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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灰飛煙滅
藍風鈴的話意味著謝聰即將要埋葬在這裡。
他即將起身離開的時候,雷傑忽然道:「等一下……」
藍風鈴回過頭,我也是目光朝雷傑投了過去。
雷傑面上閃露出一股複雜的奇異之色,過了一會兒,才嘆道:「謝二……」
可能是覺得謝聰已經死了,再叫他謝二愣子有些不尊重,雷傑又改口道:「謝聰兄弟生前曾和我說過,萬一要是哪天不小心在我前面走了,要把他的屍體燒成骨灰,帶回都市……」
雷傑眼眶有些濕潤,哽咽道:「他的老家在陝西渭南蒲城縣的一個村里……如果我能回到都市,一定會……完全他的遺願的……」
藍風鈴幽幽嘆道:「那我準備一下……今晚上就燒了吧……」
藍風鈴走後,先前那個中年男人又來了,他把我們安排進了樓上的一個房間休息。
本來已經很疲憊的我們,應該好好睡一覺才是,但是我和雷傑因為想著謝聰的事兒,居然兩個人在房間一直互相沉默著。
一直坐到下午,我和雷傑都沒有說一個字。
我忽然聽到有人敲門,轉頭朝門口望去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已經推開了門,說:「少主讓你們過去……」
我們都知道藍風鈴已經準備好了,我和雷傑起身跟著那個中年男人朝樓上走去。
我們一直繞著迂迴的階梯,來到了堡壘的最上方。
此時,太陽已經沒有那麼毒辣了,反而是略微有些柔和。
堡壘的天台上,藍紹和藍風鈴都一臉嚴肅的站著,謝聰的屍體躺在一塊用架子支起來的鐵板之上,已經被白布包裹。
在鐵板邊上還有一個木桶,我聞到了濃重的煤油味道。
藍風鈴嘆道:「他是你們的兄弟,讓你們再看他最後一眼……」
雷傑一臉沉重走過去,掀開白布,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都有些嘶啞了:「謝聰兄弟,安心走,我一定會讓燕未然給你陪葬的!」
我也走到雷傑身邊,微笑著對「謝聰」說道:「你說你最崇拜的就是你浪哥,但是你浪哥沒什麼本事……浪哥只能答應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燕未然活在世上,除非我死……」
我說完急忙轉過身去,藍紹上前用煤油澆蓋了謝聰的全身,藍風鈴點燃了。
呼地一聲,謝聰的屍體都被大火包圍了。
我們同時別開目光,朝著沙漠的遠處望去。
直到日漸西斜,整個沙漠都蒙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罩,後面的燃燒之聲才漸漸停止。
藍紹和藍風鈴下了天台,我和雷傑親眼看到此時那塊鐵板上白色的灰燼。
「謝聰兄弟……」雷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也是臉部一陣發麻,謝聰的死,對我們的打擊和親人離世沒什麼區別,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已經不需用任何言語來描述。
過了一會兒,藍風鈴又上了天台,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小罐子,說:「這位大哥的骨灰,你們可以暫時保存在我們的堡壘里,等離開的時候,再回來取!」
「嗯……」我走上去接過小罐子,正準備將謝聰的骨灰往罐子裡裝的時候,忽然一陣大風吹來。
嗖……
白色的灰燼漫天飛揚,只是一個瞬間就在我們眼前消散!
「謝聰兄弟!」
雷傑大叫一聲,想要伸手去抓,可是怎麼能抓的著?
我急忙一把拉住雷傑,要是一個不小心,從這裡掉下去,雷傑非死即殘。
「算了……算了……」我拉著雷傑哽咽道。
藍風鈴也有些遺憾:「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兒……沙漠裡的氣候我是非常熟悉的,這個時候,怎麼會起風呢……」
月亮還有陰晴圓缺,這種事兒誰能預料?
我強自笑道:「誰說的准呢?也許是謝二愣子心有不甘,化成風沙去找燕未然的麻煩了……」
我哈哈大笑,用力將小罐子往遠處扔出去。
「回去休息!」
我怕再待一會兒,我也會和雷傑一樣控制不住自己了。
晚上我和雷傑都沒有胃口吃東西,在房間裡,睡覺之前,雷傑和我說了一些謝聰的事兒。
這兩年,雷傑和謝聰交情匪淺,也比我了解得更多。
他說謝聰就是個花心蘿蔔,光是女神都換了好幾個,景苒,白嬌,左明珠,都是他喜歡過的女孩兒,有一次大半夜喝醉酒去找白嬌表白,結果又哭又鬧,才發現找到了左明珠,鬧了一個大笑話。
我耳邊聽著雷傑的敘述,回憶著在石牢和鬥獸場的大戰,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藍風鈴就找我們下去吃早餐。
我們下樓的時候,藍風鈴已經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菜,打趣地說道:「在燕未然那裡,他可不會這麼招待咱們……這一次去啊,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所以還是好好大吃一頓吧……」
我皺眉道:「你丫的不是說有雙重保障嗎?」
藍風鈴一邊撕著一個大餅,一邊說:「人生就是不斷充滿意外嘛……萬一雙重也保障不了呢?」
雖然對藍風鈴的話很無語,但我也一直好奇藍風鈴說的雙重保障是什麼?
我們吃完之後,藍風鈴又給我們換上了一身青色的袍子,又給了兩個面罩,我們戴上面罩之後,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不過即使如此我也怕被燕未然認出來,到時候再害了藍風鈴就不好了。
為了保險起見,這一次藍紹和那個中年男人也換上了和我們一樣的裝備,也要扮成藍風鈴的隨從和我們一起去。
藍紹說是為了保護藍風鈴,我也不意外,她可是藍風鈴的保姆,但具體的實力我不知道,應該是很強,不然燕未然和燕紫花也不會那麼忌憚了。
那個中年男人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後就沒說過一個字,藍風鈴給我們介紹他叫藍龍,也是藍家的元老了,藍風鈴的姐姐,也就是現在的藍家家主,也就是這個藍龍一手訓練的,看來這個藍龍也非常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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