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月靈眼中的藍光突然閃爍了一下,這藍光瞬間將我重新打醒了。
我急忙甩了甩腦袋,同時後退了一步。
月靈也沒繼續靠近我,而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好像又在魅惑我了。
這「魅惑」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誘惑、勾引,而是她那種詭異且獨特的神秘技藝,就和當時她在海洋公園裡對我,對那邊的指揮官、潘華所做的那種類似於精神控制一樣的招數。
同時月靈不知什麼時候也將她的衣服重新穿好了。
我想和她來一發嗎?答案當然是想,但不是這個時間,更不是這個地點。
我再度開始懊惱起自己之前的衝動,並且安慰自己這只是月靈的「魅惑術」在作怪。
月靈也後退了幾步,她站到了靠窗的位置,喃喃地說道:「肖辰,我和你說過無數次了,我不會騙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突然間有一種想和月靈攤牌的衝動。
嗯……
這種衝動很快就化成了現實。
我立即把她之前臉上的那種奇怪表情說了一遍,我詢問她那種「不忍、惶恐」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月靈卻拒絕承認這一點,她堅定地說在我面前時一直都是鎮定自若的,因為她對我問心無愧。
她對我問心無愧嗎?
我還真不敢確認這一點。
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月靈做的一切事情……好像真的沒有害過我。
事實上,我也不是第一次在想這個問題了,從昨天晚上我和月靈率先深入藍鳥公司總部開始,我就一直在反覆思索這個問題。
月靈的的確確沒有害過我,就連她用蠱蟲折磨我,也不能說明她在害我,因為被蠱蟲弄的疼痛過後就完全恢復如初了,好像連後遺症都沒有。
她真的沒有害我的意思?
我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對這一點篤信無疑的。
月靈見我不吭聲,繼續說道:「肖辰,如果我要害你,我的機會有很多,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月靈的這個回答我之前也想過,的確在島上有很多這樣的機會,但問題是,在島上的時候,包括一直到現在,月靈都是對我有所企圖的。
換句話說,月靈的確是極有可能處處為我著想的,但問題的關鍵點是,她這麼為我著想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把我「祭祀」給某個人?還是真的是因為喜歡我才這樣?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我感覺自己就和家豬沒什麼區別了,被人好吃好喝養大,然後一刀宰了吃肉。
嗯……
不過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至少月靈時不時還會給我來點兒小福利什麼的,有好幾次甚至還有主動向我投懷送抱的意思,「養豬」可不會把自己的身子也搭進去。
我又開始陷入到那種矛盾的情緒中了,這也許正是我這個人的最大弱點,優柔寡斷、沒有主見。
「所以我是絕對安全的?」我再度問道。
「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對你有利的。」月靈說了這樣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接著就見月靈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想休息一會兒。」
明顯是要讓我離開呢。
「你不寫作了?」我問道。
月靈搖了搖頭:「有些瞌睡,我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你難道不困嗎?」
……
讓月靈這麼一說,我的瞌睡勁頭也上來了。
這幾天忙著為攻打總部做準備,我本來就沒怎麼休息好,再加上昨天更是徹夜未眠,還有飽腹之後的昏沉感也一併襲來……
不過……月靈說她瞌睡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里,月靈很少會說出這麼貼近「正常生活」的話……
她居然也會瞌睡?
月靈也看出我想睡了,她立馬說道:「肖辰,你睡覺可以,但你必須回我之前給你安排的那個屋子去睡,知道了嗎?」
我點了點頭。
很快我便重新回到了那雙塔小建築內。
這次進來之前,我還特意朝著頂層之前有哨衛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現在這建築內的確沒別人了。
難道就剩我和陳烈了?
我一想到要和這年近百歲的老妖怪在一個屋頂下住,就感覺渾身難受。
但沒法子,我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
別說月靈不讓我走了,就算她放行,我也沒法離開這高聳的懸台。
我在床鋪上坐了下去,這床上也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青草香味,我深吸了幾口,接著便一頭仰面睡了下去。
一挨著枕頭,瞌睡蟲就徹底蠶食了我,我很快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會做夢嗎?
答案是沒有。
我這一覺醒來,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本來想看看月亮來大致判斷一下現在的時間,但我發現今晚月亮完全不見了。
我睡的有點迷糊,坐起身好半天,腦袋才漸漸清醒過來。
這屋子裡有水盆,我撩起裡邊的冷水朝臉上胡亂拍打了幾下。
之前月靈告訴我晚上的時候要待在這屋子裡,但我現在也睡不著,而且四周沒人,我便有了到外邊走走的想法。
很快我就把衣服穿好,然後本能地就想要拿取自己的武器,不過我的武器已經被陳東收走了。
我肚子此時有些餓了,先是取出柜子里的食物吃了幾口,接著便打算開門離開。
然而我卻驚奇地發現房門被人鎖住了。
不過這門只是普通的木質門,還是很容易拉開的,我稍微一用力這門外的門栓就被我拽開了。
不過卻發出了「喀拉」一聲巨響。
我剛要走出去,就聽到陳東的聲音突然出現了:「你在幹什麼!」
我讓他這聲兒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一步,接著就見陳東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你在幹嘛?」陳東的聲音貌似很生氣的樣子。
即便是在晚上,我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鷹鉤鼻上方狼目中閃出的陰毒光芒。
「沒幹嘛。」我急中生智說道:「我晚上起夜上廁所不行嗎?」
「不行。」陳東立馬說道:「晚上的時候不許離開這裡,月靈沒和你說?」
「她只是告訴我晚上在這裡睡,可沒說不許我離開。」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給我記好了,晚上的時候不許亂走動!知道嗎?」
我沒吭聲,而是趁著這時候開始仔細聆聽起周圍的動靜來。
嗯……
附近沒有其他的人,至少月靈現在不在這裡。
這個陳東太囂張了,如果陳烈對自己的兄弟不在乎,是不是意味著陳烈對自己的孫子也同樣不在乎?
再加上月靈不在,我心頭的怒氣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我沉聲說道:「你是在看守我?」
「沒錯。」陳東冷笑著說道:「你就是我們的囚犯。」
「可是陳總和月靈都說過,我是來受邀合作的。」
「合作?」陳東的笑容中開始出現了一種輕蔑加諷刺的意味。
我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可以從這個傻逼的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事情真相,這陳東看起來好像完全看不起我的樣子。他越是這樣,對我的警惕心就越是鬆散,我就越能從他口中套出些話來。
我立馬裝作軟弱的樣子說道:「可是月靈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的,陳總也說過!我們是合作!」
「哼哼。」陳東陰狠地說道:「你當我是白痴?你想套我的話?」
媽的,我還是太小看這個小癟犢子了。
這傢伙再怎麼說也是陳東的孫子,我想騙過他還是難了些。
既然如此,智謀不行,就力取!
我猛然朝著陳東身邊突了過去。
這陳東明顯沒料到我敢襲擊他,當時還愣了一下,我趁著他不留神,一記重拳照著他腦袋上狠狠砸了過去。
這陳東果然有兩下子,腦袋一閃就避開了我這奪命的一拳,不過他還是嫩了些,或者說他還是太過小看我了。
我這一拳雖然沒砸中他腦袋,但是在他側身的時候卻狠狠砸在了他肩膀上,感覺這陳東整個右半邊身子都突然耷拉了一下,然後他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
下一刻我便毫不客氣對著他的逼臉上狠狠頂了一膝蓋,這陳東悶哼了一聲,當他再度抬起頭朝我看來的時候,已經滿臉是鮮血了。
「你不是很牛逼嗎?」我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剛要再度羞辱他一番,就聽到從窗外傳來一陣「啾啾」聲,接著我就感覺肚子劇痛起來。
這就好比是孫悟空的緊箍咒一般,一念咒,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現在換成我倒在地上了……
接著我就感覺自己鼻樑上也挨了一腳,是陳東,他在報復我剛才對他的所作所為。
同時我看到月靈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陳東背後,剛才的「啾啾」聲也正是她發出的。
我鼻樑才中了一腳,感覺頭暈目眩,迷迷糊糊中只聽到陳東好像是在質問月靈是怎麼和我溝通的,竟然敢以下犯上。
草……
以下犯上都出來了?
月靈則在給陳東道歉,說什麼是她的錯,她沒把我管教好。
等到我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陳東和月靈都站在我面前。
月靈此時板著臉看著我,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肖辰,是你自找的。」
接著就見她猛然揮拳朝著我腦袋上狠狠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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