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眼睛瞪的圓滾滾的:????!
「什什麼?」她聽錯了吧?
溫北英今日不知怎麼的,從不曾向人袒露的心思被他自己撕開,好像有太多的話沉寂在心中,破開一條線,早已破敗腐爛。「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強求不得。」
溫北英眼底孤寂,說:「我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保姆話都不知道怎麼接,和顏悅色的面容沉下,不免為兩人憂心。
怎麼就突然不過了?
「您」
溫北英直言:「我要和他離婚。」
保姆:啥?
「你們倆都沒結婚。」
溫北英:「?」
「溫先生,您消消氣,之前小少爺這樣一會兒就好了」女人從沒見過溫北英如此狀態過,從來都是冷淡寡言,第一次和她說那麼多話,就是說這些。
倒弄的她手足無措了。
「他會明白的,您對小少爺那麼好,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您的好的。」
「不要說這些話,兩個人在一起多不容易啊。」保姆安慰道。
溫北英抿著唇,很淡地說,「我受不了他了。」
保姆:「小少爺是有一點脾氣但這」
溫北英打斷她:「你不是問我的傷是怎麼弄的嗎?」
溫北英自嘲似的:「我白疼他了。」
保姆:「…」
保姆啞舌,如此情況,溫先生受的刺激必然不小,又或者說,沒有人能受得了,7年,所有情緒堆積起來,溫北英說什麼樣的話都不奇怪。
這些年,白羽溪有沒有對溫北英有過好臉色。
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從來沒有過。
難得有幾次還是喝了酒,溫先生能因此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您看看他,就不這麼想了。」就白羽溪那張臉,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溫北英不能原諒?和好是遲早的事。
保姆有些同情地看向溫北英。
「連你也可憐我?」
保姆:「不是的!」
溫北英沒再開口,只示意她離開。
保姆走後溫北英眼神抬起再次看向白羽溪。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餘光落在白羽溪身上,自始至終都沒見白羽溪抬頭一次。
溫北英路過客廳去書房獨自換了藥。
出來的時候溫北英換了身寬鬆點的衣裳。
他走到客廳角落。
溫北英蹲下溫柔地看了白羽溪好一會兒。
白羽溪抬起頭。
兩人的視線在幽金色的光源中對上。
他們有過最親密的距離接觸,卻因為交織著恨,眼神不可能溫和更不可能沒有波瀾。
又過了半分鐘。
溫北英緩緩開口。
「在這裡做什麼?」
「滾開。」白羽溪拿著手邊的花瓶就朝溫北英砸過去。
「砰!!」
溫北英沒躲開,額角位置瞬間磕破,幾滴血順著額角往下。
溫北英只微微蹙眉,並未管顧。
心口揪著疼痛。
溫北英神色難測,話不是呵斥更區別於關心,只是冷淡地陳述事實。
「想要離開,應該先保存力氣,而不是不吃不喝。」
注視著白羽溪狠惡的眼神,溫北英有些不悅,「瞪我做什麼?」
「從這裡出去,不出一個小時,你就會被人抓進實驗室。」
溫北英終究是做不到對白羽溪冷臉相對。
哪怕從白羽溪眼裡看出一點難過,他都不願意看到。
溫北英的語氣降下來,多了七分溫情與習慣中的憐愛。
「我沒有阻止你離開。」
「我心甘情願帶你回來,你也為了活命心甘情願留下來,為什麼還要用絕食來抗拒這裡?」
話剛落下,白羽溪藏在手裡的刀便朝溫北英胸口刺了過去!
「這一切都怪你!」
溫北英緊凝著眉,這次速度極快地抓住了白羽溪的手腕,力道逐漸收緊,白羽溪疼的輕顫。
以往只要白羽溪作出難受的神態,溫北英都要輸,但今日溫北英沒鬆開他。
溫北英眼底比深海濃稠,話乾脆卻拖著疼痛的尾巴,「我自以為,我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
「從來都沒有。」溫北英低聲說。
他利落卸下白羽溪手裡的刀從窗戶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羽溪另一隻手從背後捏著一塊玻璃碎片又朝溫北英的頸側划去!
溫北英生氣的時候笑的更多。
他眼中的低沉苦澀轉瞬即逝,死死抓住白羽溪的手。
溫北英靠近的力道沉而有力,白羽溪整個人往後倒去!頭撞在牆面悶響。
溫北英的手猛地抓住白羽溪腰間最脆弱的地方,驚呼間,溫北英滾燙的呼吸刺入白羽溪肺腑,將他全部的精神絲攥在一起揉捏,「真想扌的你只會乖乖聽話。」
白羽溪惡惡地看向溫北英,因為沒有進食渾身無力,說話沒什麼氣勢。
「別噁心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溫北英鬆開白羽溪的手站起了身。
而後進了廚房。
他不太像想說話的樣子。
不多時,廚房便飄蕩出菜香。
白羽溪肚子咕嚕嚕叫著,他捂著肚子渾身都有些無力。
白羽溪總是能在片刻內想通,他憑什麼要用溫北英的錯委屈自己?
白羽溪最大的本事就是恃愛行兇,殺不了溫北英,為什麼要讓自己吃苦。
溫北英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做了三個菜,白羽溪已經坐上了餐桌。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菜。
白灼菜心,素湯,西紅柿雞蛋。
樸素,樸素到五塊錢就可以買回來所有食材。
每一道都是白羽溪不喜歡吃的。
「我不要吃這些!」白羽溪推開面前的菜,頗有些刻意折磨人的滋味,以往做起來也是如此。
「重新給我做。」
白羽溪:「做炒牛肉,松茸鵝肝,燉葷的湯,要最好的紅酒。」
換做之前溫北英總能縱容,哪怕他說要吃的菜,當季買不到,溫北英都能給他端上桌。
白羽溪正要發作,下一秒,溫北英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坐下後自己吃了起來。
白羽溪心中煩悶,他一點也不喜歡面前這個視線總是不在自己身上的溫北英。
他變得孤寂,寒冷,咄咄逼人和折騰人的話,溫北英不再聽的進去。
白羽溪能接受得了自己對溫北英惡語相向,卻受不了對方冷落了自己哪怕一分一毫。
是他逼著自己7年。
就算自己要殺了他也是應該的。
但他為什麼變?
他憑什麼變?!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一開始要帶他來這裡!
白羽溪搶掉溫北英手裡的筷子,「我說我不要吃這些!」
溫北英拿過自己的筷子,「我沒做你的。」
白羽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溫北英面無表情地陳述:「我給你的信,你沒看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