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顏清話剛落下,顏檀就激動不已。
她處心積慮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做陸嶠南的妾,更何況還要繞城三圈廣而告之?
做夢!
她要同母親一樣,做陸嶠南的平妻,要將顏清踩在腳下!
顏檀眼中滿是勢在必得之色。
顏清卻冷眸如霜。
前世她一直不明白陸嶠南為何會突然變心,後來才知道,原來在陸嶠南隨齊王北上的那三年,顏檀一直暗地裡在往北地送信。
雖然陸嶠南一封沒回,可終究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位置。
所以他回京送到顏府的蜀國雲錦是兩匹,一匹給她,一匹落在了顏檀手中。
而顏檀選擇在她的新婚夜勾引陸嶠南,就是算準了兩府會為了名聲,不得不娶她成為陸嶠南的平妻。
也算準了她不得不退讓。
她想像珍夫人逼迫母親一樣,事事都壓她一頭!
既然如此,那便在妾的位置上永遠抬不起頭。
「庶姐既不願做妾,那便絞了發去清城山上做姑子吧。」
沒有理會顏檀,顏清抬眸看向顏君元:「如此也證明了庶姐是被奸人所害,庶姐為證清白自願清燈古佛用一生贖其罪,父親在朝堂上也有了交代,實在是再好不過。」
顏君元心中微動。
珍夫人卻立刻衝上來說道:「願意!檀兒願意嫁去武安侯府做妾!」
顏檀震驚:「娘……」
珍夫人不管不顧地撲到顏君元腳邊,抓著他衣袂哭道:「老爺,檀兒還是桃李年華,怎可絞了發去當姑子,那清城山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看在檀兒從小就跟著我在鄉下受苦的份上,老爺就讓她去做妾吧嗚嗚嗚……」
聽到鄉下兩個字,顏君元嘆息地扶起珍夫人,憐惜道:「檀兒是我第一個孩子,我怎會忍心送她去清城山,但此番她與陸世子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若是沒個交代只怕為夫明日在朝堂上……」
「是曹嬤嬤!」
珍夫人忽然厲聲道:「定是這刁奴陷害檀兒,昨個兒就是她誘騙檀兒去的武安侯府!來人,將曹嬤嬤拿下!」
曹嬤嬤噗通跪下:「夫人——」
珍夫人卻命人堵住了曹嬤嬤的嘴。
她緊張地抓住顏檀,臉色微白地看向顏君元,祈求道:「老爺,罪魁禍首我已經找到了,您就拿曹嬤嬤去交代吧,別送檀兒去清城山了……」
顏君元看著自己這位青梅竹馬的愛人,最終打消了想法,轉頭對曹嬤嬤怒斥:「好個大膽刁奴,竟敢膽大包天陷害主子,來人!立即拖出去杖斃!」
曹嬤嬤唔唔叫個不停。
珍夫人卻是冷著臉一眼也未看她。
這個陪了她幾十年的嬤嬤,竟是捨棄得半點不心疼。
顏清對此並不意外,為了自己的幾個兒女,別說捨棄一個曹嬤嬤,就是將她身邊人都殺了,珍夫人也不會有半分心軟。
這個從鄉下來的女子,能一直被顏君元寵愛,不是沒有原因。光是論對顏君元的了解,恐怕母親都不及她十分之一。
眼看家僕要上前將曹嬤嬤拖下去,顏清才不急不徐開口:「父親,曹嬤嬤毀了我的親事,是不是該由女兒處置?」
「不行!」
顏君元還沒說話,珍夫人緊張道:「這等奸人就應該立即處死,二姑娘還是不要同這等奸人為伍,省得被帶壞了。」
顏清:「夫人都沒被帶壞,我怕什麼?」
珍夫人一時被噎住。
她雙眸噙淚地看向顏君元。
顏君元卻想到今日朝中多虧了顏清這孽女,才讓他保住了一絲顏面,頓時揮手道:「好了,不過一個下人,你要處置便處置吧,珍兒,去讓人弄頂小轎,將檀兒送去武安侯府。」
「不,我不要——」
顏檀尖叫,她才不要做妾!
珍夫人卻驀地捂住她嘴巴,對顏君元道:「是,老爺,妾身現在就去安排。」
說著不顧顏檀掙扎,強硬地拉著她匆匆退下。
顏君元看向顏清,沉著臉:「現在你滿意了?」
顏清:「多謝父親成全。」
「你——」
「女兒告退。」
顏清絲毫不給顏君元逞父親之威的機會,潦草地行過禮後,就帶人將曹嬤嬤押了下去。
留顏君元氣得臉色鐵青!
回清漪院的路上,綠枝笑得合不攏嘴,青鸞也是眼帶笑意。
顏清眉眼舒展。
前世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是顏檀的錯,最後顏君元總要留下她單獨訓斥一頓,連帶著她身邊這兩個丫鬟,也沒少挨罵。
為了那點涼薄的父愛,她一忍再忍。
而她身邊人也跟著受苦。
今後,不會了……
「小姐,這老虔婆要怎麼處置?」
回到清漪院,綠枝立刻拎著曹嬤嬤的衣領子,摩拳擦掌。
顏清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曹嬤嬤,對綠枝道:「你想怎麼處置?」
「奴婢想掌她的嘴!」
「准。」
綠枝頓時雙眼一亮:「好嘞!」
她脫下腳上的繡花鞋就往曹嬤嬤嘴上招呼:「叫你不尊重小姐!叫你成天拿鼻孔看人,叫你害小姐和離!現在落到小姐手裡了吧?看我不抽死你!」
曹嬤嬤的臉被抽得噼啪作響。
顏清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青鸞上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顏清往院外看去,正好看到某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勾了勾唇,突然開口:「來人,將曹嬤嬤杖斃於院內!」
「是。」
兩個粗使婆子上前,將曹嬤嬤綁在板凳上。
很快,整個清漪院便響起了棍棒拍打之聲,以及曹嬤嬤悽厲地慘叫。
待慘叫停止,確認曹嬤嬤斷氣後,那鬼祟身影匆忙離開,一路小跑進了珍夫人居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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