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楠接住了鱗青,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聚集自己身上的力量封住鱗青的心脈為他止血!
星楠的手在顫,視線飄忽不定。
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鱗青渾身是血的在他面前,那個永站在他身後,只會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的鱗青,不應該是這樣的,「鱗青哥哥鱗青哥哥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鱗青抓住星楠的手,嘴角的血還在流淌。
星楠看出鱗青想開口,立馬打斷,星楠雙眸紅潤,「你別說話你別說話了!」
「為什麼要一個人出來為什麼!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你和溫叔叔都是這樣,你們都是這樣!」
星楠注入自己的精神力,卻發現鱗青的血怎麼都止不住。
胸口位置的傷口將衣裳全部染的鮮紅,畫面血腥。
人魚的治癒力量對人類來說很管用,對人魚來說,特別是對鱗青這樣高等級的人魚來說療效只會越看越細微無用。
星楠見自己止不住血心中慌亂。
鱗青沾著血跡的手抓星楠手腕,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隨時隨地都會脫手的無力,「星楠,別浪費力氣了,你快走,你殺不了他。」
「快」鱗青嘶啞道。
玄一的力量早就不同與人魚一族,他身上的藤蔓還能吸取他人的力量,讓人制幻,雖然現在玄一被他傷了,鱗青也並沒有把握星楠能殺了玄一。
鱗青推搡著星楠,「快走,先離開」
「別管我」溫北英很可能就在附近,屆時玄一和溫北英一起對付星楠,他又能有多少勝算。
鱗青不想那麼絕對地去說什麼,星楠已經長大了,他不會意氣用事,「如果想動手看準自己的把握。」
「噗!」鱗青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鱗青起伏的胸腔可以清晰地看見無數個被藤蔓刺穿的洞,傷口處血肉模糊。
「鱗青」
鱗青眼神變得迷離,他不懼怕死亡,從鱗青與溫北英選擇星楠那一刻起,就想過無數種死亡方式,任何都有可能實現,他與溫北英,為四洲而生,為四洲而亡。
是死得其所。
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陸淮年。
陸淮年
鱗青想到陸淮年時刻冰冷的墨瞳變得溫和,一團棉花在他面前燒了起來,陸淮年在沒有太陽的時候永遠像向日葵一樣待在他身邊。
鱗青不認為幸福與快樂是他應該擁有的東西。
養星楠長大,看著他摔倒,看著他學會控制精神力,一次次受傷,又一次次成長,是他和溫北英在做的事。
星楠也做的很好,永遠心存善意,對海洋陸地永遠有敬畏之心。
遇見陸淮年是他生命中的插曲。
可這個插曲卻能一次次出現在他生命中,每一次獨奏都是相遇的延續,鱗青守著回憶的日子,沒有對未來充滿希望,但任他孤寂冰冷的日子永遠有一束火把,沒有很溫暖,卻很明亮。
原來真的有人會一次又一次的喜歡上同一個人。
像陸淮年一樣。
在人魚司任鱗青眼裡,陸淮年沒有四洲海域重要。
在卸下一切的鱗青眼裡,陸淮年幾乎是生命的全部。
喜悅的,悲傷的,思念,痛苦,都只給陸淮年一個人。
他那麼古板的人,因為陸淮年學會等待,習慣等待,期盼等待。
為什麼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到不忍對方受一點點委屈呢,鱗青想,他好愛陸淮年。
他甚至無法想像自己這樣的人能臆想出這樣的詞,溫暖炙熱的愛和喜歡,怎麼能和鱗青有關係呢。
他的愛意好像沒有人知道,如果喜歡能剖析深度,鱗青周遭惡火,他便身在地獄。
鱗青呼吸變得不穩,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
他帶著回憶離開,不覺得自己沒有人愛。
陸淮年忘卻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陸淮年不會缺少幸福。
陸淮年,本就不屬於他。
鱗青抬手摸了摸星楠的臉,話不太清明,「不要難過,做你該做的事」
鱗青的手漸漸變得無力,「不要為我難過」
鱗青閉上眸之前和星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想葬在陸地。」
這裡有陸淮年。
「鱗青」星楠抓住鱗青因為失去力氣下滑的手腕,說話都是啞的。
「不會的。」
「不會的不會的!」星楠看著鱗青閉上的雙眸顫著聲音重複這句話。
「啊!」星楠仰天嘶吼出來,所有的情緒快要將他壓垮。
「鱗青!鱗青!」星楠試圖去叫醒鱗青,感知到的只有他正在消散的氣息,像風一樣抓都抓不住。
「鱗青哥哥!」星楠雙眸赤紅,在一旁看戲的玄一觀察著星楠的情緒只覺得無比爽快。
星楠將鱗青放下,召出武器,近乎瘋狂地朝玄一攻去!
鱗青最明白他,得到先機,必先攻破!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玄一,我要你死!」
星楠的武器劈向玄一!
玄一一個瞬移躲開了星楠的攻擊,那道力量直接擊碎了玄一身後的廢墟,堆積起來的磚牆眨眼間夷為平地,可見力道之深厚!
第二道攻擊到玄一跟前之際——突然衝出來的溫北英站抓住了星楠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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