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很緊張,但是那些蠢蠢欲動的太荒生靈卻並沒有什麼行動。
它們都在衡量形勢。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旦有所行動,必然會引發混戰。
誰若是沖向那小天地入口,將會遭受群體攻擊,後果嚴重。
就算強行衝進去了,也必然會受傷。
小天地內什麼情況尚未可知。
畢竟生活在裡面的乃是白虎族後裔,其血脈強大毋庸置疑。
「我說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無始紀元早已埋葬在歲月長河裡。
白虎族以往對諸天各族的確有大功德。
但那都是無盡歲月之前的事情了。
我們要向前看,不要總是活在過去。
難道你們就不想得到白虎族的本源,不想得到他們的修行法嗎?」
「不錯,我們這些生靈,因為特殊原因,天生無法開創功法,只能自然成長。
但是白虎族不同,他們的血脈里就有傳承法。
而白虎族的傳承法,我們是可以修煉的。
就算我們無法發揮出多少威能,至少也比現在強得多!
擺在眼前的變強機會,你們當真要放棄不成?」
「厚顏無恥,你們的血脈怎麼來的,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嗎?
你們的血脈同樣來自無始紀元的傳承!
你們的先祖,當年曾受過白虎族庇護,才能留下些許血脈傳承下來,你們才能來到這個世上!
如果,沒有白虎族庇護,你們的先祖當年便死了,也就不會有你們!
若是你們覺得白虎族的守護對於你們無半點恩情,那麼你們用行動來劃清界限,到時候我們不會再阻攔!」
「用行動劃清界限?
你要我們怎麼劃清界限?」
「很簡單,已知當年沒有白虎族的守護,你們的先祖早已不存,血脈也不會傳承下來,也就沒有你們的存在。
你們既然覺得白虎族的守護與你們沒有關係。
那麼你們現在自殺,讓自己消失在這天地間,來證明白虎族對你們無恩。
只要你們做到了,我們絕不會再阻攔你們!」
「你——」
「強詞奪理!」
「滿口胡言!」
那群覬覦白虎血脈與傳承法的太荒生靈氣得差點炸了。
竟然要它們自殺!
都特麼自殺了,死了,阻攔不阻攔還有什麼關係!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怎麼,不敢嗎?
你們不敢證明,不敢劃清界限?
你們此時能在此地叫囂,不就是因為當年白虎一族守護了你們的先祖,讓你們先祖能將血脈傳承下來,才有了當世的你們嗎?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
雖然我們不是人類,但我們應該懂得最起碼的感恩。
人類裡面尚有部分人懂得感恩!
你們不學正面的,反倒學習人類裡面那群自私自利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住口!不要站在道德層面來評判我們!
道德是你們的,而不是我們的!
我們不需要道德,自私怎麼了,忘恩負義又怎麼了!
我們就是畜生,只追求自身利益,為此可以捨棄任何東西!
你們能阻攔我們一時,難道還能阻止一世不成?
除非你們永遠守在此地不離去!」
那些太荒生靈從小天地入口看著裡面的一角空間,恰好是祭壇以及周邊區域。
他們的目光落在祭壇上那神聖光繭內熟睡的小白虎上,眼神熾熱而貪婪,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將那小白虎搶到手裡!
「就算守一世又何妨!」
那些阻攔的太荒生靈始終擋在中間,不讓其他太荒生靈越雷池一步。
「哼,那就走著瞧,耗著,看誰能耗得過誰!」
同一時間,小天地內,白虎王已經調整了自己的心情。
雖然依舊無法接受母親離去的殘酷事實,但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只沉浸在悲傷里。
他走到君無邪和南梔面前,朝著君無邪深深一拜。
「白虎王,你無需如此,以後在我面前也無需拘泥於這些禮節,以朋友相處即可。」
「主上,那怎麼行,您是前輩,更是我們白虎族的恩人。」
君無邪還想說什麼,卻看到白虎王那較真的模樣,搖了搖頭,「隨你便吧。」
「主上,我們接下來是要離開此地了嗎?」
白虎王看了看這片小天地的環境。
祖祖輩輩,都希望有一天能走出此地。
可突然之間要離開了,心裡卻有種濃濃的不舍。
「你先把自己的帝境氣息收起來。」
「哦,好。」
白虎王聽了,身上的帝級波動剎那消失,完全收斂到了體內,一絲都不再外露。
「主上,您的修為」
白虎有些錯愕,剛收斂帝之氣息,就發現主上的境界,一下子就明朗了。
不再是剛才那看不透的樣子,而是變成了大羅金仙之境
「你無需驚訝,我本就是這般修為。
之前用的只是前世之力。」
「原來如此!」
白虎王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主上與當年的始君有淵源,看來不是當年無始紀元的強者活到了現在,而是活出了第二世。
突然,白虎王想到了什麼,驀地看向祭壇上的女兒。
「主上,屬下準備喚醒雪兒,屆時將產生特殊的精元之氣,您正好可以此突破現在的境界!
只是,精元之氣的層級可能有些高,您吸收的時候會比較危險,需謹慎。」
說著,他看向南梔,道:「主母的境界亦可吸收此精元之氣來提升,會有極好的效果。」
「白虎王,我與你主上不是那種關係。」
南梔美麗的容顏微微一紅,「我與你主上姐弟相稱,因此你不可用主母來稱呼我。」
「白虎王,以後你稱呼她南雎王即可。」
「屬下不知,還望南雎王莫怪。」
「無妨。」
南梔並不計較,笑著說道。
這時候,白虎王一伸手,祭壇上的光繭便飛了回來。
「主上,南雎王,屬下要解開封印喚醒小女了。」
君無邪和南梔當即盤坐下來,準備吸收特殊的精元之氣。
不多時,光繭內,熾盛的神聖之光綻放。
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隨之激盪開來。
裡面的小白虎,身上有著許多的血脈符篆如同星辰般閃耀。
她體內的封印之力正在迅速解封。
與此同時,光繭釋放磅礴的生機,爆發出精純無比的精元之氣,將這裡大片區域籠罩。
南梔感覺到這股精元之氣的純粹,對其品質感到震驚。
她開始瘋狂吸收。
君無邪則無法如她這般吸收。
畢竟他現在只有永生之境二重天。
這個品質的精元之氣,對於他來說品級有些過高了。
他只能用毛孔去吸收,令其化為絲絲縷縷。
一絲一縷白虎精元之氣進入他的洞天,立刻化為磅礴的力量。
這些力量隨著功法流淌四肢百骸,爆發出驚天地動的聲勢,如同汪洋大海在咆哮。
正在喚醒女兒的白虎王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主上二世之身,不過才大羅金仙二重天,修煉之時動靜竟有如此聲勢,在這個境界來說,簡直駭人聽聞!
他仔細一看,主上在此境界,體內蘊含的神力之磅礴,顛覆他的認知!
實在難以想像,大羅金仙二重天的修行者,體內的生命精氣能精純與磅礴到此等程度。
「以主上體內的基礎力量,已經可以媲美半步仙君之境的天驕之王了!
以主上的身份與來歷,秘術必然不是其他天驕之王可比,綜合實力,只怕是有跨越兩個大境界逆伐仙君之境天驕之王的實力!」
白虎王內心震撼不已,擊穿兩個仙之大境界壁壘,這是什麼概念?
這種存在,就算在血脈記憶里的無始紀元都是極其稀少的。
曾經,擁有純淨先天白虎血脈的族人可以做到。
可擁有純淨的白虎血脈,都是王族嫡系裡面最拔尖的一批人。
整個無始紀元都找不到多少可以媲美的。
能爭鋒的估計只有其他守護一族的先天王族血脈了。
白虎王一邊關注君無邪修煉,一邊喚醒自己的女兒。
那隻小白虎,此時已經變成了人類嬰兒的模樣,並且在緩慢成長。
嬰兒模樣的小白虎,粉雕玉琢的,嘴裡發出呀呀呀的聲音,雙手雙腳時不時舞動著。
她的眉心有著一抹金色的血脈印記。
那印記的樣子與白虎王真身的皮毛虎紋幾乎一模一樣。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
小白虎雪落,從開始的那剛出生的嬰兒模樣變成了一歲左右的樣子,越發的可愛了。
君無邪的境界也因此從永生二重天突破到三重天,如今正在邁向四重天。
他突破之時引發的動靜與異象,再次震驚了白虎王。
也就是那一刻,白虎王才徹底確定了他的身份與來歷。
如此濃郁的先天混沌氣,混沌雲層,混沌雷電!
一切一切,都指向了無始紀元那位存在!
主上應該就是無始紀元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至強者——始君!
南梔的境界進步比君無邪還要神速。
畢竟她不是常規意義上的修煉。
她只是當初法力喪失,導致暫時境界跌落。
而今,她只是在恢復境界而已。
這些時日以來,南梔的境界已經恢復到了鴻蒙之境後期,即將達到此境巔峰。
特殊的精元之氣依然沒有釋放完畢。
這些精元之氣其實是小白虎雪落的胎生精氣。
這些胎生精氣,原本是在她出生之時就該吸收的。
當然,胎生之氣過於磅礴,她根本吸收不完,只能吸收極少部分。
且,胎生之氣,最大的作用不是為雪落提升境界,而是為她打磨根基。
白虎王當年將胎生之氣封印了起來。
本想著以後再讓女兒吸收。
只因當時娘親和妻子雙雙出現了意外,他實在沒有精力做其他的事情,也不適合在那個時候為女兒洗髓伐毛。
如此又過了些時日。
光繭已經變得很淡了,裡面的白虎公主雪落已經長到了接近兩歲的模樣。
她身上的肌膚早已褪去了嬰兒紅,雪白如玉,如同晶瑩剔透的瓷娃娃般。
胎生精元之氣也幾乎要耗光了。
數日之後,光繭消失,裡面的白虎族小公主,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她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金色的眼睛純淨無比,隨即咯咯笑出聲來,搖搖晃晃撲向白虎王,奶聲奶氣地喊著爹爹。
很快,她看到了正在修煉的君無邪和南梔,咬著小手指,好奇地盯著看。
「爹爹,他們是誰呀?」
「雪兒,你記住了,他是主上,我們以後要追隨的人。
那位是南雎王,與主上親如姐弟。」
「哦。」
白虎小公主懵懂地點了點頭,隨即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爹爹,什麼是主上,什麼是姐弟呀?」
「主上就是」
白虎王耐心地給女兒一頓解釋。
小公主十分聰慧,她很快就理解了,一個勁地點頭。
這時候,君無邪睜開了眼睛,從修煉中退出。
感受著這段時日自身的變化、境界的提升,心裡很是感慨。
本來只是進來幫白虎族後裔,沒想到因此突破了好幾個境界。
此時,他已經從永生二重天突破到了永生五重之境。
側頭看向南梔。
她的境界已然恢復至起源之境,並且到了起源之境三重天。
距離恢復以往的巔峰之境只差幾個小境界。
以她現在的實力,加上自己給他的指環與十方天神祝福印,足以壓制起源之境的太荒王血生靈。
「主上~」
一個奶聲奶氣的呼喚,打斷了君無邪的思緒。
他尋聲望去,就看到一個兩歲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正搖搖晃晃向著自己奔來,可愛極了。
白虎族小公主一點不認生。
或許在她眼裡,君無邪根本就不是陌生人,是她一開始了解這個世界時就看到的人。
她搖搖晃晃奔來,直接就撲到了君無邪的懷裡。
「雪兒,不可對主上無禮!」
白虎王就要上前將女兒拉開。
「行了,哪有那麼多的規矩,雪兒這麼可愛,你凶她作甚?」
白虎王頓時尬笑,看來主上並不介意女兒這般行為,他也就不再制止了。
「就是呀,爹爹不許凶雪兒,不然雪兒就向主上告狀呀~」
她在君無邪懷裡,一副我有靠山了的模樣,得意極了,大眼睛都開心得笑成了月牙兒。
看著女兒這般,白虎王不由開心地笑了,滿臉寵溺。
笑著笑著,他的虎目卻有些許泛紅。
突然之間,他想起了孩子她娘,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身邊三個親人,已經失去其二,只剩下女兒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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