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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竟然破了,花燈被點亮。
一瞬間從黑暗陡然明亮的炫目過後,棋盤花燈的廬山真面目終於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隨著視線的適應,那突然的衝擊感也褪去。
平心而論這個花燈做工並不比旁邊的花燈更精美,只不過暗了許久突然明亮所以看起來好看。
不過花燈好看難看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
「是誰?」
「是誰破了棋局?」
「這是誰發財了?」
喧譁聲隨著驚呼聲落而起,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到棋盤前。
寧雲釗的同伴們也都驚yà 的看過去。
「竟然還有比雲釗更厲害的人?」
畢竟寧雲釗剛說自己解不了,他們還質疑這個棋局是騙人的,棋局就被解開了。
但不管是圍觀的民眾還是同伴們,都沒有寧雲釗更驚yà ,因為他親自試過更了解這個棋局的厲害。
他真的認為沒有人能解開,至少今晚沒有人,如果有的話,那個女孩子或許有可能。
所以當看到花燈亮起的那一刻,他不是去看是誰解開了棋局,而是看向那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果然抬起頭看著這邊了。
寧雲釗適才已經走了幾步,距離這個女孩子不遠,所以能清楚的看到那女孩子臉上的驚yà 。
她大概是已經試過了,所以跟自己一樣覺得沒有人能解出這棋局,或者正準備試一試。
不管哪一種。這結果都會讓她驚yà 。
然hòu 寧雲釗就看到那女孩子的眼圈紅了。
就像自己家的妹妹們失去了喜歡的玩偶衣服時那樣難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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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紅了眼,當花燈亮起的那一刻,她先是驚yà 。然hòu 就想哭。
柳兒慌慌張張的跑回來,還在她耳邊喊。
「小姐,完了,我們的錢沒了。」
師父說過,不要賭。
十賭九輸,老天爺很公正的。
她也知道自己做這樣投機取巧的事不好,但是她都死過一次了。老天爺也照看她讓她重生了,那就再稍微多照看一些又怎麼了。
君小姐紅了眼眶,雖然知道沒道理不該哭。但就是特別想哭。
她已經很久沒哭了,當初得知真相也沒顧上哭,直接去報仇然hòu 就死了。
死了之後又活過來,又是驚又是怕又是喜。還要竭力的控制著自己清醒。更顧不上哭了。
「小姐,小姐,怎麼辦怎麼辦?」柳兒急的直轉圈,「我們的錢真的給他啊?那可是五千兩啊,不,不,還有那些掙的,加起來就有六千兩了。」
我們的錢。
那些其實原本就不是她的錢。用不是自己的錢去掙錢,掙來錢自然也不是自己的。
從來沒有擁有。也談不上失去。
老天爺一向公正的。
君小姐嘆口氣。
「走吧。」她說道。
柳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走?」她說道,「就這麼算了?」
「說了是彩頭,願賭服輸。」君小姐說道,「難道我是那種輸不起言而無信的嗎?」
小姐當然不是,柳兒點點頭,可是到底心不甘。
「小姐。」她看向棋盤花燈那邊,「那也得看看是誰啊,誰這麼厲害啊。」
君小姐看了眼,那邊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住了喧譁震天。
這個世上有很多厲害的人,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也不用質疑。
「不用了。」君小姐說道轉身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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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雲釗看到君小姐紅了眼眶時,心裡有些不安,更有些手足無措,但他大概明白這女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棋藝高超,卻失敗在這裡,當看到有人能成功時,自然是有些不服氣還有些覺得丟人,或者自己棋藝高超,正想著去一鳴驚人,結果卻有人搶先,自然是有些不服氣還有些氣憤。
這種因為自負而產生的落差怨憤委屈並不稀奇。
雖然作為一個坦坦然的君子不會有如此幼稚的心態,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是個有很好棋藝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孩子驕傲一些發些小脾氣並沒有什麼,反而很正常。
既然這樣,開場白就要變一下。
「其實時間夠用,又對上古棋局了解的話,解出來也不難。」
這樣的開場白怎麼樣?
對方可能是在旁邊研究的時間長了,委婉的說她並不是不如人家,又指出這是上古棋局,對方能做到是有真本事的。
既略寬慰又不一味的縱容,指明道理,既不會讓她反感說教,又不會讓她多想誤會。
而且這時候同伴們都跑去看解出棋局的人了,自己過去跟她說幾句話,很快說完不會被看到,就算是被看到了,也可以解釋說她是詢問棋局怎麼了。
路人看熱鬧隨口向旁邊的人打聽閒談兩句也不算什麼,不會引起同伴們的多想。
寧雲釗抬腳邁步,神情坦然鄭重的向那女孩子走去,快要走到她面前,那女孩子卻轉身走開了。
走開了。
寧雲釗愣住了。
她沒看到自己?還是看到了不想說話?是真的很難過要躲起來哭去嗎?
開口喊住她會不會不合適?
「雲釗!」
同伴的聲音在後響起。
寧雲釗看著那女孩子穿過在正聞訊湧來的人群消失在大街上,他心裡嘆口氣,握著燈籠轉過身。
「你怎麼走了?你知道解開棋局的是什麼人嗎?」同伴們激動的說道。
「不知是哪位才俊?」寧雲釗含笑問道。
同伴們神情古怪。
「你猜。」有一個說道。
猜?陽城雖然不大,但他也不是無所不知,要不然也不會想不起來是誰家養出這麼好棋藝的女孩子。
一個女孩子能學到這麼好的棋藝,定然是家傳的。
寧雲釗笑著抬腳向那邊走去。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須猜。」他說道。
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伴著有人大聲的抱怨。
「幹什麼?你們想搶錢嗎?」
這個聲音粗俗破鑼,還帶著強裝出來的蠻橫。
寧雲釗愣了下,然hòu 就看到棋盤前站著的將兩個琉璃盞緊緊抱在懷裡的的男人。
年紀三四十歲,滿臉鬍子身材矮壯。
雖然說人不可貌相,解出棋局的也不一定非要是風流文雅的,但也不該是這個男人啊。
因為這個男人寧雲釗認得。
這是陽城有名的乞丐閒漢田三。
田三並不是什麼大隱隱與世的高人,就是一個真正的乞丐閒漢,大字不識一個,長這麼大都見過棋盤,更別提下棋了。
這怎麼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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