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叫做花纖舞的小女孩確實有些特異之處,陸奈何也一早就知道小女孩非一般人,但如今小女孩爆發出的屍氣已經足以與陸奈何前世巔峰時期的靈力相抗衡,這就讓陸奈何難以接受了。
「我確確實實沒有吃掉這孩子的靈魂,這一點我敢肯定,那麼,也就是說就因為我編出的一個謊言,這小孩就憑自己腦補就把它成真了,還覺醒了跟巔峰時期的我不相上下的力量?」
這麼荒誕的事情居然發生了,如果不是陸奈何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
老實說,陸奈何這次真真正正地懵逼了。
「一起上吧,節省一下時間,邪尊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雖然花纖舞這麼說,眾山賊卻不進反退。
「快撤!」
靈力最強的山賊當機立斷,眾山賊卻早已爭先逃命。
花纖舞渾身散發出來的屍氣,不僅令眾山賊膽寒,連山賊身下的馬都嚇得低首顫抖,豎起身上所有的毛,無論馬上山賊怎麼抽打驅策都愣是不動,急得之前還耀武揚威的騎馬山賊都要哭了。
最後這些山賊只好跳下馬匹,紛紛逃向四周。
「冒犯了吞世邪尊就想走,當我這個血屍是擺設嗎?」
就在花纖舞怒吼一聲之後,所有山賊的身影都消失了。
當然對於陸奈何和村民們來說是消失,實際上只是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飛上了天,然後又重重地落下,在落地的那一刻身體和靈魂同時灰飛煙滅。
唯一作為見證殘留下來的,只有地面上山賊們灰飛菸灰後留下的餘燼罷了。
「你們這群渣滓根本不配邪尊出手,吾花纖舞哪怕只有邪尊億萬分之一的力量也足夠讓你們從世上徹底消失。」
花纖舞說完這句話,紅光一閃,就變回了之前小女孩的樣子,並且搖搖晃晃的。
第一時間跑上去扶住花纖舞的是一個少年,看上去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而其他人都被震住了,當然也包括陸奈何,不如說陸奈何震驚的程度更超其他人。
這少年不知從哪冒出來,之前陸奈何並沒從村民組成的人群中看到小孩子,但這少年顯然是與花纖舞認識的,對起話來沒有絲毫的陌生感。
「喂!小舞!你沒事吧?」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
花纖舞對少年的攙扶一點也不排斥更說明了兩人的關係不陌生。
少年瞪向陸奈何吼道:「喂,砍柴的!你這傢伙、對小舞做了什麼?她怎麼可能有力量做出這種事!」
吼完少年還呈現了受打擊狀,從少年身上可以感覺到微弱的靈力,大概是因為認識的同齡少女遠超自己受到打擊了。
「喂,受打擊的該是我吧!我雖然前世也被稱為天才,但實力也是靠自己一點點努力積累起來的,結果現在冒出來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靠腦補一瞬間就達到了與我持平的修為,要不是她剛才展現出來的平白消耗大量屍氣的屍氣運用方式大有問題,我現在一定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跟她一比,我哪怕在前世都算不上是天才,只是一個有點天賦的凡人而已!」
陸奈何又想到了南宮非玉這位總是在絕境突破的強者,如果他現在看到花纖舞也會淚流滿面,恐怕會和陸奈何一起喊:「把我的努力還給我。」
千年努力只相當於人家一朝覺醒,這該上哪說理去?
陸奈何正惆悵呢,就見一人手疾眼快,上前捂住了少年的嘴,而其他村民在村長的帶領下都跪在陸奈何的面前。
「感謝邪尊大人拯救了我們的村落,還請原諒我等之前的無禮,為歉意和謝意,我們會年年供奉邪尊大人最喜歡的童男童女。」
陸奈何這一聽,就納悶了,自己喜歡童男童女的傳言又是怎麼流傳開來的,自己要童眼童女有何用,不能吃,養著還要花錢,於是馬上回絕道:「我……吾已嘗過花纖舞這種極品的靈魂,其他污穢的靈魂已經入不了吾的眼,你們不需要再送了,吾今天心情甚佳,就原諒你們之前的無禮了,都起來吧!」
正在這時,少年突然掙脫捂住嘴的手,讓花纖舞坐在地上的同時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砸向陸奈何。
陸奈何猝不及防,臉頰被砸個正著,因為疼痛眼中的淚水都開始打轉,但要是讓村民發現自己是個被小孩子拿石頭砸痛的弱雞,自己就會變成愚弄全村的弱雞,拯救村子的英雄只是花纖舞,那村子裡的人怎麼對自己就不好說了。
陸奈何強忍著痛讓淚水消失,看向少年,誰知少年砸一個石頭還不算完,又攥著拳頭衝上來,邊跑邊喊道:「砍柴的,你居然敢吃下小舞的靈魂,快把小舞的靈魂還給她!」
陸奈何怒了,自己對付一個擁有微弱靈力的小毛孩還是可以的,畢竟自己身為遠古食人族的體格擺在那,這次要讓你知道厲害。
轉瞬陸奈何又覺得悲哀,自己居然要靠欺負小孩子來找回自信。
頓時意興闌珊,不想動手,正要說兩句安撫少年,其他村民卻已代勞,只不過方式粗暴了些。
少年被幾個有靈力的大人壓在身底下,任少年怎麼掙扎也起不來。
渾身散發敵意的少年對壓著他的大人咬牙切齒地喊道:「都是爸爸和爺爺的錯,要讓小舞一直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我還可以去陪著她,為什麼還要讓她去當祭品?當祭品的話,我去不就好了,我也是童男子!」
壓著少年的其中一個大人道:「那怎麼可以?你是我們這一代唯一一根獨苗,怎麼能去當祭品?花纖舞那孩子天煞孤星,出生那一日萬花凋零,我們都跟你說過,你忘了?就因為那孩子,村子遭了多少災!讓她做生祭是給她贖罪的機會和報答我們的契機。」
少年更加憤怒:「什麼天煞孤星,你們只不過把所有不幸的事情算在一個小女孩身上,還把花大叔和花纖舞驅逐出花家,你們大人真是有臉有擔當,哈哈!現在遇到真正的災難,你們就以讓花大叔的遺骸入祖墳為條件讓花纖舞做吞世邪尊的祭品,不僅沒有半點感激和愧疚,還心安理得,這樣的村子乾脆毀掉算了,就算吞世邪尊不毀掉,我也總有一天要毀掉。」
壓著少年的大人們也憤怒了,打了少年幾拳,又吩咐幾個人道:「怎麼讓他逃出來的,趕緊把他再鎖起來,這次讓看守看緊點,別讓他跑出來了。」
另一邊村長趕緊向陸奈何賠罪,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別怪罪於他,只要您能原諒他,無論什麼祭品和貢品我們都盡力為您籌措。」
陸奈何擺了擺手,道:「罷了,吾說過今天心情很好,而且吾說過吾喜歡真漢子,這種真性情的孩子很可愛,無關痛癢的攻擊就揭過去吧!」
村長舒了一口氣道:「不愧是邪尊大人,跟那幫山賊比起來,您真是寬宏大量。」
陸奈何嘴角一抽,道:「能不能不要拿我跟那幫山賊作比較?」
村長馬上表現得誠惶誠恐,道:「是小人失誤了,像山賊這種小角色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哦……也算你說的沒錯。」
雖然陸奈何想說的是人品上不跟那幫山賊作比較,村長說的是戰力,但陸奈何也懶得計較這些了。
「剛才那少年跟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這個,其實那孩子是我的外孫。」
村長雖然支支吾吾,但最後還是說出了口。
果然不出陸奈何的意料,這麼緊張這孩子,自然關係不一般。
「那這個孩子和花纖舞是什麼關係?」
「兩個孩子是指腹為婚的,不過婚約早就解除了,只是這孩子太拗,非得說花纖舞是他未婚妻,成天去找花纖舞,誰勸也不聽,這不,被花纖舞影響的,也變得粗野起來了。」
陸奈何一聽到村長說是花纖舞影響的,心中便有了一絲不悅,加上之前聽到關於花纖舞的話產生的不悅,感覺心中有一股怒火,他忍不住瞪著村長道:「爾等,大概忘了,花纖舞現在已經是吾的血屍,而不是你們平時那樣可以隨意對待的人,吾不管她是什麼天煞孤星,告訴你,她比你們這每一個人都高貴的多。」
村長囁嚅道:「邪尊大人,你……」
陸奈何背起昏沉欲睡的花纖舞,道:「你們村子不會得到吾的半分庇護,但你們要是不把花纖舞父親的遺骨遷入花家祖墳或者遷入後不好好對待,吾就會來找你們算賬。」
陸奈何之前是想把花纖舞留在村子裡,但現在他一點這種念頭都沒有了。
「邪尊大人,等一下,是我們錯了。」
陸奈何背著花纖舞,沒有回頭,他一旦走了,就不會輕易回頭,因為背後沒有值得他回頭的東西。
「困的話,就睡吧,你放心,只要他們不把你父親的遺骨遷入祖墳,我會讓他們好看的。」
陸奈何的話語並不怎麼溫軟,卻讓花纖舞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定。
「不用了,現在突然明白,父親臨死前看著祖傳的金釵,並不是想要進入祖墳跟那些冰冷的村民在一起,而是因為那是他和母親的定情信物,父親是想要和母親在一起,老爺,我父親和母親的墳就在我住的山腳茅屋旁,能不能幫我把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一個誰也不會打擾的地方。」
花纖舞強睜著眼說道。
「好,這事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
陸奈何拍著胸膛保證,花纖舞就沉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