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炒鍋術,三千大道之一,單憑這個接地氣的名字便可知道,這大炒鍋術肯定不是什麼可以奠定道基的核心術法。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過,大炒鍋術畢竟占了一個大字,在某個維度上還是術中翹楚,傲視它法的。
大炒鍋術最能扛火,對火系術法有極大抑制和抗性。只要頂上一口鍋,火就燒不過來,也燒不起來,魂力消耗是同等級的大柴火灶術的三分之一還少。
當然,帶大字的術法除了大沙包術都是魂力吃貨,如果不是應對高等級的強力火系術法,辣還是用大沙包術這種全系防禦的中庸術法來的划算。
閒話少說,鎧爺眼明手快,直接把自己和受害者家屬扣在大炒鍋下。
這倒不是因為惹不起眼前這個瘋女人才使出的保守戰法,而是鎧爺眼尖,一眼就看出這隻赤焰鳳凰還是個雛兒。
雛兒的意思就是這隻赤焰鳳凰還處在幼時的叛逆期里,情緒極不穩定,逆反心理極強,如果採用對攻戰術,萬一打急眼了,原地爆炸都有可能。
這就很危險了。太玄宗主唐御藏有句名言,作業不是作死,作文也不是作死。工作學習都是手段不是目的,刻苦認真是應該的,拿結果去成就過程大可不必。
於是,在豆腐鋪子的後院裡便出現了一頭幼生赤焰鳳凰圍著一口大炒鍋肆意揮灑年少輕狂的浪漫景象。
胡妖姬的第一步戰略計劃也是暫時的全部戰略計劃就此展開了。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胡妖姬心知肚明,只想著要帶著胡三元的後裔離開這裡,回到無遮便萬事大吉。
但是,淑女是不能爬牆的。
又因為穿得是裙子,用飛翔術一類的高位離開方式,本能的感覺不妥。
那就只有趕開擋住去路的神官,從門走。
眾所周知,神官都是保研的實力,如果不用出殺手鐧,被糾纏上一時半刻,等到其他神官察覺,想走也走不得了,必須速戰速決。
於是,即便還沒餵熟,胡妖姬還是把自己的本命鳳凰放出來開路。
計劃很成功,如果大炒鍋邊沒有站著一個人就是特別成功,胡妖姬篤定自己已經可以跑出廟街了。
赤焰鳳凰還小,自控能力也差,還處於吃飯掉飯粒、喝湯濕肚臍的呆萌階段。
鳳凰的火焰沖在大炒鍋上,難免迸濺出三五七朵的焰火。
這焰火好死不死的就分給了梅尼亞克一朵。
梅尼亞克封印修為有些日子了,單憑魂體對抗焰火,怕不跟冰棍一樣的脆弱,一時間,梅尼亞克也慌了神,心虛腿軟,悲涼絕望,眼神里寫滿了各種負能量的單詞,幽怨的撇了同樣有些措手不及的胡妖姬一眼。
好在梅尼亞克算個有名有姓的龍套,火焰臨身之際,一抹金光大盛,一掛大金鍊子當頭刷下,直把焰火刷得星星碎碎,大金鍊子並著焰火一眀一寐間,眨眼便一同消散。
好險,虧得還有條大金鍊子傍身,關鍵時刻真是給力呀。
「快走!」胡妖姬揣起油燈,快步走過大炒鍋,還不忘招呼一句大難不死的梅尼亞克。
這特麼算不算上了賊船吖?梅尼亞克無奈,索性破罐子摔到底。大金鍊子沒了,封印也去了,梅尼亞克一道甲馬術拍在自己腿上,又伸手一指,多咒了一道送在胡妖姬的裙裾上。
倆人跑得跟史蒂芬周和張轉男似的,轉眼間跑出了太玄城的西門。
要說太玄城鎧爺們的態度和效率真的沒得說,電光火石之間反應極快,各自從三四里外的距離迅速迫近到一百二十米,三五位神官飄在天上,手掐法訣,馬上就是雹子似的密集術法攻擊。
在太玄城裡強闖私宅,擄人綁票,爆力扛法,這還了得!?三件里犯了兩件那都是當場擊斃的下場,真以為王法是擺設咩?
千鈞一髮之際,梅尼亞克和胡妖姬腿似風火輪,跑過太玄城外十里的界石。
就聽身後各種破開音障的呼嘯聲撕裂空氣,將太玄城外十里的某個位置轟殺成一片焦土。
梅尼亞克和胡妖姬連頭都不敢回,又跑出三里才敢停下來喘幾口粗氣。
兩人面面相覷,都是後怕,耳朵里還嗡嗡著適才身後各種大威力殺傷術法的爆鳴聲。
十里城郭,越線就不是鎧爺們管轄的地方了,兩人逃出一命,好好的僥倖了一回大難不死。
至於在泄恨般的術法轟擊聲中,鎧爺們義正言辭的必將官方照會無遮的嚴正警告……再說吧,都是實在親戚,御獸宗會護著我,我們的……小姐姐安慰梅尼亞克。
「好好嘮不行咩?你這活兒做的也太脆生了,連鎧爺都敢伸量,你……唉,不說了。」梅尼亞克有些懊喪。
「你覺著能嘮明白?」胡妖姬不服氣。
「人都沒了,就不能放下麼?」
「……沒想過,我剛才只想著要帶他走,問他為什麼。」初逃大難,胡妖姬的心防亦有鬆懈。
「這不是他。」
「最像,答案也一定會最接近。」
「只是問問,到時候問就是了,幹嘛帶走啊。」
「不知道,我當時只想著帶他走……等他出生,我會慢慢告訴他以前跟我說的他以前那些事,還有以後的事……」
梅尼亞克搖搖頭,「回頭寫封信,報個平安,別讓人家當娘的惦念太苦……就當是去外地念書去了,隔上一年半載的,也放孩子回家去探探親,你也看見了,他家裡還有個姐姐還是妹妹來著。」
「在無遮會比太玄更有出息。」
「你現在心態不對,可能一直都不對,算了不說這些,咱回去後你把賬先給我結了,我怕不夠交罰款的,真追究過來你還得撐著我點兒。」梅尼亞克隨口說著,腦子裡卻在想無遮律……自己這一趟回太玄幫凶的罪過有多大……反正要比在太玄城寬裕。
「走吧。」胡妖姬說道。
梅尼亞克點點頭,「嗯,走吧。」
「哪裡走?不再多聊兩句了?」
一句話隨風入耳,聲至,人至。
頭一眼還是路盡頭一點人影,第二眼便見一位寬袍大袖仙風道骨的長者到得身前,縮地成寸之術已然巔峰化境。
「宗主?!」
「太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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