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看著冰心閣高層們的變化,不由感到好笑。
「看看你們,情緒變得比翻書還快。
剛剛還眼淚汪汪,眨眼又笑顏如花。」
「還不是因為君神,明明我們才是與君神最親近的,可是君神回來兩日,卻偏偏最後才來冰心閣,君神都忘記自己是冰心閣的主人了麼?」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天幾夜唱不完。
你們近百萬個女人,我真的有點怕你們。」
君無邪調侃似的說道。
沐雪晴等人不由掩嘴輕笑,「君神也會怕麼,奴家才不信呢。
我們的閣主和樓主都被君神征服得死死的,何況是我們這些高層與弟子。」
「是呢,不知道君神在怕什麼呢。
我們這些女子,個個冰肌玉骨,千嬌百媚的,一點都不可怕呢。」
「君神說一,在我們冰心閣,誰敢說二,那就是大逆不道,只有我們怕君神的,哪有君神怕我們的道理。
只要君神一句話,無論什麼要求,我們上上下下,任何人還不都得照著做,誰都不會也不願說一個不字。」
「那可不一定。
我的話你們未必會聽。」
君無邪趁著這個話題接了過來。
冰心閣的高層們,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有了一抹忐忑。
「君神,是不是我們姐妹做了什麼讓您不高興的事情,惹您生氣了?」
「我們可是從來沒有忤逆過您的意志啊。」
「是嗎?」
君無邪的目光掃過冰心閣高層,看得她們滿臉慌亂,不知所措,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我讓你們不要對我抱有畸形的愛慕,回歸正常心態,你們會聽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冰心閣高層們,身心齊齊一顫。
她們臉上的慌亂與不知所措反而在此時消失不見了,卻代之的是堅定與決絕。
她們默契十足,仿佛約好了般,撲通跪了下來,眼神決絕地看著君無邪,「奴家惟有忤逆君神意志,求君神賜死!」
她們動作一致,聲音一致,說的話都是一字不差。
「你看吧,還說我說一,你們不會說二,我的話在你們面前也並不那麼好使。
現在還用賜死來回應我。
你們這是什麼混賬言行,威脅我是吧?」
君無邪端坐在冰雪之椅上,面色微沉,「都給我過來!」
沐雪晴等人嬌軀顫抖,見他發怒,心裡慌得不行,急忙跪到他面前。
「雪晴,我們認識多少年了,自下界到今天,怎麼也有數千年了吧。
當年你就做過混賬事,今天還這麼混賬!」
沐雪晴聞言,倔強地抬起頭凝視著他,道:「君神說得對,我就是混賬,可我只怪自己當年不夠混賬得徹底,半途而廢,否則今日也不會是這般光景。」
君無邪愕然,沒想到沐雪晴竟然會這麼說,還是當著其他高層的面。
「你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伸手捏住沐雪晴的下巴,眼神微冷地看著她,「如現在這般,不該是你應有的表現。
起來吧,好好冷靜下。」
「默默堅持自己心中所欲,有什麼不對麼?」
「你先起來,現在不說此事。」
「我就要說,為什麼,君神每次都覺得我們是不對的,我們」
她話還沒有說完,君無邪大袖一拂,沐雪晴整個人從面前消失了。
其身體劃破長空,瞬間落到宗門後山,被混沌金血氣禁錮,無法掙脫。
「你們誰要學沐雪晴?」
君無邪掃視在場數百個高層。
一時間,冰心閣高層噤若寒蟬。
一個個冰肌玉骨的絕美女子,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心裡惶恐不已。
「怎麼都不說話了?
剛才你們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能的嗎?」
「君神,我們錯了,我們不是要威脅您,我們只是想向您表達我們的決心。請君神原諒,不要生我們的氣好不
好?」
「你們的決心?
我滿懷期待來冰心閣,想看看你們的修為進展如何。
沒想到,你們比我這兩日見到的人都要差勁!
這些年你們在做什麼?
感情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你們將全部心思放在這方面,因此影響到了修行。
再說,你們心裡的這種感覺是不對的。
那只是一種崇拜衍生而出的被征服感,不是真正的愛慕之情。
你們需要好好調節心態。
感情的事情,我不想強行要你們怎樣怎樣,但是你們絕不能因此而影響修行。
希望你們能對自己心裡的情感有正確的認知。
你們的冰心呢?
我突然懷念當年的你們。」
君無邪很是無奈,甚至感到無力。
冰心閣的女人們越來越來執著了。
一個勢力,千萬不能讓弟子一直遠離紅塵。
否則,一旦遇到某些情況,就會發生特殊事件。
就如冰心閣上下。
現在冰心閣的弟子與高層,一部分來自原冰心閣成員,一部分來自下界。
不管是下界的冰雲樓,還是上界的冰心閣。
無一例外,她們都是遠離世俗,遠離紅塵,對世間很多的情感,都是白紙。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在經歷了那些之後,變成如此模樣。
君無邪以為,她們現在這般狀態都不能說是執著了,而是執念,甚至是心生魔種。
一個兩個倒還正常,他不會覺得有什麼。
全體高層,全體弟子,越來越魔怔,簡直不敢想像!
誠然,每個人都有愛的自由與權利。
但總得分清楚到底是不是那種所謂的愛,還是一種被征服的心態下衍生的難以控制的依戀感,想要去依賴征服自己的那個強者?
或許不全是這種情感,但至少有一半是。
唉
君無邪發出一聲嘆息,什麼都沒有再說,就此離去,消失不見。
這是他來冰心閣最短暫的一次。
前後總共待的時間就一刻鐘。
冰心閣的高層們突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紛紛抬頭望去,頓時滿臉呆滯,隨即跌坐在地上,身體像是失去了力氣,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可依然看不到那個身影。
她們面色慘白。
君神走了,悄無聲息,突然離開了。
他肯定是生氣了,對自己等人失望透頂!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愛慕君神也有錯嗎?
君神為何會反應那麼強烈。
他問冰心去哪兒了。
冰心早已因他而融化了啊
「你們這樣做只會將君神越推越遠。
你們的言行有情感綁架的嫌疑知道麼?
君神那樣的男子,怎麼可能會忍受將自己置於被動的境地。
再說了,我不相信你們有想做皇妃的想法,那是不切實際的。
我們只要還在冰心閣,君神還是冰心閣的主人,那麼我們就永遠是君神的人。
只要有此身份,將來總有侍奉君神的機會的。
如今這個時代,諸天動盪,黑暗來襲。
君神的志向在於平諸天黑暗。
感情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尤其是黑暗未平之前。
君神如此培養冰心閣,你們卻因此而讓修為進展緩慢,他不生氣才怪。」
聲音從大殿側門傳來。
說話的是個極其美麗的女子,氣質出塵,姿容比在場許多高層都要強上幾分。
其容貌之間,有那麼絲絲神韻,甚至與沐慈音有些許相似。
畢竟都是沐慈音的精血代代衍生的,偶爾出現與她有些許相似的人,並不奇怪。
她就是冰心閣當代的聖女。
是冰心閣天資最強的人。
「現在倒好,君神來了,你們卻把他氣走了!
害得我都不能正式見君神一面!
你們為什麼就那麼急躁呢?
本來就沒有打算做皇妃,只是想默默伴著君神,所以你們急著在君神面前去表態有什麼意義。
既然是默默伴著,君神知道與不知道都不重要!」
聖女滿臉無奈,神情見也很是失落。
本來是可以正面見到君神,並且在他身邊待上一段時間的。
按照君神以往來冰心閣待的時長,他怎麼也要待上一兩天,甚至是更久。
這次卻只有短短一刻鐘。
聽到聖女這般似教訓般的口吻,在場眾高層心裡都有些不悅,但想到君神離開,心裡失落無比,非常後悔。
同一時間,君無邪人已經在青雲宗。
他見了青雲宗的高層,自己的師尊承淵真人,還有師兄師姐。
除了二師姐去了神古去,其他的師兄師姐都在上界。
四師兄做了一桌子飯菜。
他可是燒菜小能手,特廚級別的。
一群人圍在桌子邊吃著家常小菜,其樂融融。
承淵真人突然紅了眼眶。
「師尊,你怎麼還哭了?」
四師兄寒夜不由怔怔看著承淵真人。
三師姐伊靈和大師兄南靳則若有所思。
君無邪沉默不語。
師尊這是想起曾經的往事了。
想起當年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再對比之後的歲月,那種心酸之感難免會在心頭滋生。
「沒什麼,人老了,容易感傷。
就是突然覺得我們師徒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頓飯了。
可惜,你們二師姐不在」
說到這裡,承淵真人拍了拍君無邪的肩膀,「你二師姐為你付出了很多心血與精力,她對你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你啊,以後千萬不能傷她的心。」
「小師弟,你二師姐知性溫婉,心裡藏得住事。
你可不要因為她這樣的特點而故意忽略她的感受啊。
大師兄希望小師弟能過得好,只是大師兄沒用,能幫到你的很少。
你二師姐比大師兄有能耐,她可以在更多的地方為你分憂。
大師兄希望你們都能過得好。」
「師尊,師兄、師姐,你們這是」
君無邪很無語,開始的時候,他還真以為師尊承淵真人是突然想起往事而心酸呢。
現在看來,他們更像是早就串通好的,以此來引出些話題。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要是不明白,這紅燒肉別吃了。」
承淵真人一筷子將君無邪碗裡的紅燒肉夾走,弄得君無邪哭笑不得。
「好了,師尊、師兄、師姐。
二師姐對我怎樣,我比誰都清楚。
她在我心裡的分量比你們想像的要重。
只是有些事情,順其自然會更好。
你們就不要操這個心了,跟世俗里的媒婆似的,還給我和二師姐做起媒來了,你們是閒得慌了。
四師兄,我看師尊最近太閒了。
你也知道老年人需要多散散心,多鍛煉鍛煉。
四師兄沒事的時候,陪著師尊去環遊宇宙,跑個幾萬億光年。」
承淵真人鬍鬚抖了幾下,「你小子想把為師跑散架嗎?
咳,罷了,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
反正,你不能仗著你二師姐巴心巴肺地對你好而欺負她,否則以後你四師兄做的紅燒肉,你一塊兒都沒得吃!」
「行,哈哈。」
君無邪大笑。
真武峰的氣氛非常融洽與歡樂。
吃完飯之後,他們在院子裡面喝茶歇息,詢問起神古的事情。
君無邪說起了許多精彩的片段,他們聽的津津有味。
傍晚時分,他留下了不少特殊資源,有百世神禁丹與千秋神禁丹,還有破境神丹,以及其他的資源,而後離開了。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冰心閣的某座山上。
這裡滿地冰霜,長滿了雪樹。
此地正是沐雪晴被禁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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