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
三對夫妻各自坐在桌前吃今天的早餐,早餐要吃得清淡一點。
余悄悄默默喝著碗底的粥。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氛圍有一點奇怪。
於是余悄悄的手往下,默默扯了扯陸朝的褲子,「你看看,媽媽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余悄悄的視線,跟著落的人是商姝。
陸朝瞟了一眼, 也用手拍了拍余悄悄膝蓋安撫道:「沒事。她應該看的是我。」
余悄悄:「……」
真的嗎?
余悄悄對這個說法表示懷疑。
她怎麼覺得商姝看得就是她呢?而且眼神還很奇怪……
老余吃完了最後一口饅頭,然後就看向陸朝,「小陸啊,快點吃,吃完了等會一起去跑步!」
「哎!」陸朝應了
他岳父晨起跑步的習慣真是到哪裡都不會改變。
他不僅喜歡晨跑,還喜歡拉人跑。
余悄悄當沒聽見。
她不跑,別拉她。
陸朝親爸也點了點頭看向附和道, 「年輕人就該多跑跑,鍛煉鍛煉身體。」
「嗯。」老余不放過任何一個男人,朝著老陸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老陸同志思想覺高!所以等一會你也跟著過去跑!」
老陸:「!」
這不行。
老陸:「……」
果然是害人終害己。
於是老陸下意識拒絕:「我等會要上班,沒時間。」
老余給老陸算時間:「差不多。你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我們跑過去,就算晚一點,半小時也夠了。」
老陸:「……」
跑半小時,還不如讓他死。
最後老陸還是沒央住,被哄了幾句就答應乖乖跟著他們去跑了。
臨跑之前,沈秋霜把老余叫進了房間裡。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沈秋霜沒答話,而是先打量了老余兩眼,然後幫他整整衣領。接著又蹲下來把他的鞋帶解了重新系得更緊了一些。
沈秋霜站起來, 拍了拍老余的肩膀:「今天跑步的時候,帶著陸朝多溜幾圈。」
啊?
老餘一愣, 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欺負余悄悄了。
「他欺負了悄悄了?」
沈秋霜搖頭,「也不算。不是那誰說的嗎,年輕人多鍛煉鍛煉身體好。」
老余:「……」
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一群男人都去跑步之後,於是家裡就只剩下了一群女人。
商姝在陪著沈秋霜看電視。
余悄悄刷刷手機,不時往群里水幾句。給陸朝發了消息, 沒回。所以他現在應該是在努力跑步吧。
可憐的陸朝。
沈秋霜扯扯商姝的衣服,「你去給我拿一點水果來。」
商姝不想動彈:「在冰箱,自己去拿。」
沈秋霜:「我不想去,我看電視呢。」
商姝:「我也看電視。」
余悄悄嘆了口氣,起身,都別爭了,她去拿好不好?
冰箱裡只有蘋果。
還有百香果……
余悄悄自動忽視,她現在不是很想看見百香果。
「蘋果吃嗎?」余悄悄站在冰箱前扯著嗓子問道。
「吃!」沈秋霜也扯著嗓子應道。
「媽媽呢?」
「我吃!」沈秋霜再次應。
余悄悄:「沒問你!」
沈秋霜:「哦。」
沈秋霜生氣了,有可能她說多溜陸朝幾圈還說少了。
沈秋霜沒好氣地碰了一下商姝的胳膊肘:「喊你呢!」
商姝沒理沈秋霜,而是笑眯眯地轉頭看向余悄悄:「我也吃。」
那好。
余悄悄點了點頭,拿出兩個大蘋果給洗了兩下。
返回去遞給沈秋霜和商姝。
沒削,她自己吃蘋果都懶得削。
給這兩人送完蘋果之後,余悄悄又從冰箱裡拿了一根黃瓜出來,簡單的洗了一下,余悄悄就拎著黃瓜進房間去了。
沈秋霜:「……」
商姝:「……」
愣了一下,商姝默默給老陸打電話。
「餵?」
「陸朝還在跑是不是?你多溜他幾圈。年輕人多鍛煉一下身體好。」
對面的老陸氣喘吁吁,勉強還能跟商姝說話:「我溜他?現在成他們溜我了。」
商姝:「……」
算了,還是讓余悄悄她爸多把他溜幾圈吧。
老陸跑不動了。
老余在前頭領隊,朝氣蓬勃。這是祖國的棟樑之材。
陸朝落在中間, 始終往前追隨著他岳父的腳步。他可是年輕人誒,他就不信他跑不過了!
老陸喘了口氣,落在原地氣喘吁吁。
對不起,他不是年輕人。
老陸累了,看了一眼前面人的身影,一看追不上了。然後就隨便找了家館子坐會。
要了一碗米酒。
一邊慢悠悠地喝著一邊看時間,現在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不急,等會打車過去,踩點去也行。
不會遲到的。
老余聽著沈秋霜的話,不時就回頭看陸朝一眼,免得他跑丟了。
老余小跑著回過身來,一邊原地小跑等陸朝一邊對陸朝說道:「快跑快跑!年輕人,你看旁邊那個賣烤紅薯的人都比你跑得快。」
陸朝喘息一會:「……」
他不信。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城管來了!」
然後旁邊那個賣烤紅薯的大娘左右看了一眼,立刻拉著小推車跑了。
陸朝:「……」
好吧,他信了。
陸朝被老余強拉著又跑了一會,兩人坐在一個小攤子前等老陸。老余看了一眼手機,有點著急:「他都快上班了,怎麼還沒來?」
陸朝默默喝米酒,不說話。
好像這個時間點,陸朝也要上班。
老余往那邊指,側頭問陸朝,「你爸的公司在那棟樓吧?」
老余話音剛落,緊接著這小攤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輛出租車。看一眼從車上下來的人。
「……」
老余指了指那個,繼續問陸朝,「那個是你爹?」
陸朝:「……應該是吧。」
老余:「……」
行吧。
陸朝他爸挺聰明。
余悄悄在房間裡狠狠咬了一口黃瓜。咬一口就是享受,果然在這麼多的水果里,還是黃瓜最好吃。
沈秋霜躡手躡腳地站到了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進!」余悄悄仰頭叫了一聲。
沈秋霜推門進來,看見余悄悄在啃黃瓜,莫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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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沈秋霜沒理余悄悄的這句,而是坐到了余悄悄的旁邊,拉住她玩手機的手,先把手機給放下去,接著沈秋霜就撫著余悄悄的手背。
「幹嘛?」余悄悄心裡有點發毛,「你這樣我覺著有點滲人。」
沈秋霜嘆了口氣,拉著余悄悄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她,「伱幸福嗎?」
啊?
余悄悄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沈秋霜這話。
「我幸福啊。」余悄悄十分茫然地說道。
余悄悄把沈秋霜的手給移開,「我們又沒吵架,怎麼就不幸福了?」
「哦。」沈秋霜點了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說罷沈秋霜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等一下!
余悄悄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拽住了沈秋霜的衣服:「賢妻良母,等一下。」
「幹嘛?」沈秋霜都站起來了,被余悄悄拉了一下,於是又回頭看她。
余悄悄擠出一個燦爛微笑:「教我打圍巾。」
哈!
沈秋霜仰頭笑了一下,繼續看向余悄悄:「教可以,先交學費。」
余悄悄想了一下,忍痛把自己的黃瓜掰了一半給沈秋霜:「學費。」、
沈秋霜挑眉:「不夠。」
余悄悄:「……」
最終在沈秋霜的注視之下,余悄悄選擇重新申請她爹的微信好友。等審核通過之後,余悄悄給他轉過去兩千塊錢。
道歉態度誠懇。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告訴媽媽你藏私房錢了。」
「這個錢夠不夠修復我們脆弱的父女關係?」
「……」
余悄悄很痛苦,把手機交給沈秋霜檢查,痛心疾首:「你看,應該夠了吧?」
「嗯。」沈秋霜點了點頭,翻臉很快,喜笑顏開:「夠了夠了。」
然後沈秋霜便找商姝借了她家的毛線,一針一針地教她打。
余悄悄學的認真。
她也是賢妻良母。
沈秋霜嘆了口氣,「你看你,冬天都快過去了才想著織圍巾。」
余悄悄咬牙,學得有些煩躁:「不是還有明年冬天嘛。我和陸朝又不是今年就死了。」
沈秋霜敲了余悄悄的腦袋,「說話不忌諱!」
余悄悄:「……」
那本來就是。
有求於人的余悄悄不跟她爭辯。
這個時候還不能得罪沈秋霜。
「你看看這個圈,是這樣繞過去的嗎?」余悄悄虛心請教。
「嗯,差不多。」沈秋霜看了一眼,不多做評價。
那就行。
余悄悄點了頭,然後繼續打。
商姝一邊看一邊誇讚道:「你媽的手藝很好的,想當初每年冬天了,你媽都會給我寄一條圍巾和一雙鞋子來。」
那是。
沈秋霜很驕傲。
余悄悄不聽,就悶了一股子氣默默學。
然而這兩人回來的太快了。
在這兩人回來之前,余悄悄就學了一點皮毛。毛線都還沒捋明白呢,陸朝他們就回來了。
余悄悄,「……」
就說回來這麼快幹什麼?
要是今天沒有了師父的話,那以後就得跟著網上的教程學了。
請問有什麼辦法能夠不動聲色地把陸朝趕出去一會?
「咯吱」一聲。
在門即將打開的時候,余悄悄一愣,然後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全部扔給了沈秋霜。
沈秋霜低頭看了看余悄悄織的圍巾的樣子。
她要是敢織成這樣,她感覺都不用活了。
「又在打毛線啊。」老余先推門進來,看見沈秋霜腿上堆著的東西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
沈秋霜沒否認。
陸朝隨後跟著進來。
走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是兩個人。沒有老陸,他上班去了。
沈秋霜依次看向兩人。
兩人跑了一會,額頭上都生了細密的汗。
陸朝還有點喘氣,應該是還沒休息過來。
沈秋霜便對兩人說道:「你們去把身上的汗都擦一擦。還有小陸啊,免得感冒了。年輕人身體重要。」
陸朝:「……」
他為什麼覺得他岳母的話里意有所指。
老余嘿嘿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浴室那邊沖澡去了。
還別說,跑了一會是挺熱的。
陸朝緩了口氣,給余悄悄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陸朝回房,余悄悄也跟著走了過去。
「累嗎?」余悄悄走過去幫陸朝擦了擦汗。
「還行。」陸朝點了點頭。
又很艱難地坐在了椅子上,「就是腿有點酸。」
陸朝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有點不理解,「咱爸怎麼那麼能跑啊。」
尤其是他岳父說,他連街邊擺攤的都跑不過。這就很挫敗了。
余悄悄輕笑了兩聲,「我爸都跑了幾十年了。風雨不斷,你要是跟他一樣跑這麼多年,你上你也行。」
不行不行。
陸朝一聽就覺得恐怖,「我跑不動。我累了。」
余悄悄低頭吻了吻陸朝的唇:「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余悄悄過去把昨天晚上她喝剩的汽水給陸朝,「將就著喝吧,我不是很想出去了。」
成。
陸朝點了點頭,扭開瓶蓋就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對了,」余悄悄又想到了一件事,「今天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陸朝把汽水咽下去,然後點頭說道:「對。咱媽說今天中午就做飯,然後都早點回去,免得回去的時候天黑了不安全。」
「好。」余悄悄點了點頭。
商姝的安排也算詳細。
接著余悄悄遍又問道:「那今天中午誰下廚?」
陸朝:「應該是我吧。」
這也算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事情。想吃一頓正常的飯,就只能依靠陸朝和余悄悄她爸。
但是昨天那一頓就是他岳父做的,人家遠道而來是客人,老讓人家下廚不太合適。所以就只能是陸朝了。
但是陸朝真的很好奇。
他不在家的時候,他爸他媽吃什麼。
「……」
一想到這兩人吃都吃不好,陸朝就覺得過意不去。
畢竟他天天和余悄悄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來著……
哦,喝淡的。余悄悄她吃不了辣。
……
中午的可樂雞翅,陸朝做的。
其實陸朝本來想把雞翅換成雞腿,奈何商姝只買了雞翅,那就沒辦法了。
沒事,雞翅也能吃。
中午的踐行宴,老陸不在。
商姝拍了拍沈秋霜:「沒什麼菜啊,別嫌棄。等過年的時候再來玩。」
沈秋霜挑眉看向商姝:「咱倆之間,也不必那麼客套。」
商姝:「……好像也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