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誠頭一低,「咚」一聲直直撞到桌子上,兩個胳膊垂下來,死狗一樣一動不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錢楚見他沒再說話便收起手機,順便把自己組裡新來的組員提溜過來聊天談話。
新組員田娜跟錢楚住一個小區,就是小區里那個遛狗老太太的閨女,人倒是聰明伶俐,每天都打扮的光鮮亮麗,可能是家裡條件太好,所以眼光有點搞,有點看不上周圍同事,言語間總透露出一點做保險的人沒什麼品位,對於大福保險的工作環境也不是很滿意,覺得不如其他公司看起來氣派。
因為在其他人面前嘀咕過,內勤老師特地找到錢楚,讓她跟田娜談談。
田娜在外企待過,在她心裡,外企的工作氛圍是保險公司不能比的,所以她怎麼都看不慣保險公司的規模格式,至於為什麼選擇錢楚,其實田娜是想擺脫自己親媽的嘮叨和嫌棄。
田娜覺得她媽是真的煩,自己老公都尊重自己,同意她不工作當全職媽媽,結果親媽堅決反對,她不想出來,她媽就天天嘮叨她,實在沒辦法,田娜才打算出來工作的。
既然人家都說賣保險自由,那她就來做好,好歹擺脫她媽,少了娃天天哭鬧,田娜還是挺高興的。就是這公司門面看著太敷衍了點,這哪裡像人家那些高大上的公司啊?
對於錢楚,剛開始的時候田娜不是很了解,就知道是她媽遛狗時認識的,住同一個小區,是賣保險的。後來錢楚跟她談話過後,田娜認為錢楚跟她說的團隊之類的,都是錢楚在吹牛,想用吹牛的方式吸引她加入到錢楚團隊,結果今天早會的時候,田娜才發現錢楚確實挺厲害,公司個人業績第一,整個文蘇市的各大支公司個人業績第三,這業績可以說是很奪目了。明晃晃的數據擺在哪裡,誰看不到啊?
她再看錢楚,心裡多了幾分佩服。這會錢楚照她,田娜也跟著過去。
「坐吧,」錢楚在她旁邊坐下,「我找你,是因為你剛來公司,對公司不是很了解。雖然你上崗前的培訓都有介紹,不過我還是想跟你多聊聊公司的情況。咱們公司呢,是國企,更注重產品本身能帶給客戶的東西,風格確實不能跟外資保險公司相比較,但是存在即合理,既然這家公司存在,並發展了這麼多年都屹立不倒,說明公司不論是產品還是風格,都是經得起考驗的。你說呢?」
田娜聽她說到這個,也知道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了這些事情,她有點不在乎的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隨口說說,這誰啊?這麼八卦,我就隨口說兩句的話,就跟你說了。有意思沒?」
錢楚笑了下:「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隨口抱怨兩句,沒有惡意的。」
「就是啊。」
「你能說說你對保險本身有什麼想法嗎?」錢楚問。
田娜想了想:「我就是……推銷保險啊。」
錢楚搖頭:「不,你現在的任務不是推銷保險,而是學習更多的保險知識,從內心發現保險的用處,認可保險,這樣,你給你身邊的親朋好友推銷保險的時候,才能打動他們。讓他們知道保險確實是有用處的。你現在自己本人都不認可保險,你根本沒有辦法說服你的親朋好友和潛在客戶。哪怕你來保險公司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你也需要業績維持考核,從而達到留在公司打發時間的目的。」
這時候張菲菲探頭進來:「師傅,你還要多久,我們那邊有問題要問。」
錢楚對她擺擺手:「你們先討論,我待會過去。」等張菲菲走了,錢楚才說:「看到她沒有?張菲菲,家裡條件不錯,老公有獨立的公司,她跟你一樣,根本不需要工作,她到這裡就是為了打發時間。但是她的專業度很高,也認同保險,所以她雖然是玩票性質,沒有壓力,但是她的業績一直很穩定。如果你想和她一樣,你就需要提升你的專業知識。」
田娜抿看了眼門外,抿了抿嘴,「我……我其實就想著,賺一點零花錢吧。」
錢楚一笑,「零花錢這個東西,端看你怎麼看。有的人賺的零花錢可以養家,有的人賺的零花錢只能零花。我是希望你既然來了,就能好好做下去,即便不用那麼拼命,也不至於最後被淘汰。我把你領進門,希望你能越來越好,而不是最後因為做不下去被行業淘汰,再見面對我滿腹怨言,覺得我耽誤了你的時間害了你。「
田娜笑了笑:「不會的。」她態度淡淡,沒有打算跟她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錢楚點點頭:「那我們以後共同進步吧。有什麼事問題需要我幫助的,儘管跟我說。」
田娜站起來,「好了,談也談完了,我要先回去了?」
錢楚看著她的背影,有點沮喪,沒什麼效果,畢竟是個自我的人,沒那麼容易能說通。田娜跟張菲菲還不一樣,張菲菲雖然也不在乎,但是她身上有不服輸的因子,只要提到她在意的點,就會有衝勁。比如她討厭湯小同,就是不想讓自己做的單子讓湯小同拿提成,所以她才努力增人,爬上去了,才能擺脫湯小同。
但是田娜不是,她有知識有想法,不認可保險且性格固執,跟她講道理,她可以講出比別人更多的道理,想要說服她實在是太難。
錢楚覺得對田娜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她。
pk賽過後,公司的最新到一批達成旅行名單確定,錢楚跟組裡的帶了徒弟的人都聊了一遍,能去的想去都確定,剩下的人制定新的培訓方針,這一忙就忙了晚上。
周重誠做好飯後,黑子都遛過了,錢楚還沒回來,他忍不住又發信息: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錢楚沒有回覆,周重誠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回復,他越發覺得煩躁,為什麼不理人了呢?哪有這樣的,睡完了就不理人。
錢楚這一天都很忙,pk賽後很多人會放鬆,覺得完成了階段性的工作,可以休息。而錢楚要做的就是為他們制定下個階段的工作方向,讓大家有目標和方向,這樣才能持續不斷的向前。
她把組裡幾個沒有車的組員送到地鐵口,等她回到家裡,已經八點半了。
電梯「叮」一聲停下,錢楚還沒走出電梯,就看到周重誠站在電梯口,錢楚問:「你要出去。」
周重誠看她一眼,「我怕你在停車場的時候害怕,想去接你。」
兩人進屋,周重誠伸手就拉她:「你今天都沒有理我。」
錢楚換鞋:「我忙。」
「你在躲我?」周重誠問,「你是不是後悔了?你是不是不願意?你是不是想搬走?」
錢楚抬頭看他:「本來沒這想法,但是,你再多一個問句,我就搬了。」
周重誠當即抿上嘴,錢楚看他一眼,「有吃的嗎?我餓了。」
周重誠立刻進廚房,端了保溫的飯菜出來,放到餐桌上:「都準備好了。」
錢楚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對面坐了個虎視眈眈瞪著自己的人,她忍不住抬頭:「你不吃嗎?不吃的話,能不能別盯著我看?」
周重誠坐著不動,嘴裡倒是說了句:「我想看。」
錢楚半站起來,朝他面前湊了湊,周重誠頓時緊張的朝後退了退,「干,幹什麼?」
「我也想看。」錢楚看他一眼,重新坐下來吃飯。
兩人面對面坐著,錢楚慢慢吃,周重誠就干坐著,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他終於有了忙活的理由,去洗碗了。
洗完,錢楚坐在沙發上仰著頭髮呆,忙活了一天,倒沒有什麼重的活要干,但是就是覺得身心疲憊。正仰頭看著天花板發呆,就聽周重誠把水果放到她面前:「楚楚,你不洗澡嗎?」
錢楚微微偏頭看向他:「待會洗。幹什麼?我現在洗個澡你也操心了?」
周重誠低頭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錢楚捂著脖子扭了扭,翻個身趴在沙發上看著他,「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開始吃水果,每天的水果真甜。
錢楚覺得這人可真是怪了,常理來說不應該是安心了嗎?怎麼一夜過後,這人行為更反常了呢?
「沒什麼。」周重誠清了清嗓子,磨磨蹭蹭在錢楚身邊坐下,半響過後,他試探的伸手,握住了錢楚的手,發現錢楚沒反對,也沒抽回去的意思,單子逐漸大起來,「我想……嗯,晚上跟你一起睡。」
錢楚猛的抽回手,見鬼似的看著他:「那不行!」
還嫌昨晚上折騰的她不夠嗎?她都死了幾回了,抓著不放手,怎麼求饒都沒用,她今天一天在公司都沒出去見客戶,是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疼嗎?
周重誠深受打擊:「為,為什麼?!明明昨晚上還,還……」
「昨晚上是昨晚上,」錢楚歪著頭道:「今天是今天。」
周重誠有些動氣,伸手過來捉她,「你耍我?!」
錢楚一看他的架勢,急忙往後躲了一下,結果他身強力壯身高腿長,捉錢楚還是很容易,抓到她胳膊後,一下就把人整個人拽了過去,摁在懷裡不撒手,悶聲悶氣道:「你要不喜歡我,一開始就不能耍我!」
錢楚被他摁著,掙了幾下沒掙開,便坐在他身上,「我要是就不喜歡,那你想怎麼樣啊?」
周重誠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他的胳膊慢慢圈的更緊,沉默好一會後,他問:「那你喜歡誰?」
錢楚笑了出來,「我喜歡自信的、聰明的男人。」
周重誠沒說話,只是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他說:「我怕……我怕你只是可憐我,才施捨我一個晚上……」
錢楚臉上的笑容滿面淡了下來,她拍了拍周重誠的肩膀,周重誠鬆開圈著她的手,微微仰頭看著她的臉,她微微垂著眼眸,一頭漂亮自然的長髮披散下來,讓她帶了幾分異域的美,她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眼,機敏靈動生機勃勃,讓忍不住想要靠近探索。
他就是喜歡她這樣,又驕傲又張揚。
錢楚跪坐在他腿上,慢慢的直起腰,撐在沙發背上的胳膊改而圈住他的脖子,抵著他的額頭,輕輕吻住他的唇。
溫柔甜蜜的滋味充斥了他的感官,她剛吃完水果,口中有股果香殘留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要吸取更多。情緒在瞬間就被調動起來,他開始加重這個吻,雙手開始往錢楚衣服里伸……
錢楚立刻用手按住,就這樣瞪著周重誠。
周重誠氣喘吁吁的看她,一臉不解,錢楚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里拿出來,從他身上下來,「到此為止。」
周重誠震驚,「不是……為什麼?」
錢楚不管他,直接跑動自己臥室,關門前對他說:「你要是敢進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說完門直接被關上。
坐在沙發上的人臉上震驚的表情還沒消失,他簡直不敢相信,怎麼這樣?怎麼能做一半就跑了呢?他怎麼辦?伸手拿過旁邊的抱枕擋在腿上,委屈,「一次也行啊!」
錢楚拿玩偶娃娃砸在門上:「你給我睡覺去!」
周重誠委屈壞了,氣得一晚上沒睡覺,第二天起了大早,在錢楚臥室門口逮她,錢楚出來去洗漱,一下就被捉住,周重誠還強調:「我沒進去。」
錢楚被他堵在牆和他人之間,就這樣斜眼看著他,「那你想幹什麼?」
周重誠的手挪到她腰上,意思不言而喻,錢楚還是斜眼,「你敢?!」
周重誠認慫,只能把她扣到懷裡,「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
錢楚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抬腳對著他的膝蓋狠狠就踢了一腳,「要我告訴你什麼為什麼?你自己什麼力氣心裡就沒點數嗎?我疼我疼我疼!你懂不懂啊?你跟著熊似的,拼命折騰我,還問我怎麼就不樂意。你說我為什麼不樂意?禽獸都比你溫柔,你還有臉問?」
周重誠:「……」
一臉惶恐,顧不得抱被踢疼的膝蓋,問:「疼、疼嗎?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你怎麼不早說?」
錢楚已經走到了衛生間,又猛的回頭,「你以後給我記住了,我說可以的時候,才可以,我說不可以,你敢胡來試試!」
周重誠慌張:「我我我……我看看行不行?」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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