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榮妃的話,三娘有些意外。
再她懷著三皇子的時候,總是喜歡找那些嬪妃們來與她說話,她還以為榮妃不懂那些個妃子們心裡那些個彎彎繞繞的,不想她卻是明白的。
榮妃笑了笑:「你很奇怪我明明知道她們大多不是真心實意卻還原意與她們相處?外頭人人都羨慕能進宮做娘娘,因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有一幫子人跟前跟後的使喚。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房子大了,說話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回音了。我剛入宮,總想找人與我說話,最怕的就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大屋子裡的回聲。所以即便我知道她們並非真心,也願意她們能來陪我的。」
三娘點了點頭:「娘娘保重,臣妾下次再來看娘娘。」三娘從羽華宮退了出來。
想著太后與老王妃即便有什麼悄悄話這會兒應該也說得差不多了,三娘依舊往太后的慈安宮去。
到了慈安宮的時候,卻是發現這裡已經來了五六位夫人。看一衣服的品階,應該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員的夫人們。
幾位夫人正在說話,三娘見了禮之後就低頭站在了老王妃身後。
「太后娘娘,您不知道,最近這京城裡可是經常出現一些怪事兒。」一位身二品誥命服的夫人神秘兮兮道。
太后之前就很喜歡這些外命婦們進宮來與她說說外頭的趣事,聽見這話也不奇怪。笑著道:「又有什麼趣事兒了?你們許久不曾進宮來,宮外的事情我也很久不曾聽聞了。」
那位二品夫人道:「就在前幾日,城東那一帶胡同里,一個賣豆腐的人家的當家的起的早,剛開門看到院子的景象就被嚇了一跳。」
「哦?」太后好奇地偏頭看想她。
那位夫人臉上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您猜他看到了什麼?他看見他家院子裡躺了一院子的死鳥,黑壓壓的一片烏鴉。最後清掃出來的時候數了數,有**百隻呢。」
此言一出。在場的夫人們無不發出驚呼。
太后皺眉:「可能是他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想要找他晦氣,故意為之吧。」在這裡。烏鴉是一種晦氣的鳥,一般人都不會去射殺烏鴉。他們出現的地方也被認為是有人要死亡的地方。
那位夫人一臉的心有餘悸:「原本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不過才過了一日。城東又出事兒了。」
太后知道定不是什麼好事,皺了皺眉,沒有問下去。
那位夫人卻是說得正起勁兒:「城西那一塊兒的小戶人家家裡都愛養狗的,大前日,那些人家家的夠竟然一夜之間全都死了。開始大家還以為是瘟疫來了,嚇了一跳,之後卻發現只有狗出了事情,別的家禽畜生們都沒事。你們說這事兒怪不怪?」
幾位夫人連連點頭,一位三品夫人道:「你這麼一說,我到也想起來最近確實是出了許多的怪事。不光是我們京城,聽說沿海那些個……」
「好了!哪裡有那麼多的怪事?不過是一些牛鬼蛇神暗中使壞罷了。你們一個個都是出生書香門第,怎麼與那些個市井女子一樣,連這些沒有根據的話也隨便亂傳?」太后不等那位三品夫人說完,就不高興地打斷道。
原先開口的二品夫人忙賠笑道:「太后娘娘。實在不是臣妾們混說,只是……最近京中到處都是這樣的傳言,臣妾們也有些害怕。」
三品夫人附和:「是啊,太后娘娘,最近京中都是人心惶惶的。你這一陣子正病著,怕是不知情呢。這外頭百姓們都說。是因為龍王爺發怒了才會出現這麼多的怪事。」她終究還是沒敢說是先帝也發怒了。
太后看了幾位夫人一眼:「你們是朝廷命官的夫人,受著朝廷俸祿的供養,怎麼也跟著那些沒有見識的小民們人云亦云?如今還拿到哀家面前來說,難不成還指望哀家也幫著傳這些沒根兒沒影兒的事情,讓外頭的人更加信了這些無稽之談?荒謬!」
幾位夫人低了頭,最後還是一位一品誥命夫人硬著頭皮笑道:「太后娘娘您請息怒,臣妾們都是些沒有見識的,膽兒也小,聽著下人們在傳,難免就信了幾分。只是,這神鬼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不然宮裡也不會請了大師進來作法了。若是這些事情真的都是因為海龍王發怒,那……那我們誠心撫慰就沒事了。」
三娘抬頭看了太后一眼,見她臉色有些不好看,那幾位夫人也將頭低的級低。
原來這幾人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的?說起來這些誥命夫人們也不容易,不管她們懂不懂政|治,該她們出來衝鋒陷陣的時候,也容不得她們退縮。
想必是朝堂上的形勢已經陷入了僵局,所以那些想要開海禁的官員們便想著要從太后這邊尋找突破口。不知道太后最終會不會迫於壓力,勸皇帝妥協。
「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后擺手道。
下面幾位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也只能起身。太后想要送客,即便是她們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何況她們此時也是有些坐不太住。
幾位夫人最終都低頭退了下去,殿中又只剩下了太后,老王妃和三娘。
太后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王妃嘆氣,勸道:「您又何必與她們一番見識?說到底,她們這些話也不過是學來的。」
老太后終於也嘆了一聲氣,搖頭道:「這些人以為皇帝那邊的路子走不通了,就打起了我這邊的主義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皇上是個孝順兒子。您的話他總是能聽進去的。」老王妃道。
太后笑了笑:「怕是因為覺得當年我就很好說話,如今老了,就更好說話了。」
老王妃語塞。
太后看著自己眼前的茶碗,神色難辨:「他們總是容易忘記,當初皇兒還小,如今皇兒已經長大了。哀家雖然貴為太后,但是哀家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先皇在世的時候。哀家萬事聽先皇的,如今……自然萬事聽皇上的。皇上的決定,哀家從來不會反駁。也不會阻止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們的算盤,怕是要打錯了!」
說起來。太后這種女子,當真可以算的上是古代賢妻良母的典範了,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連權利也都沒有讓她忘記自己的本分。
只是,太后這邊的路子走不通,前朝那邊怕是又要有得磕了。
「只是,這外頭的謠言已然愈演愈烈,若是放著不管的話怕也是不好。」老王妃有些憂心。
太后只能嘆息:「天災**全都碰到了一起,又能如何?只能怨時運不濟。只是希望今日的困難也能如這些年所遇到的那些一樣,最後都化解了的好。他們說是海龍王與先皇降罪。才使得我朝如今多災多難,這簡直是荒謬!」
太后閉了閉眼:「他們都不了解先皇。先皇是巴不得後世子孫能福澤綿長,巴不得我宣室王朝能國泰民安。當年他做那麼多,無非就是為了這些。又怎麼會反過來害自己的子孫,毀自己的江山?這才是哀家最不能容忍的!」
太后這一生都對自己的夫君敬仰有加。是聽不得半分先皇的不好的。
太后因為這件事情,原本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壞殆盡了,還打發人去讓皇上得空了來慈安宮一趟。
老王妃不好再留在慈安宮,便帶著三娘告辭。
在回去的馬車上,老王妃對這件事情表示了憂心。
三娘也覺得,這件事情若是最後逼得百姓們都將心向到了敵人那一方。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偏偏這些隱在暗處的人,都是一些擅於煽動人心的高手。原本毫不相干的兩件事情都能讓他們混為一談,並加以利用。
三娘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外頭的人們那比以往要浮躁許多的心情,因為一場天災還有幾場**,京中已經是人心惶惶。
今日宣韶回來的依舊很晚,三娘總是要等到他回來,見他沒有餓著才能放心睡下的,宣韶說了幾次,三娘依然故我,他便也只有無奈了。只能每日做完外面的事情之後就趕緊回家。
在看著宣韶吃完了飯之後,又等他沐浴完了,兩人便上|床休息。
「最近是不是很累?」三娘抱著宣韶的手臂道。
宣韶低頭看了三娘一眼,想了想,便翻身壓到了她身上,動手解起了三娘的衣帶。
「……」
這種事情平日裡做的話自然是什麼問題也沒有,有問題的是,在她剛剛說完那句話之後,宣韶看她的那一眼!
三娘暗自咬牙,按住了宣韶正探向她肚兜里的手,瞪著他道:「你幹什麼!」
宣韶皺了皺眉:「不是你……」
三娘屈膝給了他一膝蓋,不過是頂在他大腿上,自然不會真的往他脆弱的地方去。
宣韶趕緊將三娘給壓實了,讓她除了頭,都動彈不得。
「我以為你想……」宣韶在她耳邊低聲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我想你妹!三娘暗罵道!
她覺得宣韶這混蛋欺負起人來,也陰險的很。每次都故意將她再正常不過的話曲解稱為性|暗示。
「這幾日我都回來的晚,想著你必定是累了,所以才……若是你想的話,我自然是不累的。」宣韶似乎是沒有看到三娘眼中的怒火,一邊咬著她的耳垂,一邊小聲道。
三娘覺得,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年奶奶在給她的那些堂姐和堂兄們挑選親事的時候不光看著本人的休養,還會看重對方父母的品性。因為遺傳真的很強大!
如今宣韶的性子就與那位惡劣的世子十分相像,區別就是她身上這一個更加悶騷!
「別鬧了。我與你說正緊事兒呢!」宣韶的唇吻在了她脖子上,三娘痒痒的有些受不住。
「嗯,我知道。」只是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頓。
這種事情,確實也是正經事。
三娘忍不住輕喘出了聲,到最後她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動了情了。
兩人確實是有好幾日沒有做親密的事情了,三娘其實也是想宣韶的。
見自己已然失守,三娘也不在矯情。開始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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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終於做完了一輪,三娘趴在宣韶懷裡,咬著他的肩頭泄憤。
宣韶不疼不癢的樣子。還將她小心的抱著,讓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你剛剛想要與我說什麼?」宣韶低聲問道。
三娘暗中翻了一個白眼,她還以為宣韶要耍賴到底呢。
不過三娘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畢竟剛剛她也有享受到,所以她也不再揪著剛剛那件事情不放。
從一個地方跌倒了,要從另一個地方將場子找回來,宣韶這混蛋等她有空的時候再收拾也不遲。
「你最近回來的晚,是因為城中接二連三發生的那些詭異的事情?」
宣韶點頭:「你也聽說了?」
三娘便將今日在太后宮裡的時候聽到的那些話說給宣韶聽了。
「鬧到太后跟前了?」宣韶皺眉。
「皇上他不想開放海禁?」三娘抬頭問道。
「只是現在還不想而已。皇上才將孫家那幾戶給拔除了,他還想著要借著這件事情將火燒大一些。若是聽從了那些人的意思,就相當與皇上他妥協了,而之前做的那些也都白費了。」
三娘想了想:「其實,即便是不開放海禁,也不是沒有辦法安撫百姓的。那些人不過是想要借著民間的聲音生事。讓皇上迫於壓力不得不妥協。若是不惹民怨的話,他們生的這些事,造的這些謠,也就做了白功了。」
宣韶聞言挑眉:「你有什麼辦法。」
三娘想了想:「他們不就是忽悠百姓們說,如今天降災難是因為皇上施行海禁。讓原本受著沿海商民們煙火供奉的海龍王與先帝斷了供奉,所以生氣降罪嗎?」
三娘不小心說了「忽悠」這個現代詞兒,不過宣韶也並不在意。
宣韶點頭:「原本能出海的時候,這些海民們都會去小島上拜龍王和先帝。平日年節,也有民眾自發組織的祭拜活動。海禁之後,人與船都出不了海了。那座島上自然也人煙荒蕪。」
「所以我們只要將民眾們這股子怨氣轉嫁出去就行了。」一遇上天災,人們總是喜歡找原因,因為能找到原因說明這天災還是能挽救的。
「轉嫁?給誰?」
「當初皇上施行海禁的藉口是什麼?」三娘問道。
宣韶想了想:「因為東洋使臣被殺,貢品被劫。還有許多出海的漁民和商船無故失蹤。」
三娘點了點頭:「那就嫁禍給這些盜賊,就說他們不光截殺了東洋使節,劫了商船,還將島上的龍王廟給毀壞了。現在龍王廟裡的龍王塑像已經被燒毀,先皇的戰袍也不知去向。」
宣韶聞言,沉吟起來。
三娘繼續道:「皇上之所以施行海禁,是為了重修海廟,並追回先皇的戰袍。若是這個時候開了海禁,那麼先皇的戰袍恐怕就再也追不回來了,毀壞龍王廟的賊人也不能伏法。況且如今龍王廟一片狼藉,根本就無法接受百姓們的供奉。皇上之所以沒有聲張,是怕沿海百姓驚慌。也怕廟宇的修葺工作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破壞。」
「至於這廟什麼時候能修好,先皇的戰袍什麼時候能找回來。就要看老天爺什麼時候下雨,皇上什麼時候將那些人收拾乾淨了。所以,皇上的海禁可不是為了惹得天怒人怨的,恰恰相反,我們偉大的皇上是為了沿海百姓們的安寧,為了還海龍王一片淨土,也是出於對先皇的孝道,才不得不如此的。這天災**什麼的,自然也不應該算在皇上的身上才對。」
宣韶靜靜聽完了三娘的話,想了想,不由的笑了:「這辦法到是可以試一試。」
三娘有些得意,趕緊邀功:「相公,我聰明吧?」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點頭:「嗯,聰明。」接著又將手伸到了三娘合起來的衣襟內摩挲。
三娘一愣:「相公……」
宣韶低頭吻上她的唇,喃喃道:「給你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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