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嶺!三叉戟峰!
無邊無際黑壓壓的大軍,漫天飛舞的白色旌旗,一個個將士頭繫著白帶在風中飄蕩。
一個個將士沉默的望著山腳下的一座巨大的石碑!
黑色的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字跡,巨大的石碑足足有十米高,寬有五米,光滑的牆體上嶄新的刻著兩個英魂大字。
兩側落座著足足上百塊巨石,蠅頭小字布滿牆體。
石碑前一尊四足方鼎聳立,青煙飄蕩下,今日數十萬大軍的眼中的戰神,身披素服,頭上同樣綁著一根白帶。
上香過後,呂布沉默的走到了石碑前,粗糙的手掌撫摸著一個個字跡,長嘆道:「諸位,汝等魂喪此地不為吾之霸業,不為名利,同樣不為大漢,為的是吾等炎黃子孫血脈的延續,為的炎黃血脈高高在上永不被蠻夷踏在腳下!」
「汝等走的壯烈,當永垂不朽,英魂永存!」
一邊長嘆一邊走到了方鼎前,當著數十萬將士的面,猛然那道霸氣的身影一甩衣甲單膝跪地。
嘩嘩~
瞬間,黑壓壓的大軍也跟隨著齊齊單膝跪地,寂靜無聲,耳邊只有大軍喘氣還有戰馬的響鼻聲。
「吾呂布今日立誓!呂氏一族當祖祖輩輩守護著華夏大地,若蠻夷外族來犯,呂氏子孫必首當其衝殺外族護我炎黃血脈!」
孤寂而又霸道的聲音迴蕩在天地間,聽的數十萬將士眼眶發紅,鼻息粗壯起來。
「主公!」
身後跪立的文武諸將齊齊抱拳,關心的看著沉痛的呂布,而呂布大手一揮,身穿白服的陳琳點頭緩緩起身。
手中捧著一卷白布,站在石碑下,大聲的哀悼起此次戰死沙場的將士們。
四周密密麻麻的士卒一個個神情激動,尤其是視線內的那個聳立高大黑色的石碑,令這群人仿佛找到了歸宿般。
百萬大軍,他們來自大漢疆土的各個地方,但能來當兵的幾乎都是為了一口糧食,為了不被餓死。
可以說他們沒有任何目標,但自今日起他們沒有追逐迷茫的也眼眸中充滿了堅定,他們找到了接下來的目標。
英魂碑!將流傳萬世,一個個默默無聞在諸侯高官眼中草芥般的性命,今日卻如此貴重!
攜百萬之眾抗擊蠻夷,死傷近乎十萬兵馬,這個數目沒有絲毫作假,這還是有烈酒的存在,不知拯救了多少性命。
同樣蠻夷也付出了代價,五十萬侵入大漢疆土的蠻夷全部留了下來,為首的鮮卑一族王庭更是被屠殺殆盡。
天下人只看到了呂布的弒殺與霸氣,捍衛了天下第一諸侯的威望,但卻沒看到此戰所耗費的錢糧,還有麾下將士的性命。
天下第一武將!北疆戰神!飛將軍!
一個個威風凜凜震懾天下的名號,落入在呂布身上卻是沉甸甸的壓力。
英魂碑!
孤寂荒無人煙的山嶺中,立下了這座石碑,同樣也刻上了此戰雙方的傷亡人數與戰場經過。
時間流逝或許人們都會忘記他們這群人,但這些為了家園,為了炎黃子孫的尊嚴,魂斷沙場的的將士們卻永遠在歷史上烙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淒涼的哀聲停止了,黑壓壓的的白色大軍啟程了,他們還有新的征程,他們需要返回各地鎮守著家園,為戰死的兄弟守護著家人。
大軍從群狼嶺出來後,各奔東西,此次征戰呂布幾乎將治下的大軍抽調一空,他們需要趕緊回去,以防不測。
「主公,草原亂了!」
歸家的路途上,郭嘉在馬車內急忙通知他的主公回稟。
赤兔馬悠哉哉的緩緩慢下腳步,與馬車並行,車內的郭嘉露出頭來,臉上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
「主公,鮮卑王庭雖被滅了,可鮮卑占據的草原卻是一塊肥肉,還有鮮卑大批的部落沒有青壯,剩下的老弱婦孺同樣是塊肥肉。」
呂布聽後沒有一絲意外,他早就能猜到,畢竟鮮卑主力損失殆盡,雖然其他部落也有傷亡,但相比下卻還不到傷筋動骨。
「都有那些部落吞下了這塊肥肉?」
看著自家主公的詢問,郭嘉灑脫的輕笑道:「主公,蒙古部落鐵木真占了大頭,吞併了近半的鮮卑地盤,剩下的各部落也紛紛崛起。」
「女真一族的努爾哈赤劫掠了一批婦孺位於幽州一帶,女真一族改名為滿清。」
「突厥首領頡利卻是看準了時機,沒有去鮮卑的地盤,反而趁著匈奴大亂,直接劫掠匈奴,在西涼一帶。」
「至於其餘各部不足為慮,此戰草原分裂下,日後草原霸定在此三部落決出。」
郭嘉輕笑的一陣分析下,果然呂布聽後點點頭,看來此次那些歷史名人都出頭了。
但他不後悔,鮮卑既然敢召集草原各部攻打他,那麼就該做好亡族的準備。
大冬天出兵搶奪地盤,看來草原上即將掀起一場浩海的血雨腥風啊,同樣是各部爭霸。
鮮卑王庭被滅後,已經註定了鮮卑敗亡的命運,就是匈奴有些倒霉了。
本來想著出兵能吃下鮮卑一塊肉的,結果肉還沒吃到,自家的窩卻被掏了。
然後其餘各部趁火打劫,尤其是突厥更狠,近乎咬下了匈奴三分之一的勢力,然後遠遁。
草原大勢已能預見,此次沒有吃上肉的部落已經跟不上爭霸的節奏了,遲早要被強大的部落吞併。
突厥、蒙古、滿清這三個實力強勁的部落將逐鹿草原,爭出草原霸主的地位。
不過河套之地卻有些頭疼,呂布皺眉嘆氣道:「河套之地的冉閔不信任大漢,看來想要自立啊。」
郭嘉也是苦笑一聲,搖頭嘆氣道:「被匈奴壓迫做了十年的奴隸,換成是別人也不會相信,此人只會相信自己。」
「可惜~此人生不逢時,偏偏又在草原上,群狼環視下,猛虎始終有打盹疲憊的時候。」
「河套之地雖然肥沃,但麾下不過十萬之眾,若在中原此人或許有一番作為,但在草原上,已經註定了結局,此人可為英雄但卻不可為梟雄也。」
郭嘉仿佛已經給冉閔下了定論,草原人容不下這支漢人的勢力,一旦其餘各部休養生息下,或者主公大軍南下征伐中原時,便是河套血流成河之時。
呂布聽後一陣搖頭,他並不是沒有想過招攬此人,可冉閔太傲了!或者說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哪怕明知前路是懸崖,他也不會回頭。
這就是英雄的路!一個孤寂沒有人理解的英雄路。
「屠胡令一出,草原將無此人容身之地!」
冉閔起兵造反時就是靠著屠胡令喚起了草原漢人奴隸的血性,但成也屠胡令,敗也屠胡令。
郭嘉的一番話卻令呂布搖頭,「第一步都走不出,何談敗也!」
「雖此人桀驁,但當密切聯繫,需要什麼儘管說,河套就是咱們漢人在草原上的一根釘子!」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