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雖然她不懂地勢,但是憐月也看的出來,這日月峰上肯定有很大的蹊蹺。
「日月峰?這的確是在大雲界中頗為著名,但是,我覺得,我們的緣分未盡,希望你能在前面引路!」
憐月足夠謹慎,所以才能夠活到現在。
身為北斗之爭舉辦方的核心弟子,憐月生活的很不容易。
她除卻要完成那些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之外,還需要面對身邊人的明槍暗箭。
這日月峰在大雲界中屬於是出了名的絕地。
那麼這其中必然是極大的危險。
「我們的緣分盡了,我不帶路!」
方岳的拒絕乾脆果斷。
連一絲藉口都不找。
憐月愣住,嘴角不由翹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個很有趣的小傢伙。
「你覺得,你是否帶路,取決於你自己嗎?」
憐月笑著看向方岳,像是綿羊前的老虎。
這方岳有拒絕自己的資本嗎?
很顯然,他沒有。
「帶路!」
憐月的聲音變得嚴肅而冷厲起來。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不!」
方岳梗著脖子拒絕!
蹭的一聲。
一道銀光炸裂,一柄銀色的軟劍搭在了方岳的脖頸上。
寒光湛湛,冰冷的殺機甚至已經割裂了方岳脖頸上的汗毛。
「我說話,從不會收回,你若是敢不帶路,下一刻,我保證你的人頭落地。」
憐月沒有時間跟方岳磨蹭、
「救命啊!」
方岳大聲慘叫!
憐月冷笑:「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答應你的!」
可是,憐月的聲音未落。
一個腰間圍裹著豹紋獸皮,手中緊握木質長矛,身高兩米有餘的大漢便是從日月峰上走下。
「誰說沒人!我不是麼?」
這大漢氣質狂野,給人一種頗為不凡的感覺。
然而,這並非一切。
方岳的眼中,這大漢並非是純粹的修行者,他具備部分修行者的氣質,同時也一些生化戰士的味道。
這是生物科技和修行者文明結合釀造而出的產物。
大漢的氣息層次,在陰陽境的水平,但是方岳很難確定,他真正的戰力水平。
「這大雲界中果然還有地下世界!」
憐月放開了方岳。
相比於追查那一小隊人馬的死亡原因,為他們復仇,替北斗之爭的舉辦方立威。
顯然,獲得大雲界地下一層世界的消息更有價值。
憐月是一個很務實的人。
那一個價值高,獎勵大,她便會選擇那一個。
「這地下世界存在,也不存在!」
大漢幽幽嘆息一聲,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麼。
他的話語,讓人費解。
憐月冷嗤一聲:「故作玄虛。」
「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跟我離開!如果拒絕的話,我下面的動作,可能不會這麼友好了!」
憐月的話語霸道而張揚。
她的眼神里充滿自信。
對這種卑微的土著,同境界,她絕對可以將之碾壓!
北斗之爭的核心弟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吾名張烈,戰神殿弟子,吾等為戰而生,只有戰死,沒有投降!」
大漢如臨大敵。
儘管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絲的凝重,但卻戰意昂揚,沒有絲毫膽怯蘊含其中。
憐月出手,劍光劈來。
簡簡單單的一道劍光中卻是凝練著盤古開天的真義。
一劍劃天地,一劍分陰陽!
這是必殺的一劍。
劍斬天地萬物!
張烈手中的木矛揮舞,矛身樸實無華。
咣當一聲。
木矛的矛身那憐月的那一道劍光碰撞。
劍光銳利,竟然無法破開這長矛的防禦。
張烈的動作簡單,樸實,但是那長矛不凡,看起來,只是最平凡的木頭、可是它竟然能夠將銳利的劍光擋住,消弭無形。
「大道至簡,來這麼多花哨的手段沒用!」
張烈咧嘴笑道,他的笑容頗為憨厚。
然而,憐月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容。
對於張烈的手段,她很震驚。
她的劍光之中究竟有幾分力道,她很清楚,雖然因為傲慢,輕易,導致她剛才的一道劍光只用了三分的力道。但是如此,劈死一位陰陽境巔峰的強者,已經足夠!
很快,憐月便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杆破爛的木質長矛上面。
她確定自己的劍光之所以被擋住,主要是因為那長矛的材料特殊。
這大漢張烈的實力還算可以,但絕對在同境界中算不上頂尖!
以他自身的實力,很難擋住自己劍光的威力。
「原來是在依靠外力與我對抗!怪不得可以暫時逞凶,不過,很快你就會後悔了!這個世界還是本身的實力說了算,一切外力都是浮雲而已,稍微一撥弄就會立刻散掉!」
憐月冷笑,表情里充斥著一副超然與淡漠。
她從來都不曾將這片世界的土著放在眼前,之前聽從傳言,還覺得這些土著有幾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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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砰」的一聲巨響。
周圍山搖地動。
一尊火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數十米外的地方。
火炮鎖定,一枚成年人頭顱大小的黑色炮彈向著憐月奔飛而去!
憐月的表情僵硬,她同時被那大漢的氣息鎖定,一時間居然是前狼後虎,必須要做出選擇,承擔其中一種攻擊的洗禮。
那大漢張烈的實力不算出眾,可是那根有些糟爛的木矛,實在是讓憐月心顫!
她看不出這木矛的底細究竟在哪。
如果命中會造成怎樣可怕的後果。
所以,兩害相權取其輕,她果斷選擇了承受身後火炮的傷害!
轟得一聲。
巨大的炮彈在憐月的身前爆炸。
無數破碎的符文四散奔飛。
每一枚符文都仿佛是鋒利的刀片。
憐月身上的黑色小皮衣被符文割碎,剎那之間篳路藍縷。
她的身體受到重創。
血肉翻飛,傷口深可見骨。
每一處傷勢都是頗為嚴重,傷口處有道則的氣息在幽幽瀰漫。
這是屬於標準的道傷,很難治癒,除非有專門的大藥,將這些符文從傷口出排遣出來。
否則的話,憐月最起碼需要數十年的功夫去慢慢的療養和治癒。
憐月輕敵受挫,她的小臉煞白!
「到底是誰?」
憐月憤怒回頭,她與張烈戰鬥,誰在背後搞陰謀,放冷箭,這被卑鄙無恥。
然而,憐月發現自的脖子竟然拗不過來,因為她的身上全部都是深刻的道傷。
張烈對著坐在大炮上的方岳咧嘴一笑。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在方岳的身上,方岳也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親切。
張烈拖著憐月走入到了日月峰下的薄霧中。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出半點蹤跡。
「這樣,一位陰陽境的強者就被幹掉了?」
袁立瞪大眼睛,看向方岳。他感覺眼前的一幕,有些魔幻。
陰陽境的強者,若是放在大雲界的地面世界已經有資格競爭議員。
陰陽境,在大雲界中乃是可望而可及的存在,任何一個都是近乎神話,接近傳說。
陰陽境的強者隕落,在大雲界中當算的上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一片縞素,天地同悲。
可是,這方岳竟然是一炮紅殘了一位,而且那陰陽境的強者還被天地峰上的強者帶走。
天地峰在大雲界中乃是極為著名的險境,無數高手進入其中都是有去無回。
這重傷的陰陽境強者,進入其中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岳的手段,已經遠遠超乎了袁立的預料。
袁立雖然貪功,但卻不傻。
以方岳的手段,縱然是修為平庸,但是憑藉熱武器,依舊可以在這亂世中雄踞一方。
他絕對不是之前自己認為的什麼雛兒。
這樣的人,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會備受重視。
他加入到自己的麾下,一定是別有用心。
然而,即便是知道這些,他又能夠拒絕的了方岳嗎?
不由得,袁立的嘴角浮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原來,身不由己,便是這種滋味。
看到袁立的表情,方岳也明白,這袁立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偽裝。
但是,看穿又如何?
方岳的嘴角翹起,手掌攤開,一枚紫色的丹藥靜靜的躺在手心之中。
「袁立,你可想要突破到天地境的層次?」
方岳的話語落下,袁立立刻呆住。
「天……天地境的層次?」
袁立的眼睛大睜,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是他的夢想,實際上他早在五年前便是已經踏入到了先天境第九層的層次,但是他的潛力耗盡,若是沒有外力的幫助,縱然是在給他百年的時間,他也無法突破到天地境的層次。
之所以,袁立始終都在追求軍功,想要進入到地下一層的世界之中。
這突破天地境的夢想,也是占據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天地境,意味著一次生命層次的躍遷,意味著生命長度大幅度的提升,意味著,他將一躍成龍,脫離芸芸眾生,達到另外的一種層次!
「這枚丹藥真的是給我的?」
袁立看著方岳,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追求多年的夢想,驟然實現,讓袁立生出了一股並不真切的感覺!
「廢話,這丹藥放到你面前,不是給你的,難道你以為這還會是給別人的?」
方岳莞爾。
這袁立的秉性不壞,既然他和自己有緣分,那麼贈予他一場機緣,也是未嘗不可。
只是,縱然是到了天地境的層次,在這浩劫之下,也不過是了多了一線生存下來的幾率而已。
浩劫之下,天地都難自保。
更何況是芸芸眾生之中的一位小小的修行者。
袁立顫抖的手指將那枚紫色的丹藥夾起。
他並不懷疑,這丹藥之中是否藏毒。
不是因為袁立大氣或者說是多麼的信任方岳。而是方岳想要殺他,根本就用不著這樣的拐彎抹角。
袁立將那枚紫色的丹藥吞下。
它的背後,一聲高亢的輕吟傳徹四方。
喜歡名門正派的我怎麼成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