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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沒有回頭,只是笑著說道:「我看不見你,來我前面說話,現在山兔睡得很香。」
「我不!」何欣倔強地回答。
趙俊從她的聲音中,好像聽出來幾縷落寞的感覺。
「你是不是回憶起從前了?」
「從前?」何欣冷笑。「你知道什麼從前?」
「我知道的不多。」趙俊放低了聲音。「其實,你憋著難受的話,可以說出來。」
「難受?」何欣笑了,同時,有一聲清脆的打開瓶子的聲音。「誰告訴你,我難受的?」
「跟你說那些做什麼?讓你像安慰其他女人那樣安慰我?」
「不需要,懂嗎?」
趙俊一臉懵:「我以為只有他們不理解的人會這麼說我,難道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何欣回答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的那種眼神,就讓我明白了,你一個色狼,還用多解釋嗎?」
趙俊笑了笑:「我不解釋。」
「既然不想解釋,又何必來管我這些閒事?你有這功夫,早點把你的地盤都給拯救回來吧。」何欣告訴他。
趙俊沒說話,何欣開始咕咚咕咚地喝起酒來。
好一會兒,雙方都很安靜,誰也沒說什麼。
她只是安靜地喝著酒,時不時地有一兩聲輕嘆。
「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發生過什麼,對你,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趙俊再次開了口。
何欣笑了:「是嗎?你以前好像也是這麼告訴山兔的,現在呢?別告訴我你們衣衫不整,是因為戰鬥。」
「這是意外,她中了幻覺,那種時候,我沒有辦法……」趙俊想要解釋。
但何欣的態度很生硬:「趙俊,別噁心我了!你是個好人,這點我承認,你做的事情,我也很敬佩!」
「但我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絕對不會,你聽懂了嗎?不必為我做任何事情!」
「我不是個會感恩的人,軍神,也不需要感情。」
「會變得不幸,這是詛咒。」
說到這裡,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才補充道:「這是不可磨滅的詛咒。」
「去你丫的詛咒!」趙俊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只是不想面對而已!」
「還有,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後說我,我不在乎!懂嗎?」
「這些跟著我的女人,我從來沒辜負過誰,也從來沒有主動去勾搭誰。」
「或許有些事情,無意間讓別人對我多了幾分好感,不管怎樣,這些我不想解釋,我只是在保護我的同伴,僅此而已!」
「不僅僅是女性,那些男性,我難道沒有去拯救?」
何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你笑什麼?」趙俊不解。
何欣接著道:「知道嗎?你這種解釋顯得很孩子氣,保護同伴什麼的,也很中二。」
「你想知道什麼?」
「你明白的!」趙俊道。「怎麼說我沒關係,你接受我作為城主的幫助就行。」
「好的好的城主。」何欣很勉強才停下來笑。
趙俊覺得這種笑,對他來說,不是很友好。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
「難道你認為我做的這些,都是孩子氣嗎?」
聽見趙俊的聲音有些生氣了,何欣才斂了笑容。「那說點正經的吧,知道嗎?我作為軍神,曾經參戰兩年之久。」
「兩年的時候,別的女孩子在學習怎麼化妝,怎麼打扮自己,怎麼交男朋友!」
「而我,在戰場上不斷誅殺敵人。」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覺得,不該有感情這種東西,至少,我私人的感情不該有,很影響工作效率。」
「可是,戰鬥歸來,我還是陷入了這個詛咒之中。」
「你愛上了一個男人?」趙俊沒有說出自己看到的來。
何欣笑了笑:「是的,很可笑,但是更可笑的是,從我們相識相戀開始算,在一起的時間,不過短短的一個月。」
「我重新回到了戰場,他不止一次地跑去戰場上看我。」
「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只是為了見到我,你們大概會把這叫做感動,沒錯,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後面……」
趙俊很想打斷她,卻還是忍住了,何欣的脾氣不是那麼好。
在得到她的允許之前,談論那些,估計夠嗆。
「感動,恩愛,以身相許,這大概就是人類的感情統一的路徑。」何欣自嘲地笑著,繼續說下去。
「我在戰場上保護了他,並且承諾回來之後,一定會嫁給他。」
說到這裡,何欣忽然停住了。
好一會兒,趙俊沒問,她也沒有接著往下說。
忽然,何欣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都知道些什麼?」
趙俊愣了愣:「沒有……」
「說謊!」何欣厲聲道。「這麼想知道我的事情,這些東西,你卻不是很奇怪,你早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趙俊無奈,笑了笑:「其實那些不重要,但重要的是,你現在依舊很在意!」
「你能不在意嗎?」何欣冷冷地問。「那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能不在意嗎?」
「如果是我的至親之人死在我跟前,我的確也很難接受。」趙俊回答道。
何欣一臉的詫異:「你在忘憂花園裡看見了?」
「看見了。」趙俊道。「剛好是你最不想回憶的那部分吧,大概……」
「閉嘴!」何欣剛才讓他說,現在又出爾反爾,的確很難讓人接受。
趙俊沒有聽她的:「抱歉,是你讓我說的,可是我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至少,你應該學會放下,學會放過自己。」
「夠了!」何欣怒道。「我已經聽不下去了!你憑什麼讓我放下?你知道所有事情?」
「你知道何悅為什麼會那麼做?」
趙俊搖頭。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趙俊的衣服:「那你說個屁!她不是在跟我搶男人,她只是沒有辦法救我,才用那種方式……」
說到這裡,何欣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個男人,卑鄙的傢伙,他……他……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