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各部分做活動的人是他,讓大家像朱可迪看起辦高檔活動人還是他,她這不過是個中低檔小活動,這經費就開始含糊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鄭東方想了想:「你這申請的是五千,這種規模和類型的活動,一半三千就夠了,之前公司也有其他人辦過活動,這個不會騙你。」
「鄭總,我記得您跟我說過,在公司內部的活動沒有意義,我也覺得您這句話很有道理,所以這次,我跟部門其他團隊長商量,把活動定在外面。我們也是充分考慮了經費的問題,所以跑了很多地方,諮詢了很多家茶館和咖啡廳,最終定在了現在這家。活動邀請的客戶,贈送客戶的隨手禮,我們都儘可能的選漂亮又實惠的禮物,這個經費我們是經過壓縮的,如果您只是支付一半,那這個活動我們就要倒貼一半,這對我們很多收入本就不高的業務員來說,是不願意去做的。」錢楚說:「鄭總,您既然支持我們辦活動,也覺得活動是有意義和方便業務員續客的一個重要途徑,那為什麼不再給我們多一點的支持,讓我們有堅持下去的信心呢?」
鄭東方沒說話,只是看著那份活動方案,正要開口的時候,錢楚突然又說:「其實鄭總,我也理解您的想法,公司經費也是要批准的,您怕經費太高,其他批次的輪不是,那您看這次的活動的經費,提供給我們四千可以嗎?剩下的一千,我們自己想辦法。」
討價還價一輪過後,鄭東方總算同意了第二次的講價,錢楚從辦公室出來,總算鬆了口氣,自打她發現鄭東方特別喜歡壓縮別人經費的時候開始,每次算經費的時候,她都會加一千的費用,留下一對用來討價還價。
既然經費可以申請,朱可迪能全額得到支持,她們得不到全額,就只能討價還價了。
其實公司這做派,完全就是支持好的更好的,差的淘汰原則。本質是好的,可惜這種做法很容易打擊到新人的想法。
錢楚拿著方案到培訓教室,培訓教室里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湯小同窩在一個角落,正對著幾個新人高談闊論,新人里有他自己新招來的一個女生,還有一個是林霜組裡的新人。
湯小同這人在新人面前很吃得開,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女人,都很喜歡跟湯小同聊天。湯小同呢,也特別享受這種被女人包圍的感覺,覺得那時候的內心很滿足。
看到錢楚進來,那幾個人新人紛紛扭頭朝她看過去,還偷笑著竊竊私語。
錢楚剛申請了經費,正是高興的時候,根本關注不到其他的點,她對著坐在裡面跟新人聊天的李廣揮了揮手的方案,「爭取到了經費,四千!」
李廣頓時高興的對她晃了晃大拇指:「哇,老鄭竟然同意了,還是你厲害!」
湯小同朝這邊看了一眼,不再說話,錢楚坐到電腦面前,再次調整著方案中的小細節,等確認之後,她把方案發到團隊小群里,分別給每個人提供兩個客戶名額,讓他們邀請客戶,總人數達到三十人,活動就能正常舉行,而目標則是五十人。
湯小同在那邊跟其他人說話,眼睛卻時不時瞟過來,似乎很像探聽他們在說什麼。
可惜錢楚申請完經費後,抓著李廣送自己回去,今天又是折騰的一天,李廣聽了錢楚說的事,很是氣憤:「在叮咚鎮還敢稱王稱霸,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楚楚你別怕,讓我知道是誰,看我不教訓他!」
錢楚看他一眼:「別吹牛。」
李廣訕訕道:「我這不是給你壯士氣嘛?」
把錢楚送到小區樓下,周重誠還沒回來,錢楚也沒管他,看小黑哼哼唧唧想出去玩,便牽著小黑出門遛噠了一圈,又慢慢的逛回去,等她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周重誠才回來,周重誠一看到她就跑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錢楚說:「哦,我今天找公司老總有事,把手機調了靜音,忘了調回來了,應該是沒聽到。」
周重誠抓狂的樣子:「我去你公司接你,公司沒有你,問同事都說不知道,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我要急瘋了!」
錢楚詫異的看著他:「你去接我了?」
「你不是沒車嗎?你的車還在修,我已經讓人加急了。但是全車油漆要時間,沒那麼快。」周重誠又是慶幸又是生氣的模樣,「你怎麼能不接電話呢?」
錢楚說:「我真沒聽到。不是故意的。」她抬手讓他看:「我剛剛出來的時候忘了帶手機,也沒注意回復。」
周重誠想了想,說:「你以後要接我電話。算了,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不吵架了。但是你不接電話這件事很嚴重,我還是要批評你兩句。」
「聽到了。」
「你還生氣嗎?」他又問:「你是不是已經不生氣了?」
錢楚伸手把狗繩塞到他手裡:「本來我都忘了,你一說,反倒提醒了我,還是繼續生著氣吧。」
周重誠後悔莫及,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兩天後,唐之遠突然約見錢楚,他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大表姐,大表姐一看到錢楚,就紅著眼眶過來握她的手:「妹子,姐實在沒辦法了,你就幫幫忙,幫忙說說情吧?孩子不能沒爸爸啊,這都兩天了,人還慣著,車主非要追究……」
錢楚看了眼唐之遠,唐之遠閉了閉眼,揉著太陽穴:「對不起,我知道你為難,但是……」
他能怎麼辦?他直接說不管的,可是他爸他媽在電話里哭,說姑姑伯伯一大筆親戚,挨個打電話,就是想要利用他跟錢楚母親的這層醫患關係,都說他只是一句話的問題,可是他怎麼說?
那姓王的說話那麼難聽,他是親耳聽到的,罵完不算,還要劃人家的車,扎人家的胎,這也是人幹的事?
唐之遠的父母也為難,可家裡七大姑八大姨齊齊上陣,就好像他們要是不幫忙,就是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他爸他媽被逼到沒辦法,都打算去找周重誠的母親了。
周重誠的母親現在是什麼身份?他們怎麼好意思開得了口?
再說起來,當年兩家關係是好,可如今兩家的差別誰看不出來?曾經的鄰居,周家早已搬到了公職人員家屬區,他們家還是住著那老房子,父母退休了,陳阿姨還在任上,如果不是兩家當年的那點交情,人家說不定見都不樂意見。
現在兩家還能當朋友接觸,如果唐之遠的父母開口跟陳玉飛求助了,人家答應了,還好說,如果陳玉飛拒絕,他爸媽的臉可算是再沒法撿起來了,以後朋友都不好意思再做。
兩相權衡之下,唐之遠只能從錢楚這邊著手。
其實錢楚有心裡準備,畢竟這種帶親戚關係的事,很難做到完全回拒。
大表姐開始就一通哭訴,錢楚耐心聽她又是絮叨,又是道歉,拉著她坐下:「姐,這事雖然跟我有關,但是跟您說實話吧,車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我表姐現在就特別生氣,她覺得您丈夫就是惡意報復,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她在追究……」
「我知道!我知道……之遠都跟我說了,但我實在沒辦法了,人被關進去兩天了,孩子天天跟我要爸爸,我實在沒辦法了,妹子,當姐求你了,你就幫幫姐這個幫,勸勸你表姐,放過他吧,我家那死鬼我知道,小心眼,他沒單子做別的壞事的……」表姐人也是慌了,說著說著就眼淚啪嗒的樣子。
唐之遠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撐著額頭沒說話。
錢楚笑了笑:「大姐,您先別急,這事我雖然做不得主,不過我可以幫忙勸勸我表姐。您是唐醫生的親戚,唐醫生也在我母親的手術時幫了我們家很多,我一直記著,也很感激唐醫生。您丈夫這個事,我答應您去勸說一下,但是我不能跟您承諾一定能成功,畢竟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我手裡。萬一事情不成,您也別怨我。」
「不怨!我保證不怨!」大表姐擦眼淚,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心善,一看就是個心腸好的……」
唐之遠在旁邊提醒:「表姐,既然錢小姐答應了,你別在這裡耽誤時間,趕緊回去看看孩子吧。」
「哎,我走,我這就走!」大表姐急忙站起來,給時間讓唐之遠和錢楚再說說。
錢楚看向唐之遠:「唐醫生,這兩天活的很累吧?」
唐之遠笑著搖頭:「謝謝你能理解,我知道你很為難,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絕對不會帶她來為難你。家族的壓力四面八方,真的讓人覺得……」
他找不到詞來形容,有點無奈:「麻煩你了。」
錢楚笑著說沒事,「我待會就跟我姐打個電話,問問這兩天的情況,我姐那人其實很有脾氣,只是平時看不出來……」
「跟你一樣,是吧?」唐之遠眼中帶了笑意:「我發現你看起來脾氣很好,實際上你沒有那麼軟的性子。」
錢楚一愣,瞬間漲紅了臉,她自從上大學到現在,除了身邊幾個親近的人知道之外,沒有人看得出來她究竟是什麼樣的,甚至就連這樣的話,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被人一下揭露的事實,不由自主就讓她紅了臉,她伸手捂住,微微低下頭,想要遮掩自己現在的樣子。
唐之遠再次笑出來:「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錢楚搖頭:「不是,是我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
「嗯。」唐之遠說:「我知道你不是。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了。」
錢楚捂著臉的手不好意思撒開:「真的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紅了臉。讓唐醫生見笑了。」
「不用跟我客氣,我們畢竟那麼熟悉了,是不是?」唐之遠說完,猶豫了一下,突然問她:「你跟小周……唔,相處的還好嗎?」
提到周重誠,錢楚這才抬頭,「還不錯。」
唐之遠點點頭:「在他那裡,住的習慣嗎?」
「還行,他那個人很會照顧人,也不挑剔,倒沒有不習慣的感覺。」錢楚說:「唐醫生您跟他那麼熟,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吧?」
「我知道,他跟阿遠一起長大,他那時候也就八、九歲這樣,我跟他說過阿遠的病,那以後他就處處謙讓阿遠,不管什麼事,他都不跟他爭,幾乎養成了習慣,只要阿遠喜歡的東西,他都會無條件退讓。」唐之遠想了想,又說:「阿遠跟我提過你,小周也跟我提過阿遠的女朋友,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他們還在上高中,我就能感覺到,小周……對阿遠以及提到你時候的語氣很奇怪。我後來想了想,可能他那時候也喜歡你,但是因為阿遠,他喜歡也要強迫自己遠離。」
錢楚倒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我高中的時候……嗯,其實不算中規中矩的學生,對感情的認知也不是很清晰,可能他們也一樣,不過是對異性的好感罷了。上了高三之後我才有這樣的意識,不過也只是關注在唐行遠的身上,其他人我確實沒有注意到過。」
「你這樣說,小周可是要傷心的。」唐之遠長出一口氣後,才說:「我父母讓我向你問好,同時也讓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
錢楚搖搖頭:「不用道歉,真的。唐醫生您不要覺得你們家對我有什麼虧欠,你們告訴我最後的真相過後,我已經完全不介意了。不管是你,還是你的父母,都不需要道歉,謝謝你們一直願意讓他跟我親近,我跟他都沒有遺憾,這才是我最在意的。」
唐之遠一直盯著她,那雙眼看得久了,錢楚愈發覺得他和唐行遠沒有那麼像,唐醫生是唐醫生,唐行遠是唐行遠,他們永遠都不好是一個人。
唐之遠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那是虛假的表情,卻不覺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