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顏世民背對著我,他的斗笠用一根繩子吊在了背上,蓋住了背上的火銃,他那把又細又長的刀,則是和火銃交叉,側著臉他一道清冷又自信的目光,簡直帥出一臉血。
「老兄,別顧著耍帥……救人!」我有些無語地對顏世民喊道。
不過顏世民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秦柯一臉懵逼,在看清楚來人是顏世民之後,白了他一眼,趕緊走到我身邊。
蒲雲松也注意到了顏世民,朝這邊看過來,冷冷道:「你又是什麼人?」
顏世民把玲瓏刀往手中一甩,對林思廬道:「你先退下吧……」
林思廬點點頭,急忙後退,蒲雲松可能意識到了顏世民才是真正的威脅,也沒有去管林思廬,童艷艷急忙扶著林思廬繞到我們這邊。
韓月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顏世民和蒲雲松對峙。
蒲雲松見顏世民不回話,又問道:「又是個管閒事的?」
顏世民搖搖頭,淡淡道:「不,我是特意來取你的人頭的……」
特意?
顏世民的話讓我驚訝,他本來就是個僱傭的殺手,在都市裡是,在失鹿島也是殺手團的人,難道……他是受了別人的僱傭來殺蒲雲松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蒲雲松就危險了。
求生記錄看到此處的朋友,肯定以為我又大發慈悲或者聖母心犯了,但倘若面對朋友的遺孤,我能狠下心置他於死地的話,我就不是張浪了。
蒲雲松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笑容:「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取我的人頭?」
顏世民緩緩道:「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大森林的孩子王,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沒人請我來殺你……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現在有人出物資讓我來取你的人頭,我正是求之不得呢……」
蒲雲松提了提手中的長矛:「我很期待,來吧!」
顏世民目光微眯,慢慢朝蒲雲松走了過去。
蒲雲松一動不動,就等著顏世民上前。
我見兩人即將開戰,大聲對顏世民道:「老兄,能不能留他一條命?」
蒲雲松和顏世民都非常驚訝,顏世民望著我:「為什麼?」
蒲雲松也笑道:「狼叔,你對你的朋友太自信了,這句話應該是你對我說……」
秦柯有些不悅地推了我一下:「這個小畜生,留著肯定是個禍害!」
我沒有理會秦柯和蒲雲松,我深刻的感覺,這顏世民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出手的話,只怕蒲雲松毫無機會。
我對顏世民道:「他是我……一個故人的孩子,現在年齡小,雖然做了很多錯事兒,但是我……老蒲曾經救過我,幫過我,我不能看著他的孩子死在我面前……」tqr1
我說的是掏心話。
顏世民緩緩道:「我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實際上,被我盯上的人,都是死路一條,但這一次,看在蕾娜的份上,我賣給你個人情……」
說著,顏世民目光一閃,舉起手中的玲瓏刀,腳下快速移動起來。
蒲雲松提起長矛,對著顏世民的身影直接刺了出去,只見顏世民只是隨手將玲瓏刀一揮,在和蒲雲松對了一下之後,身體居然就像是平移一般朝後面挪動了一兩米。
蒲雲松又是一矛頭朝顏世民的腦袋上刺出去,速度極快,顏世民橫著手一刀橫劈出去,蒲雲松長矛轉了個彎,想去格開顏世民手中的刀,可是這麼一擋,咣當地一聲,蒲雲松「啊」地一下將長矛脫手。
「你……」
蒲雲松正想說話,顏世民的刀已經放在了蒲雲松的額頭上。
我想過顏世民很可能打敗蒲雲松,我卻沒想到顏世民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戰鬥。
這時好像忽然認出了顏世民一般,驚呼道:「他……他是顏世民!」
蒲雲松的臉色也是一變:「是你……」
顏世民「嗯」了一聲,風輕雲淡說:「就是我。」
蒲雲松咬牙道:「半年前,我的那夥同伴就是你殺的?」
顏世民搖搖頭:「殺人太多,不記得了……不過,我半年前貌似是殺了十來個搶劫的人渣……他們是你的人麼?」
蒲雲松憤恨地看著顏世民,一副十分不甘心的樣子。
我嘆道:「小雲松,回頭吧……」
蒲雲松昂著頭,別開了臉。
顏世民緩緩收回玲瓏刀,轉身朝我扔了過來,我伸手接住。
顏世民道:「這一次我就放過你了,沒有下一次了……好好反省吧……」
說著,顏世民慢慢朝我走過來,瞟了一眼我身上的傷:「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死不了……」
現在擺脫了危機,我的心情也是放鬆下來,忽然覺得一陣困意襲來,但我還是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蒲雲松恨恨道:「我現在實力不夠,我技不如人,認栽了……不過下一次說不定就不是你把刀放在我的頭上了……」
蒲雲松寒著臉問顏世民:「誰讓你來殺我的?」
顏世民淡淡道:「告訴你,你再去找人家報仇?」
蒲雲松這才咬咬牙,閉上了嘴。
韓月湊到蒲雲松身邊,焦急問道:「小松,你沒事吧?」
蒲玉松抬起一腳狠狠踢在韓月的小腹上,大喝道:「吃裡扒外的表子,滾!」
韓月尖叫一聲,身體被蒲雲松踢飛了四五米,最後落在地上,嘴角都溢出了血跡,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臉痛苦地在地上掙扎。
顏世民目光一寒,快速朝蒲雲松跑過去,沉聲道:「無藥可救……」
蒲雲松咬咬牙,拔出尼泊爾軍刀,對著赤手空拳的顏世民刺過去,顏世民一伸手,抓住了軍刀!
我看到顏世民的手在顫抖,鮮血順著他的手背滴落在地上,蒲雲松用力一抽,顏世民的手劇顫了一下,我看到,顏世民的一根手指被那尼泊爾軍刀削落!
媽的,好好的去抓他手腕不就行了,幹嘛抓刀?
不過我也知道蒲雲松出手速度很快,顏世民能反應過來,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