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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故地重遊
秦柯臉上那悲傷的表情,看得我整個人心裡也是一酸。
看來我和這個秦柯不但認識,而且很熟悉,只是我腦海中實在是關於她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林思廬又指著那樹下躺在地上的落魄青年道:「他是秦長青,也曾經是你的同伴……」
我看了看秦長青,他的面容非常滄桑,跟其他幾人比起來,這個秦長青是整個眼神里都沒有神采,外面和內里都是一種頹廢的樣子。
他只是望著我,淒楚地笑了笑:「我沒想到居然還能遇到你,張浪……你看起來和以前……太不一樣了!」
我也是對秦長青禮貌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和其他幾個人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但是和這個秦長青……我總感覺應該禮貌地對待,居然內心就有一種疏遠感。
「張浪……這幾個月的時間,你都去了哪裡?」我剛剛從秦長青身上收回目光,準備回應秦長青的時候,秦柯忽然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記得了!」
秦柯嘆了口氣:「那你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麼?」
我又搖了搖頭。
馬洋這時候走過來,嘴裡嗯嗯啊啊的,也在我面前比劃著什麼。
可是真的很抱歉,我根本不懂馬洋的手語。
童艷艷說道:「馬洋在問你,你現在身體好不好,最近過得好不好?」
我走到馬洋面前,抓住馬洋的手臂,笑道:「兄弟,我過得很好……而且我現在很厲害,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了,我很厲害,我能保護你們的!」
馬洋聽了之後,居然是大哭了起來。
他看起來非常悲傷,然後又一直比劃著,童艷艷和我解釋,他是在問我,有沒有碰到以前的同伴,有沒有碰到左明珠?
左明珠……
這個名字也是那麼熟悉,我知道我肯定認識她,只是我真的想不起來。
我搖了搖頭,對馬洋道:「兄弟,我不是沒碰到,而是……我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馬洋的眼神頓時變得淒涼下去,我的目光在他們的面上掃過,問道:「你們……是怎麼被抓起來的,這些黑衣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們啊?為什麼你們沒有和我在一塊兒……」
我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林思廬卻對我說道:「張浪,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一邊走,咱們一邊說……現在湮滅組織的勢力遍布整個失鹿島,我怕這些人的死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我們再被纏上就不好了!」
林思廬說什麼,我都點點頭,因為在他們幾個人之中,我看只有林思廬表現最冷靜睿智。
我主動走到樹下,抱起秦長青的身體,然後問林思廬怎麼走。
秦柯卻有些淒涼地道:「我們現在能去哪裡呢?往哪裡走?難道還要去誅心島麼?」
「誅心島……」林思廬喃喃念到這個名字,目光看向我:「張浪……會不會就是從誅心島回來的呢?」
「你們自己決定吧,我……反正我現在去哪裡都無所謂了,經過這幾個月,我覺得,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林思廬嘆道。
秦柯的目光緊緊盯著我,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然後問我:「張浪,你知道你自己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麼?」
秦柯這麼一問,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師傅和那個刀女說的話,然後說道:「屠佛宮,你們知道屠佛宮在哪兒嗎?我就要去屠佛宮!」
「為什麼要去屠佛宮?」秦柯的目光變得驚訝了起來。
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師傅她們對我說過,我應該去屠佛宮!」
秦柯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林思廬點了點頭。
林思廬道:「張浪,雖然我們也很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馬洋也很關心咱們的其他同伴的下落,不過你既然要去屠佛宮,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只是,你知不知道,你本來就是從屠佛宮那邊過來的?」
我搖搖頭,茫然道:「真不知道……」
秦柯嘆道:「走吧!」
說著,她一個人走在了前面,而我抱著秦長青,跟在了秦柯的後面。
林思廬扶著童艷艷,只有馬洋走在了我們這個小隊伍的最後方。
這一路上,林思廬時不時在我身後問我這問我那兒的,他說不僅是他想知道,馬洋和秦柯也很關心,可無論林思廬怎麼問,我都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秦柯說她在這失鹿島的外圍認識一些朋友,說我們可以暫時去她朋友那裡休息,最好能討到一些物資,這樣我們在路上也沒那麼辛苦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來到了秦柯說的那個營地。
這時一個依傍在一條小溪邊上的營地,營地兩邊,蓋著十幾間小木屋,嚴格說起來,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小村莊了。
為了不讓秦柯的朋友擔心是有人外來入侵,所以秦柯提前去了營地和這裡說話的人打聲招呼,我們就暫時在外面的灌木叢等秦柯。
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灌木叢往小溪的方向望去,我總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忽然,我腦海中就感覺像是有人要在背後偷襲我一樣,我一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在我轉身的一剎那,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穿小背心,頭扎馬尾辮,手裡提著一根長矛的靚麗身影的形象。
玲瓏。
這個名字,就這樣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慢慢放下秦長青的身體,然後往回走。
林思廬問我:「張浪,你去哪兒?」
「沒事兒,我就在這兒走走……」
我走了一百多米,在周圍尋找著,終於是看到了在一塊空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個坑裡,已經長滿了雜草,但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坑裡被雜草蓋滿了荊棘。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光著腳的小女孩兒伸手在這個坑裡抓野雞的畫面,然後又有幾個男人在她身後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