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馬蹄踩踏在鬆軟的大地上,張遼率領著兩千騎兵浩浩蕩蕩的朝著張掖出發。
雖然下了半個月的雨,但在炎炎夏季下,太陽剛出來沒兩天,空氣中就散發出一股悶熱潮濕的氣息。
泥濘的大地更是在炎熱的暴曬下急速的乾枯,形成了鬆軟的大地,雖然泥土還有些潮濕, 但已經不在泥濘。
「子龍、叔至。」
下巴已經蓄起短須頗顯成熟的張遼望著身後的兩員小將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將軍。」
看著客氣的二人,張遼輕鬆的擺手示意二人放鬆。
「你們應該發現了吧,主公十分欣賞軍中年輕有為的小將,更是暗中給你們機會培養你們。」
陳到稍微比趙雲年長個一兩歲,張遼看這趙雲年輕稚嫩的面孔,更是忍不住的感慨, 自己曾經也是這樣年輕啊。
想起西涼馬超那個少年, 和趙雲差不多的年齡, 一身本事可是一點都不弱啊。
「張將軍,溫侯大恩,子龍沒齒難忘。」
年紀小但卻透著一股沉穩性格的趙雲直接抱拳回應,對於呂布對他的欣賞他也是感激不已,就是從幽州要他的這個手段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哈哈,子龍你啊,你看看軍中上下,有誰能獲得主公賞賜的兵書。」
說道這裡時,張遼忍不住的笑了,「除了從并州時候便是一起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將領,你也看到了,主公惜之,但卻不會任人唯親。」
「你也看到了,軍中的曹性、宋憲、成廉等諸將甚至魏續,哪一個不是跟隨主公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好幾次的。」
「也就這些人主公賞賜過兵法, 你再看看其他人,哪一個不是立下了頗大的軍功才有這等賞賜。」
說道這裡時,張遼更是好笑的指著陳到, 「你問問叔至,當年人家還是靠著送練兵策才有資格進入軍中的。」
面對主將張遼的調侃,陳到尷尬的笑著,這件事他也是為了謀個好的出路啊。
「就你趙雲,寸功為立,就得到如此賞識,日後多用心,好好學。」
悠閒的騎著戰馬奔馳下,張遼輕鬆的笑著,趙雲更是聽的沉默下來,兵法!這珍貴的物品,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見。
寒門!或者說他應該是當地的豪族,也就是所謂的豪強,雖然不愁吃喝,但這種兵法韜略還是可遇不可求的。
「叔至,主公刻意讓你跟隨吾來,也是讓你學習了解騎兵作戰之法,高順在書信中給主公誇獎過你,雖你擅練兵,更擅統步兵,但遇到騎兵怎麼辦?好好看。」
諾!
還不到三十的張遼大笑起來, 從一開始來到隴西沉甸甸的壓力,到現在的輕鬆,他知道治理一方和打仗不同,趙雲和陳到要學的還有很多。
武威軍營。
帥帳內,呂布正出神的打量著西涼四周地形圖時,帳外卻有兩個身影有些猶豫。
「你倆小子,幹什麼呢?」
胡車兒咧著嘴大笑的對著二人打招呼,也都是熟人了,閆行和龐德二人見狀後也是尷尬的抱拳。
「胡將軍。」
「少扯淡,老子才不是什麼將軍了,你倆小子有事說。」
對於都是西涼出身的老鄉,胡車兒對於二人天生心底就猶如親切感,咧著嘴大笑著便招呼二人來到了一側。
龐德和閆行二人相識一眼後,紛紛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胡老哥,你也知道馬騰、韓遂乃吾二人的舊主,吾等二人又不好請示主公,可這樣諸將也都看著,你看。」
尷尬的二人看的胡車兒笑了,沒好氣的擺手道:「老子當什麼事呢,屁。」
「你倆小子,咱也是看在老鄉的面子上才給你說啊。」
「主公如今身為雍州之主,更是打下了半個西涼,日後更是不得了。」
說道這裡時胡車兒更是露出了得意自豪的笑容,仿佛是自己般。
「主公麾下的將領多了,但能獨擋一面的,你老哥我可是聽到主公暗中嘀咕。」
「原并州將領中,唯有高順和張遼為大將之才,其餘還差點,你看就連魏續將軍都被主公打發在了漢中。」
在龐德和閆行二人好奇的目光中,胡車兒沒好氣的指著二人,「你倆小子還沒明白啊,這麼給你說吧。」
「主公更是明說過,麾下將領之中,他絕對不會任人唯親,有本事的就上。」
「所以說,你們倆別擔心其他的,有什麼現在去帳內找主公請罪,畢竟能得到主公賞賜兵法的將領可沒幾人。」
「你怎麼知道的!」龐德和閆行二人異口同聲驚呼的問著,同時手掌更是不知何時捂到了胸口處。
「哼,咱可是主公的親兵統領,什麼不知道。」
胡車兒沒好氣的瞪著二人小心翼翼捂著胸口的模樣,隨後直接轉身望著帥帳扯開了嗓門就是大喊。
「回稟主公,帳外龐德、閆行求見。」
「傳。」
龐德和閆行二人尷尬的看著胡車兒,可聽到呂布的聲音後,二人無奈硬著頭皮的一同走進了帳內。
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閆行和龐德兩員小將後,呂布不由好奇的擺手道:「汝二人何事啊?」
隨後呂布又低頭皺著眉看著地圖,平時無戰事的情況下,對於諸將他還是很隨意的。
進入帳內的龐德和閆行二人相視一眼後,直接硬著頭皮單膝股跪地,抱拳大喝道:「末將特來請罪。」
「請罪?」
聽到這話後,呂布也是扔下了手中的活,抬起頭好奇的望著二人,滿腦子的疑惑。
「汝二人所犯何罪啊?」
「主公攻打西涼,吾等二人竟暗中怯戰,特來請罪。」
二人仿佛是排練好般,異口同聲的請罪,頓時逗的呂布好笑的望著二人。
「行,既然你們二人怯戰,那就好好說說如何怯戰吧。」
呂布這一句話,直接讓二人尷尬的不知所措,當真不知該如何說他們如何怯戰了。
看著年輕的二人,呂布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這個年紀自己不也是這般年輕氣盛不知進退,當時若不是張懿為并州刺史欣賞他,一步步的給他機會,他哪還有今日。
因此他呂布深知一件事,你有本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天下無賞識你的人,更不給你機會。
尤其是想起龐德和閆行二人原本的歷史,呂布都不僅感慨一聲,此二人本該名滿天下可惜了。
一時間呂布也沒了逗弄二人的心思,直接擺手示意二人起身。
「行了,吾若這么小肚雞腸就不會任用你們了。」
「軍中上下,出了張遼和高順外,能單獨領兵的那個不是你們心中以為的外人。」
對於呂布直接揭開的話後,龐德和閆行二人是激動之下又有些尷尬。
「末將有愧主公大恩。」
看著又請罪的二人,呂布揉著眉頭,隨意的擺手道:「行了,說到底怎麼也是舊主,縱然不管誰對誰錯,本將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汝二人下去好生訓練兵馬,不打舊主難道面對羌族也怯戰了?」
一聽到這話後,閆行和龐德二人激動的一抱拳大喝道:「末將定不負主公之大恩。」
隨著二人激動的離去後,剛剛準備轉身看地圖的呂布,突然又看到了帳外鬼鬼祟祟的還有一人,頓時沒好氣道:「進來。」
只見胡車兒尷尬的扭扭捏捏進來,對著呂布抱拳吞吞吐吐道:「主公,羌族咱也有人,能否。」
「怎麼你也怯戰了?」呂布沒好氣的瞪著胡車兒,你丫的羌漢混血,怎麼還來事了。
「不是,馬騰和韓遂不是要邀羌族作戰嗎,主公,末將認識幾個羌族部落的首領。」
「你認識!」聽到這話後呂布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是當真沒看出來這個五大三粗的胡車兒還有這關係了。
不過想到此人不為別的,就說你一五大三粗的糙漢子,竟然還和賈詡交好,頓時呂布露出了笑容。
呂布的笑容更是看的胡車兒不由打了冷顫,好像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