,一臉深沉的望著她們。
很顯然,臨危不亂不適合這二人,她們都是慌慌張張的,拿著槍的手甚至都在顫抖著。
然而,禾沛的動作快於禾雲如,時間快速流逝,時間已經過去一分半了,向烈回首看向禾汀與冷君池,他聳聳肩,暗示已經沒有計算時間的必要了。
很快,禾沛成為了組裝,可是她不會怎麼上膛,在那裡磨磨唧唧,而禾雲如卻也快要組裝完畢。
咔嚓!
禾沛手裡的手槍上膛完畢,砰的一聲,她終於叩響了扳機,因為後坐力有點發,她的身體往後趔趄了一下。
接著,她又開出了第二槍,就在她快要開出第三槍的時候,旁邊的禾雲如也上膛完畢,而她快速的開出兩槍,砰砰,槍響如雷,而最後一槍她卻對準了禾沛。
而禾沛已經開出了第三槍。
眾人大驚失色,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砰的一聲槍響,大家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猛地卻傳來禾雲如慘叫的聲音,「啊!」
大家睜開眼睛只見禾雲如拿著槍的手受了傷在流血,而她的槍掉落在腳邊,禾沛卻安全無事,只是眼神有些空洞,顯然受驚不已。
他們左顧右盼,這才發現禾汀的手裡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還冒著薄薄的煙霧。
眾人驚呆,原來是禾汀制止意外的發生。
步俊瑜無奈的搖搖頭,明明禾汀早就料定會發生這種事情,偏偏卻給了禾雲如帶有如此殺傷性的武器。
他拎著醫藥箱來到禾雲如的身邊,拿著碘酒給她清理傷口然後包紮,此時,顧洵一直陪著她,他臉色暗沉,剛剛真是千鈞一髮,不然就釀成了慘禍。
步俊瑜包紮完畢,「沒事了,不要沾水,過幾天就好了。」
禾汀故意忽略這場意外,她對向烈說道,「麻煩您了,國際刑警先生,去把槍靶子取來。」
向烈不悅的蹙眉,他看向冷君池,「你女人真會使喚人。」
「能讓我女人使喚是你的福氣。」冷君池眉目燦燦,笑得好不得意。
向烈咬咬牙,只能乖乖的去取槍靶子。
片刻,他拿著兩個槍靶子回來了,結果禾雲如兩槍全都打在八環,而禾沛只打中了一環。
不管如何,禾雲如贏了。
禾汀宣布了結果,禾沛顯得不服氣,畢竟剛剛禾雲如想要殺死自己。
禾汀聳聳肩,無奈道,「她若是真的殺了你,我也沒辦法,畢竟你們只是比打在槍靶子上的環數,又不是你身體上的牆洞。」
禾沛臉色慘白,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冷酷無情的女人,而且蠻不講理。
「請給她道歉吧。」禾汀淡淡的笑,至於她如何道歉怎麼道歉都與自己無關了。
正所謂一言九鼎,禾沛想不承認都不行,這裡有這麼多人聽著,由不得她不承認。
她微微一嘆,嘴巴囁嚅了很久,「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打擾顧總了。」
禾雲如冷冷的一哼,她抱住顧洵的手臂,卻挑釁的一笑,「記住你的身份,而且我也不想回去後繼續在公司見到你!」
說完,她扯著顧洵的手裡離開了現場。
禾沛立刻淚如雨下,她不知道為何所有人都針對自己,她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禾汀語氣薄涼,「別怪我沒提醒你,不管是這裡還是在 b 城,大家都是深處漩渦,想要得到一切又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裡最最不需要的就是白蓮花。」
語畢,禾汀拉著冷君池,打著哈欠,「陪我誰會兒,累。」
「好。」冷君池神色寵溺,他擁著禾汀回到了帳篷里。
眾人望著這對囂張的夫婦,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
終於到了傍晚,大家因為中午的事情都顯得不自在。
大家也都分了工,而今天由禾萍,禾湛還有方彤做晚飯,三個人相處的非常融洽,顯得其樂融融。
不過禾汀沒有胃口,她讓冷君池出去吃了飯,自己則在帳篷里繼續睡著。
「禾汀,你醒了嗎?」帳篷外傳來禾萍的聲音。
禾汀緩緩睜開眼睛,她微微蹙眉,不知為何會是她,她態度不冷不熱,「嗯,醒了。」
禾萍將帳篷的帘子掀開,她手裡端著清淡的一碗麵走了進來,「我煮了面,你吃一些,不然你承受得住,肚子裡的寶寶可不行。」
其實禾汀是真的沒胃口,可是她也知道不能不吃,畢竟孩子不能餓到。
禾萍將麵條端到禾汀的面前,禾汀接過,她挑著幾根麵條在禾萍的注視下,吃了進去。
禾萍淡淡一笑,「你好好吃,不夠外面還有我先出去了。」
說完,禾汀起身離開了帳篷。
然,禾萍剛剛離去,禾汀快速的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直接將咽下的麵條嘔吐了出來。
面里放了迷藥,她剛才聞了一下立刻發現不對勁,雖然這迷藥對自己沒事,可是她卻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她偷偷的將剩下的面倒入一個塑膠袋裡藏了起來,過了十幾分鐘,她將空碗送了出去。
她來到做飯的地方,發現鍋里殘留的菜似乎也有些迷藥,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不遠的禾萍的身上,心中暗暗懷疑是不是她。
畢竟這碗面誰都有可能接觸到,方彤是不可能,禾湛也有很大的嫌疑。
她悄無聲息的回到冷君池的身邊,依賴性的擠入他的懷裡,冷君池任由著她擺弄,一雙深邃的鳳眸都是深深的愛意。
「還要不要吃?」冷君池手裡拿著一把餐刀,餐刀上是一快烤熟的羊肉,同樣禾汀還是嗅到了迷藥的味道,她的手探入冷君池的懷裡,輕輕的擰了擰,給他暗示,然後搖頭,「我吃飽了。」
冷君池立刻差距到她眼神里的警告,他知道她在暗示著今天傍晚的飯菜有毒。
冷君池的身體混有禾汀的血,其實對迷藥很有免疫力,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將餐刀上的羊肉吃掉,然後將餐刀放到了身側。
禾汀趴在他的懷裡有一會兒,她暗暗留意著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吃了這頓飯菜,看來今天晚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輕輕的打著哈欠,「我越來越嗜睡了。」
冷君池暖暖一笑,「沒關係,我陪你。」她起身擁著禾汀朝著帳篷走去。
向烈吃著羊肉,不禁挪逾道,「你們太頻繁的出入帳篷了,這樣會給大家的觀感造成影響的。」
禾汀蹙眉,冷哼道,「好好吃你的羊肉吧,沒有妹子陪,自己慢慢孤單寂寞冷吧。」
向烈被噎得說不出話,可是禾汀在回過神去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禾汀與冷君池回到帳篷,二人誰也不說話,佯裝睡覺,漸漸地外面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隨後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們二人都聽見外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此人小心翼翼,似乎是在試探著還有誰沒有昏迷過去。
腳步漸漸緊了,只聽見禾萍低沉的聲音傳來,「禾汀,冷君池,你們睡了嗎?」
然而,片刻的等待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冷君池與禾汀都沒有說話,他們為了防止禾萍會突然走進來,他們緊緊的閉上眼睛。
這時又傳來一個非常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好了,別墨跡了,你立刻去將尋寶圖找來。」
「別催了,這就來!」禾萍不悅,她邁步來到禾曦的帳篷中,然後從禾曦的隨身包里找出了用防水布包裹的地圖。
禾萍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住的地圖查看了一下,確定是藏寶圖後這才拿著地圖走出了禾曦的帳篷裡面,「快點,拍完照片我還得放回去呢!。」
「你應該不會騙我吧?」陌生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擺明是不相信禾萍。
禾萍氣急,一把奪過了藏寶圖,「難道我還會用假的藏寶圖來騙你不成,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說得聲音太大了有可能會吵醒其他人,禾萍斷然不會只是憤憤的說了一句就作罷的。
陌生男人見禾萍真的生氣了,輕輕地笑了一下,哄著說道:「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既然是真的,那就快點拍照吧!」
禾萍將手中的藏寶圖平放在地方,確定沒有遮擋後,退讓開讓陌生男人拍照。
陌生男人用照相機拍攝下了完整的藏寶圖,確定可以清晰的看到全貌之後,馬上就示意禾萍快點將藏寶圖放回去。
禾萍也有些擔心那些人會不會醒過來,將藏寶圖像之前一樣用防水布包裹好之後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確定沒有任何的出入之後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禾汀和冷君池在帳篷裡面悄悄地聽著,除了一些細微的聲音之外,沒有聽到其他的,兩人睜開眼睛,必須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警惕,便依舊繼續在帳篷裡面裝睡,沒有行動。
「你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給發現了,只要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些人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來的。」陌生男人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是在叮囑禾萍。
「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的。」禾萍淡淡的說道,臉上卻是寫滿了自信的表情,篤定自己的演技可以騙過所有的人。
「我將藏寶圖送出去之後馬上就會回來,你自己隨機應變。」陌生男人留下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聽到這個男人這麼說,禾汀和冷君池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瞭然。
聽這個人說話很確定他還會回來,那麼就證明這個男人應該原本就是隊伍中的人,可是聽他的聲音又非常的陌生,應該不是隊伍中原本就存在的人。
禾汀和冷君池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奇怪的驢友,果然他就是禾萍的人,這也說明那些一直跟著他們的人就是禾萍的人。
過了十多分鐘之後,禾汀和冷君池才又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禾萍看到他回來了,似乎鬆了一口氣,跟他說了幾句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帳篷裡面裝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那個男人也繼續裝昏迷。
禾汀和冷君池一直都留心著外面的聲音,雖然聽聲音兩人應該都是回了各自的帳篷,但是禾汀和冷君池也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兩人才悄悄坐起了身。
「我不放心那些人,我們過去看一眼吧!」聽到了禾萍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之後,禾汀的心裏面就有些放不下,覺得必須自己去看一眼才可以安心。
冷君池也有同樣的感覺,自然是不會拒絕,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打開了帳篷小心地往外張望了一眼,見並沒有人在偷偷注意他們,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帳篷,往不遠處那些人駐紮的地方悄悄的靠過去。
清冷的月輝灑了一地,雖然並不是太明亮,但是還是可以看到模糊的輪廓。禾汀和冷君池小心翼翼沒有驚動一個人就來到了那些人駐紮的不遠處。
為了避免會被那些人發現,所以禾汀和冷君池並沒有太過靠近,待距離差不多之後,便停了下來,尋了一處蔭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悄悄的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那些人的營地。
禾汀拿著望遠鏡望出去,只看到了對面的營地一片漆黑,不見半分的亮光,心中有些訝異,「對面的營地上一點的燈光也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點。」
冷君池接過了禾汀手裡面的望遠鏡看了看,也皺緊了眉頭,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一點。
就算是那些人害怕會被發現,也不可能一直抹黑做事吧,總歸是需要一點亮光的,而且連火堆也沒有架起來,這樣不走尋常路的做法很容易就會招來別人的懷疑。
就算真的被發現了,也大可以說是來旅行恰好碰上的,總比像現在這樣鬼鬼祟祟的被人發現來得正常一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禾汀冷冷的說道,心中對於自己的猜測更加的肯定了幾分。
「我過去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冷君池開口對禾汀說道,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東西,總歸是要一探究竟的。
禾汀攔住了冷君池的手,望向他堅定地說道:「我和你一起過去,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冷君池不想讓禾汀一起過去,是考慮到禾汀的身體狀況,但是想到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一定安全,最後還是選擇答應了下來。
禾汀和冷君池悄悄的往營地慢慢靠近,卻意外發現那邊的營地上有奇怪的影子在竄動。
禾汀剛開始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夜風吹動帳篷造成的影子,但是仔細看了一下之後,才發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夜風吹動帳篷造成的影子。
冷君池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對著禾汀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要小心,禾汀會意點了點頭,兩人繼續悄悄地靠近營地。
走了一會兒之後,禾汀敏感的嗅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一絲血腥味,越是靠近營地,這股血腥味就越是清晰,禾汀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我們不要再靠近了。」禾汀伸出手拉住了冷君池,阻止他繼續靠近。
冷君池沒有像禾汀那樣對血腥味非常的敏感,因為雖然禾汀已經聞到了血腥味,但是冷君池還沒有察覺到,所以禾汀突然阻止他繼續前進,冷君池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禾汀。
「我聞到了血腥味,我們先離開這裡,等會兒我再詳細告訴你。」禾汀臉色陰沉的對冷君池說道,與冷君池一起離開,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中。
兩人輕手輕腳的回到營地,生怕會被那些被下了藥的人突然醒過來發現兩人有出去過,卻不想恰好看到一個人站在營地,被嚇了一大跳,發現這個人是向烈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醒過來了?」禾汀和冷君池還以為是藥效已經過去了,心中有些擔憂自己出去這一趟會不會被人給發現了。
「你們放心好了,其他的人都還在睡呢,我只是強打著精神才沒有跟他們一樣睡過去。」向烈一臉的睏乏模樣,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打一個哈欠,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會睡著了一樣。
聽到向烈這麼說,禾汀和冷君池心中俱是一松,這樣看來,除了向烈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離開過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那些尾隨我們的人居住的營地似乎死了人。」向烈強撐著精神對禾汀和冷君池說道,但是上眼皮和下眼皮卻是不停地上下打架。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在回來的路上,禾汀就已經把自己聞到了血腥味的事情告訴了冷君池,從那濃郁的血腥味中推測出肯定有人大量失血或者死掉了,所以聽到向烈這麼說,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少的驚訝。
禾汀看看早就已經因為藥物而瞌睡不已的向烈卻強撐著精神看守著營地,心中微微一動,開口對他說道:「你安心去睡吧!看守營地的事情交給我和君池就好了。」
向烈聽到禾汀這麼說,心中堅守著的信念一松,身形搖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後倒頭就睡了過去。
禾汀和冷君池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面,為了防止那些人會趁機圖謀不軌,兩人覺得徹夜看守。
「你先睡吧,有我看著就行了。」冷君池心疼禾汀,見她臉上有些倦怠,便開口對他說道。
「我陪你!」禾汀握住了冷君池的手,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語氣卻是特別的堅持。
冷君池見禾汀堅持,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好答應了下來,讓禾汀陪著自己一起看守營地。
禾汀原本與冷君池並排坐在一起,但是因為懷孕原本就嗜睡,再加上最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放鬆了精神,靠在冷君池的身上慢慢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冷君池巴不得禾汀可以好好地休息,自然是捨不得吵醒她的,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之後,替她蓋上了毯子,見她一臉平靜的睡顏,冷君池只覺得內心一片祥和平靜。
若是可以,不用去管這些麻煩事情,一直和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在一起,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鐘的幸福,縱然日子平淡如水,卻也讓人覺得無比的幸福。
望著禾汀的睡顏愣愣的看出了神,一夜的時間幾乎一眨眼就過去了,等到冷君池聽到外面有人醒過來的聲音後才閉上了眼睛,休息去了。
一夜好眠的禾汀醒過來,看到冷君池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身邊,有些愧疚自己沒能陪著他一整夜,也心疼他一夜未眠,便不打擾他休息,輕手輕腳的出了帳篷。
一出帳篷,禾汀就聞到了一絲夾帶著涼意的清新的空氣,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覺得精神非常的不錯。
禾汀看看其他人,都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按照分配好的準備早飯,她也不想閒著,打算過去幫幫忙。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忽然飄過來一朵厚重的烏雲,一下子就將初升的太陽的亮光也遮住了,天色也暗了下來。
向烈抬頭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憂心的告訴眾人,「看來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才行。」
感受到大雨即將侵襲,大家也不敢耽誤時間,七手八腳的用防水布撐起了一個大帳篷,這樣就算下大雨,大家也有了自由活動的地方。
搭建好了大帳篷沒有多久之後,滂沱大雨就下下來了,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的砸下來,眾人紛紛躲回帳篷裡面避雨。
「沒有水了,我去打水。」向烈看看煮早飯的水已經用完了,便穿上了雨衣準備冒雨去打水。
「我和你一起去。」禾汀突然開口,倒是讓在場的人都訝異的看向了她,目光中滿滿的都是不解。
向烈有些為難的看向了禾汀,「呃……你現在懷著身孕,不適合淋雨,還是不要出去吧,萬一生病就糟糕了。」
「我的身體我清楚,走吧!」禾汀拿過了一邊放著的雨衣,穿在了身上,徑直往外面走去。
向烈見禾汀如此的堅持,他也沒有辦法,只好趕緊追了上去,一起出了帳篷。
「先去昨天出事的地方看看吧,不然等一場大雨過後,什麼線索都顯示不見了。」離開了營地一段距離,確定自己的談話不會被其他人聽到之後,禾汀開口對向烈說道。
禾汀要出來自然不是為了要去打水,只是想到昨晚上沒能去出事的地方探查一番,原本是打算等冷君池醒來一起去的,但是眼看著已經下起了大雨,要是再不過去,恐怕有限的線索就要全部都消失在大雨中了。
向烈愣了一下,根本禾汀改變了方向,去了昨晚上出事的營地。
雖然大雨已經噼里啪啦的下了,使得視線受阻,但是向烈沒有怎麼尋找,就發現了大片的血跡,雖然被雨水沖刷掉了不少,但是那一大片的鮮紅還是看得他觸目驚心。
「這裡有血跡!」向烈叫了禾汀過來一起查看。
禾汀看到那一大片的血跡,勾起了嘴角冷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果然這片營地裡面出了人命。
昨天在禾萍回來之後,這裡的營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而且……禾汀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空空蕩蕩的營地不見半個人影,那些人居然連夜就離開了。
禾汀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件事情愈發的奇怪了,不知道在禾萍離開之後,這個營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那些人連夜就走了。
看看漸漸被大雨沖刷乾淨的血跡,禾汀勾著嘴角冷笑了一下,想必那些屍體,一定是被埋在了這附近吧!
「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真的走了,還是在藏寶的地方埋伏著等著我們,就我們兩個人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向烈看了看四周,顯然也已經注意到這片營地已經沒有人了,皺了下眉頭對禾汀說道。
「如果寶藏是真的,那麼那些人應該只會搶走寶藏,但是寶藏若是假的,他們說不定真的會對付我們,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準備了。」禾汀頗有一種暴風雨即將襲來前的最後的風平浪靜的預感,對向烈說道。
向烈點了點頭,無論寶藏是真還是假,這些人的用心顯然不正,為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他得打起精神時刻注意多加小心才行。
見營地已經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探查了,向烈拎著水桶從不遠處的地下水井取了水,兩人這才折了回去。
因為下著大雨,大家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坐在用防水布搭建而成的簡易帳篷裡面聊天,等到禾汀和向烈回來的時候,恰好就聽到他們聊到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是我睡得最香的一天了,這一路上走來,我還真的是睡不踏實,時不時就會醒過來,就昨晚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還起晚了。」禾汀站在帳篷口脫雨衣,聽到裡面有人這麼說,心中忍不住就有些想要笑。
都被人家下藥了,能睡得不沉嗎?!
禾汀走進去,只見大家七嘴八舌的談論著,氣氛倒是很活躍。
「昨晚上的飯菜做得也很好吃呢,感覺是這一路上最好的了。」這話一出,大家都紛紛表示贊同。
禾汀特意看向了一邊的禾萍,看到她眼神怪怪的,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之後,心中一片瞭然。
「對了,那個驢友呢,他怎麼樣了?」禾汀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道,目光卻是放在禾萍的身上,暗暗地關注著她,見她聽到自己這麼問,瞳孔猛地一縮,心中就更加肯定了幾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