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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兔跟倉鼠面面相覷。
「狼牙在你們體內植入了炸彈。」趙敏道。「根據我們的經驗,基本上每一個重要的成員,體內都被植入了這種東西。」
「目的是為了控制,也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刻能夠完全掌握你們!」
山兔冷笑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就這?雖然狼牙沒告訴我們,但是趙俊,如果你知道狼牙的訓練方法,你就會明白,其實這個真的不算什麼!」
「我知道不算什麼!」趙俊道。「也沒指望你能因為這個倒戈相向!但是,我還是想給你們一次機會!」
「機會?」山兔不明白。「我需要你給我機會?我在狼牙不好嗎?現在我是中隊的隊長,待遇從優,手下有四五十個!」
「比起來在外面的世界隨時有暴斃的危險,我覺得狼牙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趙敏依舊在掃描。
「還有別的問題呢,山兔小姐姐,你體內除了被植入炸彈之外,母體病毒也是實驗版本,一個不小心,你就會跟杜風雲一樣,身體臃腫,膨脹,最後,砰!」
說著,趙敏做了個很誇張的動作。
山兔下意識地身體顫抖了一下。
只不過,她的意識已經大於了害怕,當下依舊嘴硬。
「這有什麼?我體內有炸彈,不也是砰的一聲?」
趙敏掃描完畢,放下了機器,用手在她臉上輕輕划過。
「的確,都是爆炸,但還是有區別的,你們體內的,是反物質炸彈,基本不會有痛苦。」
聽見反物質炸彈幾個字,山兔瞪大了眼睛。
大概是沒想到狼牙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是膨脹,爆炸,是一個機器痛苦的過程,你的美貌也會消失,想想看,就跟泡在水裡一樣,身體浮腫。」
「但是這不是一個結束,而是開始,這種膨脹會越來越離譜,就跟吹氣球沒想停下來一樣。」
「瞬間死亡,跟慢慢地撐破,是一回意思?」
山兔忽然怒道:「別說了!你別說了!」
「嘔!」倉鼠忽然歪向另一邊,吐了起來。
山兔一臉嫌棄:「你特麼瘋了?」
「抱歉,本能反應。」倉鼠告訴她。「之前我見過一個身體臃腫,最後爆炸傢伙,的確很噁心,炸得到處都是肉末,嘔!」
說著,這傢伙又吐起來。
山兔咬牙切齒地問:「趙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想怎麼樣?告訴我這些,無非是想讓我跟著你!」
「我告訴你,別做夢了!跟著你們,然後一直被狼牙追殺?這種日子,我受夠了!」
「既然不能戰勝恐懼,就成為恐懼本身!」
趙俊一下子愣住,原來是這樣。
「看來,你很有故事,說說看吧,如果你的故事足夠動聽,沒準兒我能夠免費幫你拆除炸彈,穩定病毒。」
山兔冷哼一聲:「你會這麼好心?我看你巴不得我們狼牙的人早點死光!」
「那秦曦媛跟伊洛特呢?」趙俊問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們!」
「我知道,那又如何?」山兔反問。
趙俊很認真地告訴她:「秦曦媛跟伊洛特也是被狼牙帶走,並且特訓的人,兩人都還沒恢復記憶,但她們願意跟著我,知道為什麼嗎?」
「我從來沒有逼迫過她們,這個答案,我想你心裡知道,因為你在被控制的這幾天,也接觸過了。」
「被控制的時候,你的所有記憶,都是存在的!」
山兔別過了頭:「我不知道你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那不叫迷魂湯,那叫人性。」趙俊道。「我們跟狼牙的本質區別,就是人性!」
「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寧願成為恐懼本身,但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山兔,好好想想,這個世界沒有完蛋,像我這樣還在奮鬥的人有很多!」
「有希望,或許會有失望,但放棄希望,你只有絕望!」
說完,山兔依舊是一臉冷漠。
趙俊站了起來:「算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我原本可以一直控制你們,專門給我做事,但我不想那樣做。」
「因為那樣有悖倫常,我不是一個殘暴的人,我想尊重你們,不過,你們好像並不想給我這個機會!」
說完,趙俊轉身就走。
「楚蘭蘭。」她忽然開了口。「我的真實名字,叫楚蘭蘭。」
趙俊很是意外,重新坐了下來。
「你問我為什麼選擇成為恐懼本身,現在我告訴你,因為絕望!」她接著說下去。
她原本是一名影子守衛隊的成員,精通各種技能,也一直跟著大家琢磨著怎麼解決這場災難。
但是很快,狼牙盯上了他們,她是B隊的小隊長,甚至在前面出現!
也就是趙俊知道的全部覆滅的那一支!
但實際上,楚蘭蘭他們一直活躍在暗中,直到一個月前,才真的出事了。
長期以來,楚蘭蘭都堅信,只要心中有目標,遲早有一天能夠實現。
可哪怕是他們,有超過一般人的體力,有常人所沒有的技能,還有各種資源,依舊鬥不過狼牙。
成員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最後跟著楚蘭蘭的,是一個才十九歲的小子。
他很天真,無時無刻不在熱血,哪怕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雙手滿是鮮血,握著楚蘭蘭的手,告訴她,堅持下去,一定會贏的!
可是,怎麼贏?
楚蘭蘭被追殺,狼牙並不打算直接殺了她,而是跟貓抓老鼠一樣,把她從一個地方逼到另一個地方。
半個多月以來,楚蘭蘭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甚至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每次一閉眼,不是戰友臨走時的樣子,就是關於狼牙的噩夢。
終於,她支撐不住,精神開始崩潰。
被抓了之後,楚蘭蘭徹底放棄了希望,被狼牙加入母體病毒計劃。
成功後,她被下發到了三號基地,看守柳小倩。
說到這些,她的身體都在顫抖,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的!
「我……也許無法想像你經歷的事情。」趙俊道。「但我同樣叫經歷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